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的书院新的同学(初到“致知书院”,初识新的同学)
柏豫章带着墨染租车赶到致知书院的时候,天色才蒙蒙亮。他轻拍书院的木门,立即就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为他开门了。
这个少年穿着十分普通,还没有跟着柏豫章的书童墨染穿得好,只是他面色如玉,气质出众,看起来又不像是个下人的模样。
柏豫章笑眯眯地对那个少年行了一个礼,极有礼貌地说道:“在下柏豫章见过这位兄台,我乃是蔡山长昨日新收的学生,今日第一天来上学,烦请兄台帮我通报一声。”
那名少年本来神色冷峻,待得柏豫章笑眯眯地与他行礼,说话也十分客气之后,他的脸色才好了一些,也给柏豫章回了一个礼,语气缓和地说道:“在下席荣方,也是致知书院的学生。柏兄不必客气,师傅已经对我说过你今日要来念书,也说了你年十四,比我还大一岁,日后你唤我为弟即可。”
然后席荣方便带着柏豫章穿过一个很雅致的小院子,走到了书院的一间小书房里。这个书房面积不大,但是却窗明几净、布置考究,除了书橱、多宝阁等书房的一般配置之外,还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九张书桌,而且书桌的用料考究,一看就是名贵的木料制成的。
这九张书桌一张放在中间,抽屉的位置与其他八张书桌方向相反,明显看得出来是师傅用的,其余徒弟用的书桌只得八张。
柏豫章心中满意,看样子“致知书院”目前只有八个学生,这是小班教学啊!这样的话,蔡山长的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就会多一些,很好很好。
席荣方指着学生书桌第二排右边的那张给柏豫章介绍:“这间书房是师傅讲学的地方,那张书桌就是柏兄的位置,请自便。”
说完这些之后,席荣方也不理会柏豫章,径自走到第一排左手边那张书桌上坐下,拿出自己的书开始摇头晃脑地认真诵读,如入无人之境。
眼见得席荣方没有和自己交流的意思,柏豫章也不去打扰他,只是自顾自地到自己的书桌那里准备着。
柏豫章一边唤墨染将自己的文具、书籍等放在书桌上,一边暗自打量心中喜悦:嗯,第二排,很不错!看来师傅还是挺看中我的。
不多时,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柏豫章往左前方看了看席荣方,见他毫无反应、对于敲门声无动于衷;再往右看了看师傅家中居住的房屋,也并未有人准备出来应门的样子,而门外的人一直在敲门。柏豫章初来乍到,怕让墨染去应门不礼貌,他稍一思考便自行走过去开门。
没有想到他一打开门之后,门外的小童倒是被他吓了一跳,退后了一步。另一位少年则先是一惊,继而拱手行了一礼,说道:“在下晁韵松,乃是致知书院的学生,不知这位兄台是?”
柏豫章笑眯眯地回了一礼,说道:“在下柏豫章,乃是蔡山长昨日新收的学生,见过兄台。”
晁韵松闻言大喜,与柏豫章论了序齿,发现柏豫章比他大了一岁,便口称柏兄,与柏豫章携手进入书院,相谈甚欢。
一落座之后,柏豫章才发现他们二人竟然都是坐在第二排,晁韵松坐在左边的那张桌子,而他坐在右边那张桌子。
不多时,又来了敲门声,晁韵松完全不理睬,他的书童晁真自觉地去开门,然后柏豫章听得晁真的声音:“奚少爷早。”那边被称作“奚少爷”的人仿佛是“嗯”了一声,然后便进来了。
柏豫章站起身笑眯眯地对那个走过来的少年行了一礼,自我介绍道:“在下柏豫章,兄台早。”
那个少年仿佛不太敢与人说话般,被柏豫章行礼问好后憋红了脸,匆匆对柏豫章行了个礼,一句话都没有说就仓皇“逃窜”到第一排右边那个位置去坐好,翻出一本书来自己静静地看着,丝毫没有自我介绍的打算。
柏豫章:“......”
兄台,你这样真的好吗?新同学来了你难道不自我介绍一番吗?起码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啊,还有我们之间谁大谁小,否则日后见面如何打招呼?
还是你已经准备好不和我说话,见面都只是匆匆点头拱手就过去了?
