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先前贾珂站在走廊上看热闹,店小二走进客房, 放下两桶热水, 又从怀里拿出这张素笺, 默不作声地走到床前,将素笺递给王怜花。
那店小二走进房间之时,王怜花正躺在床上不愿起来,见这店小二走到面前,将一张素笺递给他,心中大感奇怪, 待看见素笺上的这朵粉色彩云, 知道这张素笺是王云梦的人给他的, 便一言不发地收下素笺。
那店小二离开后,王怜花先将素笺放到面前,嗅了一嗅,确定这朵彩云是王云梦调制出的香粉所绘, 又展开素笺,见素笺上写着一行字,他仔细一读,发现这行字和王云梦写的字极为相似, 显然这张素笺就是出自王云梦之手。
王怜花本以为王云梦仍在长沙, 不想她居然来了姑苏,还认出了他和贾珂,不免有些惊讶。又想到这店小二来的时间这么凑巧,外面这场热闹多半也是王云梦安排的, 好让这店小二借着贾珂出去看热闹的功夫将这封素笺交给他,不由很是好笑,她到底多么不敢见到贾珂?
他看着素笺,怔怔的出了好一会儿神,直到听到贾珂开门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仓促之间来不及将素笺藏起来,只好将它扔到被子下面,翻过身,省得贾珂看见他的脸,看出他藏着的心事。
也就在这一刹那,王怜花终于下定决心,暂且不告诉贾珂这件事,等他解决了王云梦这边的麻烦,再轻描淡写地告诉贾珂自己都做了什么,好让他知道,自己早就不是一个需要他担心的小孩子,而是一个他需要仰望的男子汉了。
这时贾珂端着早饭走回客房,没到门口,隐隐约约听到客房里似有歌声,他心中一动,放轻脚步,悄没声地走到屋门前面,然后闪电般的推开屋门,冲进屋里。他张眼望去,就见王怜花赤条条的躺在床上,脑袋枕在交叠手臂上,右腿弯着立在床上,左腿搭在右腿的膝盖上,轻轻唱着小曲,嘴角露出笑容,神态很是得意。
王怜花没想到贾珂居然偷偷摸摸地回了客房,他大是尴尬,怔了一怔,随即笑道:“你回来啦。”
贾珂将早饭放到桌上,走到床前,说道:“王公子好高兴啊,
跟我说说,不去曼陀山庄怎么让你这么高兴?”说话时双眼凝视王怜花脸上,绝不移开,口角之间,似笑非笑。
王怜花听了这话,登时想起刚刚他脑海中的画面:贾珂将他抱在怀里,亲来亲去,说道:“王公子,你好厉害,我真的太佩服你了!”再看贾珂低头看他,眉眼弯弯,目光甚是锐利,只觉心事都被他看穿了,不由得心虚起来,眯起眼睛,笑道:“我怎会因为这种事高兴?”
贾珂微笑道:“是么?那你是因为什么事这么高兴?”
王怜花举起手臂,动了动手指,贾珂坐到床上,将王怜花抱到怀里,王怜花将头靠在贾珂肩上,压低声音,说道:“琅嬛玉|洞里收藏的那么多武学典籍都要落到咱们手上了,别说我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贾珂低头亲吻他的额头,说道:“还好,那么多书我也懒得去看。”一面说话,一面轻轻抚摸,然后吻他的脸颊,渐渐从脸颊吻到喉咙,轻轻咬了起来,喝道:“不跟我去,我就将你喉咙咬破,要你立时一命呜呼!”
