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果庄开业后,一开始确实生意一般,毕竟位置偏僻,又是新开业的。
好在凌夭夭早有预料,让人在城内稍加宣传一二,永和客栈和泰丰楼自是不用提,又拖姜巧送蜜饯的时候稍一嘴提提四季果庄的果子,自然就有那好奇的上庄子里去一探究竟。
几个来回,四季果庄的果子便也打出名头来,其中最为热销的就是西瓜,如今炎炎夏日,吃上一口清甜的瓜肉,再合适不过了。
而其余的果子也很是热销,凌夭夭看着进账,躺在美人榻上,吃着冰镇西瓜,手里拿着折扇给自己扇风,很是惬意。
天气简直是热得跟蒸笼似的,难耐得很,若不是有冰块镇着,怕是要中暑的。
天气一热,就容易没胃口、失眠,凌夭夭也觉得不怎么舒服,无比想念有空调的日子。
好在她本就是个会捣鼓的性子,为了过得舒服,脑子动的也是飞快。
一两年前摆摊的时候,她就有想法,想做一个自动旋转制造凉风的东西,但风扇用的是电力,如今是想都不敢想,风车用的是自然风,效率难免有点低。
凌夭夭也是琢磨了好久,好不容易画出一个图纸,可惜能做出来的人太少,成本也太高,如今她终于有人脉也有资本去找人制作风扇。
只希望能尽快做出来,别等夏天过了,工匠才把第一个风扇做出来,那她可真是不知是哭还是笑了。
香薷进门便见她这副模样,见怪不怪,“太太,容家姑娘回信了。”
凌夭夭放下账本,接过书信,“呀,快给我看看,这都多久了,可算是有消息了。”
她将信封里的书信拿出来,展开来看。
容露倒是一如既往的样子,言语之间她的灵动和俏皮便跃然纸上。
她先是问了好一番之前县城动荡的大事儿,问她家夫君如何了,方家怎么怎么,然后义愤填膺地骂了几句,随后才提到她识得适合做女先生的人选。
看到最后,凌夭夭惊讶道:“她竟回京了?”
“嗯?”
凌夭夭抬头,就见香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人影,而喻宏朗就在她面前看着自己。
凌夭夭连忙站起来,“三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快坐下吃几口西瓜解解渴罢?”
“刚回,你方才在看容姑娘来的信?”喻宏朗在一旁坐下,含笑看她。
凌夭夭便也坐回去,点头道:“是啊,上次问阿露可有适合介绍给蓁蓁教习课业的,这信便是给我介绍人选的,对了,她还说如今已经打算回京,叫我下次送信寄到京城去,怎么去得那么突然?”
喻宏朗道:“老师先前到书院临时任职,也只是慰问学子,算是替今上关心一番未来栋梁,如今都半年了,自然也该回京任职。”
“这是明面上的,实际上,他这一番出差正好避开了此次春闱“。”
凌夭夭疑惑问道:“照理来说,会试是由礼部操办的,容大人是礼部尚书,怎么他还要避嫌么?”
喻宏朗解释道:“主力虽为礼部操办,但并非每次都是礼部尚书为主,老师已为内阁之一,桃李满天下,朝中不少干员都是他的学生,为了免今上猜忌,适当让权也是明智之举。况且他离开,才好有借口将独女带走,正好避开这次选秀,如今选秀结束,他们自然就回去了。”
他从不避讳同凌夭夭讲这些事情,因为知道妻子本就不是个胆小怕事的,告诉她心里也就有个数。
凌夭夭听着,心道果然伴君如伴虎,雍国公府深受圣眷,也依旧要如履薄冰。
“不说这个了,容姑娘推荐的那位女先生是哪位?”
喻宏朗侧头问她。
凌夭夭看着信道:“在仪苏县。”
这位先生本是官家贵女,先太后在世时,曾招臣女进宫教养,一是为皇家储存人脉,或为安抚忠臣,或为质子,二是作为公主陪读。
程家女便是其中之一。
她是为国捐躯的将军之独女,先太后接其入宫,正是为了安抚其他将军族人,她进宫后,在太后身边崭露头角,知书达理、满腹经纶,与一般的贵女不同,她学的不局限于女四书,同皇子、公主们相似,熟读四书五经,研究治国方略,曾帮先太后协理后宫,为其教养臣女。
待其到了婚嫁之年,太后为其主婚,她却一心向道,不愿嫁人,太后倒也随她心意,放她出宫。
如今程氏便在仪苏县的白铁观,道号纯玄。
只是她如今在观中也是师叔级别的,轻易不会动身,要请动她怕是不易。
喻宏朗沉吟道:“这位纯玄道长我也略有耳闻,怕是不容易请。”
“阿露推荐定是有她的道理,既然要给蓁蓁找好老师,就要挑最好的,等过些天忙完了,我就带蓁蓁亲自去拜师。”
凌夭夭说着,后知后觉发现身边的人不太高兴。
“三爷?”她歪着头看他,喻宏朗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道:“嗯?”
凌夭夭不明所以,“三爷不高兴?”
喻宏朗起身道:“没有,该用饭了。”
凌夭夭觉得这人就是在闹脾气,好端端的,又不爱说话,也不咋搭理她。
搞甚?
吃完晚膳,喻宏朗早早就躺下了。
凌夭夭从床尾爬到里侧,蹑手蹑脚地盖上被子,侧躺着面对男人那边,眨眨眼睛。
男人平躺着,眼皮动都不动。
黑暗中,仿佛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便是靠在他耳边响起的软糯言语。
“你怎么了呀?”
喻宏朗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朝另一边退了点。
她的脑袋挨到男人的枕头,一手还侧过去拽男人的衣袖,一下又一下。
他被那点力道闹得声音不稳,只能低低道:“睡。”
“你不高兴了,为什么不高兴?告诉我嘛。”
好不容易这家伙对她敞开心扉,愿意跟她讲心里话,可别又憋坏了呀。
凌夭夭现在最关注的就是喻宏朗的心理健康,生怕他抑郁症加重。
喻宏朗能怎么讲?
但她太固执,似是不问出来不肯罢休了,缠着缠着,半个身体都要靠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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