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结局
吻你千万。
谢谢你。
大婚前夕。
润玉牵着北柠的手,去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北柠于风飒飒的树林里,张开双手旋转,广袖华服仿佛夜里绽放的花,世间色彩斑斓皆被她揽入。
她累了,停下来,看着眼前的润玉笑,“明天……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现代有求婚,曾经设想过很多场面,竟然一个都挨不着边。
润玉走到北柠面前,握紧她的手,温柔的目光凝视着她的脸,“此后余生,润玉定会好生待你。”
这些日子北柠被惯得骄了,拉着润玉的袖口,摇头不肯答应,“一点都不满意。”
润玉抬手,清风吹过他的袖,长睫下的深眸里潜藏着一团热烈的情深,他捏了捏她笑起来甜甜的脸颊,语气温和,凝重,“柠儿,我不会再让你失去笑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真的吗?”
“真的。”
润玉尾音还未落尽。
北柠踮起脚尖,仰起脸,柔柔地吻上他微凉的唇,似乎太突然让他不知所措往后退了半步,被她拉住衣襟扯了回来,闭上双眼,给他温柔细腻的爱。
润玉经历了太多,那份小心翼翼和害怕扎进骨髓,感情之中有时不懂进退,显得被动。
北柠的温柔,让他紧绷的情绪渐渐软缓,垂在身侧的双手抬起,悬在她腰的位置,想碰不碰。。
唇齿溢进她的香,身体仿佛中了曼陀花的麻毒,麻而失力,他一下子将她紧抱。
想要很多。
她的全部!
月光透过树叶罅隙洒下来,花木镀上淡薄的月华,风卷起两个人的裳角,在空中交织。
她是这千万生灵中,唯一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
每每想起这唯一,心淌着暖暖的清泉,会淋湿双眼,流下泪。
但他是开心的。
唯一一个又如何。
孤独都怕了她,清寒畏惧她,它们都不会再来了。
北柠松开润玉,脸颊绯红,扭过头,垂下眼帘,“这就是我要的。”
润玉迷离的眼神透出柔情,“只要你开心。”
“好啊,那你从今后就是我的了。”北柠使坏,故意逗他,在他脸颊上又吻了一下,看到小纯情面红耳赤没忍住笑他,手挽着他,头靠上他的肩膀,满足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真好。”
他们漫步夜林间,流水声潺潺清响。
北柠说,“想在这里搭个竹屋,闲暇时,做个凡人那般,种菜栽花,和你来看星星看月亮,还有呢,人间美味无数我都要做来给你尝尝。”
“那我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做?”润玉自然地拨开风吹到额前挡住她视线的一缕发,握着她的手心中欢喜。
“嗯……我想想。”北柠琢磨了一会儿,指了指前面的树林,“那你帮我先搭竹屋,很大的哦。”
两个人腻腻歪歪搭着竹屋,以至于差点耽误了大婚时辰。
“哎哟,我的鲤儿你们这是做什么去了?”
簌离找不到人急得团团转,眼下两位主儿竟然给她穿一身泥泞满身的衣裳回来。
北柠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忘了还有这事。”她指了指仙侍手里拿的嫁衣。
邝露无奈的笑笑,“神女赶紧去沐浴更衣吧,耽误了时辰就不吉利了。”
润玉处事不惊,目光一直放在北柠身上,还有闲情雅致给她揪头发的树叶。
“鲤儿。”簌离拉着他赶紧走去璇玑宫,“今日大婚,可不能马虎。”
离了北柠,润玉清醒了几分,严肃起来回屋去沐浴更衣。
他有点小紧张,还有那么一丢丢害怕。
千万别再被退婚了!
