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967/509097967/509098113/20200501160214/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 让听竹送了约见的信函后,晏晗一大早戴着帷帽出了门。
两个舅舅在暗处看着她出门,余庄忧愁道:“咱们来这一趟是不是来错了?”
余育摇头斩钉截铁道:“二哥这说的什么话?晗儿是咱们的亲侄女,莫非还能让她被蒙在鼓里?咱们这都是为了她好,与其让真相暴露出来后知后觉,不如先行知道,也好有个应对。”
可余庄瞧着晏晗瘦削的身影,始终觉得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便如此告知,颇有些危言耸听的意思,更何况若那传言是传言,人也并非是找宁阳侯府的,而是其他的人......破坏这门亲事的罪过可不小。
他向来是个老实人,又是从小种庄稼,这方面他是一把好手,可其他的只是听老父亲与聪明的小弟,父亲总说小弟是个聪明的人,多听听总是没坏处,况且此次是父亲做主让他们来盛京——
余庄没多想,跟着余育一起出门。
他们一路跟着晏晗的马车去了一家装潢不俗的茶楼。
谁知这外头看着一般,里头却是别有洞天。先不说那水帘中间的戏台子,就是这楼上楼下的间隔安排便与其他地方不大一样,看上去十分新奇。
余氏两兄弟跟着进门 ,就瞧见晏晗去了二楼,恰好此时小厮凑上来 ,见二人穿着普通,余育倒还好些,余庄却是实打实的庄稼人打扮,若是换了春阳镇上的茶楼酒肆,必然是早就翻白眼了,可这茶楼的小厮不但穿的体面,连态度语气都十分周到。
二人身上钱不多,不敢去看似价高的楼上,只敢在楼下随意找个边角落坐下,想着待会有空后再偷偷溜上去。
小厮上完茶离开,两兄弟商量着,决定由余庄上楼去察看,余育留在原位置。
余庄上楼后,只找到第三间便瞧见了晏晗。
除了晏晗,还有另一个穿着不俗的男子,他身形修长,端正坐着,眉眼自然也是俊朗的,一双眼睛直直盯着晏晗,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说来也怪,姑娘家出门,门口必然会有小厮或是丫头守着,然而今日不但门口无人,连周围茶楼的小厮也不见人影。
只余庄却察觉不出,只躲在门外,从竹帘缝隙偷瞧。
果然,没过半盏茶功夫,里头的二人便争执起来,晏晗倒是冷静些,正坐在那里,不过是脸板正着;对面的男子则情绪格外激动,脸色简直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简直是怒极,若不是婢女挡住,只怕都要一巴掌上去了。
余庄见晏晗起身要走,不敢多留,赶紧转身逃下楼。
余育见他久久不回,心里真是着急,见到人飞奔下楼,还来不及张口问,便拉着弟弟就往外走。
一直到瞧不见那插楼了,余庄才喘着气道:“你可不知,方才二人在楼上差点打起来!”
听闻这话,余育眼神一亮,但很快收起,不过这细微的变化丝毫没能引起余庄的注意力,只皱眉喃喃自语道:“方才差点被晗儿发现,幸好我走的快!这样下去不行,咱们还是要快些回去告诉妹妹和远南才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余育拉住他,神情严肃道:“二哥,咱们回去如何说?说那谢小公子差点打了咱们晗儿?你是想让远南去与谢昭对峙吗?”
余育这番话顿时让他回过神来。
是啊,晏家并非是什么高官贵族,与宁阳侯府差的太远;更何况今日约见本就是晏家私下相约,若是传出去,众人口中议论的并非是谢昭的坏事,而是晏家姑娘不懂礼数私会——
总之,不会有什么好事等着晏家。
“那咱们怎么办?不能当做没看到吧?”余庄下意识问。
余育想了想,才道:“自然也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咱们在盛京不通门路,不可妄动。这样,咱们先别告诉远南,先与老太太商量商量,看她老人家有何办法。”
严老太太出身不算低,若是有门路解决此事,总比他们在这里瞎想法子的好。
两人一合计,便赶回晏家去了慈安堂。
谁知严老太太却不如二人猜测的那般镇定,反而是更加气愤,丝毫没有昨日的冷静:“什么!他居然敢打我的晗儿!”