王怜花早被贾珂吻得整个人都要融化在他怀里了,听到这话,情不自禁地伸过手搂住贾珂的头颈,差点就要说:“我跟你去!”突然间想起藏在床褥下的那张素笺,想起幻想中的贾珂对自己满脸钦慕,连连称赞,这才勉强压抑住冲动,心念一转,微微一笑,说道:“你若不在乎我难受,那我就和你去。”
贾珂在他喉咙上轻轻一吻,坐直身子,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叹道:“早知如此,昨晚我就换个故事讲了。”
王怜花见他脸上满是失望,心中稍觉歉疚,握住他的手,正想安慰他几句,就听得他说:“毕竟别的故事没有将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变成荡|妇的内容,我们王公子也不用亲自体验一番,今天走个一万里当然也不成问题。”
原来昨晚贾珂觉得照着电影内容讲实在无趣,就将故事大改特改。电影里的五个死者是去度假,凑巧来到林中小屋,贾珂就将他们改为遭遇强盗后死伤大半的送亲队伍。
电影里第一个死者是一个行为轻佻火辣的女生,在屏幕后面观看献祭的人们认为她是荡|妇,其实她是一个处女,她和
男友在丛林中亲热,被潜伏在丛林中的丧尸杀死。贾珂将她改为新娘的妹妹,看上去天真无邪,实则情人无数,却被幕后之人当成处女,成为第一个祭品。妹妹死后,幕后之人又决定对新娘下手,为了让她成为荡|妇,便为她安排了数十个陷阱,每个陷阱里面都有一个男人。
当时故事里的新娘每踩中一个陷阱,贾珂就和王怜花照着这个陷阱玩一次,贾珂本来还想着明天他们要去曼陀山庄,不能玩过头了,但是少年人正血气方刚,哪能控制得住,一不小心又玩到了后半夜。
王怜花也想起昨晚的旖旎风光,不由得胸口一热,登时意乱情迷,极为烦恼:“那些藏书干吗不生出腿,自己跑过来呢?倘若他们无须跑这一趟,那我也不管她了,就待在客栈,听贾珂把故事讲完,我还有二十多个陷阱没有听完呢……”最后伸手回抱住贾珂,将他的耳垂含在嘴里,含含糊糊地道:“早点回来,到时候继续给我讲故事听。”
贾珂嗯了一声,见王怜花始终不放开自己的耳朵,咯咯笑道:“王公子这是馋肉了吗?你放心,饭里有肉,我现在喂你吃了。”
二人吃过早饭,贾珂便拿起刚刚戴着的大箬笠,走出屋门,将门关上。
王怜花待贾珂离开客房,过了半晌,方跳下床,拿起衣服穿上。墙上挂着一只大箬笠,和贾珂那只大箬笠模样相仿,昨晚他和贾珂在太湖湖畔散步的时候,看见有小贩卖这种用箬叶棕丝编织的斗笠,觉得有趣,便买下一对。王怜花略一迟疑,将这只箬笠取下来戴在头上,然后走出客房,站在走廊上,推开窗户,向下望去,正好看见贾珂和王语嫣走出客栈。
这时正是七月末的天气,绿柳夹径,菡萏连湖,时候尚早,天气还不炎热,暖洋洋的晨风吹在身上,当真神清气爽。王语嫣走出客栈,远远瞧着太湖,心中顿生亲切之意,随即想到母亲却已惨死他乡,不由得怅惘起来。
便在这时,隐隐听到一阵歌声在湖面上响起,王语嫣循声看去,就见一叶小舟自远处漂来,两个少女坐在舟上,手执双桨划水,一个少女口中哼着曲子:“菱叶萦波荷飐风,荷花深处小船通。逢郎欲语
低头笑,碧玉搔头落水中。”另一个少女待她唱完,拿起一朵摘下来的荷花,用荷花轻轻打她头顶,笑道:“我还在奇怪你这两天怎么闷闷不乐的,原来是在想阿哥了。让我看看你的碧玉簪还在不在。”随即两人笑闹成一团。
王语嫣忽地想起那个失约的青衫少年,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去看贾珂,见他身上仍穿着刚刚那件湖绿色绸衫,衣衫在风中轻轻飘动,头上却不知何时多了一顶大箬笠,模样很是古怪,王语嫣心中奇怪,问道:“贾公子,今天天气很好,你干吗戴它?”