旭凤带着妻儿来的,贺礼有心了,是凡人特有的红箱子,里面有如意和长生锁。
棠樾还拿了一袋枣子,“大伯,一定要生好多弟弟妹妹哦。”
润玉接下,弯腰摸摸孩子的后脑,“谢谢棠樾。”
“恭喜小鱼仙倌。”锦觅挽着旭凤的手,笑得很幸福。
旭凤:“兄长,恭喜,以后也有妻儿了。”
“是啊,要是你们以后有了孩子,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锦觅拍拍胸脯,“照顾孩子,我可多的小妙招了。”
润玉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他感觉身边围绕着灿烂温暖的阳光,“谢谢旭凤,谢谢锦觅。”
“客气。”锦觅回笑。
“锦觅仙上,你们跟我来吧。”邝露领着他们去往九霄云殿。
天帝与神女大婚,六界降落祥和。
千万种花在天界每个角落复苏,这些花无关于花界,是……无境,赠他们二人的永存之花。
他从来都认为,世间绚烂非她不可。
无境安静坐在万丈深渊之中,捏着她的画像。
荒凉的无境狱又回到从前,狂戾,毫无生的踪迹,因为一血眼湮灭,深渊塌陷了一角,朝着更黑暗的方向歪斜。
现在抬头,再也看不见那一点微光了。
“好多花儿啊,北柠姐你看,漫天的花瓣,好美啊!”雀衣扶着北柠的手,目光被飘下来的芬香的花瓣吸引。
华冠锦服绝美大气,北柠的微笑沉溺在这片花海里。
来到云霄万阶之下,北柠抬手轻放进润玉伸过来的手掌里,掌心温热,合拢裹住她的五指,指尖微凉地覆在她的肌肤上。
一道温和的声音,低低的在耳边响起,“柠儿,我会对你好。”
北柠低头,幸福的笑容潋滟。
他亲手为她做的玄冰冠纯洁无暇,很衬她。
“新人上殿!”
高声洪亮,传入耳里。
北柠不由得有些紧张。
润玉察觉,握紧了她的手,笑容轻轻如晨光洒下来,正好。
他慎之轻柔地执起她的手,一步一步登上仙雾缭绕的九霄。
他耐心地呵护着她的每一步,每个呼吸。
由着她的步调,慢慢走到尽头。
大殿内,众神朝这对艰难在一起的新人露出祝福的微笑。
“新人拜天地。”
阵仗太隆重,百位神佛皆在场,上清天青鸾白雀上空盘旋鸣长音,如雨稀落的花瓣……北柠懵懵的跟着润玉转身,对着殿外的苍天大地拜了拜。
“新人拜高堂!”
北柠和润玉转回身,庄重地对着簌离弯下腰,他等着她,一起站直身子。
“新人行夫妻之拜!”
他们面对面而站。
润玉看着她,他淡雅温润的面容,渐渐笑深了甜意。
两个人对拜,礼成的刹那,他用双手将她的双手珍重地合拢在掌心之中,“润玉得妻如此挚爱,此生足矣。”
北柠捡起飘落在润玉肩膀上的花,泪眼婆娑,“为你,值得。”
润玉抚上她的眼角,抹去浅泪,他嗓子有些发哽,“我会好好对你。”
这漫漫上神之路,夜里惊醒时,掌心抓住的不再是孤冷,痛苦。
润玉踏进寝殿,一身白龙暗纹华服气质卓越,他来到床榻边坐下,“累了吗?”
“嗯?”北柠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抓紧了裙子,“有点。”
“今日大婚繁重,辛苦了。”润玉伸手握住她的双手,目光盯着她的脸,“从前,润玉不知如何爱人,伤害了你,让你受尽折磨。柠儿,润玉的心,都回来了,它找到了自己的归途,不会再四分五裂了。”
北柠反手回握,“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的。”
润玉笑了,他将北柠拥入怀中,“润玉性子寡淡,无趣,以后还请夫人多担待。”
北柠掉下一滴泪,点头。
“柠儿。”烛光映照着润玉清朗的脸庞,他眼尾如朱砂染红,三个字,说得极为庄重,“我爱你。”
喜庆弥漫的寝殿内,应龙长尾微光熠熠蜿蜒盘旋。
摇曳的烛光被灵气扑灭。
软帐倾下,月光中,两个人的影子在帐内纠缠,交叠。
“嗯……疼。”
“找不到吗?这里,不对不对,这里……啊!疼!”
初血如花绽放,怀中人屈身蜷缩进龙|威之中。
他汗水滴落在她烙下红印的……肌肤上。
新的床榻稳固,还是不免会发出动摇起来的吱呀声,连带轻纱帐颤动。
折腾了一夜。
到白日才睡下。
咚咚……
“陛下,请起更衣到云殿进行封后大典。”
邝露在门外敲门,说话尽量柔和以免吓到他们。
润玉睡意浅,睁开眼,翻过身,眼睛眨也不眨的痴望着北柠,手指抚着她的脸颊,温温的,好不真实。
“陛下。”
邝露又唤了声。
润玉撑起身,叫醒北柠,“待会儿回来睡,好吗?”
