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笑一阵, 贾珂回房写了几封信,去民信局寄信,张无忌则去铁匠铺修补长剑。
小鱼儿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一双大眼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突然间坐了起来,叫来一个店小二, 命他去请哥舒冰过来。
哥舒冰在客房住下以后,除了店小二送饭以外, 房门再没有打开过。
这时听到店小二的传话, 哥舒冰道:“你跟他说,我倦得很, 已经睡下了, 没法现在过去看他。”
那店小二应了一声,转身去找小鱼儿。
哥舒冰坐在椅上,瞧着屋门。
小鱼儿虽然聪明, 却也没想到哥舒冰会因为黄蓉和哥舒天的事, 担忧自己迁怒于她, 于是避而不见。毕竟他坠崖那天,哥舒冰就跟他说过, 她是怎么从悬崖上掉下来的, 哥舒天是她的亲生兄长,更是险些杀死她的凶手,小鱼儿迁怒于哥舒天那些手下,也不会迁怒于哥舒冰。
小鱼儿自觉没有得罪过哥舒冰, 哪会想到哥舒冰不愿见他。他自幼跟着万春流学习治病疗伤,在医道上颇为精通,先前他给哥舒冰诊治, 便觉她的身体十分糟糕,加之她离开谷底以后,没有留在一个地方休养,而是跟着他们几个地方来回奔波,这样的过度疲劳,对她来说,可谓雪上加霜,若是病情加重,倒也不足为奇
小鱼儿见哥舒冰到现在还没起床,或是吃过饭后又睡下了,不由疑心她病情加重,但他腿上有伤,行动不便,没法亲自去看她,心道:“也不知镇上有没有像样的大夫。不过有大夫总比没有大夫好,哪怕再不像样,也是一个大夫。”于是拿出一锭银子,扔给店小二,吩咐他去外面请个大夫,给哥舒冰诊治,若是大夫请的好,他另外有赏。
店小二握着那锭银子,怦然心动:“不过请个大夫,哪用得着这么大一锭银子?这剩下的钱都是我的,他还另外有赏,到时赏的也是这么大一锭银子就好了!”
哥舒冰在椅上坐了一会儿,倒真觉得累了。她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坐下,正要躺倒,忽听得叩门声响,店小二道:“姑娘,江公子听说你身体不适,特意命小人请了一位大夫过来给姑娘诊断。还请姑娘开门。”
哥舒冰微微一笑,脸上神色淡淡,语气却很惊喜,问道:“他给我请大夫?他还关心我呢?”
店小二不知她为何如此高兴,说道:“江公子自然关心姑娘了。”
哥舒冰“嗯”了一声,走到门前,打开屋门,也不管站在门口的店小二和那个背着药箱的大夫,绕过他们,径向小鱼儿住的那间客房行去。
店小二一怔,转头看向哥舒冰的背影,叫道:“姑娘,姑娘,大夫在这里呢,你去哪啊?”
哥舒冰却不理他,头也不回地来到小鱼儿的客房之前。她举起右手,正待敲门,却忍不住放下了手,然后右手举起,又要敲门,但右手的中指指节刚一碰到门框,她便如触电一般缩回了手。
贾珂送信回来,走进走廊,正好瞧见哥舒冰站在客房门前,脸上满是犹豫之色,便即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哥舒冰。
适才贾珂跟小鱼儿提起哥舒冰来,一方面是出于对黄蓉的维护之心,另一方面却是出于对哥舒冰的忌惮之意。
《火并萧十一郎》这本书写的含糊不清,逍遥侯坠崖以后,接手天宗的人,有可能是伪装成正人君子的连城璧,也有可能是伪装成柔弱孤女的哥舒冰,无论哪种可能,剧情都有站不住脚的地方。
看的时候,贾珂可以将这些站不住脚的地方忽略不计,但如今哥舒冰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所作所为,都会影响到他。
再说,逍遥侯死在了贾珂的手上,即使哥舒冰不会向他报这杀兄之仇,但若哥舒冰继承了天宗,她身为新的天宗主人,未必不会为了立威,而对他这个杀死前任天宗主人的凶手报仇,《鹿鼎记》里的韦小宝,不就是因为鳌拜杀死了天地会青木堂香主,他杀死了鳌拜,所以当上了青木堂香主的么。
贾珂自当对哥舒冰报以万分小心。
虽然小鱼儿没给贾珂一个明确的答复,但贾珂早已猜到小鱼儿会怎么做。
可是哥舒冰呢?她会怎么做?