贾珂压了压帽檐,遮住小半张脸,微笑道:“你看,这样是不是不容易看出我是谁了?我虽然不怕他们认出我来,但我毕竟是个官儿,要是给人认出来了,不知有多少人要过来啰嗦。”
王语嫣道:“好像是这样,不过这种斗笠,我只在下雨天见过,你戴着它在街上走来走去,怕是更加惹人注目了。”
贾珂哈哈一笑,说道:“我和你这样美貌的小姑娘走在一起,已经非常惹人注目了,戴不戴这顶斗笠,倒不会有多大影响。”
王语嫣听他称赞自己相貌美丽,颇为高兴,微笑道:“贾公子,我自小到大只离开过一次家,还是从无锡上岸的,虽然我知道我家就在太湖深处,可究竟该怎么做,我却毫无头绪,这可怎么办?”
贾珂道:“我看湖上船只不少,咱们过去问问,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去曼陀山庄的路,倘若没人知道,那也没关系,咱们雇一条船在湖里慢慢寻找就是。”
王语嫣听他说得这般轻巧,也放下心来,两人走到太湖湖岸,贾珂眺望湖面,见不远处一条渔船,两个少年站在船上撒网捕鱼,伸手一指,说道:“王姑娘,我过去问问他们。”
王语嫣道:“好啊。”
贾珂捡了一块石子,向渔船船头扔去,只听“扑通”一声,石子落入湖中,激起一道水花,那两个少年听到水声,抬头看向他们。
贾珂双足一点,陡地跃起,从湖面飞纵而过,王语嫣和那两个少年也没看见他有什么动作,甚至没听见风声,只眼前一花,贾珂已站在船头。
王语嫣赞道:“好轻功!”见贾珂走向那两个少
年,和他们说话,只是那条渔船离着岸边甚远,王语嫣也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心想:“不知道贾公子这是哪门哪派的轻功,我竟没有见过。”
那两个少年见贾珂过来,低声道:“见过公子。”
原来这二人皆是万花门的人,一个叫钟行,一个叫万谷,昨晚贾珂和王怜花打着散步之名,赶去万花门在姑苏的驻地,挑了几人,命他们打听清楚去曼陀山庄的水路,今天一早打扮成渔人在太湖撒网,就等着王语嫣这条美人鱼过来。
贾珂道:“其他人呢?”
钟行道:“辛子清在岸边停着的那条画舫上,马万里在岸边钓鱼。”
万谷看向岸边,见王语嫣孤零零地站在柳树下面,心中大为奇怪,问道:“公子,门主怎的没过来?”
贾珂道:“他在客栈呢。钟行,一会儿你和辛子清陪我去曼陀山庄,万谷,我和王姑娘上船后,你和马万里去客栈找你们门主。”
渔船划回岸边,王语嫣见贾珂和这条渔船一起回来,心想:“看来他们一定知道怎么去曼陀山庄了。”便迎了上来,问道:“贾公子,怎么样?”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托姑娘的福,船上有位兄台往曼陀山庄送过东西,他知道路,”
王语嫣笑道:“这可好了,那咱们坐这条船去吗?”
贾珂伸出手,向西一指,说道:“不,咱们坐这条船去。”
王语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条画舫藏在柳丝下面,一个男人躺在画舫的甲板上睡得正香,就在这时,一个刚刚自那条渔船上走下来的少年跑到那男人面前,伸手去推他的肩头,待他坐起身来,才伸手一指他们,然后嘀嘀咕咕地说起话来。
贾珂笑道:“这条渔船太过简陋,坐着肯定不舒服,反正咱们又不缺钱,干吗委屈自己,我就问他们知不知道哪里有空闲的画舫,我想包下来,他们跟我说画舫多得是,一会儿就给我找一条最好的,我就将这件事交给他们了。”
王语嫣本来就有些嫌弃那条渔船,但她急于回曼陀山庄,因此并不表露出来,这时听到贾珂找了条画舫,不由喜出望外。其实她经过这么多事后,不知在心里提醒过自己多少遍,不可再像从前
一般轻易相信别人,但她一路上见贾珂安排的这般周到,这般体贴,只觉全身骨头懒洋洋的,再提不起半点警惕之心,反抗之意,只想事事都照着贾珂说的去做,反正他说的话一定是对的。
万谷将渔船系在岸边,便走到一个渔人身后,这渔人头戴斗笠,正在垂钓,这时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见只有万谷一人过来,问道:“怎么就你一个?”
