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和**走后包间只剩沈婠。
郦晓昙见她一直没出来有些担心忍不住推门来看却见沈婠坐在沙发上包间昏暗的灯光将她笼罩着目光注视着手里的酒杯若有所思杯子里还有没喝完的啤酒。
“人都走了你还待着?”
沈婠:“清净。”
“行那我不打扰你。”说着就要退出去。
“急什么?过来坐。”
郦晓昙:“?”
沈婠对上她疑惑的眼神不由失笑:“你这人陪我喝一杯不行吗?”
“当然可以你是老板你说了算。”郦晓昙倒酒。
“你还是我小姨呢”这一声咕哝轻得不能再轻仿佛错觉一般。
郦晓昙心尖儿猛颤差点摔了酒瓶。
“怎么了?”她不由放软语调“出什么事了?”
沈婠摇头:“没有。你说时间能不能冲淡怨恨?”
“对有些人来说可以但对有些人来说非但不能甚至还会加重。”
“那你觉得我是哪一类?”
郦晓昙默然一瞬“后者。”
沈婠勾唇没问原因其实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一个性格坚毅、心智坚定的人时间并不能磨平他的棱角只会让他更懂收敛和隐藏学会伪装和欺骗。
嘴上说着不恨内心未必释怀。
脸上看着平静并不代表真的淡定。
对沈春和、沈绯父女如此对权捍霆亦然。
“敬——”沈婠举杯“更美好的将来。”
她的野心她的事业她的仇恨她的所有意难平都会得到最稳妥的安放被一一成就。
郦晓昙从来都看不懂沈婠每次在她以为自己足够懂的时候都会被现实狠狠打脸。
一如此刻她以为沈婠倦了累了才想要找个人倾诉然而事实证明她没有任何倾诉的打算也没有流露丝毫疲态好像她开口留下自己就真的只是为了陪她喝一杯。
仅此而已。
既然看不懂那索性就不去探究沈婠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叩叩叩——
“谁?”
“昙姐是我。”安保经理的声音。
郦晓昙皱眉这人平时极有眼色如果不是真的遇到棘手的事情他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打扰。
询问的目光投向沈婠后者微微颔首。
郦晓昙这才扬声:“进来。”
男人推门而入步伐匆匆。
“什么情况?”见他有所失态郦晓昙不由蹙眉。
“有人闯进来要见沈小姐”
蜜糖大厅。
音乐停了客人已经被清走。
一群保镖围着一个男人将上不上目露忌惮。
老大去请示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几个保镖交换眼神表面镇定内心煎熬。
这人不知道什么来头一进门就要求见老板一个兄弟上去问话还没开口就被一拳给撂倒了。
“你等着!还从来没有人敢在蜜糖撒野。”
男人不为所动。即使被围也无半点恐慌冷厉的目光扫过众人仿佛在看一群不自量力的蝼蚁气场全开。
众保镖只觉对方目光所及就像在他们肩头压了一座大山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面面相觑各自忌惮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聪哥回来了——”
“还有昙姐!”
随着两人的到来保镖从中间自动分出一条路供其通行。
郦晓昙眼皮猛跳果然
那一刻竟有种尘埃落定的坦然和释怀。
前不久才听三子说他回来了没想到今天就撞上了。
“六爷好久不见。”
权捍霆目光轻飘飘掠过她显然并不放在眼里朝着女人身后望去没有见到他想见的人霎时面沉如水。
郦晓昙只觉一股凉意攀上脊椎不过两秒蔓延到四肢。
她强撑着扯出一抹笑“您可能不记得我是谁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郦晓昙沈婠的小姨”
权捍霆一顿这才正眼看她。
郦晓昙差点被这个眼神压得喘不过气保持微笑的面部肌肉在隐隐抽搐但仍然开口补充:“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男人打量的目光变为审视带着洞察的犀利和敏锐。
郦晓昙开始手心冒汗小腿肚子瑟瑟发颤。
半晌权捍霆收回视线“她人呢?”
郦晓昙如释重负的同时心却不自觉提了起来:“二楼。”
男人作势要走。
郦晓昙一个眼神保镖经理硬着头皮上前把他拦住。
“什么意思?”双眸微眯独属于权六爷的气场震得人呼吸艰难。
保镖经理汗流浃背肌肉紧绷到极致。
郦晓昙一张嘴险些咬破舌尖“婠婠说要见可以但六爷要先赔偿店里的损失。因为——”
权捍霆眉眼犀利。
“因为账要一笔一笔算清楚才好。”
这是沈婠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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