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驹略微考虑下,也就没有拒绝,反正有着凌阳在旁,他也用担心这些人另有目的。
经过简单的交流介绍,天驹和凌阳很快加入了队伍之中,一行人一边交谈一边朝前方的驿站走去。
直到天色渐暗,一行人终于找到了一处落脚点。
天驹和凌阳找了快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随即掏出自备的干粮准备进食。
这时,贺鸣却是缓缓朝天驹走了过来,一屁股做到天驹身旁。
“天兄弟,大家相识即是缘,我这备了一些酒水,赏脸陪我喝一杯”贺鸣扬了扬手中的酒囊,笑着说道。
天驹闻言,笑着接过贺鸣递来的酒囊“既然贺大哥盛情,小弟自然奉陪。”
说着便率先饮了一口。
贺鸣见状,不由大笑道“天兄弟如此相信于我,难道不怕我在酒里下毒吗”
天驹擦了擦嘴角的酒水,闻言同样笑道“你也说了,相识即是缘,你我本无仇,我这身行头以着贺大哥的身份,自然不入法眼,如此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天驹这话虽然说的没错,但出门在外重要谨慎一点,其实早在结果酒囊之后,他便略微检查了,虽然他炼丹术不高,但还是能够轻易分辨出这酒水是否藏毒。
更何况还有林廷之这位圣手丹王在旁,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倒是被天驹这样一阵反问,贺鸣不由愣了下,继而开心地笑道“天兄弟果然是妙人,如此直言不讳,倒是让为兄惭愧不已。”
顿了下,贺鸣亦是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旋即又是说道“既然天兄弟快人快语,为兄也就不藏着掖着,我乃是天岩城贺家之人,我观天兄弟气度不凡,不知天兄弟出身何处”
“天岩城贺家你是贺家的人”天驹有些吃惊地说道。
对于天岩城的势力,天驹先前遇到的薛风所在的薛家,以及苏玉诺所在的苏家,虽然是天岩城的三大世家之一。
但其实真正掌控天岩城的则是一些繁衍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隐世家族,而贺家便是其中一个实力较为强劲的隐藏世家。
可以说,那薛家和苏家号称天岩城三大世家,但比起这些老牌的隐世家族就显得十分弱小了。
只是,这些老牌世家相对低调隐秘,少有人知罢了。
因此,天驹听到贺鸣自报家门后,方才会有些惊讶,想不到这竟然会遇到了来自贺家的子弟。
而贺鸣见天驹惊讶地表情,知道他为何惊讶,不由笑着说道“天兄弟别误会,我这人交朋友只看对不对胃口,天兄弟的脾气很对我胃口,所以方才自报家门,并无显摆之意,不过天老弟既然知道贺家,想必来历也是不凡。”
见贺鸣如此洒脱,天驹也是颇为赞赏,遂很干脆地说道“怎敢和贺大哥相比,小弟来自紫阳城天家”
“紫阳天家”贺鸣有些疑惑地道,“恕大哥无礼,据我了解,紫阳城内较为有名的天家只有一个,那就是百利侯所在的天家,不知天老弟可是来自那里”
天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即便点头应道“正是”
贺鸣闻言,不由多打量了天驹几眼,旋即颇为好奇地问道“关于天家之事我也略有所闻,老弟你叫天驹,莫非你是”
天驹知道自己在紫阳城的名声颇为不好,想不到连贺鸣也曾听闻过。
不过,天驹倒也不是很在意,随口说道“贺大哥猜得不错,百利侯正是家父。”
“原来真的是你”贺鸣有些惊奇地脱口而出。
天驹似是早就知晓贺鸣会有此反应,倒也没介意,淡淡地笑道“既然贺大哥知道我,想必也听过那些关于我的传闻。”
贺鸣闻言,先是一怔,继而笑着说道“确实听过,你的名头不仅在紫阳城,就是天岩城内,亦是有许多人听闻过你的事情。”
天驹看着贺鸣坦然的神色,心头一动。
这些年早已习惯旁人的嘲讽的天驹,见贺鸣在知道他的事情后,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露出嘲讽的神色,反而一脸坦然。
