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阴差阳错误认性别

    第九章  阴差阳错误认性别（柏豫章尉迟臻把臂同游。）

    那个倒地吐血的应小海见到一拳将自己打飞的小矮子竟然笑眯眯地“勾搭”上了自己看中的女子，差点儿再吐出一口老血！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恶狠狠地指着尉迟臻说道：“你们中原有句话‘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到底是谁？有胆子就告诉我你的名字，日后我们再战！”

    尉迟臻不屑地一撇嘴，说道：“有什么不敢，我叫......”

    可是她忽然被柏豫章拉住了手，她转头一看，只见柏豫章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用清朗的声音问应小海道：“我们中原还有一句话，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意思是你问别人姓甚名谁之前，首先要报上自己的姓名身份。”

    应小海一愣，然后嚣张地说道：“我乃是北戎小王子应小海，是你们大周皇帝邀请的客人，住在鸿胪寺之内。你这小子很嚣张嘛，打了我，是不是该给我赔礼道歉？”

    尉迟臻本欲还嘴，可是柏豫章比他更快，轻笑道：“我乃是三品游击将军柏家宝的四子柏豫章，你今日与护卫们在茶楼里面对我大周女子图谋不轨，被我的护卫、丫鬟制止之后不知悔改，甚至还想要折辱我，若不是被这位少侠制止，你准备如何嚣张？

    这官司便是打到御前，我也不惧你，你竟然还敢在这里为难人家，要求别人和你赔礼道歉，你的脸怎么这么大呢？”

    尉迟臻闻言嗤笑一声，说道：“没错，该赔礼道歉的人是你！”

    其他遗留在茶楼里的看客们也是对应小海阵阵嘘声，应小海咬牙气得不行，但是他们草原上的规矩一向都是实力为尊，如今他确实输给了这个小矮子，又暂时无法用身份压服这个小矮子，就只能带着自己的护卫灰溜溜地走了。

    茶楼里其他的客人伴随着应小海的离开阵阵叫好，尉迟臻和柏豫章却不为所动——这些人真要有血性，刚才就不会这么只围观不出手了。

    柏豫章笑眯眯地拱手对尉迟臻说道：“这位兄台，这间茶楼已经如此残破，不若我们换个地方继续把酒言欢？”

    尉迟臻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柏公子有什么好推荐吗？”

    柏豫章摇头说道：“柏某初到京城，对京城一点儿也不熟悉，还请兄台推荐个好地方。”

    尉迟臻笑道：“我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西外城的市坊街，在那里可以坐船游天顺河，不若柏兄与我把臂同游啊？”

    柏豫章点了点头，然后吩咐施敬天和玉海先回家，自己准备和新朋友一同去游玩。玉海很犹豫，就这样将自家四少爷交给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带走，真的合适吗？

    施敬天却是见过尉迟臻的，对她一拱手说道：“属下见过尉迟......‘公子’。”

    虽然到京城不久，但是施敬天也是明白礼仪的，知道不能叫一位穿着男装的人“女娘”或者“小娘子”。

    尉迟臻也对他一拱手，说道：“施大叔，又见面了。”其实一听柏豫章报上“柏家宝”这个名字，她就已经明白眼前这个人定然是自己父亲故交柏家宝的孩子，只是先入为主一直认为他是为“小女娘”，自然而然认为他就是“柏雯芮”，只不过是借用了弟弟的名号。

    那个弱鸡一样的柏家四子柏豫章，连掉入荷花池都会大病几天，哪里能有这样的身手和胆识？倒是常常听人说柏家宝的三女儿武艺很好，人长得也不错，现在看来，明明是武艺不错，人长得很好！

    但是不管怎么样，柏雯芮都是一位值得结交的小女娘！

    柏豫章见施敬天竟然认识尉迟臻，惊讶不已，难不成这个人与原身是认识的？要是穿帮了可怎么办？

    还没有等他在一旁纠结出个结果，施敬天就对他介绍到：“四少爷，这位就是奋勇将军尉迟勇的......公子尉迟臻，日前曾与尉迟将军一同来过柏府，还与大少爷、溪元在演武场切磋武艺，更是送了大少爷和溪元好多考武进士需要的书籍，帮了府里大忙呢！”

    施敬天心中认为，自己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四公子应该已经明白面前的这位乃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小女娘了，因为奋勇将军尉迟勇膝下只得一个独女，并无儿子。况且柏家与尉迟家乃是世交，柏豫章和尉迟臻小时候是见过的，报出尉迟臻的名字，他更是应该知道真相了。

    哪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柏豫章乃是换过芯子的，根本不知晓那一大段“前情提要”，到了此时还依旧把尉迟臻当成是男子呢。

    柏豫章闻言一乐，原来这位武艺非凡的尉迟臻与自家乃是世交啊！上次自己生病的时候尉迟夫人曾经来慰问过，想必与大哥和施溪元切磋武艺也是在那个时候，可惜自己无缘得见。他笑着说道：“早知道兄台是奋勇将军家的公子，不必惧怕那个什么北戎小王子，柏某也就不用枉作小人拦住尉迟公子报上姓名了。”

