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音觉得自己应该跟汝南王府无缘了。
汝南郡王不会再宠爱她了。
她蹲在墙角, 十分后悔:怎么就怂了呢?怎么就在敌人出拳头的那一瞬间说出:你们打他就行, 我什么也没看见这种话呢?
命运真是给了她太多的委屈,之前不想做妾的时候逼着她做妾,现在好不容易赞同做妾也是一条出路后,苦心孤诣的想将自己打造出“跟外面那群妖艳贱货”不一样的气质, 废了多少银子请人寻摸了这么个卤味店, 谁知遇见了沈橙和齐汀这两个奇葩, 现在好了,妾室也做不成了。
听着白鸣嗷嗷的惨叫声,黄音对他也一肚子气:堂堂郡王爷, 怎么也这么怂呢?就不能奋起反抗吗?沈橙抡起拳头就马上抱头,怂的比她还快!
伴随着嗷呜一声叫喊,黄音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犹豫了一会, 还是战战兢兢的将趴在地上的白鸣扶了起来。
她准备回去就跟姨母说, 自己一定要走了,不然离灭口不远了
七月末的时候, 齐汀拎着一盒枣糕来沈府做客。顺便商量婚期。
沈母高兴极了, 喜滋滋的表示婚事她一手操办, 不用齐汀担心, 顺便还觉得来都来了, 还是吃个饭再走。
齐汀应下了。
他很喜欢沈母的为人, 对待丈母娘真如孝敬自己的娘一般,事事细心, 跟粗糙对待老丈人的方式成为了两个极大的反差对比。
沈母去厨房忙活了,沈父忙了好几天终于歇息,好不容易享受下喝媳妇的二人时光,结果出来个未来女婿捣乱,哼哼唧唧的不满意,跑到厨房告黑状去了。
沈橙道:“你将我阿娘哄的那么好,怎么也不哄哄我阿爹,他其实挺好哄的。”
齐汀现在仗着自己本性暴露了一半,对待这些之前可能回答得十分“婊”的问题,都选择坦诚相待。
他慢慢的将自己的思想展露在沈橙面前,听见她这般询问,道:“岳父也不喜欢我,我再讨好,也是无用。再说了,在岳丈心中,你和岳母才是最重要的,甚比于他自己的生命,我哄好了你们俩个,对你们好,这样岳丈才能放心。”
沈橙:“你说的对!”
小嘴忒甜。
她给齐汀喂了一块枣糕,道:“不过,你下次再来,可不要再买和枣有关的东西了,我阿爹不喜欢吃枣。”
齐汀见厅堂内无人,笑嘻嘻坐近了些,将未来媳妇的手放在手里揉捏了下,贼笑道:“我就是故意买的。”
沈橙捶他一下:“你故意买枣糕干什么?”
齐汀将沈橙的手轻轻放在嘴边用牙齿磨了磨,“我昨日想带你去吃荷花鸡,结果在来的路上遇见岳父了,他就不让,说我们见面太频繁了,还是避嫌为好。”
沈橙这个还是偏向自己阿爹的:“确实也太平频繁了啊,自从我说喜欢你的性子后,你就每天都在上门,我阿爹本来就不喜欢你,现在当然看你胀眼睛了。”
齐汀撒娇毫无压力:“但我想你了啊。”
他低低笑道:“那你每天见我,胀眼睛不?”
声音都在笑,但是沈橙知道自己只要敢说个是字,今天他就敢别扭一天。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一些老爹的顾虑:这小子实在是太喜欢自己了,有时候占有欲和醋劲吧实在是有些大。
还好她现在已经退居纨绔业的二线,只是在白安等人砸场子的时候出谋划策,最近又被沈母重新拘了起来给自己绣嫁衣,没空出去闲逛,不然齐汀这小子准能将她用眼神杀死。
哎,有些甜蜜的烦忧啊。
沈父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女儿那副蠢眼神,他也不说破,再看了看齐汀眼里快掩藏不住的变态,沈父头有些秃:没错,女儿光以为女婿只是个装善良会武功的小坏蛋,光以为这小子只是跟自己一样醋劲大些——没错,当齐汀知道自己被扒了之后,瞬间再次伪装了一次:他将自己跟沈父看齐,反正有个会吃醋的老丈人在,他若醋劲和占有欲大些,也实在是没什么。
果然,在沈橙因为没跟齐汀说而单独见了白安一次后,齐汀整个人就十分阴郁的站在沈家大门处,不进来也不走,眼神跟个什么被抛弃的孩子似的,然后在遇见白安的时候,又成了死寂去吓人。
沈父这时候就见机告状:“大橙子啊,不是阿爹说,你看他这样,事事都想管着你,什么都要黏着你,一时没想着他就生气,这样的相处方式,你觉得自己能适应吗?”