天驹心头不由一动,此人虽然身份显赫,但看其言行举止却不失豪迈,在听到他的事情后,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情绪,还能何其相谈甚欢,如此倒不失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没等天驹说话,贺鸣倒是率先开口道“天老弟,我先前已经说过,我这人交朋友不看其他,只看适合对我胃口,虽然你我相交甚短,但我自认眼光不错,以天老弟的举止气度,想必那些传闻皆是假的。”
天驹没想到贺鸣如此说,怔了下,继而苦笑道“贺大哥这点倒是错了,那些传闻虽然夸大,但也不尽是假的,至少就修炼方面,之前我确实如同传闻一样,是个练武废材。”
贺鸣却是不以为意地笑道“即便是真的那又如何,天老弟小小年纪,面对如此多的冷嘲热讽,还依旧能够保持从容淡定之色,光是这份能力,老哥可是自愧不如啊。”
顿了下,贺鸣又是神秘地笑道“再说,天老弟当真如传闻中只有武生四阶的修为我看可不见得吧”
贺鸣这话显然是看出天驹修为的端倪,虽然不知道贺鸣是如何看出来,但天驹也不以为意,淡淡笑道“自然比不上贺大哥。”
天驹这话没有明说,但贺鸣不是愚钝之人,自然听出话中意思,他也没多问,继而转移话题闲聊起来。
也许是先前两人坦然相交,经过一夜的休息之后,两人之间俨然多年不见的好友那般亲切。
“天老弟,你这次前往天岩城所谓何事如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老哥虽然没什么能力,但在天岩城内还是说得上几句话的。”贺鸣问道。
天驹知道贺家在天岩城的实力,闻言只是笑了笑说道“我这次是奉家母之名之名,前去天岩城苏家拜访的。”
“苏家”贺鸣闻言一愣,继而像似想到什么,不由咧嘴大笑“老弟莫不是也是冲着那苏家的才女去的”
“正是。”天驹点头应道。
贺鸣一把拍在天驹的肩膀之上,笑着说道“原来老弟也是性情中人,不过那苏家才女我也曾见过几面,确实是难得的奇女子,如若不是老哥早已有了心上人,说不定也要去和老弟一争高下。”
对于贺鸣直爽的言语,天驹早已习惯,反而觉得和这样的人交谈十分轻松,怕这也是两人之所以能够如此之快熟络的原因之一吧。
不过,听到贺鸣的话后,天驹却是微微苦笑道“贺大哥有所不知,其实我和那苏玉诺有着婚约在身,拗不过家母的意愿,才硬着头皮过来的。”
贺鸣闻言,眼睛一亮,显得十分兴奋地说道“原来天老弟竟然有如此艳福,竟然不声不响地将如此绝色女子拿下,这要让天岩城的诸多世家子弟知晓,老弟你怕是难以走出天岩城了。”
“大哥不要笑话我了,以你的能力难道还会看不出我天家如今的处境,而我的名声连大哥都知道得如此详细,那苏家又如何会将女儿嫁给我”天驹淡淡地说道。
听了天驹的话,贺鸣倒是不乐意了“老弟你怎可妄自菲薄,既然你们有婚约在身,那就是将苏玉诺带回天家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倒要看看那苏家是不是真的有眼无珠,错过你这大好女婿。”
顿了下,贺鸣又是说道“更何况还有大哥在,到时大哥一定帮你。”
天驹无奈地摇头说道“大哥就不要替小弟操心了,我对于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也没什么兴趣,你可不要给我添乱。”
闻言,贺鸣不由摇头晃脑道“老弟,真不知该怎么说你,既然你都不愿意,那做大哥的也就没什么好讲的了。不过,到时要是苏家的人欺负你,你大可来贺家找我,我倒要看看有谁敢欺负我兄弟。”
两人认识不过一天,贺鸣却是如此真诚对他,这让天驹心中有些感动。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谈论这个话题,而是天南海北地闲聊起来。
接下来几天的路上,经过几天的交谈,贺鸣亦是越发觉得天驹的非凡之处。
原本贺鸣自认痴长几岁,阅历相对较为丰富,但谁知一番交流下来之后,却发现天驹亦是博学多才,无论是什么话题,天驹都能引经据典,而且说得头头是道。
如果只是这样,贺鸣还不至于如此震惊,更重要的是,天驹不仅在琴棋书画上面颇有造诣,就是炼丹方面亦是有着极为独到的见解。
贺家乃是繁衍数百年的隐世炼丹世家,族中大部分弟子都是炼药师,贺鸣也不例外。