如今逍遥侯死了,他的势力看似随着他的死风流云散,消失不见,实则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逍遥侯是用那些武林中人见不得人的秘密为把柄,威胁他们加入天宗,听从自己号令。
哥舒冰是逍遥侯的亲生妹妹,她曾经见过天宗的成员,倘若她也知道那些把柄,那么她随时可以掌控天宗。
在原著里,她和萧十一郎用了两年时间,走遍江湖,杀了好些天宗的人,还跟风四娘说,这些人全都该死,只有他们全都死了,别人才能过上太平日子。这句话当真义正言辞,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贾珂也许不会生出疑心,但从逍遥侯的妹妹口中说出来,贾珂怎么想都觉得十分别扭。
便是如此,贾珂跟小鱼儿提起哥舒冰来,他想看看,哥舒冰接下来会做什么。
哥舒冰并未察觉,贾珂正站在走廊的尽头,静静地瞧着她。
她将手收了回来,怔怔地望着房门,脸上满是惆怅。
忽听得门后有一个声音说道:“门外那位老兄,是我的门上放满了钢钉,你不敢碰,所以才将手举了又放,放了又举,怎么也不肯敲门吗?唉,就算你的手还没累,我的眼睛已经累得不行了!”说话之人,是小鱼儿。
哥舒冰羞涩一笑,说道:“哪来的老兄?是我。”
小鱼儿“咦”的一声,说道:“你不是身子不舒服吗?怎么过来了?我让店小二给你请了大夫,你看过大夫了吗?”
哥舒冰道:“我本来有些不舒服,好在刚刚好了很多,想着你有事找我,我就过来了。”
小鱼儿笑道:“好了就好。门没锁,你进来!”
哥舒冰伸手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贾珂见她身影消失在门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与小鱼儿的房间仅有一墙之隔,哥舒冰和小鱼儿在房里说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小鱼儿伸手一指旁边的椅子,说道:“请坐。”
哥舒冰坐到椅上,问道:“你的腿好些了吗?”
小鱼儿笑道:“多谢关心,我的腿已经比昨天好了很多。哥舒冰,我们一会儿就要离开这里,你有什么打算吗?”
哥舒冰怔了一怔,随即明白小鱼儿的言下之意,是说他们要与她分开,登时脸色惨白,说道:“你们离开这里,不带上我吗?”
小鱼儿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又不是去旅游,在路上说不定会遇到很多很多的麻烦和危险,你身子这么弱,跟我们一起跑东跑西,不是自讨苦吃吗?”
哥舒冰眼圈一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是去旅游,你是去找那位黄姑娘嘛!我……我不怕吃苦,我只怕……死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不,是一个人都不在我身边。”
小鱼儿见她楚楚可怜,不由得心软,随即又硬了起来,说道:“你也知道我是要去找黄姑娘啊。既然你也知道这件事,那我就不瞒你了,就是因为我们要去找黄姑娘,所以不好带你一起走。毕竟我们三个都是男人,贾珂已经成亲了,我也有了黄姑娘,张无忌还是一个单身汉,你一个小姑娘,和我们非亲非故,跟着我们一起走,这像什么话?
虽然我不在乎这件事,但若这件事给黄姑娘知道了,她那黑心肠的老爹,定会认为我三心二意,不把他女儿放在心上,实在不配当他的女婿,然后飞起一脚,把我从他家踹出去。”
哥舒冰听到这话,肩膀一颤,一滴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消失在衣服里面。
她怔怔地望着小鱼儿,眼中满是伤心欲绝的神色,涩然道:“‘非亲非故’?原来我掏心掏肺地待你,只换来你一句‘非亲非故’吗?”