晁韵松把头凑过去悄悄和柏豫章说道:“柏兄,他叫奚远帆,与你一样今年都是十四岁,比你略大几个月,日后你见到他换他奚兄便可。平日里他不太理人的,但是也没有什么坏心,不会作弄人,你不用担心,也别对他印象不好。他这么害羞、这么不敢与人交际也是有原因的。
你放心,书院里的同学都是很好相处的,蔡山长挑人的时候不但挑学识,也挑人品的!”
说完这些之后,晁韵松便开始像席荣方一般摇头晃脑地大声朗读文章了,柏豫章也不再与他闲话,翻开书来看着,他不太习惯那样摇头晃脑地大声将文章念出来背诵,他更喜欢自己默默地看书记忆。貌似前面奚远帆也并未这样摇头晃脑地大声把文章念出来,所以柏豫章猜测蔡山长应该不会对这些事情做硬性的要求,便也没有勉强自己出声。
墨染这个小机灵鬼则很有眼色地与晁韵松的书童晁真,以及奚远帆的书童奚杰玩到一处去了。
柏豫章等人一直专心致志地看书,等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才发现蔡山长来了,席荣方和晁韵松的念书声停了,奚远帆也放下书目光灼灼地看着蔡山长。
柏豫章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奚远帆之后竟然没有学生再来过,而蔡山长也并未询问某个学生有没有来,说明这个致知书院里的学生并不是只有八个,而是只有四个!
看来自己刚刚真是自作多情了,自己坐在第二排这个位置上并未说明蔡山长对自己很看重,其实第二排已经是最后一排了......
蔡山长先是对每个学生都考教了一番学问,其中也包括柏豫章。大家都答题答得很好,蔡山长满意地点了点头。
柏豫章在回答完问题之后才发现,虽然自己和奚远帆十四,在年龄上占了些优势,但是却并不比席荣芳、晁韵松优秀多少,甚至可以说有些逊色于席荣芳。四人的学识水平现在的排名应该是:一、席荣芳,二、柏豫章,三、奚远帆,四晁韵松。
柏豫章本来对自己的学识很自得,觉得自己前世虽然因为性别受限并未有机会参加科举考试,但是学识是不差的,不说童生,便是秀才、举人的水平也能够达到的。可是没有想到今世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小孩子,甚至另外两位同窗的水平比自己也差不了多少。
因此柏豫章心中升起了一股危机感,听蔡山长讲课更加用心了。
早上的时间匆匆就过去了,午饭是书院里包的,柏豫章昨天缴纳的束脩之中也包含了伙食费。墨染等几个书童将四个人的饭菜好好放到了花厅之中的桌子上,就走过来对柏豫章说道:“四少爷,饭菜都是蔡夫人着人准备的,可好吃了,你可要好好吃饭。我到后厨之中和其他的书童们一块儿吃饭去了,晚间等您下学之后我再来找您。”
柏豫章点了点头,问道:“墨染,你在书院里面待着可会觉得无聊?要不要出门去逛逛,等到我下学的时辰再回来即可。”
墨染的头立马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道:“四少爷,您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可好玩儿啦!晁真、奚杰都不是难相处的人,更难能可贵的是,蔡夫人竟然愿意教我们几个书童和丫鬟们识字呢!少爷你们几人在前院跟着蔡山长学,我们几个书童并蔡家的丫鬟们都在后院里跟着蔡夫人学,大家一边学一边说笑,都可开心了呢。”
柏豫章闻言便放心了,说道:“那便好,墨染你好好学,日后也争取向溪元哥一样放籍出去自己挣个前程。”
墨染闻言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真,真的吗?我真有机会能和溪元哥一样放良去考试么?”
柏豫章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你来柏家这么久了,自然知道我爹娘都不是难相处的人,有了溪元的先例,再加上我帮你说情,不存在什么困难的。只不过你可要好好念书,否则放良出去你也考不了试,养活不了自己喽!”
墨染狂点头,说道:“四少爷,你放心!”
带着好心情走到花厅的桌子上,与新同桌们一起吃饭。其中席荣方和奚远帆是不说话的,只有晁韵松叽叽喳喳与柏豫章说得欢腾,席荣方间或还会给他们二人一个眼神,或者应和几句,但是奚远帆就全程都低着头吃饭,连看他们一眼都不敢。
吃完饭之后四人并未休息,转身便进了书房之中各自温书,一个时辰之后蔡山长又进了书房,开始讲学。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了,回家的路上,墨染在马车上兴奋不已地和柏豫章分享他今天打探到的各种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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