结果沈橙根本没当回事:“阿爹,我阿娘都适应你二十年了,女儿随娘亲,我觉得我能行。”
沈父:“!!!”
他吃醋,那是人类的正常范围内好吗!齐汀那是吗?不是!他变态!他想一个人占有你!
沈橙见自家阿爹鼻子都要气歪了,在那一个劲的哼哼唧唧道:“将来你可不要后悔,说我没提醒过你哦。”
沈橙将人推进沈母的房间:“知道了,去找我阿娘吧,真是的哦,担心我做什么?阿汀可听我的话,你就别瞎操心了,我又不傻——”
沈父:“”
呵呵,你是不傻。
那全天下谁傻?
而且她还没认清一家事情啊:当这个坏蛋用尽自己一生智慧去对待她时,普通人根本招架不住啊。
沈父此时有些犯愁。
当然,当不久之后,沈橙用拳头直接医治齐汀这种“占有欲”后,沈父简直惊掉了大牙,并热烈欢迎眼睛黑了一只眼眶的女婿暂时成为正常人的行列。
现在的他,还忧愁媳妇做的这面条怎么吃光。
沈橙见着面条端上来的时候,心就抽抽了,她按照家常惯例吃了一丝丝之后,道:“阿娘,还是不好吃。”
沈母虚心接受评价,然后让丫鬟继续上厨娘说的话,然后一转头,见齐汀正埋头苦吃。
沈母惊讶了。
自己做的饭有多难吃自己心中有逼数,有时候逼沈父和沈橙吃她做的饭都成了家中刑罚的一种了,现在看齐汀吃的这么欢,忍不住感动道:“汀哥儿,这饭食,着实不好吃,你也不用恭维我吃这么多,没得吃坏了肚子。”
齐汀放下筷子认真道:“伯母,不会的,我对饭食不挑,在我看来,这道面食除了味道淡点,其实还算好吃的。”
沈父惊讶了,又因为实在是太惊讶,所以多年警惕性一下子下降,嘀咕了一句:“这怎么昧着良心说话呢?”
齐汀却大声义正言辞道:“伯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萝卜大菜各有所爱,你不喜欢吃伯母做的饭,我喜欢,这怎么就成了昧着良心了呢?”
沈明庭本来嘀咕的很小声,沈母没听见,这下子被齐汀大声说出来,沈母脸当即就拉下来了。
她给了沈父一个女子单打
沈橙跟着齐汀顺利出了门去吃荷花鸡,不理会后面沈父传来的怒骂声。
齐汀拉着媳妇的手很得意,然而路走到一半,却还是遇见了没眼色的。
李瞳今天拉着李眉上街,本打算是巩固下姐妹之情,结果大老远看见了沈橙和齐汀。
她有些犹豫要不要过去,毕竟齐汀和沈橙那模样,肯定是不欢迎她过去的,结果身边的姐姐却在看见两人的时候,一瞬间失魂落魄起来。
李瞳可吓坏了,大声道:“阿姐,你怎么了,吓坏了?”
李眉眼睛露出怔怔的眼神,嘴里喃喃自语:“怎么是他?怎么会是他呢?”
