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同学被顾轻舟的语气震得后退，支支吾吾道：“不知道，听说是高三……”
“是万峰。”另一个笃定说。
顾轻舟呼吸一沉，拔步就要走，被宋柠扯住衣摆。
“你干嘛去。”
顾轻舟回头转身，摸了摸宋柠的头，“乖，等我回来睡觉。”
睡觉……
宋柠脸上倏地一热，顾同学说什么呢？他窘迫地松开手，顾轻舟就快步走出了洗漱房。
“何湛！”顾轻舟踢门进来。
正在床上躺尸的何湛抬头，被顾大佬的杀气镇住。
大佬即使宽短袖配大裤衩，那踢门的姿势，照样帅的一逼。
但他没惹大佬吧？
何湛一屁股坐起来，手机都吓得从掌心滑落到床上，捡起手机，才怯怯道：“舟……舟哥，咋了？”
顾轻舟没功夫废话，乜了何湛一眼，“万峰在哪个宿舍。”
“啊？”何湛愣了下，“哦，我马上帮你问。”
何湛给在高三认识的哥们打了个电话，问了好几个人，才问出万峰的宿舍号。
“舟哥，你找万峰干嘛？”何湛说。
“没你事，睡你的觉。”顾轻舟砰的关上门。
“不行啊，我非要跟着来。”何湛兴致颇高，圾着大凉鞋，就跟着顾轻舟后面说个不停，“烬哥中午回家，知知出校买啥东西去了，我反正挺无聊，就跟着你呗。”
“宿舍里又不是没人。”顾轻舟翻白眼。
何湛摆了摆手，“哎，其余几个，都没说过话，见着我就躲到角落里，生怕被我揍似的。”
顾轻舟没何湛熟路，何湛在前面带路，“我给你说艺体生的宿舍楼有点流弊啊。”
“那万峰是艺体生，艺体生本身招生就和我们普考不同，南中一个年级也就三个班的艺体生，人数较少，宿舍楼就男生和女生混住。”
“一二三楼女生，四五六楼男生，还他妈是双人公寓，不过一想人家教的万把块钱的学费，我们都免费义务教育，住那老古董宿舍也就平衡了。”
宿舍楼距离艺体楼挺近，有好几个入口，到了一楼的入口，何湛看了顾轻舟一眼。
顾轻舟蹙眉，“走上边。”
“都行。”何湛说。
选了三楼的入口，从天桥一进去就是直接三楼，再上四楼。
两人就那么明晃晃地走了进去，反正也没人认识，但他们低估了这宿舍楼的混乱程度。
刚走进来，还没到楼梯口，面前就有一个只穿了一件短袖，下身留了件三角内裤的女生从面前飘过。
不是他们故意看的仔细，而是这女的竟然直接就站在他们面前，淡定的打招呼。
“帅哥，你们找谁？”
本来还打算故作忽视，打算佯装成自己没看见的何湛，目光往女生发育轻熟的胸部瞄了眼，咽了口口水。
正要开口，被顾轻舟冷着脸踢了一脚。
“走。”
“哦，哦。”
顾轻舟面无表情上楼，何湛跟上。
顾轻舟长眉隆起，都为了避免看到不好的画面，专门选择了三楼的入口，却还是撞到了。
这入口平时也有男生经过吧，难道这群女生都不知道矜持一点。
顾轻舟暗自记下，下次一定不能让单纯的小奶喵走天桥这边。
何湛碰了下顾轻舟，眼神暧昧，“舟哥，你就没点反应？那大长腿，蜜桃臀，小蛮腰，C罩杯小露事业线……”
何湛还在回味，顾轻舟抖了抖眉，一脸嫌恶地睨了他一眼，“你毛片看多了吧，改天拿502洗洗。”说完就上楼往右拐。
何湛反应过来，翻了个白眼，“502他妈是用来洗眼睛的！？”
顾大佬嗤笑，强烈鄙视：“谁让你瞎，粘住得了。”
两人走到万峰的宿舍门口。
顾轻舟整个人气场一下就变了，眯了眯眼，示意何湛敲门。
叩叩。
何湛敲了门，才回过神，他妈竟然忘了问舟哥来找万峰干嘛，就稀里糊涂跟上来了。
