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马文鹭的选择

小说:三国龙图 作者:传说中的阿呆
    马文鹭忽然扭头瞪着刘云大喝道“儒者可亲而不可劫,可近而不可迫,可杀而不可辱也”

    “你别跟我咬文嚼字的,没用你是儒者吗一介女流,哪来这么多说辞。简单直白点说,我打算跟你先行个周公之礼,把这大事办了,然后你我二人共同去见你阿翁,以促成这件天大的好事。什么媒妁之言的,就统统都搁一边,江湖儿女没那么多讲究,你觉得呢算了,我也不问你意见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刘云一挥手,简单直接,很是粗暴的就给下了定论。

    这事情,要是问马文鹭的意见,那显然也是白问。

    马文鹭那双犹如蓝靛一般的眼睛中,满是震惊,还有浓浓的愤怒。

    这无耻之徒竟有如此无耻的打算

    成天大的好事,做他的白日梦去吧

    “我便是死,也不会答应你的。”马文鹭牙齿咬的噔噔作响,恶狠狠的说道。

    她将自己的凶狠,全部集中在了面部表情上。

    其实,五官生的精致,再如何故作凶狠,也看不出来多么的狰狞。

    反正刘云就觉得,看着还不错,身体也倍儿好,除了皮肤稍微黑一点之外。

    当然,这个肯定是有办法的,保养保养绝对一娇滴滴小美人儿。

    “马铁可如今也在我手中你不答应,我就杀他。”

    面对发狠的马文鹭,刘云直接甩出了杀手锏。

    这种很是无耻的手段,刘云用起来,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从小便孑然一身混大的人,对于适应环境,有着非一般的天赋。

    马文鹭忽然间怔住了,神色间不由得多了一丝的茫然。

    她已经见过了自己的兄长,自然知道刘云说的是真的。

    她也不敢怀疑刘云说的这番话是真是假,她不敢赌

    马文鹭内心的挣扎,全然浮现在了她那张精致的脸上。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就连马文鹭自己,也毫不犹豫的觉得,兄长的性命远比她的性命要重要许多。更何况,在刘云的条件中,她所舍弃的还并非是性命,只是贞洁。

    经历了一番苦痛的内心挣扎,马文鹭紧咬着唇,点了下头。

    “我答应你”

    刘云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很贱的笑容,“早这样说不就很好嘛,非要我威胁了才肯答应。我是不喜欢做小人的,可偏偏就做了小人,你说这事儿,多不愉快。”

    说话间,刘云猛的一手刃砸在了马文鹭的脖颈上。

    但

    “你打我干嘛”马文鹭扭了扭发疼的脖子,凝声诧异的问道。

    “不好意思,失手了哈哈,好尴尬。”