李眉上辈子认识齐汀。
那还是在十年后。
那时候,钱氏将自己通过“南白会”将自己卖给了一个不知名的人,那时候自己被绑着眼睛和双手,只觉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被剥落,简直想死,还是那人来的及时,救了自己,将整个恶心的“南百会”连根拔起。
没错,南白会。
一个听着雅致,但是恶心至极之人组起来的组织。
这个组织本来是当朝越王建立的,原本是诗会,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演变成了顶级权贵之间,交换不重要庶女或者远方侄女春风一度后的变态之流。
这个圈子极小,除了牵线人谁也不知道,是一群已经玩遍了青楼妓院以及自家小妾,想追寻刺激等官员私下里的玩法,被盯上的女孩子们无不都是骄养出来的,有时候是大户人家的庶女,被自己的父亲送了上来,有些是小官员之家的女儿,用来换取自己一些利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都是自愿的,都是被逼的。
上辈子李父不管事,钱氏也是手通天,竟然参与进了这哥交易,刚开始被送进去的是李黛,事后继母还伪装了一次劫匪事故,将人给直接判了失贞之名,直接关在了李府的小屋子里。
那时候她还嘲笑过李黛来着,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得知了真相,想将这件事情告诉李父,谁知道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继母发现了,先是将自己以见不得风的生病理由关押了半年,后来将自己也送去了南白会。
不过,也是继母太心急,这才惹了父亲的疑心,进而被查了出来。
事后她才知道,原来父亲一直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只是他觉得自己没参与,自己一个显赫之家,也没人敢将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于是装作不知道。
他怕惹事。
但是自己的女儿也被送进去了呢?
所以上次在李家时,李眉赌的就是他的反应,更妙的是,沈橙也在场啊,李父知道自己封不了口了,于是上门跟沈家伯父商量。
李眉又忍不住看向沈橙:自己的爹是个没用的,但是她的爹却是正义分明,希望能早些将南白会给端了。
“姐姐姐姐”李瞳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街上本无多少行人,李瞳一叫唤,沈橙就听见了,她看向李瞳这边,拉着齐汀过来:“你姐姐怎么了?快扶她去里面休息。”
李眉这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站在旁边冷静看她的齐汀,有些苦涩,低头道:“我没事,多谢沈三姑娘和齐公子了。”
李瞳还奇怪:姐姐怎么知道齐汀?
但也自己给自己找了解释:就沈橙和齐汀那点子事,现在京都还有谁不知道的?
沈橙也没想太多,还以为是李瞳这个大嘴巴跟李眉说的,见李眉脸色仓白,道:“阿瞳啊,还是扶你姐姐回去休息吧,再去请个大夫。”
李瞳扶着人走了。
走之前沈橙还见着李眉回头朝自己看了一眼,那眼神有些复杂,似乎有一丝迷茫和不舍——
不舍?
咦?
齐汀却蹙起了眉头,他直觉那个李眉不对劲,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而且刚刚回看的眼神,明明看的就是他。
沈橙摇了摇头,觉得一个常年伪装色的妹子太可怕,道:“这丫头可不是简单的人,你知道吗,我们上次去阿瞳家闹事,她就表现的——表里不一啊。”
她本来要给李眉一个形容词,但是奈何文化不够,一时间没想出来,只好道:“嗯心思太深了。”
齐汀拉过她的手牵着走,道:“管她呢,不许再想这些事情了,我们去吃荷花鸡了啊。”
沈橙嗯嗯两声点头,屁颠屁颠跟在后头:“这回也是百年的老店吗?这巷子也有些深了呢。”
齐汀道:“不是,但也开了几十个年头了。”
两人重新亲密的说起话来,沈橙还感慨道:“每当我觉得我们独自相处的时候,总是会遇见一系列的人和事出来捣乱,然后我们的独处时光就会没了。”
这话刚落,就听见隔壁巷子里传来打架的声音,仔细听听,还有白安的声音。
沈橙捂额,叹道:“都是孽啊。”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在白安小时候第一回挑衅她的时候,选择目不斜视离开而不是一拳揍趴,让这个受虐狂之后一路跟着自己做迷弟。
齐汀很不高兴:“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吧。”
真是没选好时间和地点。
沈橙再次叹了一口气,认命道:“那小子不会打架,也不禁打,这回也不知道跟谁又寻衅呢,这回我可得好好教训下他,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整天在外面打架生事,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齐汀再次不好了。
他只要一想到沈橙的心里还装着白安等人的事情就受不了。
他容许她想着自己的父母,但是,自己必须要排第三不是?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白安也排在自己前面?
