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万里无云,是一个不会下雨好天气,早早起来的展昭被修茗找人叫来正厅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让等待的展昭拿着巨阙,一边勾拨着剑鞘上红色的剑穗,一边想着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这种想法刚生起来,就看见修茗推门进来了。
“等急了吧,我去灶房指挥他们做了点吃的,因着昨天你来的突然,没有准备好,所以早饭我就想做些什么为你接风。”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修茗有些吃不惯这里的东西,不是说难吃,而是之前在修真界里,几百年了,吃的无论是什么植物,都是蕴含有灵气的,自然味道比起普通的要好很多,昨天突然吃到这种没有灵气的食物,虽然好吃,但就是别扭,因此一大早就催生了一些修真界和这里样子差不多的食材,拿到灶房指挥人做饭了,本来是想自己动手的,但灶房的人死活不肯让主家的人动手,再加上也不会用灶台,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谢谢了。”展昭生平最喜欢吃好吃的,据说开封府里的人就他领了俸禄花的最快,人家张龙赵虎,也就领了钱才去喝个小酒,平时都是吃府衙里的饭,钱都攒下来想着娶媳妇,而展昭,同样是吃府衙里的饭,但架不住嘴馋,巡街的时候闻到有好吃的,就去买了,完全不像吃饱了的。且饭量是普通人的两倍,偏偏吃这么多也不见胖,搞得庞吉看见他就心里憋的慌,没办法,他胖啊,你说一个喝凉水都长肉的人,看见一个见天吃东西,人还身轻如燕的可不是心里发堵嘛,所以包拯在有庞吉在场的时候,总是喜欢叫展昭来身边,就是为了看庞吉苦大仇深的模样。
说着话,王丰推门带着下人端着早饭上来了,主食是粥,边上一碟碟地都是不同种类的小菜,咸菜、干萝卜之类的,然后就是修茗最爱吃的小笼包以及开封寻常的早点,馄饨、馒头、面条之类的。
“好像有点多。”即使是爱吃如展昭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食物,都觉得有点撑得慌,其实上菜的王丰心里也嘀咕,为什么主子要准备那么多的东西,就是再来两个大汉也吃不完啊,难道大名鼎鼎的展护卫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是个吃东西能增长功力的奇人?
“不多不多,你尽管吃,放心不会浪费的。”以灵力催生的食材吃下肚之后是化作灵气滋养身体的,因此吃下去跟没吃过一样,所以修茗一点不担心浪费。
小半个时辰后,展昭看着王丰带着下人收拾桌上那一个个干干净净的盘子,走之前看自己的眼神,暗地里摸着到现在虽然不饿但也不觉得饱的肚子,心想完了,这下饭桶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修茗看着暗自苦恼的展昭,心中笑得不行,没想到这人那么有意思,性格和曾经在书中自己感觉到的差别那么大,也许这就是局限吧,书的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现如今这个世界是个真实的世界,在自己眼前的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自然就有所不同了,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比如传说中刚正不阿的包拯、足智多谋的公孙策以及才高气傲的白玉堂又是怎样的,真的非常好奇。
八卦心起的修茗突然来了句,“待会我们去开封府衙吧。”说着从衣袖里,实际是在空间中拿出一面银色镂空的面具戴在脸上,正好挡住了修茗为掩人耳目,而迟迟不愿意治好的脸部烧伤,“你能来就说明奶娘已经见到了陛下,案子已经交到包大人手上了,既然要查走水的事情,我这个苦主怎么能不到场呢?”