    刘云是真有些尴尬,他本来是想敲晕马文鹭的。

    可他毕竟不是武林中人,以往看着影视剧中这样敲人似乎挺轻松的,自己做起来好像也并不容易。

    真特么尴尬

    这事情,看来还是需要专业的人来做才行。

    “其实,没什么目的,就是想打晕你而已。”刘云尴尬的笑了笑,将甲士唤了进来。

    在马文鹭迷糊的目光中,刘云命令甲士打晕了她。

    专业的毕竟就是专业,一招见效

    夜幕渐渐深沉,繁星将黑夜织成了一片华丽的锦缎。

    襄武城已在悄然间,变换了一个模样。

    这里的夜晚,终于不再是一座孤寂的鬼城,而有了灯火的模样。

    换一个地方长官,一座城市的气质,是必然会发生变化的。

    在刘云待了三天之后,这种城市和之前马铁屯守的时候,已经完全是两个模样了。

    被敲晕之后,又被喂了蒙汗药的马文鹭,被抬进了刘云的房间。

    手脚勤快的奴婢,端了小碗鸡血,在随后也鬼鬼祟祟的钻了进去。

    反倒是,作为正主的刘云,却不见踪影。

    良辰美景,美人在榻,这么美好的时候,应该做一些美好的事情。

    然而,刘云竟然缺席了

    其实,他就在隔壁,正在膏油灯下别扭的拿着毛笔画图。

    嘴上说和真的做,完全就是两回事。

    作为一个现代人,刘云还是青睐于你情我愿的甜美爱恋。

    至于用这种霸道手段,逼迫人家女孩子就范,也就是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

    譬如说,忽悠忽悠马腾什么的。

    刘云正在画火炉,没有暖气也就罢了,连个火炉都没有的冬天,简直就是灾难。

    而且,祖厉周边是有煤矿储存的,好巧不巧的,这一点刘云恰好还就知道。

    图画出来,让卓钢去想办法做出来。

    然后再让公孙禄安排人手,上祖厉开采煤炭。

    这样一来差不多就完美了,冬天再也不用守着木炭取暖,被冻个半死了。

    刘云已经快受够了

    熬过今年的冬天,明年,刘云不想再这般苦比的过冬。

    而且,有这一项资源,刘云有把握让汉阳一地百姓的生活水准,拔高无数个档次。轻轻松松超越其他地区,便是三辅地区,也得让让路。

    资源便是生产力,生产力提高,生活水平要是不提高,刘云还真不信那个邪。

    伸了个懒腰,刘云看着自己画的东西,还是挺满意的。

    这东西他知道是这个样子,但怎么弄出来,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刘云一直信奉这一句话。

    拿开画好的火炉图纸,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刘云又开始琢磨起了缝纫机,这个比火炉就要复杂许多了。

    但想要批量的制作衣服,这个东西,是个必需品。

    小时候他还拆过那种老式的缝纫机,但现在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边想边画,实在想不起来的,刘云就只能交给卓钢他们去伤脑筋了。

    出云山上如今聚集着数百名匠工,他们现在其实并不能称为匠工。

    在刘云的手下,他们准确而言,应该是研究员。

    毕竟,刘云抛给他们的问题,都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鲜事物,得让他们把脑筋往死里用。

    所以,刘云实在想不出来的,那就必须得他们伤脑筋了。

    毕竟他们是研究员,不但要做东西,还要想着做东西。

    刘云只负责画想得起来的

    但东西他是想要的。

    写写画画,刘云一不小心就给倒腾了个天亮。

    刘云的脑子里实在是装了太多的想法和残破不全的东西。

    马文鹭醒了过来,却并没有动,依旧木然的像根木头似的躺在榻上。

    她在身边没有感受到那个讨厌的人,好像真的不在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马文鹭缓缓扭了下头,用眼睛轻瞟了过去。

    脖子很疼,腿也很疼,她几乎可以确定昨晚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那个该死的人,好像真的不在

    马文鹭嘲弄的讥笑了一声,这个无耻的混蛋,竟就这样将她一个人丢在了房里。

    好歹,昨晚也算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吧。

    虽然马文鹭很不想承认这个事情,可事实就在眼前摆着,她没有办法不去相信。

    掀开被子,她轻手轻脚的翻身下了榻。

    脚边那一大片的殷红,像是在诉说着昨夜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马文鹭捂住双眼,忍不住无声的哭了。

    二十年守身如玉,未曾想到,就这般葬送在了一个无耻之徒的手中。

    杀人的心思刚刚在心头窜起,便又被她狠狠压了下去。

    兄长如今依旧在那人的手中,生死难料,她不能任性。

    吱呀

    木门发出一声悠长的响动之后,刘云那张讨厌的脸便出现在了马文鹭的面前。

    “昨夜睡的如何”刘云满是关怀的笑问道。

    这话听在马文鹭的耳中,简直像被丢进了陷阱,被木刺缠身一般,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她赌着气,没有吭声。

    刘云讨了个没趣,也不恼火,反而一个猛子坐在了马文鹭的身上。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就认了吧,哈哈。我给你一个权利,你是打算称我为良人呢还是打算称主父”

