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绿衣少女一怔, 随即拍手笑道:“果然没有比这更痛快的事情了!多谢你给我出了这个主意,你放心,我保证把王怜花请过来, 让他亲眼看着你死在我的手上。”
这句话说完,地牢里响起当啷的清脆之声, 显是那绿衣少女在用钥匙将铁锁锁上。
朱长龄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暗想:“她说她要以屠龙刀为饵, 召集天下英雄,齐聚我岩雀峰,欣赏她杀死贾珂的英姿,不知这件事她已经筹备多久了,那些冲着屠龙刀来的英雄——呸,狗熊,不知再过几天会到?
我若想要拿到屠龙刀,成为武林至尊, 须得在这些狗熊过来之前, 从这女人手中拿到屠龙刀才行!这女人武功好高, 我应该如何从她手中拿到屠龙刀?屠龙刀……唉, 屠龙刀!”言念及此, 眼光中流露出热切的神色。
他既知道屠龙刀就在自己眼前, 伸手便可拿到, 眼里看的, 心里想的,便只有这把屠龙刀, 至于被关在地牢里的贾珂和张无忌,他先前还对他们十分上心,这时却已将他们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绿衣少女又道:“我听朱长龄说, 你给他们下毒了。反正你已经死到临头了,索性做个好人,把解药交给我。带上这么多人陪葬,黄泉路上,不会太拥挤了吗?”
贾珂笑道:“不会啊!我这人最怕寂寞,有这么多人陪我一起上路,我在路上也能找人聊天,可比只有我和无忌两个人上路,有趣多了!”
朱长龄听了这两句话,登时从自己抢到屠龙刀,成为武林至尊,人人听从自己号令的美梦中清醒过来,心想:“啊哟,不好!我还中了这贼小鬼下的毒!我只顾去想屠龙刀,竟忘记这件事了!”
这件事关系到朱长龄的性命,若是他没了性命,纵使抢到了屠龙刀,又有什么用处?对于这件事,他怎会不在意?当下定一定神,去听那绿衣少女和贾珂说话,打定主意,贾珂若是不肯松口,一会儿他亲自去找贾珂,宁可背着那绿衣少女,将贾珂从牢房中放出来,也得要到解药。
那绿衣少女噗嗤一笑,说道:“你的喜好还真是古怪。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恨你还来不及,又怎会跟你聊天?你在黄泉路上,看到一张张苦大仇深的苦瓜脸,会很有趣吗?这些人我还有用,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死了,定要你把解药给我。
贾珂,其实咱们何必两败俱伤?你把解药给我,我可以帮你重新布置一下牢房,添上床褥棉被,方桌灯台,一日三餐,鸡鸭鱼肉,样样都有,包管你死的时候,也是一个饱死鬼。
除此以外,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都可以告诉我,我自会酌情答应你。我又不是现在就杀你,你起码还有六七天的活头,在这六七天里,你俩可以吃上热饭,喝上热水,睡上香香软软的床褥,不比在黄泉路上,和那些苦瓜脸作伴舒服多了?”
朱长龄连连点头,心想:“是啊,这可比拉上我们陪葬舒服多了。贼小鬼,你还不答应她?”
虽然朱长龄已在心里帮贾珂答应下来,但贾珂却始终没有回答。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朱长龄又惊又急,心想:“这贼小鬼怎的还不回答?突然变成哑巴了吗?”
朱长龄城府虽深,这时也不禁心烦意乱。
毕竟此事性命攸关,贾珂若是不肯答应那绿衣少女的话,他就只能自己去找贾珂谈判,但他开出什么条件,贾珂才会答应?多半只有他把贾珂放出来,才能拿到解药。但这样一来,他就大大得罪了那绿衣少女。那绿衣少女一心只想在天下英雄面前杀死贾珂,为兄报仇,到时贾珂逃走,她没人可杀,在天下英雄面前沦为笑柄,又岂会放过他?
