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轻与崔言书是未时三刻到的兵营申时一刻左右吃上的饭菜喝上的酒酉时一刻不过一个时辰便将程舵主和朱舵主给喝倒了两个老头被喝趴在了桌子上。
宴轻也才喝了个五分醉看着面前倒在桌子上的两人感慨地说“绿林好汉不行啊浪得虚名吧?”
崔言书今日没怎么喝酒他是带着目的而来今日坐在宴轻身边就是宴轻的陪客所以他也就意思意思地喝了两杯自然是一点儿也没醉全程看着宴轻是怎么跟程舵主和朱舵主喝酒的他也算是见识了他喝酒的本事。
程舵主和朱舵主的酒量其实还是很好的至少比他要能喝得下烈酒但是谁让跟他们喝酒的人是宴轻呢?他们遇到了宴轻再烈的酒到了他面前也不算什么。
他有千杯不醉的酒量真不是虚的也怪不得能坐着不腰疼地鄙视别人浪得虚名。
尤其是他最绝的是不止能喝酒且还很会喝酒。喝酒划拳各种酒桌上的规矩他学的比老江湖还要老道几分程舵主和朱舵主被他一直牵着鼻子走结果就是他总赢他们俩总输若不是他主动喝些今儿这几坛酒都得进程舵主和朱舵主的肚子里就凭他这个酒桌上也会玩的花样人又聪明又厉害只赢不输今儿他压根喝不到酒。
崔言书心想着那日宴轻与他们喝酒还真是手下留情了和和气气地跟他们喝酒一点儿也没欺负人真是他们的幸运。他不是人起来欺负人的话真是不动刀不动枪就能让人趴下。
他佩服至极暗暗想着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宴轻。林飞远如今在宴轻面前几乎变成了闷嘴葫芦跟最开始林飞远第一次和宴轻打照面本是找茬去的西河码头却不想自己反被在酒桌上收拾后来屡战屡败也让他认识到了宴轻不能惹这是分不开的原因。
宴轻这个人你越是熟悉他越不敢惹他。
他如今终于体会了宴小侯爷被说书先生说其气死端敬候府两位侯爷跑去做纨绔且将纨绔做的风生水起的故事时流传甚广传遍天下的那句话“帝京城有一个人不能惹不是当今陛下而是端敬候府的宴小侯爷。若是惹了陛下顶多杀了算了但是端敬候府的宴小侯爷不行谁惹了他他让人后悔来到这世上。”
虽然宴轻好像也没做什么让人恐惧的事儿但他给人的就是这么一种感觉。
如今崔言书坐在他身边就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他想着他还算明智聪明趁着他过生辰将雾山送给他做生辰礼了否则掌舵使爱喝雨过天晴他是可以每年给她送雨过天晴但是身为男人他清楚宴小侯爷若是不在意掌舵使也就罢了偏偏他表现出来的可不是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个算计他骗了婚事儿的妻子看看林飞远被欺负成什么样儿了看看孙明喻连茶艺都记了就知道他以后雨过天晴是绝对不能送了。所以他根本就不能舍不得一座山哪怕那个山是座宝山也的赶紧送出去留在手里才是一个烫手山芋。
宴轻鄙视完程舵主和朱舵主后缓缓站起身对崔言书说“咱们回去?”
崔言书点头也跟着站起身。
江望全程陪同也见识了宴轻这个人在酒桌上的风采心里也是着实汗颜想着能娶掌舵使的男人压根就不简单不说传言中在京城横着走的宴小侯爷只说如今坐在酒桌上用大碗喝酒划拳玩酒桌游戏把江湖绿林上两个响当当了一辈子的绿林好汉舵主给喝趴下的人就不简单极了。
绿林的两位舵主闯了一世英名最后在他的嘴里得了个浪得虚名。
江望都可以想象得到等明儿酒醒了程舵主和朱舵主若是知道自己被宴轻评价浪得虚名估计得呕死。
尤其是程舵主本来心眼就跟针尖那么小怕是得呕吐血。
江望连忙站起身挽留用着商量的语气“小侯爷、崔公子如今天色已晚进城还有一段路程怕是要走夜路不如就留在兵营歇息一晚明日再回去?”