小鱼儿笑道:“你既不是我的亲戚,也不是我的旧识,而是我的恩人,我说咱俩非亲非故,也没说错?你哭什么啊?我虽然在恶人谷长大,算不得什么好人,但记性一向不坏,你为我做的事情,我一时半会儿,也忘不了。
我也不是说,我要和你划清界限,等我找到黄姑娘,带她来一起向你道谢。我要跟她说,这位哥舒姑娘,是我的大恩人,她在谷底救了我的性命,若不是她,我可能早就在泥潭中沉没,从江小鱼变成泥小鱼了!”
哥舒冰沉默一会儿,涩然一笑,说道:“我也不求你向我道谢,更不求你的黄姑娘向我道谢,小鱼儿,我只求你一件事,还望你答允我。”
小鱼儿道:“嗯,什么事?”
哥舒冰凝视他的双目,说道:“让我跟你们一起走。你若觉得我一个姑娘,跟你们一起走,实在很不方便,我可以扮成男人。何况我现在这副模样,与其说是女人,不如说是女鬼,要是换上男装,就成了男鬼。你的黄姑娘的父亲再不喜欢你,也不会认为,你会移情别恋,喜欢上我这个女鬼。
这里与玩偶山庄离得很近,我哥哥的人,虽然不知道我的名字,不知道我和哥哥的关系,但知道我的长相,知道我和哥哥的关系十分亲近,甚至有些人认为我是哥哥的侍妾。
如今哥哥已经死了,他那些手下,势必会垂涎他生前的家产。若是某一日,他们来到这处小镇,在镇上见到了我,甚至还从我这形如枯槁的外表之下,看出我从前的模样,然后认出我是谁来,我现在的身体这么差,使出几招武功,就支撑不下去了,如若遇到他们,我一定没有半点还手之力,那我岂不是死得太冤枉了?”
她说完这话,垂了下头,上排牙齿紧紧咬住嘴唇,随即放开,下嘴唇上已经留下一道深深的齿印,几乎咬出血来,轻声道:“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
哥舒冰都这么说了,小鱼儿若是拒绝,那还是人吗?
其实哥舒冰已经憔悴的不成人形,没有三四个月,绝对养不回来。
即使逍遥侯仍在人世,看到她现在的模样,只怕也认不出她来,何况是那些只是见过她的逍遥侯的手下了。
她在谷底服用的那些毒草、毒蘑菇的毒素,已经深入她的肺腑,跟着小鱼儿他们来回奔波,对她的身体有害无益,留在这里,既免去奔波之苦,又有充足时间,用内力将毒素驱出体内,对她而言,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未必不知道这件事,但她偏不愿意。
这是因为她舍不得小鱼儿?不想离开小鱼儿吗?
还是因为她有别的目的?
贾珂靠在墙上,微微一笑。
小鱼儿却只能点头,说道:“是我考虑不周,竟没想过哥舒天同党的事。好,好,既然你想跟我们一起上路,那就一起上路。你先回房收拾行李,咱们一会儿就走了。”
哥舒冰抬起头来,眼中流露出惊喜的神色来,说道:“我本来就没什么行李,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收拾好了!”说着站起身来,快步向房间奔去。
哥舒冰那一番话,其实触动了小鱼儿的心事。
这时见哥舒冰关上房门,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小鱼儿叹了口气,心道:“哥舒天已经死了好几天了,他的死讯,应该已经在西域传遍了。
写在那张纸上的十三个人,应该都是哥舒天的党羽,别人会垂涎哥舒天留下来的东西,这十三个人,又怎会一个个都是取之有道的正人君子,不打哥舒天留下的那些东西的主意?
但愿他们再打哥舒天留下的那些东西的主意,也不要离开他们待的地方。倘若这十三个人,真如贾珂所说,是一环扣着一环,但凡有一环出了问题,线索就算断了,后面那些人,也就很难找到了。”
他需要找到这十三个人,以便找到黄蓉,想到逍遥侯的死,可能会打乱他们所有的计划,不禁有些头疼。
贾珂向门口瞧了一眼,隐约看见哥舒冰瘦小的身影从门前经过,心想:“冰冰,你若是留在这里,我急着去找蓉儿,去找怜花,还能走到一半,折返回来找你吗?既然你非要跟我们一起离开,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逍遥侯折磨了我两天,我不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也太对不起自己了。我给过你生路了,你自己不要,真是可惜!”