但后悔没用，他已经敲了。
“舟哥，你……”
何湛还想问，里面就传来一声吼。
“哪个孙子找死？”
这声音顾轻舟听不出来，但猜测应该是万峰。
顾轻舟冷笑，扬头示意何湛继续。
“呃”何湛继续敲了几下，但声音倒是有点被刚才的吼声吓到，敲门声小了点。
叩叩。
叩叩。
里面没动静。
倒是何湛趴在门上偷听。
“嗯”
“啊。”
“嗯……嗯。”
何湛隐约听到几声压抑的低吼，倒是有点像干那档子事。
“我操，这青天白日的……”
何湛惊愕得长大了嘴，都快塞得下一个鸡蛋。
他听说过南中的艺体生乱，没想到这么乱。
何湛听着墙角，笑的意味深长，悄咪咪打开了手机录下，“这批体育生胆子也太大了吧，看老子不给他们发到网上。”
此时，旁边宿舍门打开，一个赤着膀子的男生，瞪着俩人怒斥。
“你们谁啊？”
“还不快滚！”
“打扰了峰哥，有你们好看！”
同时，屋内又响起那万峰的吼声。
“你丫的，等老子干完事出来，你小子死定了。”
赤膀男子挑眉，“听到没，还不快滚。”
顾轻舟吹了吹飘落山根的刘海，偏头问何湛。
“几点了？”
“呃”何湛看了眼手机，“13：20”
顾轻舟笑的若有若无，“该回去赔小奶喵睡觉了。”
看热闹被卷入的何湛两眼一翻，碰了下顾轻舟，认怂：“舟哥，要不我们先走。”
“你们还不走？”赤膊男子推开门。
“他妈谁没眼力见，这个时候找峰哥？”又有几个人走了出来，圈膊看着顾轻舟俩人，做出了干架的仗势。
何湛眼尖，看到有人拿了钢管，心头一跳。
“舟哥，他们拿了东西。”
拿了东西又怎样！
当他顾轻舟吃素的！
顾轻舟只要想到小奶喵就是何湛等人口中被万峰欺负的人，他就冷静不下来。
想起中午小奶喵哭唧唧的脸。
操他祖宗！
顾轻舟单手插着口袋，咬了口后槽牙，沉沉吸一口气。
“给你们两秒钟，把你们老大叫出来。不然，吓到阳痿别怪我！”
“你他妈是找死！”赤膊男子啐了口，瞪着铜陵眼，一拳揍过来。
拳头没有落在顾轻舟身上。
顾轻舟握住袭来的拳头，紧扣，赤膊男子惊愕地看着这个帅气的少年，被握住的拳头竟然感觉到被捏到骨头脆裂的痛楚。
“我操！”赤膊男子赤膊男子眼中露出惊恐，朝着站在门口的几人吼。
“都他妈愣着吃屎啊，都给老子上！”
其余几个也齐冲了上来，举着钢管的男子朝着顾轻舟的后背就是猛地一锤。
“小心！”何湛惊呼。
顾轻舟结实被打了一棍，一个趔趄。
“操！”
他回头睨了眼，举着钢管的男生被那眼神震得往后一退。
而顾轻舟攥住赤膊男子的拳头却没松，猛地一扳。
只听嗷得一声，赤膊男子整个手臂就跟扳手一样，狠狠地翻折，彻底软成面条。
赤膊男子手臂疼得断了，又被顾轻舟狠踢几脚，直接趴在地上哀嚎。
顾轻舟松开手，睨着地上被胳膊翻折的男生，一脚踩在男生另一只手臂上，只听到骨骼移位的声音。
几人都被震慑住。
顾轻舟扭了扭脖子，摸了把被打的后背，转过身，看向举着钢管的那人，指了指头。
“来。”
“往这里打。”
男子狰狞着脸，举着钢管的手却差点一软。
“妈的！”男子放下钢管，拖着地上的赤膊男子，进了宿舍，关上门。
门内传出声音。
“不管峰哥了？”
“管个屁，你知道外面那谁？南城一霸顾轻舟，年纪小，混的比谁都大，打了他是想要被弄进局子吗？”
何湛凑过来，“舟哥。”
顾轻舟没理，冷着脸，一脚踹开门。
宋柠晾晒完迷彩服，回到宿舍，心思不宁。
顾轻舟不会真的去找那个高三？
铁架床拼在一起，宋柠的床位在里边，上床需要翻过顾轻舟的床位。
