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把剩下的柿子都拿去做柿子饼吧!绛雪放下手中的柿子,连连同盘子一起端了下去。
待她走远后,秦蓁才微变了脸上,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松枝,问道:;说罢,什么事?
松枝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气之后,;扑通一声跪在秦蓁面前:;小姐,奴婢自作主张,还请小姐恕罪。
秦蓁放下手中的勺子,不紧不慢地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神色淡淡:;起来吧,事情都做了,现在给我请罪有什么用,说吧,到底什么事?
这丫头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就差没把自己做过的事全都写在自己脸上,也亏了绛雪那丫头也是个心大的,没发现她有不对劲的地方。
但秦蓁是自幼看着别人的脸色长大的,谁心里有没有事,她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
松枝站了起来,一脸愧疚地看着秦蓁:;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陈大娘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山匪,多亏遇上了一个热心肠的侠士相救。那侠士虽然击退了山匪,但也因此受了重伤,陈大娘不忍将救命恩人丢下,便把他带回了侯府……奴婢见那侠士年纪轻轻,长相也不像坏人,就擅自做主把他留下了。
秦蓁听完松枝的话后,一脸讶然地看着她:;你是说你见他长得好看就留下了他?
;不不不,不是。松枝连忙摇头,脸上不禁浮了一团红晕,手忙脚乱地解释道,;奴婢是觉得他不像坏人。
不像坏人,这年头坏人还会把我是坏人写在脸上吗?
松枝这丫头,莫不是跟她当年一样被美色迷了心智。
秦蓁瞧她这小脸微红的模样,心中升起一丝忧虑。
自古以来,这英雄与美人都是万古不变的佳话。这英雄救美不在少数,可是美女惜英雄也多不胜数。
想当初她不也正是一眼就看中了赵承瑾的美色,才会不顾反对救下他,还将他带回了龙虎山。最终引狼入室,覆灭了龙虎山,也让她成为龙虎山罪人,一辈子都为了复仇而活。
如今连她身边的丫鬟也逃不过这种被美色迷了理智的套路吗?
果然,男人都是祸水。
像松枝这种情窦初开的少女会经不住诱惑也在情理之中,秦蓁也不好责备她,但也旁敲侧击地提点她:;松枝,我能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但你要知道,自古以来,男人都喜欢花言巧语哄骗人。你年纪小,可不要被人骗了。
;小姐,你说什么呢?松枝又急又羞,;奴婢只是可怜他受伤了没人照顾,这和他话都没说过一句呢。
没说过话就能让这个小丫头这般护着他了,看来那个男人果然是个祸水。
秦蓁自认是个开明的主子,松枝今年也十五了,换做是普通老百姓家,只怕这孩子都出生了。
但是经历过赵承瑾之事之后,秦蓁对这种半路捡来且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有一种莫名的敌意。松枝与她名义上虽是主仆,但她心里却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她可不想让她重复自己以前走过的路。
;仅是可怜而已?秦蓁有些不相信。
;奴婢不敢骗小姐,小姐若是不信,奴婢这就让陈大娘把他送出去。松枝涨红了脸,大有一副秦蓁不相信她就去把那人赶出去的架势。
秦蓁叫住她:;行了,人都带来了,你若此时把人赶出去,被别人知道了岂不是又要说我们永宁侯府气量小。
松枝一听可以将人留下,脸上立刻露出兴奋的笑容。
秦蓁看着小姑娘这不加掩饰的心思,沉吟了片刻,道:;人呢,在哪儿,请大夫去看了吗?
松枝摇头:;陈大娘怕被人发现,没敢去请林大夫,现在她正在柴房里照顾他。
;走吧,我陪你去看看,免得他死在咱们府上还得让侯府背一条人命。秦蓁站起身来,跟着松枝一起去了柴房。
她倒不是真怕那人死在侯府,而是觉得这件事未免太过蹊跷了些。不管怎么说,府中平白无故来了一个陌生人,她总要知道此人是谁,对顾家有没有恶意。
秦蓁和松枝到柴房时,柴房里空无一人,只在地上却留下一滩血迹和拖移过的痕迹。
;怎么没人了?松枝四处张望着,;我明明看见陈大娘把他拖进柴房的。
秦蓁没说话,目光一直盯着泥地上的血迹和拖痕。拖痕是向里延伸,一直到最里面的柴堆后就消失了。
秦蓁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她沿着拖痕的痕迹往柴堆方向走去,走到柴堆面前停了下来。
松枝跟在她身后,显然已经想到了什么,她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挡在秦蓁面前,自告奋勇:;小姐,我来吧!
说着,她便弯下身将挡在她们面前的柴堆移开。
然而在她搬了一捆正准备搬第二捆时,秦蓁忽然就拉着她急急地往后退了进步,厉声道:;小心。
松枝被秦蓁这话吓了一跳,还没回过来怎么回事就见柴堆里突然伸出一把泛着银光的长剑,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从柴堆里跃出。
不待两人站稳,男子便转身提着剑朝她们刺过来,却在看清秦蓁面容的那一刻脸色大变,强行运功想要停下攻势。
却因两人的距离太近,加上他攻击的速度太快,他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手中的剑虽然没有伤到秦蓁,但剑锋却不可避免的割断了她的一缕头发。
秦蓁在男子提剑朝她刺来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以自己目前的身手根本不可能躲过这一剑,男子出手太快,她甚至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就只见一道剑光从她眼前划过,如游龙潜水一般变幻莫测。别说她现在的身手,就是以前也不一定能避过。
我命休矣!
秦蓁脑海中一片空白,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就在她闭上眼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时,就听见耳边传了一声闷哼。
身上没有痛意传来,难道是他出手太快,让她连痛意都感觉不到就死了?
秦蓁迟缓地睁开眼,见自己依然站在柴房里,松枝早已吓得瞪大双眼合不拢嘴。
而她旁边则跪了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他本就受了伤。此时再这么一折腾,体内顿时如浪潮涌动一般,真气四处流窜,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一时没忍住,往地上喷出了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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