一行人收拾了行李,便来到院子。那车夫赶着马车,来到他们面前。
张无忌过来之前,就听贾珂提过,哥舒冰要跟他们一起上路,他自然不会反对,这时站在院中,瞧见一个姑娘跟在小鱼儿身后,缓步走了过来,便知这位姑娘,就是哥舒冰了。
张无忌见她形如枯槁,面若女鬼,与今早遇到的那位山神口中的“秋水为眸,白玉为肤,花瓣为唇的绝色美人”截然不同,不由得又吃惊,又失望。
虽然张无忌心中已有赵敏,并不打算依照那位山神的建议,追求这位哥舒姑娘,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尤其有。他本以为哥舒冰是王语嫣那样端丽无双的绝色美人,这时见到哥舒冰的真正面目,自不免大为失望。
哥舒冰不知张无忌从前听过自己的名字,见张无忌看向自己的时候,神色有些不自在,不免疑心张无忌听人说过自己的坏话,所以他俩明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张无忌却好像从前就和她认识似的。
哥舒冰微微一笑,说道:“还没请教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张无忌忙道:“在下姓张,名叫……”突然间想起贾珂先前开的玩笑,不由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道:“无忌!”
哥舒冰竟没有听清,问道:“公子叫张什么?我没有听清。”
小鱼儿笑嘻嘻地道:“他叫张无忌。”
张无忌的耳朵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小鱼儿口中说了出来,眼睛看到小鱼儿笑着瞧向自己,眼中颇有打趣之意,脸上更加红了。
哥舒冰心下奇怪,暗道:“我不过是问他,他叫什么名字,他脸红什么?”面上自然而然地露出困惑的神色,向张无忌看了两眼,然后笑道:“我看公子携带一柄佩剑,不知公子是哪一派的高徒?”
张无忌虽然没什么江湖惊艳,但这种问题,他早已不知听过多少遍,耳朵都要听得起老茧了,说道:“高徒可不敢当,在下是武当派弟子。”
哥舒冰微笑道:“啊,我记起来了。张公子是武当派的张五侠和天鹰教的殷堂主的孩子,我从前听我哥哥提起过令尊令堂。”
张无忌又惊又喜,问道:“真的吗?不知令兄当时是怎么说的?”
哥舒冰想了一会儿,轻轻地叹了口气,似是现在才想起来,当时逍遥侯说的话,说道:“我哥哥有很多手下,他们都被我哥哥抓住了把柄,我哥哥用把柄要挟他们,听从自己号令,否则把柄泄露出去,他们可要声名扫地了。我哥哥也只对这些有把柄的人感兴趣,他平时提到的那些人,大多都是被我哥哥抓到把柄的人,令尊令堂,也是这样。张公子,你还想听吗?”
小鱼儿向哥舒冰瞧了一眼,寻思:“哥舒天手里有张翠山和殷素素的把柄,有很多很多人的把柄,不知有没有移花宫的把柄?不过那两位移花宫主,已经失踪两年有余,说不定早已死的不能再死,就算我知道她们的把柄,也派不上用场了。”
张无忌怔了一怔,心想:“我爹爹妈妈会有什么把柄?”把柄之所以成为把柄,一是因为它的威力实在太大,二是因为这件事几乎没人知道,一个把柄越是隐秘,知道的人越少,越有分量。
张无忌虽不认为父母会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以致于留下的把柄,连远在西域的逍遥侯都知道,但身为子女,自当维护父母的颜面,尤其他的父母已经过世了,他更不能让他人诋毁父母的名誉,心想:“等到了清水镇,我私下里找这位哥舒姑娘问个明白好了。
倘若这把柄是假的,我务须为爹爹妈妈澄清此事,不叫别人再用子虚乌有的事情冤枉他们。倘若这把柄是真的,我定当找出受害者,设法弥补我爹爹妈妈当年的过错。”当下摇了摇头,说道:“多谢姑娘,我不想听了。”
哥舒冰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人已经不在了,听这些事情,确实没什么用处,不过徒增感伤罢了,张公子不听也好。”
这时贾珂付完费用,走了过来,将小鱼儿扶进车里,贾珂三人也都坐进车里,还是那车夫赶车,纵马疾驰,向清水镇赶去。
那车夫从前去过清水镇,虽没听过梁正道这个名字,但他几次赶车经过梁家庄的门口,对那座气派宏伟的庄园记忆犹新,明明很久没来,仍然记得梁家庄所在。
他们来到清水镇时已是下午,贾珂见到清水镇了,便掀开车帷,坐到那车夫身旁,细细打量沿途的景物。
那车夫只道贾珂是急着去梁家庄,在车里坐的很不耐烦,这才出来透透气,伸手指向左前方,说道:“再有几里路,就到梁家庄了。”
行不到一里,忽见左前方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显是什么地方着了火。
那车夫“啊”的一声,失声叫道:“那火……那火烧着的地方,是梁家庄啊!”
