第5章 奇葩岳父沈明庭

    白安觉得,齐汀将上位成功的小白脸几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皮之厚,一把撕不下。

    听听,什么叫嫉妒他白?一个小白脸还嘚瑟上了?

    区区蝼蚁盲目自信,他堂堂皇帝老爷的亲戚,他炫耀了吗?

    脸咋这大呢?在京都这种讲究权势的地方,竟然有人想靠脸吃饭,天真!

    哼,迟早得让他知道点什么叫“摧眉折腰事权贵”,什么叫做皇族横行霸道的骄傲。

    沈橙看着摇摇头,眼含警告的瞪了白安一眼,再柔情脉脉的转向齐汀:“我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齐汀点头。

    他觉得自己完胜,且还挺喜欢这群逗比情敌。

    他心情很好的向白安等人告辞:“与尔等相处实在是愉快,下回我做东,请诸位好好喝一回。”

    白安:“.........”

    众人:“.........”

    沃茨瞧瞧这脸变的,刚刚还当面告状来着,现在却说相处愉快?

    你丫失忆了吗?

    等沈橙和齐汀出去之后,白安若有所思半天,对来迟了一步的武鸣侯世子传递信息:“是个狠人,城府极深。”,他顿了顿,突然正经道:“.......阿橙很喜欢。”

    武鸣侯世子脸色一暗。

    白安叹息一声。

    他的好友武鸣侯世子武杜文,是武鸣侯府三代单传的宝贝根,为了不被养坏,将来继承侯府发扬光大,天天将人困在家中练武习字,三更起五更睡,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典型的隔壁家孩子。

    十岁之前,白安对武杜文的印象是一个极其沉默寡言的人,虽然现在也是冷冰冰半天放不出个屁,整天摸着把刀砍来砍去,但是较之从前,多少有了点活气。

    他还记得很久之前,他跟沈橙等几个人爬墙进武府的时候,见到的武杜文像只提线木偶,在武侯爷的棍棒下面无表情挥刀劈柱。

    这小子生性寡言,藏的住事,还格外明白自己的责任,小小年纪将整个武鸣侯府都挑在了身上,是以当初喜欢沈橙的时候,因着大家猜测她大概要招婿,硬生生喝了三天酒,还在家人面前装的没事人一样。

    后来听说沈橙要外嫁,都高兴疯了,谁知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沈橙喜欢小白脸。

    白安感慨道:“哎,彼时谁能想到我们几个暗地里争来争去都反目成仇了,反而便宜了姓齐的臭小子。”

    武杜文抿唇:“我不会放弃的。”

    转头匆匆离去。

    白安看着他的背影叹气一声,然后抱着酒坛子继续灌:同是天涯失意人,谁也别去同情谁。

    喝着喝着又哼了一声,心道:还不会放弃?你小子比我还黑呢。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要不,回去试试面粉?那个白。

    这边厢是白安一阵吐槽求醉,那边厢沈橙带着齐汀回沈府,却在中途遇见了沈母。

    沈橙让车夫停下来,撩开帘子问:“阿娘,你这是要去哪儿?”

    此时已接近黄昏,按理说不该出门才对。

    沈母脸色很不好:“还能去哪儿,除了去你大舅舅家接你没用的爹,我还能去哪里!”

    沈橙吃惊道:“可是阿爹不是去了鲁豫书院访友么?回来了?”

    沈母皮笑肉不笑呵了一声,挥手打断欲向她行礼的齐汀,道:“今儿中午回来的,也不知道又吃的哪门子醋,行李还没放下呢,就噔噔的跑你大舅舅家去了。”

    沈橙闻言摇头,瞬间知晓何故,且十分同情她娘。

    她家阿爹沈明庭,委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奇葩。

    每回吃醋,便颠颠儿头也不回扭着屁股跑至她大舅舅家蹭吃蹭喝,她阿娘不接不回去,搞的折家大舅长年常备她爹的客居,衣服都备了好几套,春夏秋冬皆而有之。

    要单是这样还算了,就当看个笑话,可恨的是沈爹却贼爱搞事情。

    仗着自己处于“情绪低落期”,在折家说一句话便要“唉”两声,看见花开说迟早得凋开了何用,看见花落便更加幽怨,觉得人生了无生趣,负面情绪杠杠的,更加奇葩的是,为了能让沈母乖乖接他回去,沈爹每回都坚持要跟大舅舅抵足而眠,惹的四十余岁的大舅母拍桌大怒,肝火旺盛,连着对大舅舅也没了好脸色,有时还会迁怒苦读科举却总也考不上的大表哥。

    特别是最近大表哥要参加明年的春闱,她阿爹仗着自己是京都书院的院长,学识渊博,整日茶毒大表哥脆弱敏感的内心,怼的表哥一个大男人,在她阿娘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跪求接回沈爹。

    此种情况下,折家全体齐心协力,暂时放下一切内部矛盾及杂事,统一向外,折家表舅利用权威直接将沈爹弄到了隔壁鲁豫书院去交流学问,这才有了几天好日子过。

    按照她娘的说法,她爹便是一坛千年老醋成了精,得了道成了仙出来祸害人。

    沈橙看了看旁边齐汀明显懵逼的眼神,心道一声阿弥陀佛,担忧极了:要是以后她跟齐汀成了婚,她家阿爹换个人祸祸怎么办?时不时跑到她家去怎么办?要跟女婿抵足而眠怎么办?

    她也会跟大舅母般发疯的。

    哎,丈夫和父亲如何选择,这是个问题。

    她这边出神的想东想西,沈母还在那里愤愤不停:“偏巧你大舅母最近脾性大的很,正因着你大表哥的婚事跟你大舅舅在家争吵,见你阿爹这回连包裹都背了过去,一副长住的样子,气的狠,直接将人揍了出去,还写了信让人送与我,说是今天要不能去把他接回来,便让你阿爹走着进去,横着出来。”

    沈橙正要安慰她娘,却见她娘对着齐汀道:“汀哥儿,以后可远着点你岳父,没的被带傻了。”

    齐汀:“……”

    沈橙也点头,“对,不能让阿爹将你教坏了。”

    沈母觉得心累,认为自己脸面已经从娘家丢到了未来女婿这,她哼的一声放下帘子,让车夫走快些。

    看她今晚不扒了沈明庭的皮以慰丢脸之耻!

    沈橙叹气一声:“你别惊讶,我家……是有些奇怪,但我阿爹阿娘人着实不错的。”

    齐汀摇头朝她笑:“伯母不避讳我,我很开心。”

    他回顾今日发生的事情,突然觉得自己嗅到了阳光的味道,连腐朽的自己都看起来不那么阴沉。

    他一向是个积极求医的病人,现在,找到药了。

    但这种嗅觉却在晚间沈父回来之时被隔绝了。

    他听见沈父问:“.......所以,那么多同龄的青年才俊你不喜欢,偏喜欢这个装嫩的老男人?”

    沈橙:“.........”

    因着齐汀实在是白嫩,看着显小,导致她都忘记了,齐汀今年已经快有二十,虚大她六岁。

    齐汀:“.........”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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