朱长龄死死盯着那个孔洞,两手垂在地上,惶急之下,不禁用指甲去抠身下的石板,发出刺啦刺啦的轻响,在这一片寂静之中,听起来格外刺耳,他却一直没有察觉。
过了一会,贾珂说道:“好。这是解药,每人一粒,服下以后,再喝三大桶清水,毒性就能排净了。”
朱长龄大喜,心想:“这小鬼倒很识时务啊!”他知道自己已无性命之忧,心情放松,不知不觉之间已不再去抠石板。
那绿衣少女道:“就这么一小瓶吗?只怕不够他们这么多人分!”
朱长龄听到这里,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心想:“‘这么一小瓶’是多小?足够六十个人吃吗?他若只肯交出这么一小瓶解药,哼,我自己是要吃的,我夫人是要吃的,武二弟和姚三弟也是要吃的,武弟妹和青婴侄女也是要吃的,余下这些解药,应该分给谁呢?我可得好好想想!”
贾珂哈哈一笑,说道:“哥舒姑娘,我又不是傻瓜,你承诺的东西,我一样还没见到,哪能现在就把自己的筹码都交出来?这只小瓶里一共装了三十四枚解药,算是定金,等你什么时候把你说的东西都送过来了,我再把方子给你。”
那绿衣少女嗤的一声笑,说道:“原来你是怕我赖账啊!你等着,我这就叫他们把东西送进来。”跟着响起极轻的脚步声,显然是她离开了牢房。
朱长龄连忙将铁块放回原处,又将花瓶放在铁块之上,然后站起身来,快步走回里屋。
屋里放着一张小床,一张方桌,还有一个衣柜,朱长龄来到衣柜前面,拉开柜门,取出一身衣服,穿在身上,然后向外面走去。
朱长龄走出书房,正好瞧见那绿衣少女迎面走了过来。
这时时候尚早,太阳还没升起来,昏暗的灯光之下,朱长龄隐约瞧见那绿衣少女向他看了过来,一双大眼微微反射灯光,在黑暗中流光溢彩。
朱长龄装作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笑道:“小姐,你跟他们说完话了?”
那绿衣少女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和他谈好啦,我帮他把牢房重新布置一番,他就把解药的方子给我。”跟着将适才答应贾珂搬进牢房的那些东西,一一说给朱长龄听。
朱长龄面上恭敬,心中暗暗着急,寻思:“他不是给了你一小瓶解药呢?那一小瓶解药,你留在手里有什么用,还不拿来给我!”
那绿衣少女又道:“这些东西,你都挑最好的送过去,若是有什么东西,我没想起来,你觉得有用,也一并送过去。贾珂这人信誉虽然不差,但向来有仇必报,咱们若是少送去了几样东西,他给咱们的药方上,可能也会少写了几味药材。 ”
朱长龄家产丰厚,自然不会将这些东西看在眼里,爽快应道:“小姐放心,我这就吩咐仆人,务必将他二人住的这间地牢,装扮的和天宫一样。”
那绿衣少女噗嗤一笑,说道:“天宫?要扮成天宫,几样漂亮的家具,只怕不够!怎么也得再请几个衣袂飘飘的美女,假扮天上的仙女,去地牢里给他们跳舞助兴才是!不过地牢这样小,有这两个凡夫俗子在,一定住不下仙女了,我看仙女还是免了。
对了,这些东西,你找两个信得过的弟子送过去,不要让仆人去送,也不要人多了,两个就足够了。地牢之所以修建在地下,不就是不想让外人轻易找到吗?让仆人在地牢里进进出出,这成什么样子?若是他被人劫走了,到时你来负责吗?”