但看着沈橙要远去的步伐,他克制住自己想杀人的冲动,拉住沈橙的手道:“我去吧,你在这看着我就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橙想起齐汀揍白鸣的功夫,觉得这也行,于是道:“那你去吧,我今儿穿的繁琐,打起来不占便宜呢。”
白安觉得自己最近要去拜拜佛。
前阵子吧追沈橙被言辞拒绝,然后上大明寺游玩也会被个小娘子瞧上要讹诈,要不是他反应快又专门培训过遇见朝自己的求救的娇小姐后怎么办的课,恐怕自己这时候早就要被迫娶妻了。
结果呢,昨儿好不容易出来闲逛一会儿,就被人设了个仙人跳!
天子脚下啊,竟然还敢设置自己一皇家子弟的仙人跳!
这是不知道他是谁吧!
更可恨的是,在揭穿他们的骗局之后,自己还被追到这里来了,白安现在无比怀念被自己甩开的侍卫。
齐汀出现的时候,白安先是懵逼,然后想起这是情敌,再然后因为打架途中发呆被揍了一拳头之后,就再也没有招架之力,他本来是挺有骨气的,然后发现自己被打的忒疼,只好憋屈求救:“快来救我啊!”
齐汀没动。
白安喊完自己也觉得不好,先不说是不是情敌的事情,就说齐汀这个小身板,简直就是被揍的命,他还是有些担当的,觉得跟齐汀的矛盾属于内部矛盾,现在两人的主要矛盾是战胜这群明显还是有人找来坑他的地痞无赖。
他于是喊道:“不要管我,快走!”
抬头的一瞬间,脸被人揍了一拳。
齐汀还是没动。
垂着手站在巷子口,好像这事不关己,又好像在看好戏。
这副态度太过于嚣张,白安抱着头尚看不见,倒是惹怒了几个打手,反正一个也是揍,一双也是揍,见两人认识,没准多揍一个雇主能多给些钱。
几人渐渐的朝齐汀走过来。
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道:“小子,还敢在这里看戏?怎么,也想被揍?”
齐汀:“是啊。”
骨头,都有些痒了呢。
白安:“”
这小子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他倒是明白了。
齐汀不是想挨揍,他是想揍人。
见齐汀一圈放倒一个,刚刚还雄赳赳的大喊瞬间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小弟弟痛苦惨叫,白安也情不自禁的觉得自己蛋疼。
他摇摇摆摆的站起来,等站稳之后,扶着墙朝齐汀这边走来,然后在齐汀挑眉的目光里狠狠的抬起脚踢了踢大汉捂住小弟弟的手。
一踢,没踢开,二踢,没踢开,再踢,还是没踢开。
白安抬起头,求助齐汀。
齐汀:“”
呵!
他转身就走。
白安一着急,一下子没站稳,刺溜一下子滑到,正好手在齐汀脚边,于是变换了一种姿势,一瞬间就抱住了齐汀的腿,道:“你帮我把他手挪开,我以后就不骂你了。”
齐汀:“”
毛病!
他转过头,将大汉踢了一脚,白安也不知道他踢了哪里,就见刚刚还捂着裤裆的人现在双眼瞪圆如铜铃般嗷呜大叫:“我的手!”
白安高兴了,这手刚才打他的时候可没留过情。
他屁颠颠站起来,精神奕奕的鼓足一口气,狠狠抬起脚,朝着大汉的胯部一脚踩下去。
白安:“让你说我毛没长齐,让你说!现在还敢不敢再说了,嘿嘿,现在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啊!”
齐汀再次被白安的脸皮给震撼住了。
刚刚趴在地上喊救命的人呢?就不是自己了?
他摇摇头,转身走了。
白安见状,也不踩人了,跟在齐汀后面大叫:“阿呀,你别走啊,你走什么?”,他正要说些什么,却在转弯看见沈橙那一刻顿了顿,然后道:“你走那么快干什么?被我打人的姿势震撼住了?”
