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祈出生在一个贫寒的小村落,她家是这个村子里最穷的。有一个大姐,两个哥哥。
大姐在年芳15时,便被卖给了镇上的地主当妾。
在此之前,大姐14岁开始被爹爹抓进房子里,那是小祈还小,不知道他们在房子里做什么,只听见姐姐喊娘亲救命,叫爹爹不要放过她,这样的哭泣持续了许久。
后来爹爹打开破门出来了,小祈看到他一边提着裤腰带一边指着两个哥哥让他们进去。
透过门缝,小祈看到大姐衣衫被撕烂,头发凌乱,蜷缩在床头,她埋着头看不见表情。
而娘亲,她在招呼几个“客人”,笑脸盈盈,让小祈一度以为那天,只是大姐不下地又和隔壁村的男孩玩闹,被惩罚了。
再后来,小祈再也没有看到过大姐。
听说……她死了。
小祈14岁了,可以学她喜欢的刺绣,想做好多香囊送给爹爹,哥哥,还有娘亲。
但她却开始重蹈大姐的路……
“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那天大姐经历了什么。”小祈远远的看着那扇破烂不堪的窗,里面两个人不断上下起伏,耳畔是一个女孩在哭,求饶,她紧捏着拳头用力压在胸口处,声音颤抖又显惊恐,“原来,大姐先后被爹爹和哥哥玷污。我爹教导两个哥哥,肥水不流外人田,先吃了干净的第一口,再卖给娘亲从各个村子里找来的“客人”。”
其实小祈不说,润玉亦能从这密镜轮回往事中看得清清楚楚。
他明白,很多苦,需要倾诉。
他侧耳倾听,不打扰,专注且怜悯,但无可奈何。
久而久之,小祈成为风尘女子传遍大街小巷,同她相许的男子娶了别人家的女孩。
她说,“那女孩生得好,即使再穷,父母仍护她周全,守得清白遇良人,好羡慕啊!”
“你最放不下的何人?”润玉轻声。
小祈听了,止住哭泣,脆弱的眼神里溢出恨意,“娘,我娘。”
“她先卖掉了大女儿,让她被那地主当成玩物,死在了七八人的手中。后又毁我,从始至终,她一直默默无声,没有维护我们,嘴里念的,心里想的,都是哥哥的房子,哥哥娶媳妇的事,要我们去赚钱,去完成这些事。从未看见她为我们流过一滴泪,同为女子,竟如此残忍。”
往事一幕幕,不堪回首。
小祈的爹爹因杀人被斩首,两位哥哥也中毒死了。
而这些,她并不知道,当看见的时候,震惊无比。
“这些不过是天理昭彰,终有轮回罢了。”润玉侧过头,看鲜血满地,眼中并无波澜,“既对你不起,何必再悲不能控。”
小祈跪在地上,额头贴在地上哭,她什么也没说,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被亲爹奸污,不服从失手所杀。
娘亲不为所动,收尸……并且报了官。
小祈娘亲终日守在她的墓碑前,坐着不动,很多天后……
在她亲手下毒终了两个儿子的命,小祈便看不懂这个女子了。
此后,娘亲在她墓前一跪不起,以泪洗面。
直到死去……
一幕幕,望到结束。
小祈越到后面,越沉默。
跟着润玉回到忘川,一直未曾开过口。
“小祈。”锦觅看她相安无事,高兴地将她抱住,看着润玉,“小鱼仙倌,我就知道,也信你不会伤害她的。”
“润玉,还算你有良心。”彦佑坐在地上疗伤,见了润玉,是有些火气的。
润玉的视线轻轻划过锦觅紧张的脸,定格在失了神似的小祈身上。
她一直往忘川河里走,锦觅问她话,她一直不出声。
锦觅见情况不对,“小鱼仙倌,你对她做了什么?”
润玉侧目,瞧她半响,“不是才说信我之言?”
“我……”锦觅一时语塞。
“兄长,小祈与在这忘川相识百年,感情深厚,一时心急,也不是故意揣测兄长,还望兄长海涵。”旭凤目光所及,是锦觅。
锦觅甜甜的对他笑了笑,小鸟依人紧偎他怀中。
看得出许多年过去,他们恩爱有加。
润玉轻飘飘移了目光,脑海里的许多人,早已变了初见时的模样。
“天帝陛下,我愿意离开这里。”小祈突然转过身,眼眶里蓄着泪,对润玉说,“累了。”
单单两个字,心甘情愿。
一出言,她顷刻间灰飞烟灭。
“小祈!”锦觅扑过去,却扑空,她什么都没有抓到,“小祈!”
彦佑怒骂,“润玉,你真叫人心寒!”
小祈辗转于上空,须臾,化作了一滴水,飞到了润玉的眼前。
还有她身上一串银铃,作为感谢,赠给了润玉。
这串银铃是忘川老者给她的契约灵,可知系者所处之境地。
润玉并未计较彦佑一番言论,接住一滴水,背过身就要走。
锦觅哭了一会儿,突然转身,盯着润玉,“仇恨而已,逼她做什么!?你再也不是以前…温润,心怀瑾瑜的小鱼仙倌了。”
润玉未回头,踱步前行,“锦觅,你知我最怕什么吗?”