朱长龄将这间地牢的入口,修建在如此隐蔽的地方,本就是不想让外人找到地牢。但是在他心里,这绿衣少女也是一个外人,既然这绿衣少女已经进过这间地牢了,这间地牢便算是作废了,因此他一时之间,竟没想起这件事来。这时听到这绿衣少女的话,朱长龄虽然不怎么上心,但也生不出反对的心思,连忙点头称是。
当下朱长龄从众弟子之中,挑了两个弟子,一个叫谢听云,一个叫成星书,两人都是忠厚老实,口风很紧的人,不会在外面乱说话,更不会将地牢入口的位置告诉他人。
朱长龄又去库房里挑了家具、被褥、衣裳,命这两个弟子将这些家具送去地牢。因为地牢入口修建在床板下面,洞口并不算大,因此他挑的都是那种可以拆卸、便于携带的家具。
这两个弟子爬上爬下,来回跑了七八躺,终于将牢房重新布置了一番。
过了小半个时辰,这两个弟子终于从地牢中爬出来,这时太阳渐渐升起,照得地面上的白雪闪闪发光,
朱长龄看向那绿衣少女,正待暗示那绿衣少女,该去找贾珂要解药的方子了,忽见谢听云快步走了上来,从怀中拿出一张薄薄的白纸,白纸上是一行行刚刚写下的墨字,说道:“小姐,师父,这是贾珂交给我们的,说是他答应小姐的东西。”
朱长龄心中一喜,眼睛牢牢盯着谢听云手中这张薄纸,只恨谢听云不将这张纸贴在自己脸上,双手却老老实实地垂在身侧,不敢在那绿衣少女面前,将这张方子抢过来看。
那绿衣少女接过这张薄纸,扫了一眼,然后递给朱长龄,说道:“你拿去配解药。”然后看向那间通往地牢的厢房,继续道:“还有啊,你去找几个人,把这间厢房收拾一下,我就住在这里了。这次你可以找仆人来做这件事啦。”
朱长龄连声应是,见那绿衣少女不肯将那一小瓶解药交出来,不禁心下暗恨。幸而解药的方子就在他的手上,他这就找人照着方子抓药,熬药,只是不知贾珂有没有在这张方子上做手脚,等药汤熬好以后,他还是得设法从那绿衣少女手中要来那一小瓶解药,将这两者比较一下。
朱长龄一心扑在这张方子上面,见那绿衣少女不再说话,当即向她行了一礼,然后拿着方子快步走了。
成星书见朱长龄离开,连忙走到谢听云身边,面露笑容,正待说话,谢听云却左肘一提,在他肋骨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成星书吃痛,不由一怔,随即转开目光,一句话也不说了。
那绿衣少女微笑道:“你们掌门已经走了,你俩也退下。”
谢听云向成星书扫了一眼,便即收回目光。
两人齐声应道:“是!”然后转身离去。
他们走出后院,经过几株松树,成星书见四下无人,低声道:“小叔叔,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两个朱家门弟子,自然就是贾珂和张无忌乔装假扮的了。
适才那两个真正的弟子将床褥铺好,便要离开,但不等他们转身,贾珂忽地从地上跃起,点住了他们的穴道。
这两人猛地被人点住穴道,心中本已十分惊恐,待得发现点住他们穴道的人,竟是本该重伤不起的贾珂,心中的惊恐更是无以言说。哪知贾珂嫌他们不够惊恐似的,点住他们的穴道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脱他们的衣服。
这两人生平从未被男人脱过衣服,这时感到贾珂在解他们的扣子,想到贾珂虽然生得人模人样,却是自古以来,第一个和男人拜堂成亲的怪胎,只道贾珂是要拿他们泻火,不由吓得在心里狂叫妈妈,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眼看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贾珂脱了下来,这两人的心也越来越冰凉,只能安慰自己:“其实男人和女人也没什么区别,对,根本没什么区别!只要咱们把眼睛闭上,把他当成一个漂亮妞就是了!”
这两人都已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到贾珂将他们的外衣脱下来以后,就收回了手,似是不打算继续脱他们的衣服了。
这两人不由得喜极而泣,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心想:“原来他只是打算看看咱们,过个眼瘾,没打算真对咱们做些什么!”
