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喜欢你,愿意为你做任何傻事。”
你会忍心责怪一个真心去爱,不计回报的赤诚之心吗?
但凡成长之前,就值得歌颂。
可成长所带来的溃烂,终究会留下疤痕。
没有人责怪,就不代表不痴傻,抛弃了另一种或许更好的爱人方式,选择了一条遍布荆棘的路。
02
错了。
但是不悔。
03
北柠决定与自己和解。
不悔曾用生命那样爱过一个人,但从此以后,不会了。
生命的全部意义,其中的“全部”应该来自不同情感和事物。
若是让所谓的爱占据生命本身的上风,那便不是一个鲜活的人。
后来。
北柠与润玉彻夜长谈,交付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04
他们决定。
放过彼此。
05
一尾曾妄想变成鲤鱼的白龙,眉间的万寂孤漠,终于被抚平。
是那个人生命的代价。
06
芸芸众生之中,无论她在那里,自相随。
这次。
伤痛与卑微化为尘埃。
放过彼此,从零开始。
07
人间客栈,酒香四溢。
与她就像初识那般,客气又热情,“清酒过火,方可驱寒。”
为她斟上一杯。
“陛下事务繁忙,今日为何前来?”她那般温柔的笑眼,很多年后,再度重新。
润玉看着那双眸,恍若隔世。
“生辰快乐。”他举杯。
北柠笑,抬起玉杯回敬,“有心了。”
她手腕上,露出系着的红线。
“近来可好?”润玉目光不曾离开过那张脸。
北柠自然与他对视,温柔浅笑,“很好啊。做个自在逍遥的散仙,到处帮帮苦难的人,很自在。”
“神女降世,世间祥和康泰。”润玉呷着酒,视线扫到她手腕上的红酒,目光越发清澈,“有劳替润玉造福一方了。”
之后。
两者无言。
寂静。
不知何时,店小二端来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将沉默打破。
“这家是难得的美食。”他说,“多尝尝。”
“听说众神还是在为你寻觅良人吗?”
他笑而不语。
她也不再追问。
膳后。
深夜了,凉风习习,驱散炎热。
润玉有要事在身,该到了离开的时候。
“不知何时再见。”
她眼角眉梢染上笑意,“有缘。”
润玉晓得她在六界奔波,四海为家,活得逍遥自在。
心底有些话,还是悄悄收了起来。
润玉在眼前,化成了一缕雾。
他在耳边留下一道深沉寂静的声音:
——无需寻觅,你便是润玉此生唯一的良人。
大约,几年后。
在外漂泊的北柠听闻天帝病重,回到了天界。
“润玉。”
她是这世界,可唤他名讳的唯一。
润玉不过长久疲劳,一时倒下了而已。
他责备泄露者。
北柠泪盈于睫,投入他的怀中,“北柠是润玉唯一的良人。既为良人,自然是要来看望一番。”
润玉将她紧箍在怀。
如此。
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在一起。
永远……
都不要分开。
这次。
润玉放任游玩的孩子,终于回了家。
“如今叔父下凡历世上最苦的劫,天界无人织着红线了。”他下半身化出龙尾,缠着女子盈盈一握的腰肢,“润玉只好以尾将柠儿拴在身边了。”
“那你以后可不能欺负我哦。”
“难办。”
“为什么啊?”
“有时候难以避免。”
“嗯?比如?”
“新婚夜。”
“……”
有时候,北柠小女孩心性一时兴起,就问润玉,“那几年我在外漂泊,你怎么都不来看我?”
“每夜令你抓狂的蚊子便是我。”
“啊!你……为什么?”
“咬你。”
诸如此类,北柠挑不起一场战争。
所谓战争就是小打小闹。
润玉其实也不闷,自从她回到天界后,他善于言语,温柔贴心,无不是个世人女子所求的好归宿。
事无巨细,行为宠溺。
北柠被爱了。
真挚,而无内疚补偿的爱。
就是纯粹的男女之爱。
眨眼间。
锦觅父亲,前任水神,洛霖的生辰到了。
簌离给北柠亲手做了件华服,派人送去。
北柠知晓前水神于簌离有过天大的恩情,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换上华服后,便领着雀衣去备了些礼。
“我早已认定你为我润玉不二之人,所以水神生辰一事,希望柠儿能够跟我一起去。”
簌离众人私下,还是习惯于将落霖称呼为水神。
这一种很亲切的称呼。
已经无关仙职了。
簌离和善体贴,一直对北柠照顾有加,从不在她面前自称尊位。
原本,润玉曾与锦觅有过纠葛,簌离深怕北柠感到不适,不过前夜同润玉说出结症,才知是她自己多想,杞人忧天。
簌离希望她的孩子们,能在这漫漫人生路,开心快乐的走下去。
这是一个为娘的最大的心愿。
所以有时行事,会显得格外小心。
其实也不是小心,就像呵护花草那般。
北柠是被润玉逮住,跟他一起去的。
有时候,他略显霸道。
“你我二人,一同出现会不会太过高调了?”
