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生苦笑了一下，他刚坐下，就见毛伟明和陈浩探头探脑的在门口向里看。
顾文生挥了挥手。示意二人进来说话。
“科长，看来最近你是走桃花运了。”陈浩说道。
“桃花运诶哟喂，有时候桃花运多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顾文生叹了口气说道。
“呵呵呵，科长。我们可都听说了。你家中还藏着四位美人呢，是不是最近这桃花运太多了，已经有点应接不暇了哈哈哈”毛伟明打趣道。
顾文生斜了毛伟明一眼。说道“你们知道什么，就会幸灾乐祸，我告诉你们。最难消受美人恩。我现在啊，还真怕被这个小红给缠上了。我就纳闷了，你们说她怎么会对我这个跛脚的瘸子有意思呢”
毛伟明凑到顾文生身边。说道“科长。这可就是你过分自谦了。虽然你的脚有些不灵光这不假，但是最近在咱们站里。你可是最风云的人物，风头一时无两。所谓美女爱英雄，尤其是这些做特工的美女，她们怀春思春的对象可不是那些长相俊俏的小相公。那些都中看不中用，她们喜欢的恰恰正是你这样有本事的人。”
“打住吧，你怎么说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来啊，咱们军统实在是不适合女人，你看把她们训练的，口味都变了。”顾文生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毛伟明和陈浩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了，这个译电员小红到底姓什么她的名字就叫小红吗”笑罢，顾文生突然问道。
“不是吧，科长，你们刚才在办公室里又是打情又是骂俏的，还约了明天一起吃晚饭，你居然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还没搞清楚”毛伟明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前天晚上才第一次见到她，当时没想到以后还会再有更深的交集，所以，也就没关心她的名字。今天我们才是第二次见面，我这不也没好意思详问嘛。”顾文生解释道。
“服了，我们是彻底服了。”毛伟明竖起大拇指，佩服的说道“科长，你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我们北平站的情圣了，才见了一次面，连对方的全名都不知道，居然就能令小红主动找上门，您可真称得上是魅力无限啊，有机会科长你一定要教属下们几招啊。”
“去去去，你们就臭贫吧啊，没个正形。”顾文生没好气的说道“快说，小红的全名到底叫什么”
“行行行，我说行了吧，她的全名叫熊小红，堂堂铁海棠的威名，在咱们站里，也就你不知道她的名字。”毛伟明说道。
“铁海棠什么铁海棠”顾文生不解的问道。
“咱们站的电讯三朵花，科长你不会也没听说过吧”毛伟明惊讶的问道。
“没听说过啊。”顾文生一头雾水，何时冒出个电讯三朵花
“我真是越来越佩服科长你了，居然连电讯三朵花都不知道，我真怀疑这两年你是不是都没在站里呆过。”毛伟明又竖起大拇指，扭头对一旁的陈浩说道“陈浩，你对电讯三朵花最有研究，你来给科长补补课。”
“好嘞”一提起电讯三朵花，陈浩表现的异常兴奋，像打了鸡血似的，摇头晃脑的说道“这电讯三朵花，分别是铁海棠、蔷薇和月季这三朵花，每朵花代表一位电讯处的美女译电员。而熊小红就是这三朵花之首，铁海棠，至于另两朵花嘛，蔷薇花指的是译电员周薇薇，月季花指的则是破译员陈梦莹。”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为什么用这三种花来形容她们呢为什么不用诸如百合、茉莉、芙蓉之类的花呢”顾文生又问道。
“当然是有缘由的，之所以用这三种花来形容她们，乃是因为她们三人不仅长得都很漂亮，而且还都是带刺儿的，想要摘这三朵花，就免不了要被她们的刺儿给扎到。”陈浩绘声绘色的解释道。
“那为什么熊小红被称作铁海棠，而不是月季或蔷薇呢”顾文生又问道。
“当然也是有理由的，首先是因为熊小红的名字里有一个红字，而铁海棠的花正是红色的，但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因为铁海棠的刺长得粗长又多，扎人直接而且很疼，所以，铁海棠又名虎刺梅，听其名就可见一斑，而这熊小红的性格和这铁海棠十分的相像，刺人从不留面子，直接、辛辣，却透着那么一股直爽劲儿。”陈浩的比喻惟妙惟肖，越说越起劲，接着说道“而另两朵电讯之花，却与熊小红恰好相反，她们就像是月季和蔷薇一样，身上虽然也长满了皮刺，却不容易被发现，等你发现了，往往已经被扎的生疼了。”
“呵呵，你还别说，我与熊小红虽只见过两面，但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用铁海棠来形容熊小红还真是挺贴切的。”顾文生低笑了一声，说道。
“科长，这铁海棠花虽好看，但是，刺也是最厉害的，摘花的时候千万小心别扎伤了手啊。”毛伟明调侃着说道。
顾文生挑挑眉头，说道“你们放心吧，这朵铁海棠虽然好看，但是我可不是那些见到花朵就往上扑的狂蜂浪蝶，对这朵花，我并没有要伸手采摘的意思，当然就不可能扎到我了。”
“啊真是没天理啊，我们是想吃却吃不着，科长你倒好，人家都送到嘴边了你却不想吃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毛伟明感叹了一句，又说道“不过呢，科长，如果我是你的话，这朵铁海棠就算有再多的粗刺，我也会想尽办法将她采到手，哪怕是将我扎的遍体鳞伤，那也是值得的。”
“哦你这话我倒是让我不太明白了，被扎的遍体鳞伤也值得”顾文生问道。
“值得，只要能把这朵花采到手，那就值得。”毛伟明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说你的脑子没坏掉吧，犯花痴了吧你”顾文生指着毛伟明说道。
“我的脑子当然没坏掉，我也没犯花痴，科长，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她熊小红的刺为什么会扎人如此的疼吗”毛伟明说道。
顾文生皱起了眉，想了想，问道“难道这熊小红还有什么特殊的背景不成”