柠北睡眼惺忪地点点头,像只兔子。
好乖。
润玉附身,亲了亲她。
昨晚一点没放过她。
起床时润玉倒是没什么感觉,北柠就惨了,又困又痛,双腿发软无力。
“对不起。”润玉心疼地抱着她,给她渡了灵力减缓不适。
北柠脸红着,也不能吐糟他精力实在是……
算了,翻滚几百次就几百次吧。
润玉略施仙术便为两人换上了体面的华服,他牵着她,去进行封后大典。
簌离,改为天圣母。
北柠封为天后。
润玉成婚后,变了不少,健谈,时常笑,偶尔和母亲请教厨艺。
温润细腻,北柠简直幸福死。
但,晚上就变得很……几乎让北柠夜不能寐。
北柠得出结论,神或人,一经开发,不可收拾!
一年后。
“启禀天后,玥央进入轮回,投的人家大富大贵,这一世会有个好归宿。”
“多谢。”
知道玥央的下落,北柠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了,她起身准备去看看簌离,突然感觉胃中翻腾,一股恶心冲上喉咙,她干呕了好一会儿。
拍拍胸口,走了没几步,眼前一黑……
“天后,天后!快来人啊!”
润玉得知北柠昏倒,匆忙赶回寝宫,看到躺在床榻上的人闭着眼,他心跳猛缩,天帝之威凛然,“怎么回事?”
“陛下切莫担心,天后有孕才会突然昏倒的。”
润玉松了口气,然后愣了愣,“有孕?”
“是的,恭喜陛下。”黄歧仙倌双手交叠,行了个礼。
北柠身怀有孕期间,润玉寸步不离,簌离更是小心呵护,天界弥漫着热闹欢喜的气氛。
这是润玉过去从未得到过的快乐。
胖鼠开始认真看古籍研究仙术,它以后可是要当龙子的师傅了,这是北柠答应它的。
它特别努力,魇兽倒是陪着它打发着时间。
北柠诞下龙子那天,外面出现了一道彩虹,润玉于万千绚丽之中,奔向她。
她虚弱地闭上眼前,还是很努力的跟他说:“别哭。”
润玉守在北柠床边整整三天,直到看到她安然醒来,才去看了看孩子。
掌管生死大权的天帝,拿个孩子不知如何是好,怎么都抱不好,害怕伤到小小他。
北柠乃虚灵,不存在于五行之中,孩子跟他父亲一样,是龙。
很聪明,胖鼠教一遍仙术,他就会了。
他很淘气,喜欢变成一尾龙,扫荡云彩和湖水,除了家人,他最爱他的龙尾。
“母神,待会玄儿想去虹桥泡尾巴。”
北柠蹲下身拍拍昊玄的裳角,“玄儿乖,先学仙术,还有跟你父帝学写字,好吗?”
“好。”一百岁的玄儿胖乎乎的,跟个肉包子似的,眉目清秀,像北柠。
他蹦蹦跳跳的跑去找胖鼠。
润玉不知何时出现的,悄悄从后面抱住北柠,在她耳边落下一个炙|热的吻,“柠儿你还怀着身孕,好好休息。”
“没关系,快生了多运动好一点。”北柠抬手覆盖在温柔抚摸她大肚子上的手,“近日妖邪那边有异动,辛苦夫君了,在外多小心。”
润玉抱着她,这样就很好了。
心安,再累都值得。
很快。
北柠和润玉有了一位小公主。
也是龙,长得像父亲,笑起来温柔如蜜,令人沉醉,心暖。
“父帝,团团摘了花送你哦。”接过孩子的花,又听见一句,“父帝收了团团的花,是不是应该让团团下凡玩呀?”
润玉宠溺地捏了捏团团的小脸,“机灵鬼。可惜你母神不放,父帝可不敢松口哟。”
团团气呼呼,“父帝胆小,哼!”
晚上在被窝里跟北柠说起这件事,还被取笑怕老婆。
润玉不能忍,翻身……欺上。
“啊啊啊啊啊,我错了。”
“叫什么?”
“夫君。”
“嗯。”
“……不是喊对了放过我么?”
“不可能。”
又是一夜无眠。
日日夜夜,这份艰难获得的爱只增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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