围观全程的沈橙:“”
她不想跟白安说话,因为觉得这货简直侮辱了自己的智商。
有此小弟,简直就是一个笑柄啊。
白安在看见沈橙的那一刻就挺直了腰,然后脑袋转过来了:齐汀这奸贼的小子,他不是个好东西啊,当着阿橙的面一副软弱小郎君的模样,背地里打起人来那么狠,是个狠人啊。
但是!
是装的都是假的,这小子在骗阿橙,刚刚的事情就不敢说出口,所以
自己的机会来了哇!
他赶忙调整自己的脸部表情,将自己营造成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深情的对沈橙道:“阿橙,呐,你的未婚夫婿,完好无损。”
然后擦了擦自己的脸上的伤口,做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道:“我我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你不必担忧。”
沈橙:“”
齐汀觉得白安是个戏精。
只见他苦笑道:“阿橙,你不用谢我,今日我也只是凑巧经过,见齐兄在此遇难,这才出手相助,我被打了不要紧,但他是你喜欢的人,他若是被打了,你该心疼的吧?那还不如让我挨打呢,更何况,我好歹也跟着你学过几年功夫,要不是这次对手太强大,我完全可以应付哎,失策啊,失策。”
他摇着头,但是小尾巴翘的老高:“哎,不是我吹牛,要是我全盛时期,这样的小流氓,几个都不在话下。”
沈橙:“”
好吧,这小子皮又痒了,而且智商堪忧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一个大活人在这里,在事发当地转角的地方,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啊?
白安还真觉得沈橙不知道,他觉得是沈橙是刚刚到的,不然,齐汀也不会这么嚣张的过来了。
就这一个理由,无需更多。
不然,齐汀就不是小白脸了。
不是小白脸的齐汀,沈橙会要吗?
不会。
啊,他可算是有了齐汀的把柄了。
嗯得牢牢抓在手上,回去跟武杜文他们商量下看看怎么利用这事将齐汀给彻底打趴。
他完全忘记了刚刚齐汀还救了自己。
沈橙着实惊讶了。
她忍不住瞅了瞅白安的脸:皮之厚,一锅炖不下啊。
这话说的,真相完全颠倒黑白啊。
齐汀觉得好笑,每次遇见白安,不,白家人,都是让人欲哭无泪的那种。
他决定不管这个傻逼,朝沈橙道:“那今天还去吃荷花鸡吗?”
沈橙:“吃啊,怎么不吃!”
好好的心情,全被白安这个孽给破坏了,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鼻青眼肿还在装英雄的小弟:“滚道,别挡住了路。”
白安:“”
事情不对劲啊。
他摸着下巴倚靠着墙思考:沈橙那么宠爱齐汀,那他救了齐汀,不应该受到最真挚的感谢吗?
不过,当他回到靖安王府,跟靖安王爷因为脸上的伤又大吵一架,他因为说过一次谎话,这次说谎说的振振有词:“父王,我救了人,这伤是救人来的。”
他越说这话,自己都信了,道:“你怎么知道这伤口就一定是我打架惹出来的?就算是打架,你怎么知道不是别人挑衅我!”
靖安王鼻孔一出气,眼神面带轻蔑:“老子的种老子知道,就你这怂货,跟你汝南王叔家的白鸣那小子有的一拼!”,然后老生常谈:“我们老白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哦,一代不如一代!”
还表示自己一根玉树临风的竹子生出来了白安这样的歹笋,实在是可气,并表示:“本王但凡还有一个儿子,我就将你送的远远的,送去云州那帮武夫手里,战死沙场算了,免得当年老祖宗打下来的江山被你们这些纨绔给糟蹋了。”
白安:“”
白安:“啊啊啊啊啊啊!”
这死老头火气怎么这么大,竟然还说这种话刺激他!
不行,小心脏受了伤害,他要离家出走!
于是当齐汀跟沈橙快落的手牵手回家时,发现自家门口坐了一只抱着包袱的逗比。
沈橙:“”
她疑惑的上前踢了踢白鸣,“我说,你跑到阿汀家门口做什么?”
白安冷着张脸,倔强道:“齐汀,你该报恩的时候到了。”
齐汀:“”
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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