“我就知道科长你一定能猜到。”毛伟明猛地一拍手，说道“不错，这熊小红的背景可不简单，她可是咱们北平市市长熊斌的亲侄女。据说熊市长没有女儿，他把熊小红看作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十分的疼爱，就因为熊小红身后有这么强大的靠山，所以她才敢毫无顾忌的到处扎刺啊。”
“真是没想到啊，咱们站里还真是卧虎藏龙啊，我想这一类的秘辛一定还有不少呢吧有时间你们还得再给我多补补课，省得我以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连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顾文生说道。
“科长，现在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打算摘下这朵铁海棠了”毛伟明笑眯眯的问道。
“本来呢，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兴趣，现在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趋炎附势的事，我这辈子还没干过呢，否则，我怎么到现在才是一个小小的科长呢”顾文生挑了挑眉毛说道。
毛伟明和陈浩一阵无语。
马寒山的办公室内。
赵君海关上了录音机的按钮。
“这就是所有监听顾文生的录音吗”马寒山问道。
“是的，站长，全部的监听录音都在这里了。”赵君海答道。
“从这些监听录音来看，大部分都是工作电话，只有一小部分是私人电话，可见，顾文生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再结合这段时间的调查，他是共党卧底的可能性几乎可以排除了。不过，从这些监听录音里，我反倒是听到了一些令我意外的东西来，想必就连君海你也没想到吧，这个顾文生竟然真的变得非常积极了，居然也学会到重庆找关系打听消息了。”马寒山沉声说道。
“站长，我最近和顾文生来往的比较多，我发现，他确实如他所说的一样，好像是突然幡然悔悟了，他现在无论是做什么事，都十分认真且很有冲劲，我觉得，他和郭玉生说的话，应该是真的，他是真想趁着年轻干一番事业出来。”听了马寒山的话，赵君海赶紧趁机为顾文生说好话。
马寒山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有同感，正如那个郭玉生所说，顾文生现在想明白了确实还不算晚。既然他有心干一番事业，那我就给他一个机会，我打算提升顾文生为情报处副处长，君海你有什么意见吗”
“太好了，我没有意见，完全赞同，我觉得，无论是从功绩、能力、经验还是忠诚方面去考量，顾文生都是这个副处长的不二人选，最重要的是，顾文生具备很强的领导能力，我认为他完全可以胜任副处长这个职位。当然，不是因为我和顾文生平日关系好，我才这么说的，对顾文生的能力站里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十三号案的侦破，谁不得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好。”赵君海极力的褒扬顾文生，他满脸喜色，听到站长要提升顾文生，他是真的替顾文生高兴。
马寒山点了点头，他也认同赵君海的对顾文生的看法，可是，他似乎还有其他顾忌，考虑了半天才对赵君海说道“顾文生的能力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他的经验，一个作为决策者的经验，要知道，从一个执行者变成一个决策者，很多人都无法适应角色的转换，这就好是一个棋子和一盘棋的区别，棋子只要按规则走即可，可是要下好一盘棋，就需要把握全局，在这方面，顾文生还欠缺很多啊。”
“说实话，站长，在决策这方面，我认为顾文生完全没有问题。对于顾文生的能力我是有切身体会的，尤其是经过这次甄别测试行动，我更加认识到了顾文生不凡的能力。您仔细想想，最近这一段时间，顾文生参与的每一件事，哪一个决定他不是做的恰到好处，每件事都做的是张弛有度，井然有序，这难道还不成说明他的能力吗”赵君海说道。
“不错，最近的这几件事，他干的确实很漂亮。”马寒山也肯定的说道。
“不瞒你说，站长，对于顾文生的能力，我现在常感到有些自叹弗如，最近我在行动时，总是不经意的会试着以他的方式去考虑问题。所以，属下认为，顾文生完全能够做好这个副处长。”赵君海说的很坦白，丝毫没有因为一个处长向一个科长学习而感到羞于出口。
“嗯，既然你都如此大力举荐，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一会儿，你安排人通知一下各处室，下午一点开个全体会议，所有在岗的副处以上的人都要参加。”马寒山命令道。
“是。”赵君海应道。
“对了，牛振宇的伤势怎么样了”马寒山突然问道。
“哦，早上医院打过电话，老牛已经醒过来了，伤势也稳定下来了，不过，他这次伤的太重了，可能要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了。”赵君海答道。
“醒了就好啊，这样，下午开会的时候，全站通报表扬一下吧。”马寒山说道。
“好的，我会安排的。”赵君海应道。
“还有，孟大明逃走以及张大海被暗杀的事，我已经考虑过了，虽然你办事不力，但是错也不全在你，我也有一定的责任，这次就算过去了，该挨的骂你也挨了，处罚这次就免了。不过，这两件事不能到此为止，还要继续查下去，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一个结果。还有张大海，一定要保护好，不能再出事了。”马寒山沉声说道。
“是，多谢站长，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保护好张大海。”赵君海感激的说道。
“唉，可惜了，又错失一次打击北平地下党的大好机会，又让那个神秘的大掌柜躲过一劫。”马寒山叹了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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