彦佑起身催动灵力,对准了润玉。
极光之美,梦幻缥缈,拖地摆掠过的枯花,皆成灰。
润玉温声,道:“最怕你偶尔这般有心。”
旭凤轻唤了一声,“兄长……”
彦佑发动灵力,朝润玉击去,“怪我彦佑眼瞎,竟帮你寻回亲母。”
就在灵力就要击中润玉时,他身上出现了一道白光屏障,挡掉了彦佑用了七层的法术。
润玉对他们并未防备,若不是这道来自万念之花的结界,七层法术,他是会受内伤的。
他洞察身上屏障,垂眸看了一眼,心生疑虑。
可背后的人,一直喋喋不休。
彦佑第二次催动法术,“润玉,你一次又一次伤锦觅和旭凤,真令人讨厌。”
润玉转身刹那,拂袖挡住彦佑的伤害,并挥手,将法术反打还给彦佑,“放肆!对本座的有恃无恐,到此为止!”
彦佑手疾眼快,避开,他身边的石柱被法术击中,碎成粉末。
旭凤赶紧护住锦觅,“兄长,彦佑并非故意,实在是气急,还望兄长能够体谅。”
“我彦佑不稀罕他体谅。”彦佑气势汹汹的变幻出长笛,摆好了战斗姿态。
说完,彦佑飞去正面攻击润玉。
旭凤紧紧地抱着锦觅,将她护着。
“润玉,枉我干娘还一直以你为荣,简直不耻。”
彦佑招招致命,当看到润玉只是闪躲,并未出手时,他笑了,“大可不必因干娘对我手下留情。”
润玉身为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应龙,一出手,彦佑必死无疑,他真不想,或是,已不屑染上他的鲜血。
润玉无心战斗,出手轻易束缚了彦佑。
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锦觅,便消失在这忘川河畔。
北柠看着密镜一直没动静,当润玉从侧面出现时,她先是愣了一下,“陛下?”
“交于彦佑。”润玉说罢,返回了天界。
北柠低头看手中之物,乃洞庭湖令。
魇兽载北柠下至忘川河畔,在她把洞庭令交给彦佑时,他冷嘲,“打一巴掌,给点蜜?”
“彦佑,你别以为陛下欠你什么,若不是你身上承载了陛下娘亲的爱,你以为你是谁?不要仗着他对你的诸多容忍,便可行着令人齿寒之事。”
北柠把令牌丢到他身上,转身便要走,却被锦觅叫住,“润玉,为何要害小祈?可是因为锦觅?”
旭凤对她不熟,便没说什么。
魇兽见到锦觅,生疏了许多。
甚至带了点防备。
北柠看着锦觅无害的眼神,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深爱过,亦或者深爱着的女子,只能平静下来,和善的说道:“锦觅上神,说笑了。”
锦觅不懂这句话什么意思,她盯着北柠深看,却发现她身上有种道不明的强大灵力。
彦佑用洞庭湖令解开润玉加持的束缚,来到北柠面前,“还给他,不稀罕做什么洞庭湖君。”
北柠斜目扫了他一眼,“陛下为什么把洞庭湖交给你,身为簌离养大的孩子,竟然不如我这个局外人看得清,彦佑,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彦佑:“当初若不是我帮润玉找回干娘,你以为他有机会见到生母吗?”
“当初若不是你怀有私心,为了你的葡萄不受到伤害,引导陛下去见生母,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然后他违背了你所谓的准则,你便将他诋毁得里外不是人。”北柠上前,戳着彦佑的心口,“别忘了,是你带他踏上复仇之路,最后搬出所谓的准则,中途将他抛弃让他孤军作战的人,是你,是你啊,彦佑!”
锦觅看彦佑脸色变得很不好,就叫北柠别说了。
正好北柠也并不想跟他们说什么,只是临走前,她还是对彦佑说了一句,“你对得起锦觅,对得起旭凤,却独独负了他。”
这波人,跟润玉就不是一路人,北柠已经不想再解释了。
随便吧。
北柠回到天界,天色已晚。
她很困,在虹桥只是做了一会儿,便困得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在魔界时,胖鼠恨铁不成钢,伙同魇兽挠她咯吱窝,让她笑开嘴,把神龙珠给她吞下。
灵力强大身体负重,很容易就乏了。
润玉把修复元神的泪珠给了邝露,便去处理公务,事情全部处理完,便习惯性地去了虹桥。
便看到熟睡中的北柠,脚下轻盈起来,无声靠近她。
魇兽醒来,发出叫声,润玉伸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它安静。
周围都是魇兽吐出的梦,润玉看见了北柠跟彦佑他们说的话。
润玉并未责怪,静坐在她身边,沉默了很久。
他拿出小祈所赠的银铃,戴在了北柠的手腕上。
北柠身体里蕴含的强大灵力,被润玉所感知。
在润玉使用灵力去探知时……
神龙与应龙之灵相斥,两股灵力交战,天地雷霆不断。
神龙之灵被润玉压制的同时,也震碎了润玉身上的结界,将昙花从润玉精元震出。
万念之花,从高空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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