    刘云这个臭不要脸的,竟然就这般开始撒起了娇。

    关键还不见任何做作,非常特么的自然。

    马文鹭诧异的看着刘云,他从未见有人将这么紧要的事,说的这般随意。

    良人,自是大妻正室。

    而要唤做主父,身份便差了很多,成了小妻、奴婢之流。

    而这等事,这厮竟要她自己选

    这是何等的敷衍行事

    马文鹭的心蓦然一痛,赌气说道“我不选,你爱让我叫什么我便叫什么便是。”

    若不是惦念着自己兄长的性命之虞,她早就一刀削了这个混账王八蛋。

    大不了当个鳏寡之妇罢了,这等结果,她还能承受得起。

    刘云贱贱一笑,说道“那你叫声老公听听”

    人至贱,则天下无敌,老少通吃。

    刘云的一通疯狂撒娇,让马文鹭那张带着怨气的脸,忍不住化开了一丝笑意。

    马文鹭像是被红霜浸染的小脸上满是不解,问道“老公,是何意”

    “便是良人的意思,老公听着更亲切一些。”

    刘云将头枕在马文鹭的肩头,笑着说道。

    马文鹭终归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未历人间事的小丫头片子,对付她,刘云还是相当有心得的。

    被刘云像个孩子一般坐在身上,马文鹭的那颗坚硬的心,忽然有些慌乱。

    她的脑子里面乱哄哄的,像是挤进来了一窝的马蜂。

    每一只马蜂就缠绕着一个想法,它们有好有坏,有不安也有既来之则安之,有杀人放火且自在,也有相夫教子安于此

    透过朦胧的视线,马文鹭看着刘云那张孩童般的侧颜,还有榻上那一抹如花般刺眼的殷红,一切的一切,终化为了一声长叹。

    这便是战场。

    或被杀,或为奴为婢,一切皆有可能。

    身为一名沙场女将,马文鹭蓦然觉得自己的命运,或许还是挺好的。

    起码到如今她还好好的活着,而这个男人,也并没有那般的憎恶。

    “老老老公。”

    非常艰难的,马文鹭从洁白的齿缝间,缓缓挤出了这几个字。

    老公这个称呼,马文鹭的确从来没有听过,但既然他让这般叫,她也就这么叫了。

    “媳妇儿真乖”刘云满意的哈哈笑了起来。

    再如何难以驯服的小野猫,也有归家的愿望。

    到了这个地步,刘云那个小小的计划,大概算是成了一半了。

    刘云的心中略有愧疚,毕竟是拿马文鹭的人生大事,泼墨挥毫而做的文章。

    但为了陇西之地,为了整个凉州的安稳,这个下策还是得走一走。

    当然,这只是刘云的自我安慰罢了。

    男人对于女人,天生就有保护欲,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如果换做是男人,刘云说不定早就拉出去砍了

    “那你现在能不能从我的身上下来”马文鹭一脸羞赧的说道。

    打破了心中的那一道关隘,马文鹭身上的小女儿姿态也便彻底的释放了出来。

    未历人事,突然被刘云这个样子,不羞涩难挡,那是不可能的。

    刘云环抱着马文鹭,脑袋不安分的拱来拱去,撒娇说道“你又没有叫老公,我不乐意了。”

    马文鹭的身材是极好的,自小便跟着父兄纵横在马背上的她,比在健身房里挥洒汗水的那些女人,更加的有形。

    男人受不了撒娇的女人,马文鹭也扛不住搔起来的刘云。

    马文鹭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叫,我叫老公,请你起身如何”

