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斐然把林时新抱到床上,俯下身去亲吻他,虽然齐斐然用胳膊撑着床控制着自己不要全压到他身上,林时新还是在他身体的笼罩下渐渐觉得呼吸困难。
过了一会儿,齐斐然开始解他的睡衣扣子,林时新皱眉瞪着他按住他的手。
“……就解两个。”齐斐然小声恳求道。
林时新犹豫着把手放开,齐斐然确实只解开了睡衣上面两个木质纽扣,看到他精致的锁骨和细腻的皮肤,齐斐然呼吸一滞,探身过去疯狂亲吻撕咬。
林时新忍了一会儿,被咬痛了,啊了一声,开始挥手拍打他的背部和胳膊,砰砰几声,没好气地问:“为什么你在上面?”
齐斐然笑着搂住他的腰翻了个儿,瞬间林时新趴在他的身上。林时新身材比他小两三号,在他身上左支右绌,想伸手按在齐斐然胸肌上,按了一下只感觉到他血肉的温热,怕把他按坏;把手按到他身子两边撑起自己的话,胳膊又不够长,索性就贴在齐斐然身上,齐斐然又用下面的硬处往上颠了颠他。
林时新立刻从他身上爬下来,躺倒在一侧。齐斐然闷声笑着又搂着他把他抱回自己身上。
俩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一会儿都气喘吁吁,林时新觉得这么下去难以收场,让他早点回家,一会儿妈妈该回来了。
齐斐然恋恋不舍地闻着他的脖子,说:“那我明天早上来,你今晚早点睡,明天不准睡懒觉。”
林时新说:“不行,明天我得去姨妈家拜年,今天本来就应该去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下午吗?几点?”齐斐然问。
林时新觉得这人真的是太缠人了,而且从表白后到现在,他几乎没有时间好好想一下,也觉得俩人在一起太腻歪了有点危险,只好告诉他:“明天晚上不回来了,后天要去姨姥姥家,然后去乡下拜年,嗯,大概……初六回来。”
齐斐然一听急了:“初六回来?我们初七就得上辅导课了。”
林时新道:“上课没关系啊,上课后每天都能见到对方啊?”
齐斐然不高兴道:“那怎么一样,上课要上到晚上十点多到晚自习结束,那还哪有时间……”
林时新正色道:“齐斐然,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你想不想跟我考同一所大学了?以后在一个学校,又在外地,时间不是有的是吗?”
齐斐然想,上大学那还得半年后呢,这几天怎么办?他问道:“你要到哪个乡下拜年?河口镇吗?永甸?长甸?还是哪里?我不能去吗?装作你的同学。”
林时新捏了捏他的脸:“你本来就是我的同学啊,乡下没什么意思的,你去了我也不好介绍……而且,你忘了你答应我的话了吗?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保密,现在我们这样……估计别人很容易看出来。”
齐斐然想了想:“那开学后你住在康墅吧,上学放学都离学校近,有利于学习。”
林时新好笑道:“什么有利于学习,不行,住你那儿咱俩都别想好好复习了。”
齐斐然脸色变了,眼看着要生气,林时新靠过去轻轻亲了亲他的脸颊:“就还三个多月了,高考以后不就都没事了吗,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
这是林时新第一次主动吻他,齐斐然一下愣住了,反应过来后立刻按着他的肩膀用力回吻过去,他慢慢被林时新的温柔安抚住,只好答应了。
齐斐然走后,林时新松了一口气,看看时间已经到十点了,估计齐斐然到家要十一点多了,走时嘱咐他骑摩托车一定要小心,又告诉他接下来几天不准再骑车出来耍帅了,积雪还没有化,地上很滑。
林时新照镜子看着自己的嘴唇和脖子、锁骨、前胸好几处都有小血口子,之前嘴唇肿的地方刚恢复,这又肿了,连唇线都模糊了,他摸着自己的嘴唇,心想齐斐然可真是只狗啊,还是只体型庞大、他根本没法按住的狗。
他想到这里觉得好笑,吃吃地笑起来,一种青涩又甜蜜的幸福感觉从心里升起,等视线落到父亲的遗像上时,笑容凝住了。
未来该怎么办才好呢?他根本不敢想象林月娥知道后的反应。按说把齐斐然留下住一晚并没有什么,以前在林月娥面前和他一起吃饭打闹,他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做贼心虚,不但不敢再让齐斐然出现在林月娥面前,他甚至在家里环视一圈、仔细检查,生怕留下什么痕迹被发现。
他把床单整理好,沙发上的抱枕放好,突然想到,最大的漏洞在自己的身上。林月娥是过来人,一看他的嘴和身上的吻痕,应该会察觉的,之前从北京回来那天他还能撒谎说是自己上火了嘴起泡,现在这脖子该怎么说呢?