万谷道:“门主在客栈里,似乎另有事情要做,公子说,等他们坐上船后,咱们俩就去客栈找门主。”
这渔人便是马万里了,他应了声好,收起钓杆,放到岸边,然后站起身来,提起身边的木桶,向湖里一泼,只听“扑通”一声,四溅的水花中,三尾青鱼自木桶跃进湖里,摆摆尾巴,快活地向别处游去。
万谷嗤笑一声,说道:“你既要放走它们,何必钓它们上来?”
马万里摘下斗笠,理了理头发,又戴上斗笠,说道:“我本以为我也要去曼陀山庄,你和钟行在渔船上网了好些鱼了,倘若我一条鱼都没钓到,岂不惹人生疑?”
他二人说说笑笑,待贾珂和王语嫣坐上画舫,辛子清站在船头,木桨一扳,画舫向西滑去,这才收拾东西,赶去如归客栈。
这如归客栈与太湖相距伸近,推开窗户,便能看见太湖烟波浩渺的湖面,不过须臾,两人便赶到客栈,上得二楼,走到客房前面,抬手敲了敲门,隔了一会儿,才听到屋里响起声音道:“请进。”
他二人听出这是王怜花的声音,推开屋门,就见王怜花笑吟吟地坐在桌旁,右手执杯,半透明的白色雾气自杯中缓缓升起,。
万谷和马万里忙行礼道:“参见公子。”
王怜花微笑道:“好,你们终于过来了,坐下。”
他二人听了这话,心里很是愕然,但是王怜花已经吩咐下来,只得乖乖坐下。
王怜花见他二人很是紧张,微笑道:“不必拘谨,一会儿我有事吩咐你们去做,现在你们两个先陪我喝几杯茶。”说完这话,向茶杯轻吹口气,袅袅升起的白色雾气登时散去,他微微一笑,说道:“只这样喝茶,未免太过无趣,这样,我添一个彩头,你们两个谁能
猜出我在这茶里放了哪种花的花瓣,我就赏给他三十两白银,怎么样?”
万谷和马万里听了,心中很是欢喜,齐声道:“多谢公子!”说完这话,万谷站起身来,拿起茶壶,马万里晚了一步,懊悔道:“你可不能只给自己倒茶,霸着茶壶不给我倒!”
万谷笑嘻嘻道:“你放心,我当着公子的面,怎敢偷奸耍滑?我给咱们两个一人倒一杯,倒完了,咱们一起喝怎么样?”
马万里笑道:“好兄弟!”
万谷耸耸肩,斟了两杯茶,他二人见茶水淡绿,扑鼻一阵茶香,却闻不出花香,不免有些发愁。待万谷放下茶壶,两人举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只觉满嘴清香,舌底生津,但是这清香之中究竟有什么花朵的香味,他们却也分辨不出。
马万里放下茶杯,正欲说:“咱们再喝一杯。”话未出口,忽然眼前一黑,随即便昏倒过去,几乎同时,万谷也闭上眼睛,人事不知了
这张桌旁一共坐着三人,霎时之间,这两人都趴到桌上,呼呼大睡,只有王怜花一人仍然右手执杯,坐着饮茶,他听到两人倒在桌上之声,微微一笑,将茶杯放到桌上,喃喃道:“我也不想将你们迷昏,可是我担心贾珂回来以后,会问你们都陪着我做了什么,只好暂且委屈你们一下了。”
说完这话,他拿起放在床上的那顶箬笠戴到头上,走出房间,随手将门关上。
王怜花依着素笺上所写,来到悦来客栈,上得二楼,找来个店小二,问道:“三号房在哪?”
