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渠年就起床了,楚三敢和白小牙也起得很早,三人洗漱一遍,就去了天上人间。
等他们到达天上人间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只见门口放着几排花轿,摆放得整整齐齐,每个花轿的旁边站着四个轿夫。毕竟这个时代的人没有什么夜生活,所以起得都很早,看到这么多花轿,所有人都觉得新奇,门口就站满了围观群众,左三层右三层。
门口已经贴着一张红色大字报,上面写着本店明天正式开业,今天试营业,下午开始接待客人,因为是试营业,服务可能不够完善,还请客人体谅
渠年走进大堂,里面站满了姑娘,都是他的姑娘,站得整整齐齐,本来这些姑娘都是精挑细选,长得都很漂亮,而且她们现在心态也好,毕竟她们不是卖给了天上人间,从今以后都是为自己赚钱,所以特别上心,今天为了给临淄城的男人留个好印象,一个个打扮得淋漓尽致,如同池塘里盛开一片莲花。
本来这些姑娘在别的青楼里都有一个庸俗的艺名,比如如花,如梦,如烟,但到了这里,渠年就全部取消了,全部给他们编了号,绣在了衣服上,这样也容易让客人记住,毕竟这也是他这些年的经验累积。而姬零就是一号,只不过她没有下楼。
这些姑娘看到渠年进门,齐齐行礼,个个声音清甜,像是山谷里的一群黄莺。
王析德这时也跑了过来,虽然他操劳了这么多天,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疲惫,今天还愈发神采,满面红光。
渠年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王析德点头道“全部妥当,就等公子一声令下”
渠年笑道“那还等什么那就开始吧噪起来吧”
王析德应了一声,就招了一下手,姑娘们就开始出门了,排成一条队,鱼贯而出,因为她的身上都编上了号,而外面的花娇上也都挂着吊牌,上面写上编号,所以那些姑娘出门以后,对号入座,依次坐上了花轿。
这次王析德一共招了一百九十九个姑娘,连同姬零,刚好两百个,这是渠年的指标,但姬零没有下楼,所以外面就放了一百九十九顶花轿。
从姑娘们出门开始,围观群众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得不说,这秦国质子也是真有能耐,在哪里找来这么多漂亮的姑娘一个比一个姑娘跟定做的一样”
“不知道呢,反正我逛过好多个青楼,没有一个青楼有这么多漂亮的女人的,我感觉我王的后宫也没有这么多漂亮女人啊”
“看得我眼花缭乱,心里跟猫抓一样特别那个十三号,你看到没好水灵啊,那眼神,能把人的魂都给勾走”
“我感觉二十五号更漂亮”
“你们记号码有屁用啊玩得起吗听说一百两一个呢,全是镶金边的”
“一百两鬼玩得起啊我不吃不喝两三年,就为了快活一夜”
“你以为人家你开给我们这些穷鬼玩的你想都别想这临淄城有钱人多着呢”
“这秦国质子实在太坏了,就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穷人的难处便宜点我们不也能凑点钱快活一晚么薄利多销嘛”
“所以说秦国人最坏了,怪不得山东六国一直瞧不起秦国,尽出一些馊主意,现在又拿我齐国的女人赚我齐国人的钱,用我们的枪戳我们的马,太可恨了”
“你是心疼马吗还不是心疼你那一百两银子”
却在这时,姑娘们还没有完全出门,人群又发出一声惊叹声,众皆抬头,就见二楼的阳台上走出来一个女人,身着一袭白衣,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一阵微风吹过,衣衫飘动,宛若仙子下凡,惊艳绝绝。
不论男女,众人皆看得呆了
姬零这时看着人群微微一笑,人群中的男人顿觉有种酥麻之感,真的是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天哪,世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秦国质子从哪里找来的”
“本来楼下的女人我觉得已经够漂亮了,但跟这个女人相比,如同云泥之别啊”
“我感觉她比七国商会的大掌柜还要漂亮”
“七国商会的大掌柜你见过”
“没见过啊,但这个女人已经长得这么漂亮了,没有一点瑕疵,我不相信这世上还能有比她更漂亮的女人”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这里的花魁”
“那不是还要贵”
“那是当然,听说要两千两银子,还卖艺不卖身”
听了这话,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两千两还只能看一眼这不是抢钱吗这个秦国公子在来齐国之前,是不是在秦国烧煤窑的心怎么这么黑这是把有钱人当成猪杀啊”