“这又何妨。”
润玉牵着她的手,一起在天上看人间美景,路过山川河流,行到小桥流水人家。
她前几日说过,天界好无聊,想出去走走。
润玉从不懈怠她。
他两,大约是在傍晚到的水神府邸。
北柠将礼递给门前的仙侍,挽着润玉的手,走进了席间。
“神女,陛下。”
众神停止手中喝酒用膳的行为,起身参拜。
“不必行礼。”
润玉嗓音清冷,气场令人一震。
润玉带着北柠看望洛霖,寒暄几句,便带着手边这个贪吃的良人去上了席。
“好啊。”洛霖看着润玉与北柠并肩而行的和睦背影,“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雨过天晴。
簌离欣慰,“当做帝王,情劫尤为磨难,好在二人都是坚韧之人。”
洛霖点头,“都是好孩子,实在不该错过与辜负啊。”
今日,真的晴空万里。
令人心悦。
“慢点。”
润玉伸手擦去北柠嘴角的油渍,又给她盛了一碗莲子羹。
北柠喝下又暖又甜的莲子羹,心里特别的美滋滋。
“小鱼仙倌。”
这时。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润玉抬头,片刻后,回头看了眼和胖鼠不顾形象啃鸡肉的北柠,起身,“近日可好。”
他的目光,落在旭凤身上。
锦觅看了眼润玉身后吃相可爱的女子,对他轻声说:“谢谢小鱼仙倌,把世间颜色归还给锦觅,很是谢谢。”
旭凤倒了一杯酒,“兄长,觅儿能重得颜色,真不知如何言谢。”
颜色?
润玉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北柠,深想过往,依稀记得几年前她曾去过花界,“不必言谢,或许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寒暄几句,旭凤便带着锦觅去看望岳父了。
润玉等到他们走后,坐下,“那颜色,可是柠儿做的?”
“就你跳临渊台吓我那次捡到的。只是个意外啦。”北柠风轻云淡的说完,继续和胖鼠没节制的吃。
听言。
润玉清咳。
当初临渊台一事,想来也是十分尴尬。
时不时要被身边这个小良人拎出来侃两句,一招苦肉计,被笑万万年。
“锦觅可是跟陛下有过一腿的关系,你这个憨货。”胖鼠背地里为北柠傻乎乎的性子恼火。
北柠摸摸它的鼠头,“于我而言,她跟润玉没关系啊,我帮过很多人,她也只是我帮过的人之一啦。别多想,我可不是圣人啊,不怕告诉你,我有时候还会偷偷吃锦觅的飞醋。”
“……呃。”胖鼠倒地,“果然是女人。最可怕了!”
北柠看胖鼠吃得圆滚滚的肚子,乐呵呵笑不停。
“为什么帮她?”
“顺手捡的,不能扔了吧。”
“她曾经伤害陛下那么……”
“邝露,伤害这件事,我后来明白了。”北柠手握着邝露的手,认真的说,“既然动心,就要承担痛苦的风险。这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润玉那时所遭遇的,往深了追究,也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怨不得任何人。如同我,为了润玉承担下所有的痛苦,但这件事,不能说是他的错。”
深爱一个人,不计后果。
就怨不得任何人!
润玉与旭凤叙旧。
树下花草,阵阵清香。
“经历波折,终成正果。”旭凤举杯,由衷祝福,“旭凤,恭喜兄长。”
润玉微笑,“谢谢。”
旭凤放杯,忽而想起一件旧事,调侃道:“也不知是谁曾言说,她是我绝对不可能爱上的人呐?”
润玉无奈笑言:“可我还是爱上了。”
旭凤拿着酒杯的手,伸出食指点了点对面的润玉,“你呀。”
此后又三年。
锦觅为旭凤诞下龙凤胎。
润玉亲临祝福,与旭凤说笑间,身边的人就没了踪影。
锦觅抱着孩子,给他们拿了一壶清酒,随口问:“小鱼仙倌何时才有喜事?我和凤凰都等得心焦了。”
旭凤笑他,“据说是神女闹腾,不肯松口嫁你?”
“她闹任她闹,不急。”
其实,润玉急得很。
旭凤逗起劲儿了,“哎呀,我可听闻有好多神啊鬼啊妖啊魔啊之类的,都在给神女献殷勤呢?”
润玉表面笑着,“神女行善,许是感恩之意。”
锦觅:“那可不一定。”
两夫妻就是好玩,一起逗润玉。
润玉愣住了。
心想,不如今晚回去逼婚?
08
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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