    尉迟臻一笑，说道：“柏兄之前并不知道我的身份，那么做也是为了回护我，柏兄高义，我怎能不领情呢？”

    玉海闻言松了口气，既然是熟人，那么就没有问题了，她年纪不大，对京城的事情也不甚了解，与柏豫章一样没有反应过来尉迟臻是位女扮男装的小女娘，因此也不觉得自家四少爷与她把臂同游有什么不对。

    她行了个礼拜见了尉迟臻，然后说道：“四少爷，既然如此那您就与尉迟公子一同去玩吧，什么时候想回府记着家在西五巷二十六号，租个车送您回家便可。”

    施敬天有些皱眉，在边塞城里，年轻男女一起把臂同游似乎是件比较大胆的事情，难不成京城这里风气比较开放，就时兴这样男子女子一同游玩？不过转念一想，自家公子与尉迟小姐乃是总角之交，这样的行为应该也不算是出格的事情，也就闭嘴没有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这下子，柏豫章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意气相投的“公子”，可以好好相交。那边尉迟臻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意气相投的“小娘子”，可以畅游一番，互相都把对方当成同性别的友人，言行举止间便没有什么拘束，说气话来也没有什么顾忌。

    尉迟臻带着柏豫章到了他们正在逛的这条街的一间车马行，租用了两匹马，然后与柏豫章一人一马慢慢往西行去。尉迟臻一边骑马慢行，一边给柏豫章介绍京城的种种。

    尉迟臻对柏豫章介绍道：“我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外城了，那里拘束不多，不会像内城一般有着很多束缚。比如说不能在街上纵马、不能横穿御街，等等等等。从西内门出了内城，我们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条繁华不已的市坊街，那里的东西品类繁多、价钱经济实惠，比御街旁的商铺里要便宜不少。

    只是那里的摊贩流动的很多，东西良莠不齐，若是买到了次品也难以找到商家去理论，不如御街那里的商铺基本上都是有诚信的大商家，东西包换包退的。柏兄初到京城还是要小心，可别被奸商所欺，若是拿不准的话，情愿到御街那边多花点儿银子，免得日后麻烦。

    但是吃食、酒水、糕点果子之类的，品质好不好一眼就看出来、一口就尝出来的，还是在市坊街这边买比较合适。西内门在宵禁的时候会关闭，柏兄若是出城的话记得要及时入城，否则就只能在外城里找一家客栈投宿了。”

    内城不是很大，说笑间二人便出了西城门，柏豫章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条繁华的市坊街，简直移不开眼睛，跟着尉迟臻一路买买买、吃吃吃，很是开心。

    二人牵着马沿着市坊街不住地往北走，一直走到一条很宽阔的大河前。尉迟臻指着眼前的河对柏豫章说道：“这条就是天顺河了，是建造大周朝京都之时，人工开凿出来的运河，东边一直连接着京杭运河，从东到西横穿整个京城，只不过在内城里这条河被包在皇宫之中了，我们看不到，要到外城来才能看到这条河。”

    柏豫章惊叹不已，这么宽的河，要花费多少民力啊？不过建好之后，京城的水运陆运却可以方便不少。

    尉迟臻笑着说道：“柏兄，你知道皇上为何要修建这样一条运河吗？还非要它穿过皇宫，将京杭大运河、皇宫内的昆明湖、以及外城的护城河连接起来？”

    柏豫章笑着说道：“定然是皇上高瞻远瞩，为了方便水运才有了这样一个规划。”

    尉迟臻摇了摇头，一脸八卦地小声对他说道：“你说的都是些明面上的理由，咱们两家是世家，我也不瞒你。其实皇上最初一定要修这条天顺河，完全是因为有一个算命先生对他说他的龙命是水龙，若是居住的地方若是没有活水便会成为困龙，大周朝的江山国祚不能延绵几百年。

    于是皇上才坚决不愿在大晏朝旧都上重建新都，而是要新建一个大周朝的新都，还非要修凿这条天顺河。你说可笑不可笑？”

    柏豫章笑着说道：“尉迟兄，皇上岂是易与之辈？但看他能在而立之间就斗败了不少老狐狸，最终做了天下之主，就可知他不是凡人。你说的原因或许有一些，可是那或许只是其中之一。我听闻大晏朝旧都曾经被北戎劫掠，甚至皇宫都被烧毁了。真正让皇上下狠心修建新都的原因，恐怕是新建一个都城与在旧都上重建所需的花费其实相差无几吧。”

    尉迟臻有些好奇地看着柏豫章，自己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不多时之后觉得柏豫章说得有道理，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唉，还是柏兄看得明白，我为了建新都的事情一直都觉得皇上是个昏君呢，哈哈哈。”

    随即指着左前方的船坞说道：“那里可以租船游河，且船上饮食酒水零食果品应有尽有，不若我们去坐船游河吧？”

    柏豫章自然点头应允。前世里他一直都是生活在京城之中的，从未出过京。一直在书中听闻江南如何美，很想到江南去泛舟游湖。没有想到今世里虽然未去江南，但是竟然在京城里就能坐船游河，也很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