    刘云满意的慵懒翻身,站了起来,吩咐婢女伺候马文鹭洗漱后,这才离去。

    当朝阳为襄武城渡上了一层神圣金衣的时候,马文鹭在阳光下将自己心爱的甲收了起来,既然心中已有了注意,过往的一切,该收的就得收。

    她,从今日起,便不再是曾经的马将军了。

    不过,她打算为自己的老公,打造一副合身的甲

    刘云出了马文鹭的房间之后,便同王廷带着百骑直奔了冀县。

    据说,这几日间冀县格外的热闹,来了许多的人。

    而那些人,刘云还必须得会一会。

    策马入城,迎面而来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气息。

    冀县的商业如今已渐渐有了恢复的趋势,在皇甫显的扶持下,冀县大小街道上,正不断的有商肆开业。

    三教九流,做什么的都有。

    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这句口口相传的谚语,好像在任何时候都有用。

    在前一段时间,刘云还格外发愁的事情,如今已自然而然的诞生了。

    恢复汉阳一地的经济,曾是刘云的心头大疾。

    如今政令下去,总会有一些有想法的百姓,去办这些。

    大家都喜欢有利可图的事情。

    织席贩履,家常用物,是最为常见的。

    尤其是刘云还看到了好几家正在筹备中的客栈、酒庄。

    这算是一座城市兴起的苗头和希望。

    东汉是没有客栈的,但刘云喜欢客栈这个名字。

    于是便用手中的特权强行给更换了,如今能瞧见的产物都已经有了。

    还有一家大型的成衣铺,左右一打听,这竟然还是刘云自己的直系产业。

    是从出云山上下来的,用刘云所说的方式加盟的。

    此外的,造纸坊初期的一批尝试产品,也在冀县城内开了店。

    用于书写的纸、上厕所的纸,便于携带的盒纸等等,差不多是将历来只用于书写的纸,玩出了各种花样。

    “王廷,这造纸坊初开不久吧”刘云问道。

    王廷躬身说道“回主公,确实初开不久,算起来,也就一旬左右。”

    “一旬的时间,这店就开了”刘云诧异凝眉,这个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些。

    才仅仅十天左右的时间,他们怎么弄的

    王廷笑了笑,说道“此事,公孙先生居功至伟,他将主公所说之事一一记录,并事事亲力亲为,尤其这几座工坊,公孙先生几乎每日便在那里盯着。造纸坊是这几座作坊中最早成功的。造纸成功后,公孙先生这才下令开坊,并在这冀县街上,选了一家主公所说的加盟店,开始贩纸。”

    刘云听完大概明白了,这什么事情就怕认真。

    公孙老儿办事,也真的是够拼的。

    在加急的情况下,十日左右的时间,也差不多可以办成。

    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多路并行,只要纸张一制造出来,确实便就可以投入市场了。

    “公孙先生是一位难得的干将”刘云不无感慨的说道。

    他的运气真的算是很不错了,如今内政人才,将才算是都有了。

    本来打算直奔府衙的刘云,看到街上这渐有转色的商业气息,不觉多看了一会儿,这一不小心就把整个冀县城给走了个遍。

    虽然偏僻一点的地方,依旧是一片荒芜。

    但在城中心,刘云已经看到了兴起的希望。

    这座城,迟早会焕发与这整个时代都截然不同的气息。

    未来,还是很美好的。

    回到府衙,刘云命奴婢烧了热水,很小心翼翼的抓了几片茶叶,给自己冲了一壶茶。

    这是刘云喝茶喝的最节俭的时候,谁让这些茶叶那么的贵重呢。

    要是喝完了,刘云都不知道上哪才能找得到。

    “请他们进来吧。”

    慢慢的品着气味清雅的茶,刘云对门口的甲士吩咐道。

    随着一声声的呼喝远去,一行人快步进了殿中。

    “在下大鸿胪宋仁,奉我王之命前来,拜见刘将军。”

    来人像是一根笔杆子一般,杵在当庭,冲刘云长揖一礼。

    刘云在喝茶的间隙,抬头打量了一眼那人。

    年约四十,一身儒雅,举止间带着一丝的倔傲。

    这家伙,瞧着似乎比王允还派头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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