“你情我愿的事情,能怪谁呢我是没钱,如果我有一万两的积蓄,我倒也愿意花两千两上去陪这姑娘聊聊风花雪月”
“人家卖艺不卖身,你花两千两也就是上去近距离地看上一眼,我们现在离这个姑娘也蛮近的,多看几眼,岂不是在赚钱”
“你说得很有道理,就看了这么一小会,我就有种赚了几十两的感觉”
人群中还站着一个人,就是前几天被楚三敢揍过的范叶落,被楚三敢白白打了一顿,这口气怎么也消不下,后来听说楚三敢天天和渠年混在一起,还在这里开了青楼,得知今天青楼开张,特地托关系找了一个四阶高手,一大早就跑了过来,准备给渠年找找晦气。
结果却让他看到了姬零,一下就看得呆了,除了千国商会的大掌柜,他再没有见过比这更漂亮的女人。这时见姬零微微一笑,他觉得她是在冲他笑,笑得他心神荡漾,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粗鲁,这么好的日子实在不适合挑事找茬,这时还整理了下衣襟,冲着姬零还了一个自认为很迷人的微笑。
在他眼里,蝉夕和这个姬零长得不分上下,但蝉夕太过高傲,纵然他落花有意,对方也是流水无情,根本不待见他,甚至连见都不见他,让他一腔热情无处宣泄,但这个姬零就不一样了,虽然贵了一点,听边上的人说,要两千两才能见一次,但起码有机会接近啊,不像蝉夕,本身就很有钱,花再多的钱人家也不稀罕。
而且这个姬零卖艺不卖身,让他觉得很干净,只要自己花上两千两见到她,与她彻夜长谈,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不定能让她悬崖勒马,改邪归正,以他的身份,这个女人说不定会迫不及待地嫁给他,试问哪个女人不愿嫁入豪门望族,却甘愿堕落风尘呢
虽然他只是一个主薄之子,但他的亲姑姑却嫁给了当朝相国,他跟解元令是亲表兄弟,在齐国也算是有名望的家族。
但他自己却没有多少钱,这些年花天酒地,现在只剩下三千多两的私房钱,现在让他拿出一大半出来听听小曲,确实有点心疼,但他一想到只要花上两千两,就能把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娶回家,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玩回本,一个字,值
就在这屁大点的功夫里,他已经成功地把自己给欺骗了,而且还是深信不疑。
看门口公示,中午才开始接客,便转身回家拿银票了,至于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反正都是上下兄弟俩的事情,不分彼此。
等到近两百个姑娘上了花轿,轿夫就一齐把花轿抬了起来,排成一个长队向前走去,前面锣鼓开道,喧闹异常,比大户人家娶妻纳妾还要隆重。
渠年也怕有人捣乱,所以让楚三敢带着十几个手下,骑马一路护送,毕竟楚三敢也是楚国公子,声名在外,一般人也是不敢刁难的。
临淄城好久没有发生这么热闹的事情了,百姓都觉稀奇,夹道观看,那些花轿没有门帘,也没有窗帘,花轿里的姑娘看得一目了然,一个比一个漂亮,一路看过去,如同看百花争艳,看得那些男人两眼放光,垂涎三尺,有的就暗暗记下了花轿上的编号。
花轿围着临淄最繁华的几条街道转了一圈,然后就去了葬水集,毕竟那里有钱人最多,诸国商贾云集。
千国商会。
蝉夕正坐在房间里看账本,忽听外面锣鼓喧天,就把玉夙叫了进来,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
玉夙道“我也不知道,我出去看看”
蝉夕点了下头。
玉夙就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笑道“小姐,你猜猜”
蝉夕放下手上的账本,道“天下事那么多,我哪里猜得着难道是谁家结婚了”
玉夙笑道“不是的,你肯定猜不到,是那个秦国公子的青楼开业了,不过宣传的人说,是试营业,现在青楼里的姑娘都坐着花轿出来展出呢,足足有一两百个花轿,好壮观的”
蝉夕笑道“这个秦国公子还真想得出,开个青楼还大张旗鼓的,他怎么说也是一国公子啊,也不怕被人家笑话”
玉夙道“就是呢,这秦国跟别的国家就是不一样,也不知道秦王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他的儿子在外面开青楼,估计脸能气绿了”
蝉夕道“估计秦王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要不然这个秦质子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买下望月楼说实在的,我也没想到这个公子会开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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