再说开封这边,自从展昭离开府衙跟到郊外庄子后,赵祯怕包拯人手不够,特派闻人秋带一群人到府衙待命,以保护包拯安全,然后就一道旨意下去,把楚临宣进皇宫,以各种名头把人拘了下来,方便包拯查案。
包拯直接来到将军府里,让府中的大管家把那天跟着楚茗游船的下人们叫出来,一个个问话,因着楚临被叫走,府中只剩下没什么话语权的红袖以及楚博,管家没有办法,只好照做了。
那天一起去的下人一共五个人,两个丫鬟三个随从,这五人一字排开,站在包拯面前,等待着问话。
从他们的话中得知,在点了府中带去的香之后,楚茗就在船舱里的榻上睡着了,为了不发出声响吵醒人,所有人都退出船舱在外候命,没想到过没多久,船上就起火了,在灭不掉的情况下,几个人纷纷跳船逃命。
“你们逃命的时候就没想过你们的主子?”包拯板着脸问,这几个人说法都差不多,但总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其中一个看着比较机灵的随从上前回话,“起火的地点在船尾,那时正好起风了,火势极大,若要救主子就得穿过火墙才能到船舱,小的胆小,故而急忙跳水逃命去了。”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这时候包拯也看出来了,这几个人是串通一气的,估计救不了人是真,不想救人也是真,但到底是出于自己本意还是他人授意不太好说,也许都有,不过他们竟然还能安安稳稳地在府中做事,就说明这事肯定不是楚临亲自吩咐的,倒像是内宅妇人的手笔,法子有用但留有首尾,不是很高明的手段。
“当时游船上除了你们,还有谁在?”
这次回话的是个丫鬟,“还有两人,是老船夫和他带来帮忙的一个青年,说是和船夫同村子的人,两人都住在开封府北边的村庄里,老船夫我们都管他喊老乾头。”
之后不管包拯问什么,来来去去就那几样回答,心知只要是在这将军府中,那这几个人是打定主意不坦白交待了,包拯也没打算耗下去,直接把人带回开封府衙,慢慢磨着,总有承受不住心理压力的人会交待的。至于管家的阻拦,皇命一出谁敢作对?
回去府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包拯把那五个人交给赵虎他们处理,先把人分开,放到府衙客房里,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时不时地来一场问话,至于老船夫那两个人,明天再去开封府北边村子上看看。
没想到第二天,有人来报案,说是村里有一个村民在家中死掉了,地点刚好是开封府北边的村子,包拯觉得恐怕事情有变,便叫人喊上公孙策,一起赶往案发地点。
到了地方,只见死了人的那户人家门口站着一群人,都在劝慰死了丈夫此时哭地伤心的女人。
“包大人到!”马汉大喊一声之后,围着的人才让出一条道来让包拯和公孙策能进屋看看现场,其余人则被王朝他们劝了回去,一时间只剩下死者的妻子在场,跪在地上求包拯查出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
包拯好说歹说,才把人扶起来,问她有关死者的具体情况,而公孙则是进房中验尸,因为没人敢碰尸体,这时候尸体还在屋子里,包拯则在院子里向死者妻子问话。
大概一个时辰后,公孙从房子里出来了,此时包拯不仅问了死者的妻子,就连平时交好的人,以及邻居的问话都问完了,因为房子里死了人,被封锁起来,死者的妻子暂时到邻居家住了,不过这个时候还在一边侯着,随时回答查案过程中发现的问题。
公孙出来后,先是用布包着手,在井中打了盆水,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透明的液体倒进了水里,然后才把手伸进水里洗手,至于包手的布,在洗完手之后,就着还算干净的水一起洗了。
“展昭,那瓶子里的是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修茗的声音传到了公孙策以及包拯的耳中,两人往说话声那边看,就见展昭和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站在门口。
“展护卫,你怎么在这?是出了什么急事?可也不能……”包拯话没说完,就让修茗打断了,“包大人别急,没有什么急事发生,是我硬要他带我来这里的。”
包拯看着说话的修茗, “难道你就是官家的那个外甥楚公子?”
“正是,不过现在我叫修茗。”自我介绍完后,修茗走到公孙旁边,盯着盆子旁边的小瓷瓶看,“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是特制的酒与一些药材熬煮出来的东西,我师傅说在碰过尸体之后必须用这东西洗手,不然容易染上尸瘟。”说完,看着注意力完全放到小瓷瓶上的修茗,不经意地走到展昭身边,小声问道,“包大人不是让你暗中保护他的吗,怎么你跟他一起来了?”
展昭无奈,“我没想到他会武功,还是个高手,所以被发现了。”修真的修茗五官灵敏,再加上作弊一样的神识以及出乎人意料的各种手段,被展昭当成了武功厉害的高手。
“武功高怎么还能那么轻易出事?不会吧。”公孙不怎么信这话,最后一个字的声调略微高了点。
在一旁端坐,听着他们对话的包拯轻咳一声,“公孙你先说说验尸的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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