宋柠看了眼还是放自己床上的四件套，爬上床，先将棉絮和床单给顾轻舟铺好。
棉被和被套分开的，宋柠拉开拉链，将棉絮塞进被套四个角，站起来，捏着两角往下面一甩，抖了抖。
“哎，宋柠你在给舟哥铺床啊。”何冰说。
宋柠嗯了声，“反正还睡不着。”
铺完床，宋柠躺在自己床上，睁着眼睛，看了眼手机时间。
怎么还没回来？
不会出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去找那个高三吧，凭什么啊？人家凭什么要帮他？
顾轻舟可能中午回家去了。
躺在床上，放空了半个小时，宋柠正虚着眼，快要睡着，就听到铁架床的响动。
他倏地睁开眼睛，就看到顾轻舟顺着小梯子爬上来，扔给一个衣服袋子。
宋柠坐起来，心头噗通直跳，怕吵醒何冰，压低声音问顾轻舟。
“这什么啊？”
“你去哪儿了？”
他打开袋子，才发现里面是一套干净的迷彩服。
“这谁的？”
“借的，你穿呗。”
宋柠心底生出一丝感动，顾同学对他这么好干嘛？他迷彩服洗了下午没穿的，就给他借了一套。
宋柠揪着迷彩服，还想问，顾轻舟却看了眼铺好的床，挑了挑眉，不遗余力地夸赞。
“哇，小奶喵好贤惠啊。”
什么小奶喵，他才不是猫。
宋柠红着脸，拿着迷彩服，朝着顾轻舟努嘴道：“谢谢。”
顾轻舟看了眼床上厚厚的棉被，又看了眼宋柠床上的凉席，故作可惜道：“哎，我这厚的是冬天盖的，这大热天的，不得热死我。”
“额”宋柠看向顾轻舟，就见顾轻舟凑了过来，枕着双臂，将两条长腿，伸到他的凉席上，四仰八叉的，还偏过头来咧嘴笑。
“嘿嘿，这才舒服嘛。”
“凉快。”
宋柠愣了愣，“那我们换床睡？”
顾轻舟没吭声，而是蹙眉呲了声，似乎躺下时，压到了什么疼痛的地方。
“怎么了？”宋柠凑过来，悄声道。
顾轻舟却一把搂过宋柠的腰，将他压在身下。
少年的眼神透着狠劲，跪坐在身上的身体好沉，宋柠心神一慌，下意识地挣扎，身体却被翻过趴在床上，身上又是一阵沉重的压迫。
“唔。”
“顾同学。”
“你干嘛啊？”
宋柠嘤咛着不敢出声，怕惊动了何冰。
顾轻舟却猛地俯下身，视线肆无忌惮地掠过身下柔软的曲线，牙齿在柔嫩脆弱的脖颈处轻咬。
“真想吃了你。”
中午午睡时间短。
铃声响起，就得立马起床。
教官惩罚人的方式层出不穷。
宋柠在听到铃声后就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紧贴着他的顾轻舟，睡得正香。
床头隐约传来声音。
“你们这样整蛊，舟哥不会生气？”
“会。”
“但我们更想看到舟哥被整蛊后的炸毛样儿。”
宋柠坐起身，就看到站在床头的几个人，大概从顾轻舟口中听过他们。
沈烬从校外带回来了冰镇西瓜，何湛手里捧着几块碎冰，正憋着笑。
宋柠不解他要干嘛，就见何湛朝着他挥手打了个招呼，就顺着梯子爬过来，捧着一手的碎冰，另一只手悄咪咪地揭开顾轻舟的裤衩，将碎冰往裤衩兜里一甩，就迅速溜下床。
这么欺负顾同学好吗？
那里冻坏了怎么办？
宋柠心头一紧，扯着顾轻舟的裤衩，准备将碎冰取出来。
睡梦中的顾轻舟隐约醒了，听到动静，掀开惺忪的眼皮，就见小奶喵一手扯开他的裤衩，一手往裤衩兜里掏。
软软的小鼻子翘着，哼哼，小奶喵掏的可卖力了。
宋柠没注意到顾轻舟醒了，顾轻舟看着卖力伸进手的小奶喵，猛地咽了口唾沫，下身骤然火热起来。