哪知他们前一秒是这样暗自庆幸的,下一秒就看见贾珂伸手去脱他自己的衣服。昏暗的灯光照在贾珂脸上,他脸上的微笑,看上去格外的阴险恐怖。
这两人上一秒还在天堂,下一秒便已堕入地狱,经过这等大起大落,心情激荡之下,均觉心如死灰,暗道:“原来他不是要放过咱们,他是想玩将咱们的内衣一件件脱下来的游戏!”
这两人本以为被贾珂拿来泄火,已是最坏的事了,哪知贾珂衣服脱到一半,突然道:“你怎么不脱衣服?”
这两人又惊愕,又迷茫,又莫名其妙,心想:“谁不脱衣服?”随即想起来,这间牢房里,除了贾珂以外,还关着一个人呢。他们心中的痛苦又深了一层,暗道:“原来这家伙还要叫上侄子一起玩!”
贾珂说完这话,便即想起,他担心张无忌演技不好,可能会在这两人面前露出马脚,因此一直没有解开张无忌的穴道,笑道:“不好意思,忘记给你解开穴道了!”说着俯下身去,解开张无忌身上的穴道。
张无忌坐起身来,见这两人穿着内衣,站在面前,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光中流露出厌恶、憎恨、恐惧、痛苦等神色,仿佛自己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害虫似的,不由老大纳闷,心想他们不怒视将他们制住的小叔叔,却怒视刚刚恢复自由,什么事都没来得及做的自己,这可真是奇怪!一面向这两人嘻嘻一笑,一面去脱自己的衣服。
这两人本就疑心张无忌是要和贾珂一起找他们泄火,这时看见张无忌对他们嘻嘻一笑,只觉张无忌脸上的笑容,简直比田伯光采花时的淫|笑还要淫|荡。
他们不由心头一颤,均想:“这个张无忌,只怕是个精通采花邪术的色魔,不知有多少青年女子——不,青年男子的清白,都毁在了他的手上。看他脸上的笑容,只有那种身经百战的色魔,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来!”
他们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凄苦,一时之间,他们对张无忌的恐惧,倒比对贾珂的恐惧还要多上几分。
幸而没过一会儿,贾珂和张无忌就脱下衣服,换上了他们的衣服。然后张无忌将他和贾珂的衣服,给这两人穿上,贾珂则从怀中取出易容用的膏脂墨笔和镜子,涂在他和张无忌的脸上,扮成这两人的模样。做完这些,贾珂将这两人放在床上,在他们脸上一阵忙碌,将他们扮成了他和张无忌的模样。
事已至此,这两人终于明白贾珂为何要脱他们的衣服了。虽然他们被贾珂点住了穴道,代替贾珂二人,留在了地牢里,但眼见贾珂和张无忌将铁门锁上,一前一后离开地牢,想到自己留住了清白,心中竟然说不出的庆幸。
张无忌知道的事情,其实一点都不比其他人多,他只知道这一切似乎都是贾珂的计划,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自称哥舒冰的绿衣少女到底是谁,和贾珂是什么关系,他可就想不明白了。便是如此,离开后院以后,他见四下无人,便迫不及待地向贾珂询问此事。
贾珂停下脚步,向张无忌一笑,说道:“你这几天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在这里专心致志地假扮朱家门的弟子就是了。我若有事要你帮忙,自会过去找你。”
张无忌向来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绝非撒谎做戏的好手,说道:“这里都是成星书的同门,我在他们面前假扮成星书,只怕很快就会露馅了。”
贾珂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教你个乖,一会儿你回到房间,在自己脸上身上点上几大片密密麻麻的小红点,然后闭门装病。
若是有人过来问你,你是怎么得的病,你就装出一副懊悔的模样,迟疑许久,告诉他们,你觉得贾珂怀里一定有什么稀罕玩意,所以你收拾牢房的时候,趁机将手伸入他的怀中,想要把他怀里的东西通通拿出来。
谁想你一件东西还没来得及拿出来,手指就被贾珂藏在怀里的毒针扎破了。幸而他跟你说了,这种毒针不会要你性命,只是要你吃点苦头,所以你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听说要过上三四天,这些红疹才会下去,所以这几天,你实在无颜出门见人。我想他们知道以后,都不会过来打扰你了。”
