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莫不是……不可啊!那可是侯府公子,容尚书的得意门生!”下人震惊地提醒。
“我能不知道吗!用得着你来提醒我?!”季知州吼道,“那小子知道了不少事儿,威逼利诱也难保他不会泄露出去,向来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季大人真是好气魄,面对意外反应迅速,难得呀!”
季知州往外看去,“通判?”
余通判呵呵笑,“季大人,下官是来办差的。”
季知州攀附结党,丢官免职,新任知州到位,喻宏朗被诬告一事查清,很快就回到县城。
喻宏朗下了马车,就看到站在门口等他的两个女人。
他勾唇一笑,“让母亲和娘子担心了,我回来了。”
宁氏眼底微微有些湿润,见儿子神情轻松,也不像吃过苦的样子,总算是放下心头大石:“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凌夭夭则是回之一笑。
喻宏朗此去一趟重新归来,可谓是经历一番凶险,虽不至于太过激烈,但实则波涛汹涌,好不容易回来,自是要庆祝一番。
宁氏早就让人用柚子叶泡水,正好让喻宏朗沐浴焚香,梳洗一番,才去梅园用饭。
待喻宏朗换好衣服,披着一头长发进屋,凌夭夭不免有些晃神。
“夭夭?”
凌夭夭讪笑:“啊?没事,我替三爷擦擦头发?”怎么回事,又不是没见过他这样,总不至于大半个月不见就看呆了?
喻宏朗则是点头道:“麻烦娘子了。”
凌夭夭捧着棉布给他擦去头发水珠,一边听他讲起这次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知道米庄是凌家开的,故意栽赃说是你的私产,又说是我们下套,叫农户抢收促使减产,自己手中的稻米就能卖个好价钱了?”
“不错,方县丞找了几个证人,又做些许伪证,倒是准备齐全,若季知州有心害我,恰好可以借此除掉我这个心腹大患,两相欢喜。”
只是方家没想到,季知州背后的鲁王那么快就倒台了,他们的打算自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凌夭夭问道:“那三爷可打算拿方家如何?总不能叫他们白白诬陷你。”
喻宏朗道:“方家我自是不会放过的,只是单这一项诬告,罚的还不足够,我想着多拿些证据,才好给他致命一击。”
“说起来,我这有样东西要给三爷看看。”凌夭夭神秘一笑,从妆奁里拿出一张信纸给他瞧。
喻宏朗接过有些皱巴的纸张,细细一看,挑眉笑着问道:“娘子哪来的这东西?”
凌夭夭嘿嘿笑道:“三爷猜猜?”
“能找出方家这么多罪行漏洞,势必是方家内部的人,只是却想不出是谁会想方家落败……想得头疼,娘子就告诉我?”
喻宏朗低声说着,好像真的不太舒服。
凌夭夭忙停了手上动作,低头看他,道:“怎么了?是不是累到了?这些天定然没休息好?”
“还好。”喻宏朗轻轻一笑。
凌夭夭叹气,继续给他擦头发,“待会吃了晚膳,三爷早些休息。”
“好。对了,你还没说是谁呢。”
“郭倾冉,就是方家找的那个远方亲戚,要送进宫的秀女。”
喻宏朗挑眉,“怎么是她?”
这郭倾冉他还是知道的,本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不知转了多少关系才被方家带进府,就为了让她进宫谋前程,这些天她也算是借着方家的势头过了好日子,算是相互帮衬各取所需,怎么这会儿又窝里反了呢?
“我也不知道,但我让人查过了,这上面的消息都是真的,说起来这方家也真不是东西,这些年不知道做过多少恶事,这纸上怕只是冰山一角,而那些个没证据的,更是难以定罪了。”
凌夭夭说起来,难免愤愤。
喻宏朗安慰道:“不急,只要这上面的罪行人证物证俱在,加上之前诬告我的罪名,足以让整个方家万劫不复。”
凌夭夭点头,她自是相信喻宏朗能处理好的。
如今方家还不知道喻宏朗已经知晓他们就是背后密告的人,还没防范,正为喻宏朗的好运气感到气闷。
真不知那小子是怎么如此受上天眷顾的,运气那般好,偏偏在这关头鲁王被废,知州也论以同党贬官,叫他逃过一劫。
方县丞脸上阴云密布,筹谋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老爷,我听说喻宏朗回来了?他怎么就回来了呢?”方夫人火急火燎而来,花容失色。
方县丞正气头上,见了她也没好脸色:“你问我我问谁去?出去,别来烦我!”
方夫人惊慌道:“那可怎么办?他回来了,喻府不会放过我们的!”
“怕什么?这是密告,他不会知道的。”方县丞说着,不知是在骂妻子胆子小,还是在安慰自己。“就算他们知道又如何?本官这是奉行本职,检举官员,就算他知道,我也是……”
“老爷,不好了,县衙的人来了,说是要抄家!”
方县丞身子一抖,急忙快步走出去,方夫人紧随其后,几乎所有方家的人都聚了出来。
“这是做什么?啊?这是我县丞府,你们这是无法无天了!”
谭义冷笑道:“方大人不必如此,有话不妨去同我家大人说。”
方县丞怒容道:“好!本官倒要看看那小子凭什么派你们来我家撒野!”
“方大人稍慢,来啊,送方大人。”
谭义手一挥,方县丞便被几个衙役五花大绑了。
在场的方家人登时便又惊又怕。
“谭义!你敢以下犯上!”
方夫人上前道:“别以为你家喻大人回来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别忘了,我的娘家可是永裕伯府……”
“永裕伯府?他们都自身难保了,还能记得你这个女儿吗?”谭义嘲讽道。
方夫人脸色大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只能告诉二位,多行不义必自毙,方夫人当日上我喻府对我家太太耀武扬威之时,可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
谭义此话一出,方县丞便明白了,多半是妻子上喻府说了些什么,被凌夭夭察觉了!
方县丞怒视妻子,而方夫人则是丢了魂一般。
永裕伯府没了,那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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