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号距离今天没几天了，今天是二十二号。
张强在酒桌上喝高了，由黄帅、文小火帮她爸妈送回他家。剩下的人回到宾馆，只见到林择。
“老板呢？”钟琳琅问。
林择答：“老板喝高了，我好不容易把他弄回来，睡呢。”
钟琳琅瞅了瞅林择一身邋遢样，还有他那中不溜的小个头，想必身上也没肌肉，拖着烂醉如泥的大猫，叫天天不应，真是难为他了。
“辛苦了。”
林择获得了钟琳琅的表扬，可是喜滋滋：“不辛苦不辛苦，你们怎么样啊？”
“锵锵！生意谈成了，两百万，到手！”王文丛正乐呵呢，方金子提醒他：“别高兴太早，还得演一婚礼呢，婚礼别出岔子。”
“我们回来了。”这时候进门的是孙晴、徐宅，他俩结伴出去玩了。
“给你们买了好吃的和土特产。”
钟琳琅和林择都只管吃了，金子拿了一包地瓜干，边吃边纳闷：“王导，今天这顿饭也太奇怪了。虽然咱们拿钱演戏，不该多问，但你说这文娟是不是确有其人啊。”
王文丛也开始思索：“你这么一说，我是觉得特别蹊跷。哎，你不是张强的老同学，跟他特别熟吗？你听说过文娟没有？”
“文娟？……没听说过。”金子一边吃一边琢磨，琢磨来琢磨去也没头绪。
“哎！对了。”金子突然跟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地瓜干，拿起手机，打开微星，翻到了不知从猴年马月就没活动过，大概只有逢年过节有群发消息的一个群，叫校友会。
打开群成员信息，戳中其中一个人的头像点了进去：“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姓名信息显示叫吕文娟，地区信息填写的是S市。
但头像是一个身材瘦削的女孩，穿着洁白婚纱，背景也是白的。好像有把杆、有蓝色窗帘，像舞蹈教室那样。不是很清晰，看不太清眉目。
“名字倒是对的上，但是看样子结婚了呀。”
金子突然八卦之魂熊熊燃烧：“难道强哥的心上人文娟已经结婚，所以……他至今未娶！”
“天呀，夭寿啦，这可是不伦呀！”看着金子发现坏事激动的样子，王文丛都快不认识她了，直摇头。这女人怎么这样啊，真可怕啊。
其他几个人听到金子的尖叫，也都聚拢过来围观。
她马上点了加为好友：“你好文娟，我是你的同学，通过校友会认识你。”
但是半天也没通过。
“不会加错了吧，叫文娟的也不少呢。”
“这是我们学校的，又是本市的，信息高度吻合，不会错。”金子打开文娟的好友圈，提示非好友只显示最近的十张照片，下面是空的。
“什么，这文娟有原型呀？”孙晴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也凑了过来。
王文丛说：“既然张强什么实话也没说，这其中肯定是有不伦，咱们也不方便问。这样，金子，你看你能不能从校友会里打听到这个文娟的基本情况，我们也好知己知彼，别再受到惊吓啊？”
“包在我身上。包打听包打听，一打听就灵。”金子摆弄手机群发，没过几秒种就有了回音：“吕文娟是03级计算机系的，毕业后在客繁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工作，这是她的电话号码。”
金子晃晃手机展示了一下战果，然后拨通了吕文娟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注销了啊。换号了？金子一脸的失望：“联系不上喽。”
“客繁，业界知名公司啊。”王文丛赞叹，“五百强吧，是个学霸啊。”
金子一瞪眼：“老娘当年也不差啊。十项全能优秀毕业生知道不，一个系就一个。”
“好汉不提当年勇。”王文丛嘲讽道。“谁能联系上这个正版的吕文娟？我们查上一查，省得穿帮。”
徐宅说：“我是学计算机的，有个同学毕业后进了客繁，我让他帮我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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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呼啸，降落在S市国际机场。
上午11点，机场客来客往，络绎不绝。一大批接机的人堵在到达口，随着旅客一窝蜂地下了飞机，人们三三两两散了去。直到最后旅客走光，到达口只剩下一个人了，孤零零地还在等。
一身刺眼的白西装，不停地看着手腕上的劳力士表，正是云粼波。
这时候到达口才不紧不慢走出来两个人。云粼波看见这两人眼睛发光，连忙扑了上去，又是点头哈腰握手，又要提行李箱：“王总好，王总好。王总辛苦了，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来跟我见面，荣幸之至呀。来来行李我拿。”
“不用了，我有秘书。”