那店小二伸手一指东面第三间房,说道:“公子看见那间房了吗?那就是三号房。”
王怜花点点头,径自走到三号房前,抬起手来,只听得汨汨流水的声音,随即响起“当”的一声轻响,想是茶壶放回桌上发出的声音。霎时之间,他心如刀割,又烦躁,又痛苦,既想冲进去问她为什么要杀贾珂,又想逃离这里,再也不要见她。他寒毛直竖,凉意深入骨髓,只想扑到贾珂怀里,让他紧紧抱着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落下了手,连着敲了三下门。
没有人应答,忽听得“吱呀”一声,屋门已经开了。
王怜花走进屋里,突然间眼前一
花,一股浑厚雄劲之极的掌风向他劈了过来。这一掌离他不过尺许,他武功再高,仓促之间,咫尺之远,如何能够避开?王怜花想也不想,右手向前拍去,使的是天山六阳掌中霸道无匹的一招“阳歌天钧”。
这几年来,他陆陆续续夺走了不少高手的内力,兼之“北冥神功”即使不夺取他人内力,进展也极为迅速,他的内力着实深不可测,而这时正是生死之际,他劈出的这一掌,委实是他生平功力之汇聚,不想这一掌和这道向他劈来的掌风劈在一起,他这一掌消失的无影无踪,对方这一掌却毫无折损地落在他的身上。
王怜花只觉头上一轻,似乎是那顶箬笠飞了出去,随即胸口气血翻腾,砰的一声,他已经飞出屋子,轻轻地落到地上,倒觉不出痛苦,显是这人在掌风落在他身上之前,先收回了大部分内力,他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耳中嗡嗡作响,昏迷之前,隐隐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咦”了一声,惊讶道:“天山六阳掌?”
画舫行于湖上,几个转折,便划入一座大湖,但见水面上铺满了荷叶,荷叶上开满了荷花,贾珂躺在甲板上,伸出手去,画舫一侧的荷叶荷花挨个被他碰到,时不时发出索索之声,忽然一阵微风拂过,清香拂面,数点圆滚滚的露珠落在他的脸上,便好似一个个轻轻的吻,贾珂睁开眼来,伸手摘下一朵荷花,放在怀里,兀自朦胧睡去。
这般划了一个多时辰,忽听得王语嫣欢喜道:“到了!到了!”
贾珂坐起身来,张眼望去,就见岸上不知栽了几千株柳树,柳枝随风飞舞,郁郁葱葱,很是美丽,待画舫划到近前,就见柳树下栽着一丛丛红白缤纷的花树,皆是山茶花。
王语嫣看见这一丛丛山茶花,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妈从前最喜欢山茶花,这些山茶花还和她离开那天一样,开得好好的,她却不在了。”说完这话,忽然想起李阿萝生前做的事,连忙看向贾珂,心中惴惴不安。
贾珂却不以为意,他望着岸边怔怔出神,忽然伸手一指,问道:“王姑娘,这几条船都是你家的吗?”
王语嫣怔了一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岸边一共停了七条
小船,其余六条小船皆是一个模样,愈发显得另一条小船突兀起来。
王语嫣微微皱眉,不确定地道:“我从前似乎没见过这条船。”
贾珂将怀里的荷花扔到湖里,站起身来,微微笑道:“王姑娘,看来除我以外,你家里还来了其他客人。”
王语嫣吃了一惊,道:“其他客人?”忽然想到什么,花容失色,压低声音道:“难道是表……是慕容复?是他来了?”
贾珂压了压帽檐,微笑道:“不好说,咱们先上去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一下上一章,加了信笺上的写的一行字,删了他们俩昨天晚上记得今天有事,所以没有多玩。
然后王语嫣那种对珂珂再生不出半点警惕之心,反抗之意的感觉其实就是花花时时刻刻都会感觉到的,所以他一直奋力要证明自己
我还是决定邪恶了,林中小屋副本完全可以在西域旅行的时候开啊。主要是如果要把花花掳走当战利品,以他的武功完全没有必要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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