宴轻摇头“我不行有家室的人怎么能夜不归宿?像什么话!”他扫了一眼崔言书“崔兄没家室也不怕夜不归宿倒可以留下。”
崔言书:“……”
你有家室你了不起哦!
崔言书心里气笑面上却没法表现出来也跟着摇头“在下也不行还有许多公务在身今日已耽搁了半日了还是要早早赶回去晚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江望讶异宴轻竟然是个好相公看来传言也有不符实之处拱手“既然如此下官就不留两位了两位慢走路上一定要小心。”
宴轻摆手“不必送了。”
宴轻虽然说不必送了但江望怎么可能不送?还是将二人送出了兵营且送出一里路才跟二人依依惜别主要是跟宴轻依依惜别礼数十分周到。
辞别了江望后天已经彻底黑了。
宴轻坐在马车上问崔言书“你今日目的达到了?”
崔言书微笑“多亏了小侯爷让在下从程舵主酒后的只言片语里的确是打探出了些许消息看来玉家的玉老爷子在让绿林扣押漕运三十只运粮船这件事情上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宴轻问“还有呢?”
崔言书压低声音“还有就是程舵主怕是被玉老爷子给利用了玉家估计是想要绿林和漕运起争执真的硬碰硬起来玉家也好渔人得利。至于玉家得什么利大约就是让江南乱起来用来乱江南达到以乱朝纲的目的。”
宴轻把玩着飞雪扇“还有呢?”
崔言书摇头“在下只能确信这两个消息至于别的程舵主这个人虽然喝醉了还是有着提防之心的更多的他没吐出来。”
宴轻摇头“不还有一点他也吐露了一个消息。”
崔言书看着宴轻“在下愚钝还请小侯爷明示。”
宴轻笑“碧云山宁家啊他认识宁叶他没喝酒前说只与宁叶打过一个照面喝酒喝高了后我问起我和宁叶谁酒量好他说宁少主不喝酒。”
崔言书品味了一番没觉得这话哪里不对。
“若是只打过一个照面他怎么很肯定地说宁少主不喝酒?”宴轻道“他在说谎只有曾经坐过一个桌子上用饭才会肯定地知道宁叶不喝酒。”
崔言书心神一凛“这么说程舵主的背后不是玉家是碧云山宁家?”
这样就与山河图掌舵使的猜测对上了。
宴轻摇头“他背后是玉家撺掇没错至于碧云山宁家我只是说他认识宁叶与宁叶不止打过一个照面且还有过坐在一个饭桌上的关系而已。至于宁家在玉家撺掇程舵主让绿林做出扣押漕运三十只运粮船这件事情的背后起什么作用也不是很难猜。”
崔言书凝重道“总之此事不能了结在绿林。”
宴轻摇头“错我夫人的意思是目前此事就了结在绿林否则她怎么会快刀斩乱麻到了如今这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两个人都扣押了雷厉风行要结束此事呢?她如今不想惹上宁家。”
崔言书心思活络开他本就聪明很快便明白了宴轻的意思“还是小侯爷最懂掌舵使。”
宴轻嗤了一声“谁想懂她!”
不是很想懂但却还是懂了。
崔言书笑诚心诚意地说“小侯爷口不对心当心假话说多了掌舵使真信了你的假话。那你就难了。”
宴轻:“……”
不懂得看破不说破吗?仗着送给了他一座山还真不怕得罪他了。
不过倒也是这个理。
他合上飞雪扇身子往车壁一靠懒洋洋地说“从小就没人教我怎么做人家夫君我也从没想过娶妻如今这莫可奈何了不是慢慢在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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