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红袖的话,修茗只当做没听到,理都没理她,没有得到回答的红袖急了,冲过来再问,“你说楚临不会回来是什么意思!”
对付红袖,修茗不想亲自动手,考虑到她是女人,就只是让跟着过来的,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趁机按住她,看着被按在地下的红袖狠厉的神情,轻笑道,“你知道为什么一切都掌握在你手中了,却还是有现在的下场?”
红袖不愿意看修茗,她已经从前几天的得意中回过神来了,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不知道呢?哪怕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再不被楚临喜欢,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一个是官家敬重的姐姐,一个是官家看中的外甥,哪怕那个女人死了,这些都不会变,而自己,不过是个平民家的女儿,所以当初留不住楚临,所以才有现在的下场,要是……要是楚茗死了多好,也许就不会这样,自己手中的东西也不会被夺走了!
红袖的想法修茗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此只是摇头,“不会的,就算我死了,陛下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以为楚临能瞒住陛下多久?除非他不接你们入府,一直做出情深的样子,但你们的入府,已经打乱了他的计划。”说着说着,修茗像是想到了什么,“也许一开始他真的就不愿意接你入府,你能入府,是你巧妙地用不撕破脸皮的方法威胁他的吧,真是天意,不管如何楚临总是得露出破绽来。”
低着头,红袖不愿意做出回答,修茗不以为意,好心地继续说下去,“陈福来已经招认,是你指示他派人烧船想要杀我,这事已经被陛下知道了,陈福来是将军府大管家,他的作为楚临不可能不知道,那么答案很明显,楚临有意纵容你杀害我,陛下知道了他狠毒的心思,那么对于我娘的死,怎么可能不起怀疑呢?所以楚临十有□□回不来了。”
“呸!还没有证据官家怎么可能判罪,爹一定会回来的,你就等着吧!”相比楚博的大吼大叫,红袖要安静地多,沉默着不发表意见。
见状,修茗沉了沉眼,“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官家的外甥,地位权势就在那里,楚临又敢拿我怎样?”说着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你们?不过是他手中的刀,他也就只能纵容你们杀我,你看他敢亲自动手?你们不过是蚂蚱而已,等楚临回来,我就钱财都收回手中,过惯好日子的人要是没了钱,我要是偷偷透露给他个消息,说城中一个富商贾老爷想娶个年轻貌美的妾,让他把你女儿,嫁给那个老头怎么样?娶将军府的庶女为妾,聘礼怎么说都得厚上加厚啊。”刚说完就看见红袖紧紧地握手为拳,指甲都嵌入肉中还勉强冷静的样子,就又给火上浇了勺油,“要说妾啊就是妾,连女儿都没得好出路,你女儿是个女人,我就不多跟她计较,不过楚博我可是记住你前几天跑来我跟前耀武扬威的事了,你说我是你脚底的泥?等你分出府,沦为庶人了,我叫人打断你第三条腿连泥都做不成可好?”
边说边往他下半身瞄,“你这肮脏的血脉就别往下传了,免得我看不顺眼,好不容易孩子养大,再让我动手糟蹋了,说起来,这事做起来也挺好。”修茗邪恶地舔了舔唇,“我挺喜欢小孩子的。”
“够了!”红袖红着眼大喊,软着身子向修茗求饶,“这一切都是我迷了心窍犯下的罪,与我的儿女无关,有什么都冲我来,哪怕卖我进窑子我也认了,只求您放了我这一双儿女。”
修茗冷冷地看着她,口上一点都没有宽容,“我不乐意,你说无关就无关?要是都放了,我的火往哪撒?就你一个,千刀万剐都不能让我撒气!”
“娘,你别听这王八的,爹最喜欢我们了,不会为他对我们做出那种事的,只要等爹回来,他就没好日子过了!”楚博见红袖哭的凄惨忍不住喊着,他可不想看见娘被楚茗那臭小子几句话就给吓唬住!
“对~你说的都对~”修茗有恃无恐地应和着,让楚博心中得意,口中也没了分寸,“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凭什么不让我娘进府?明明我娘才是与爹有婚约的人,明明我才是爹的长子,不就是你们有身份嘛,要我说你那公主娘早就该……”
“住口!”楚博‘死’字还没说出口,就让红袖喝回去了,只见红袖挣扎着给修茗磕头,“楚博不懂事,我给您磕头,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娘……”楚博不明白红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几句话而已,明明之前还将楚茗赶出府去的,现在怎么这样了?
看着楚博疑惑的神情,红袖忍不住落下泪来,这傻孩子,楚临要是真在乎自己和一双儿女,当初又怎么会娶公主?要是真在乎,又怎么会在自己软硬兼施,暗示威胁下才勉强同意自己带着儿女进府?现在,主掌大权的美梦醒了,自己也该为自己的儿女做出谋划了。
想着,红袖抬起头,直视修茗,“大少爷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的一双儿女?”
“还算有点脑子。”修茗笑了笑,“我要你在陛下面前好好说清楚我娘的死因,至于楚博,我就先带走一段时间,只要你说清楚,我就将你的儿子,连同富贵生活一起还给你。”说完摆了摆手,让人把楚博带走,送到郊外庄子上,至于红袖,婆子早已经放开了她,她看着被带走的楚博,擦干泪从地上起来,眼神坚定像是下了什么决定,然后直接离开了正厅。
红袖走后没多久,寇娘就带着一帮子人过来,后面还有四个人明显是被押着过来的,想必就是那天掌嘴的人了,看到这些人,修茗从衣袖中拿出一叠纸,这些是之前顺银票地契的时候,说出来的卖身契,修茗把这叠卖身契递给寇娘,“他们应该是家生子吧,奶娘你帮我把他们以及家人的卖身契挑出来吧。”
“少爷……”寇娘想起那天修茗的话,说真的,回想起来那话,透露出从小带大的少爷还惦念着自己一把老骨头,就觉得心都是暖的,但对于将要受罚的四个人来说,别说暖了,连身子带心都是凉嗖嗖的。
修茗摇头不让寇娘说下去,只是看着跪着的人,说道,“那天我说的就是今天我想做的,本想打断你们掌嘴的手,然后将女的卖进窑子,男的送去南风馆,不过奶娘一直想说你们的身不由己,让本少放你们一马。”说到这里,修茗看向神情有些尴尬的寇娘,又看向跪着的四个面带苦色的人,继续说,“奶娘想放你们一马,那就放了吧,卖身契你们拿走,然后携着家眷只许带衣物离开,以后别再说是我将军府的人了。”
说完这些,修茗就让那四人离开了,就见寇娘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己,“少爷真是长大了,都会顾着奶娘了,也变得跟公主越来越像,一样心怀仁慈。”
“也许吧。”修茗干巴巴地应道,仁慈……谁知道呢?想着看向寇娘身后跟着的一群人,问她,“这就是娘的心腹?”
寇娘忙点头,“都是公主得用的人,一个不落都在这里。”
修茗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就带回去府衙,让包大人处理吧。”说着抬腿往大门那边走,事情办完了,就在这里也没意思。
修茗这边事情处理好了,但展昭这边又有了新变故,这变故让他连饭都没好好吃,频频看向窗外,让白玉堂心中有些奇怪,是什么比好吃的还厉害,能吸引过去这猫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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