被云粼波称为王总的人身材高挑，一身深灰色笔挺西装，健康的小麦肤色，漆黑的瞳仁和头发，谈不上有多么帅气的原因来自脸上的两组一笑起来就出现的沧桑褶，凭空增龄十岁，但每一道褶子下面都藏着那十二分的机智和干练。
他是星梦集团下属星梦飞行影视公司的总裁王士洋。
王士洋把随手的行李交给身后一身深蓝色西装的男秘书，云粼波连忙示意：“已经订好了座位，王总这边请。我们一起吃个午饭，顺便休息一下。”
“吃饭就不必了，”王士洋笑道，“我马上要回公司，去了美国半个月，事情都堆积成山了，我们喝杯茶吧。”
到了云粼波订的高级茶餐厅，云粼波的漂亮女秘书已经等在那里了。王士洋和秘书毫不客气地入座，女秘书给两人端上咖啡，给云粼波倒上一杯红酒。
“美女，你也坐下，服务员！给美女来一杯荔枝果汁。”王士洋招呼。那美女秘书看着云粼波的脸色，云粼波却并没看她，意思是王总什么意思，你听话就行了。
美女秘书只好拘谨地坐下。
王士洋揣着手，翘个二郎腿，笑得一脸褶子：“这就对了，美女应该坐下，站着不好欣赏。”
美女秘书被说得都害羞了，云粼波尴尬地笑了笑。
王士洋，商界老狐狸。原先是世界知名投行的投资经理，自己出来创业开了一家投资公司，被星梦集团收购。星梦飞行的前身就是王士洋的宇宙飞行投资公司，实际上星梦飞行也不做任何实际项目，专搞影视项目的投资。星梦集团想要通过广泛的投资深度影响娱乐业这个大市场，王士洋就是他们商海大战之中不可多得的一员大将。
既然是老狐狸，那猾坏善变这些险恶的词汇就是他的代名词。想从他兜里掏钱可不容易。
“王总出国考察什么项目去了？最近星梦集团有大动作啊。”云粼波说话喜欢先绕个弯，探探口风。
王士洋则一点也不谦虚：“当然有大动作，我们和美国的影视公司达成一个新的战略合作，很快就会见诸报端了。”
云粼波假笑：“恭喜恭喜。那王总还有没有闲钱，投一投我的新项目啊？”
“你什么项目啊？”王士洋装傻充愣。云粼波又笑得像一朵塑料花：“王总贵人多忘事啊，我前几天刚跟贵集团确定了一个合作，还办了签约仪式，贵集团信息网这么发达，王总不会不知情吧？”
“哦，对对对对……”王士洋这笑的，他自己都觉得假，“你不是刚从集团总部骗了两千三百万吗？”
云粼波一时尴尬，但脸上也只有赔笑：“哪能叫骗呢王总，我这是实打实的流量爆款。两千三百万哪够啊，我要打造的是上亿级别流量的超级网剧……”
“蛤蛤蛤蛤蛤蛤。”王士洋的笑声都变调了，“云老板，咱们行内人的茶桌上就不说行外话了，就你这东西，两千三百万都多余了。哪里有上亿级别的流量存在啊？不都是刷的吗！你下次和总部谈合作的时候别忘了旁敲侧击，让他们附送你点数据，不然你还得自己花钱买。”
云粼波差点恼羞成怒，强忍怒火掏出涵养：“王总说笑了，我们烟火互娱从来不刷什么数据。王总也知道业内贵有贵的做法，便宜有便宜的做法，我是重金打造，想做出实打实的好数据，所以两千三百万根本不够。”
“蛤蛤蛤蛤……”王士洋又诚恳地笑了一会，云粼波简直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自己说的话哪里好笑？
“那是不够。但是云老板，我得提醒你，重金打造就好比皇帝造棺材，得选好木材，好石料。用屎来雕刻，就浪费了钱了。”王士洋抿了一口咖啡，吩咐秘书：“去把账结了，我们该回公司了。”
云粼波急了，站起身也不再拐弯抹角：“王总说的很对，做生意要有好眼光，做棺材要选好石料。贵集团能给创梦工厂花重金不知道从哪买来，名不见经传的垃圾项目投资七千万，还全做赔了，难道不是让皇帝睡在屎里了？给我这流量爆款，稳赚稳拿的项目才投两千三百万，别让业界说集团没眼光。王总还不知道吧，您去美国期间业内发生一件大事，江一直破产了。”
“什么？”王士洋站起身刚要走，一听这话，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哈哈大笑：“江一直，你也有今天！”
“所以——”云粼波刚要说话，就被王士洋抢了话头：“好石料是很容易做坏的，但是屎料嘛，要多少有多少。云老板，你也得进点好石料，做口好棺材。咖啡不错，谢谢你的招待。”说罢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支银光闪闪的万宝龙蛇笔，在服务员递过来的消费单上大笔一挥，签了个字。
“卖弄，装逼！跟江一直都是一个样，迟早一个下场！”无奈王士洋比他高太多段位，他根本奈何不了王士洋，只能受气受踩踏。王士洋一走，云粼波气急败坏，一把把桌上的红酒杯扫到了地上。
美女秘书吓得赶紧蹲下收拾。
“起来，赶紧走！姓王的付的钱，要赔也是他赔，你操什么心！”云粼波抄起西装，扔在秘书手里就走。秘书赶紧跟着云粼波，迅速离开了茶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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