他立刻给林月娥发信息说明天要去李松家,待三天后再去姨妈家,然后又打电话告诉李松自己不等到初五再去了,要明天就去。
李松放下电话,开心地原地乱转,然后跑去厨房看挂在炉子上方的熏肉,有点着急,这本来计划初五能入味的木香熏肉,明天能好吃吗?他赶紧把炉子点着,准备今晚一直烧着火,明天多少也能入些味了。
齐斐然慢吞吞地骑着摩托车往家里走,1290r被开成了自行车的节奏,他觉得一切太过幸福,幸福得像在做梦,至今为止,除了小时候模模糊糊记得被妈妈照顾得很好、跟妈妈很亲以外,就没有和谁像跟林时新一样这么亲密了。
被疼爱、被照顾,这种感觉于他来说像是久旱逢甘霖,虽然他狂喜之下,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了今天林时新偶尔会发愣,不知道想什么而走神儿,他想也许直男刚被掰弯都会彷徨一段时间吧,他小时候发现自己对女孩完全没兴趣时也暗自心惊了很久,才接受自己的性向。接下来给林时新几天时间好好想想也对,可是五天时间是否太长了,一旦他想歪了,又想直回去该怎么办,他心里盘算着,初四那天他就要去找他,不管他在乡下还是哪里,他都要去找些存在感才好。
深夜,齐家别墅已熄灯,昏黑一片。齐斐然把摩托车停好,上到二楼路过父亲的卧室时,又听到了陈铭生压抑的痛叫声,伴随着呜咽不停的哭声。他快步走上三楼回到自己卧室,往常他听见的时候还能内心吐个槽,嘲笑下所谓的“高材生”,如今却联想到刚刚搂着的那个人红红的眼睛和水润微张的嘴唇,他心口一热,赶紧脱了衣服进到浴室里冲澡,想到接下来几天见不着人,真是度日如年啊。
洗完澡出来后,估计父亲那屋里已经结束了,齐斐然下到一楼想喝杯酒,却在茶水厅里看到穿着浴袍自斟自饮的陈铭生,他没有开灯,坐在月光下,背影有种孤寂的可怜。
陈铭生听到声音看到他出现,立刻站起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蓝色丝质浴袍,哑着嗓子问:“齐少爷还没睡啊,要喝酒吗?”说着另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玻璃杯来,把桌上的xo倒了一杯进去。齐斐然点了一下头没有看他,拉开酒柜门拿出了一瓶没开封的伏特加,摇摇晃晃地上楼去了。
齐斐然不是不想搭理陈铭生,只是想也能想到刚被那样过,身上会有痕迹,陈铭生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站起来时椅子乒乓作响,他不用看也知道了,再坐下两人对着喝酒只会更尴尬。
陈铭生却不知道,只以为自己已经被看穿、被厌恶了,他咬着牙瞪着眼睛看着齐斐然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血腥味渐渐弥漫在嘴里,他拿起那杯倒给齐斐然的酒一饮而尽,上千百种恶毒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想起那个白净清秀的男孩,那个齐斐然珍之重之放在眼睛里宠着的男孩,那个齐斐然为之剥虾喂饭的男孩,陈铭生止不住自暴自弃地笑出声来,觉得自己真是个笑话。
陈铭生觉得他应该去认识一下林时新,看看他有什么好的,长得是很好看,可是个子不高、身材瘦小,能有什么趣味?听说他成绩很好,是个学霸,那又如何,会比他陈铭生更聪明吗?这一切只有跟林时新成为朋友,才能明白齐斐然到底喜欢他什么,也只有跟他成为朋友,进入他们的朋友圈里,齐斐然才有正眼看他的可能。
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齐斐然才会回到这里,即使每天都出去,但早上能看到他吃了早饭出门,晚上能看到他回家,这对陈铭生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他并不是突然出现在齐父身边的青年才俊,而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进这间别墅里的,即使发生了他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即使齐斐然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他也不后悔。
陈铭生把玻璃杯洗干净放好,酒也收起来,忍着痛一步步挪到楼上,打开卧室的门,齐父戴着眼镜正在看平板电脑,看到他进来了,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床旁边的位置,陈铭生慢慢走过去,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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