这次贺鸣外出,其实是去炼药师公会鉴定等级,别看贺鸣不过二十岁出头,但实际上已经是四级炼药师了。
但当发现天驹对于炼丹术也颇有研究之下,便主动何其交谈起来。
原本按照贺鸣的想法,加入天驹真的想要学习炼丹术,他到可以指点一二。
只是,这种想法随着和天驹的不断交流,已经渐渐被他抛之脑后了。
原因便是天驹对于炼丹术的理解比起他来还要更加深刻几分,尤其是从天驹嘴里时不时说出一些独到的观点,更是让贺鸣受益匪浅。
听到最后,贺鸣不由郁闷不已。原先他还对自己的炼丹术颇为自信,毕竟在二十岁之龄能够获得四级炼药师的称号,在大陆上并不多见,而在贺家更是只有贺鸣一人。
但在天驹面前,贺鸣最引以为傲的炼丹术竟然没有任何优势,这如何不让贺鸣心中震惊之余,又感到无比郁闷。
倒是一旁的凌阳见到贺鸣的神情,彷佛如同当初的他一般,他当初在知道天驹那妖孽般的炼丹术之后,何尝不是这样一副表情。
想到这,凌阳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如此过了几天之后,贺鸣实在受不了这种郁闷的心情,不由囔囔道“老弟,今后要是让我听到有人在说你是天家废物,我定要把他抓起来狠狠打一顿,你要是废物,那大哥我岂不是连废物都不如。”
天驹笑着说道“我可没逼着你和我说,这话你这些天都说过好几遍了。”
贺鸣闻言,不由尴尬不已,继而转移话题说道“不说这事了,等过了这座山头,我们便到天岩城了,老弟要不要随我一道回去,也好让大哥尽一尽地主之谊。”
面对贺鸣的邀请,天驹却是摇了摇头“大哥心意,小弟心领了,那苏家小姐的生日已经临近,我还是早点上门拜访来的好点。”
贺鸣也是知道这点,也就没有强求,点了点头说道“那也好,反正过几天我们还会碰面,到时我再好好款待老弟一番便是。”
“过几天”天驹不明所以地看着贺鸣。
贺鸣见状,不由恍然笑道“倒是忘了告诉你,其实这次苏玉诺的生日宴会,苏家也邀请了我,这样一来,到时我们岂不是又见面了。”
天驹闻言,这才明白贺鸣话中的意思。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就抵达了天岩城。
进城没多久,贺鸣就率先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天驹也不以为意,而是带着凌阳四处闲逛了一番,他打算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前往苏家拜访。
很快,两人便来到一家生意不错的酒楼之中,随意点了几个小菜,两人便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一阵脚步声随即传来。不一会儿,天驹便看到一群人走了上来。
这时,一旁的掌柜见到来人,顿时堆起笑脸,迎了上去“原来是薛少爷,今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其中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态度高傲地说道“不要说废话,将你们酒楼里最好的酒菜上齐了,我要用来招待贵客。”
那掌柜连声应是,便退了下去。
天驹看了眼那少年,似是有几分眼熟,但一时半会却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摇了摇头,天驹也没多想,自顾自地和凌阳闲聊起来。
而这时,那薛姓少年带着一群人做到了天驹隔壁那一桌。
随即,天驹发现那包括薛姓少年在内的几个人,似乎对其中一名身穿白色劲服的青年态度十分恭敬。
天驹不由好奇地打量了起来。
他看得出,那穿着白色劲服的青年神情高傲,眼神淡漠,对于周围其他人的阿谀奉承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热情,从头到尾皆是默默的坐在那里,除了偶尔会回答几句,其他时间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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