贾珂脸色一变,心想:“我们刚来清水镇,梁家庄就着了火?天下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揭开车帷,说道:“无忌,你在车里照看一下,我先去梁家看看。”便即放下车帷,展开轻身功夫,跃下马车,急奔向梁家庄。
须臾之间,贾珂来到梁家庄附近。
他一来到近前,便感到焦灼的热浪扑面而来,烤的他脸颊发烫,呼吸困难。只见庄子的雕梁画栋都卷入熊熊烈火之中,木头燃烧的噼啪声中,夹杂着凄厉的人声,但火势实在太大,贾珂武功再高,也不敢进去救人,见附近的人提水的提水,提沙的提沙,向火海中泼去,想要扑灭这场大火,也帮着一起扛水扛沙。
过了一会儿,小鱼儿等人也驰到火场之旁。
张无忌生性宅心仁厚,见大家都忙着救火,胸口热血上涌,说道:“小鱼叔叔,我也去救火了。”
正待下车,突然想到贾珂要他留在车上照看小鱼儿,略一迟疑,心想:“小鱼叔叔现在没有麻烦,梁家却有灭顶之灾,这场大火若能早点熄灭,里面的人,说不定还能活下来。”
他一心只想救人,于是将佩剑解了下来,递给小鱼儿,说道:“小鱼叔叔,我的佩剑给你,若是有人闯进车里,你就用我的剑来对付他。我下去救火了!”然后跃下马车,跟着众人一起提沙提水,奋力救火。
过了一顿饭时分,大火终于熄灭了。
贾珂满脸黑灰,满脸汗水,汗水涔涔流下,将他的脸弄得白一道,黑一道,滑稽极了。
在场众人,也都是这副模样,见大火终于熄灭,都不禁松了口气,扔盆的扔盆,扔桶的扔桶,放缸的放缸。
有人觉得眼睛沙沙的疼,显然是汗水流进了眼里,于是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沾满沙子的手心,沾满黑灰、流满汗水的脸庞,这一把下去,整张脸扭曲地和毕加索的画一样。
贾珂见人人都是这样狼狈,便没急着去擦脸上的黑灰,毕竟一个干净的人,出现在一群脏兮兮的人面前,和一个脏兮兮的人,出现在一群干净的人面前一样,都好像鹤立鸡群,会使大家认为这人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继而生出提防和警惕之意。
他侧头看向身边的人,问道:“大叔,好端端的,怎么着了这么大的火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看了分析才知道,原来萧十一郎里,真正的boss是冰冰,不是连城璧,连城璧应该是冰冰的手下,后来反水了,所以导致冰冰死了,然后他继承了天宗,最后跟萧十一郎说了一堆谎话(很莫名奇妙啊有没有),塑造自己是所有事情的主谋的形象,被萧十一郎废了。我之前一直以为,冰冰是后来被连城璧威胁了,只能陪他演了这样一出戏,瞎子版逍遥侯是连城璧假装的,不过冰冰是最终boss,有些剧情其实也说不太通,纠结,太纠结了,不论最终boss是连城璧还是冰冰,漏洞都好多啊。我估计得修改一下前面冰冰那些柔情蜜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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