张无忌见贾珂顷刻之间,就想出这样一个既能避开众人,又不会惹人生疑的法子,不禁对贾珂更加佩服,点了点头,笑道:“我一会儿就去点这些小红点。小叔叔,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贾珂微笑道:“我当然也要留在山上。这朱家门虽然占地不小,但要接待那些冲着屠龙刀而来的贪心鬼,现在这样,是远远不够的。再过七八天,寒衣节就要到了,时间还真有点紧,幸好老黄过来了,有他在这里,倒省了我好大力气。”
张无忌一怔,问道:“老黄?是黄岛主吗?他也在这里?”随即恍然,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那位哥舒姑娘,原来是黄姑娘假扮的,难怪我觉得她说话的语气,听上去有点熟悉。”
贾珂微笑道:“对啦,她是黄姑娘假扮的。本来我是想让小鱼儿做这件事的,昨天那阵箫声你还记得吗?那就是老黄吹奏的。他们在道上听说了屠珂英雄会的事情,所以赶了过来。我找到他们以后,就让他们下山去找小鱼儿,所以你赶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们。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留了一张字条,告诉你们,我先来这岩雀峰了吗?我这个计划,其实就是昨天早上,我在镇上散步的时候,遇到了我那些日夜兼程,终于赶过来的手下,和他们略一商量,这才定下了这个计划。
当时我把计划的大概流程写到纸上,压在枕头下面,然后径自赶到这岩雀峰上。你被朱姑娘抓到山上,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幸而这件事并不会影响整个计划。于是如你所见,如今哥舒冰收服朱家门,贾珂和张无忌沦为阶下囚,我这计划的第一步,算是挺成功的。”
贾珂说到这里,突然放缓声音,柔声道:“无忌,我事先没有将计划原原本本地告诉你,是担心你演技不过关,给朱掌门他们看出破绽,可不是信你不过,你千万不要介意。”
张无忌这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要说一直被人蒙在鼓里,直到这一出戏已经落幕了,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在台上演戏,张无忌心里半点都不介意,那是绝无可能,但他向来有自知之明,自忖若是自己早就知道整个计划,只怕早在贾珂假装被黄蓉打伤的时候,就会因为演得太不自然,而被朱长龄等人识破他们其实是在演戏。
张无忌想到这里,便即坦然,觉得贾珂没将整个计划全盘托出,其实算不得什么。
待得听到贾珂柔声道歉,张无忌反而觉得受之有愧,笑道:“小叔叔,你别这样说。我妈妈在世的时候,就一直对我不会撒谎骗人耿耿于怀,觉得我没有学到她半分聪明。我也知道我不会撒谎骗人,比起我一时不察,害得计划全盘落空,我宁可你什么事情都没告诉我。反正我知道,你绝不会害我。”
贾珂如此详细地跟张无忌解释此事,自然是不希望张无忌因为此事,对他心生芥蒂。他本没期望张无忌一下就会被他哄好,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打算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哪知只说了开头,张无忌就被他哄好了,不由高兴起来,笑道:“当然啦,你可是我的乖侄子,我怎么会去害你!”
张无忌只觉贾珂这句话像是在跟小孩说的,脸上一红,很不想理他,想了一想,又觉得有些惊奇,笑道:“小叔叔,你这计划是昨天早上才定下来的,但你定下这个计划以后,也没跟小鱼叔叔商量过,你怎么知道,他能配合得天衣无缝,让人瞧不出破绽来?你也未免太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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