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顾清源还不知道他妹妹和太子的事?胡章打量着顾清源的脸色,看他的模样,确实是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他就不妨添一把火,让这火再烧大一些。谁叫这个顾清源没有眼色,竟敢抢他的差事。
胡章谄媚地笑道:;圣上任人状元郎为督军,这难道还不是喜吗?
顾清源面色不改地道:;胡大人说笑了,圣上任顾某为督军也是为了北边老百姓做事,这是我们身为朝廷命官的本分,怎能算是喜呢?
胡章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点头附和道:;是是,状元郎说的是。不过下官要恭的不是这个喜,而是另一个喜!
顾清源微微蹙眉:;胡大人这是何意?
;怎么,状元郎不知道吗?胡章露出惊讶的神色。
顾清源问:;知道什么?
胡章道:;永宁侯府二小姐当街向太子表露爱慕之意,还说愿意常伴太子左右,做一位贤良淑德的太子妃。
什么?
顾清源身子微微晃了晃,差点没稳住,身边的侍从连忙扶住他。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许久才道:;胡大人这话是听谁说的?
;京城都传遍了,下官还以为状元郎也知道。
顾清源身子再次晃了一下。
胡章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笑着拱手道:;天寒地冻,状元郎可要注意身体,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顾清源此时气得头昏脑涨,根本没功夫去管胡章,待他深吸了口气,吹了一会儿冷风,整个人清醒一些后,便对身边的侍从道:;回府。
语气冷得可以结出冰渣子。
顾清源回到侯府的时候黑着一张脸,路过的家奴见了,都吓的低着头远远避开。
侯府的花园里种了数十株寒梅,昨天晚上,这些寒梅争先恐后的迎着寒风绽放,香气袭人,整个府上都是淡淡的梅花香。
顾清月见这些花开得好,便折了几支带回正房,一边往瓶子里插着梅花一边问身边的管家:;今天又是谁邀了侯爷。
管家恭恭敬敬地回答:;是丞相大人。
丞相?
顾清月眉头皱了起来,心中并没有半分喜悦。
若是换着其他人,肯定会非常高兴,毕竟丞相可是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对顾家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的兄长曾是太子伴读,就算他不参与皇室的党派之争,但在其他人眼中,顾清源就是太子的人。而丞相支持的一直是齐王,与太子一党势如水火,他怎么会想到邀请父亲?
心里有事,顾清月也没心思再继续插花,她把手中的花枝扔给旁边的丫鬟,自己起身往外走,然刚一迈出门槛,就看见顾清源走了过来。
;大哥。顾清月看见顾清源黑着一张脸,眉头皱得更紧,他可千万别是听到了外面的流言,;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顾清源抬眸看了一眼顾清月,就像看另一个自己。他和顾清月一前一后出生,不仅容貌相似,性子也差不多。
顾清月虽然身为女儿身,但气度却不输男子,在他离开南阳后,她更是以柔弱之躯撑起了整个永宁侯府。不仅如此,还将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顾清源见她没有穿裘衣,便接下自己的裘衣披在她身上:;天这么冷,你不多穿些要是着凉了,这侯府怎么办?
顾清月拢了拢裘衣,笑道:;屋子里挺暖和的,便忘了这外面寒风凛凛,大哥今日脸上不怎么好,是是生病了吗?
;我没什么大碍。他抬眸四处看了看,;澜儿在静思居吗?
顾清月点头:;那丫头刚起,这会儿估计还在梳洗。
;那我去找她。顾清源转身就要走。
;大哥。顾清月叫住他,;大哥这么急着找宝珠是有什么事吗?
顾清月早在见到顾清源黑着脸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猜到了他一定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
这事她也没指望能瞒过他!
;你也知道京城盛传的那些流言了?顾清源转过身,视线落在顾清月身上,见她点了头,不由一怒,;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身为一个女子,当众对一个男子说出那样的话,这对整个家族来说是多大的耻辱。
;我知道。顾清月垂眸,;是我没有看好宝珠,大哥要怪就怪我吧!
;你……顾清源怒不可遏地指着她,责怪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先去澜儿,一会再来找你算账。
;大哥,等一下!顾清月拉着顾清源的衣袖,;大哥去找宝珠之前,能不能先听我说一件事?
有些事是该让他知道,宝珠她不能再出任何事了!
顾清源眉头高高蹙起,沉默了一下,抬步走进屋子里。
;都下去吧!顾清月对屋子里的人挥了挥手。
待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他们兄妹俩的时候,顾清源眸光落在她的脸上,沉沉地开口:;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顾清月坐了下来,抿抿唇,一语激起千层浪。
;兄长可知宝珠曾经投湖自尽,差一点就没命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还隐隐有些后怕,那件事对她,对永宁侯,对整个侯府来说都是不可磨灭的伤痛。
顾清源怔了怔,一下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他神色骤然大变,面色也由黑变白,像是不敢相信似的看着顾清月:;你什么,投湖自尽,什么意思,澜儿怎么会……
顾清月垂眼,沉吟良久,方道:;一年前,澜儿与府中马奴私奔,却在途中受人欺骗,那人骗走了澜儿身上所有钱财,澜儿羞愧难当,便投湖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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