余庄余育一瞧,赶紧劝道:“老太太息怒,只是瞧见要动手,并未真的打上去,只是咱们胡猜罢了,您千万别动怒!”
严老太太冷笑一声道:“都到了那种份上,打与不打那一巴掌也无甚区别了,也亏得你们二人不放心跟了去,否则依照晗儿那个倔性子,是绝不会与我提及此事,只是独自伤心垂泪。”
余庄道:“老太太不必言谢,晗儿不光是您的孙女,也是我们兄弟二人唯一的侄女,她这般受委屈,我们做舅舅的却帮不上忙,实在是惭愧。”
“不过此事不能这般拖着,若让那女人上了京,告了状,侯府有罪,咱们晏家若不能撇清关系,迟早要出事,此事还是尽早决断为好。”余育提议。
苏娘子虽然只是个弱女子,又带了个孩子,可假如她身后有人暗暗襄助,来盛京敲登闻鼓状告侯府公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侯府有难,与之有婚约的晏家自然也脱不开身,先不提晏家才是该被同情的那一方,可若是真有什么责难,晏家是绝对跑不了。
三人沉默片刻,余育忍不住问道:“事已至此,老太太您打算怎么办?”
严老太太瞥他一眼,神情已经平静不少,淡淡开口道:“此事必然要拿出个结果,这我明白,辛苦你们二位了,先回去歇着吧。”
见她一时愤怒一时冷静,兄弟俩也有些懵,下了逐客令却又不敢强留,便双双退了出去。
“小弟,你说老太太方才那是什么意思?”
余育一时间也猜不出她的意思,只叹了口气道:“咱们帮不上忙,还是静候消息吧,老太太不似远南那般冲动,必然能有法子的。”
两兄弟走远,宋妈妈进门去,显然是听到了方才的对话,颇为忧愁问道:“老太太,这事可如何是好?”
严老太太神情不似方才,只与平常一般问道:“晗儿回来了吗?”
宋妈妈点点头:“方才门上的人来回话,说姑娘已经回了回清堂,就是情绪不高,整个人都焉着,也不说话,回去便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小丫头们都不知所措,说话声都不敢大了。”
宋妈妈只以为严老太太会让她去一趟,没想到她站起身来往外走道:“咱们去瞧瞧。”
宋妈妈连忙跟了上去。
回清堂果然是死气沉沉的,小丫头们都不见了踪影,只留了两个守在门口,四处都静悄悄的,不似平日活络。
门口的两个小丫头见了老太太赶紧施礼请安。
严老太太问:“姑娘呢?”
小丫头一面引她进门,一面道:“回老太太,姑娘在里头呢,只是回来便一言不发,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栀香姐姐怕姑娘出身子出毛病,已经去请大夫了,现在还未归。”
严老太太嗯了一声,抬脚进了内室。
内室燃了炭炉,又正是午后,室内四处都是暖洋洋的。阳光从窗棂照射进门,覆盖在躺于贵妃榻上的女子,她穿着月白的家常袄裙,这样厚的冬袄裙却依旧盖不住玲珑的曲线,忽而翻了个身,阳光洒在半边侧脸,甚至能瞧见脸上的细小绒毛,却有种静谧的平静感。
宋妈妈瞧姑娘并不如小丫头们所说的一脸忧愁,反而睡得正香,一脸懵,正要开口问,就瞧见严老太太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让她出去。
宋妈妈出去后轻轻合上小门。
严老太太缓步走到榻边坐下,晏晗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见祖母就坐在自己旁边,像是还迷蒙着没睡醒,问道:“祖母,你怎么在我这儿?”
严老太太笑着轻拍她的肩膀,道:“你个死丫头,整个家的人都要为你担心的不得了,你却自己个在这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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