好多碎冰啊。
宋柠手小，掏出来时没拿稳，又掉了进去，再次用手一掏，就感觉手包住的更大了。
又热，又冰。
突然，一股冰凉的湿意渗透进不可描述的地方。
我操。
顾轻舟这才感觉到异样，猛地站起来，一颗颗碎冰从裤腿里掉出来，落在床上。
“啊，你醒了。”宋柠囧。
顾轻舟看着床上的碎冰，又看了眼小奶喵，正挑了挑眉，就听到床头传来一声笑。
“我操，何湛你！”
顾轻舟一个激灵，一翻跳下床。
“舟哥，爽吧？”何湛笑的幸灾乐祸。
顾轻舟咬牙，手指道：“何湛你死定了！”
他圾着拖鞋，去追，何湛哪能站着，早就跑出门外，气的顾轻舟一鞋拔子丢过去，只砸到窗户上。
“我操，何湛你给老子站住！”顾轻舟吼。
“快穿衣服吧，想迟到被罚啊。”沈烬笑，递过来迷彩服。
顾轻舟接过，就往身上套，裤子也干脆往身上套，反正这大热天的，里面的短袖裤衩穿一遍也要洗。
宋柠穿上迷彩服后，大小正合适，下床后，见沈烬正在给顾轻舟递西瓜。
沈烬递过来切成片的西瓜，“吃吗？冰镇的。”
“谢了，没胃口。”顾轻舟现在非常想揉某个部位，都怪那何湛作死。
宋柠穿上黄胶鞋，见顾轻舟正要穿鞋，“等下。”
“嗯？”顾轻舟愣。
宋柠从柜中取出一套护腕，脚腕，膝腕，肘腕，手腕都有。
“下午不是有匍匐前进，戴上吧。”宋柠说。
顾轻舟咧嘴笑，精神劲儿一下来了，眨了眨眼，“小奶喵你真好。”
宋柠心头一跳，不敢直视顾轻舟炫目的眸光。
“我先去操场了。”宋柠给顾轻舟戴上，就准备离开。
“一起呗。”顾轻舟赶紧穿上黄胶鞋，就跑上前，和宋柠并排走。
沈烬看着顾轻舟和某人一起离开的背影，拧眉将切片西瓜扔进了垃圾桶。
还有十五分钟开始军训，顾轻舟可能被刺激了下，现在非常想尿尿，但这会厕所拥挤，何湛和宋方知等了好一会，从门口冲了出来。
“别去了，挤死人。”何湛拽了顾轻舟一把。
顾轻舟吼，“我操，老子憋不住。”
“我知道个地儿，一起去。”何湛说完，攀着宋方知就急冲冲跑下楼。
顾轻舟也攀上宋柠，跟了上去，等到了地儿，宋柠才觉着自己也不是那么想尿，但都已经来了。
这是操场后面的草地，后面有一堵墙挡着，上面标注着“违规建筑，禁止攀爬”
何湛和宋方知到了就解开拉链，顾轻舟看了眼周围，“我操，这没人吧？”
“这地儿闹鬼，白日没人敢来。”何湛说。
“真儿假的？”顾轻舟挑眉，拉开拉链。
“真的，这地儿是晚清修学校一起修建的女生苑，地下埋得棺材，就是闹鬼吓死过学生，就拆掉了，还说几十年前抗日时当兵的在这里煮饭，用的都是棺材板烧火。”何湛倒是说的有鼻子有眼。
顾轻舟没忍住笑，“我操，你哪里听来的？”
宋柠背后凉飕飕，扯了扯顾轻舟的袖子，“别乱说，举头三尺有神明。”
顾轻舟碰了下宋柠，安慰道：“别怕，真有鬼，老子的童子尿专门镇鬼！”
说着，顾轻舟扶着，一射而出，是四人射的最远的。
顾轻舟吹了声口哨，将小舟舟装回裤兜，朝宋柠嘚瑟的眨了眨眼。
“怎样？我厉害吧。”
宋柠被问的头皮发麻，脸倏地红了，没理顾轻舟，就赶紧回去。
何湛噗嗤一声，“我操，骚不过，骚不过。”又朝顾轻舟伸出大拇指，“舟哥，还是你行！”
“滚！”顾轻舟踹了何湛一脚，跑着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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