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碗辣吗?好像比我的辣。”齐斐然看着林时新的大碗面。
“真是小孩子,别人的就是好的,给你。”林时新把自己的碗推向齐斐然。
齐斐然用勺子挑起林时新的面条吃了两根:“嗯,还是你的好吃,我能喝口汤吗?”
林时新无语,端起自己的碗给他:“喝吧。”
“我的你尝尝吗?也很好吃,”齐斐然用叉子卷了卷自己的面条,殷殷地举到林时新面前,“尝尝。”
林时新翻了个白眼,吃掉了他叉子上的面条。
齐斐然近距离看着他吃面,咽了咽口水:“你的生日是哪天啊?我看看你是什么星座。”
“你还信这个啊?”林时新问道,“6月18号,双子座。”
“双子座啊,很好的星座。”
“哪好?”林时新问。
“漂亮。”齐斐然答。
林时新:“……”
6月18号,明年的6月18号,高考已经结束了,俩人考完大学,林时新过生日那天,既可以好好庆祝考取了同一所大学,又可以庆祝他18岁成年了。
齐斐然心潮起伏,已经开始发热了。
林时新:“你傻乐什么呢,你是什么星座啊?”
“我?我11月15号,射手吧。”
“什么射手,明明是天蝎……你到底懂不懂星座啊。”
一下午嗖的过去了,到了晚上11点多了,林时新洗了苹果,俩人一人一半分着吃了,又洗了一个梨要分着吃时,齐斐然坚决不吃,说“分梨”兆头不好,逗得林时新哈哈大笑。
俩人简单洗脸刷牙后躺好睡觉,林时新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打起了小呼噜,那时齐斐然已经装睡好久了。
火车变道时发出有节奏的哐当、哐当的撞击声,齐斐然单膝跪地,在林时新的床前,静静地看着他,鼻尖萦绕着的都是林时新特有的柑橘味道的体香,他的肩窝蜷着,盛满了月光;眼睫毛弯弯的半圈,乖乖地合着,随着呼吸轻轻翕动着;略长的头发盖住了眉毛,眉心略微皱着,鬓角盖住了耳朵。
齐斐然把手伸进林时新的脖子下面,轻轻用力一抬,给他换了个陷进枕头的姿势,他嗯了一声,眉心解开了,看来这个姿势舒服多了。
齐斐然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努力定了定心神,慢慢靠近林时新,往他的唇上盖上自己的唇。
盖好章了,你是我的了。齐斐然心想。
又意犹未尽地盖了很多次章,舔了舔他的唇,闻了闻脸颊上干净清冽的味道,又用自己的鼻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吻了吻唇角、耳尖、发旋甚至手指头手心手背,如此这般几乎每个小时一次,再在心惊胆战中躺回自己的床大喘气几回,这个晚上,真是痛并快乐着。
早上快八点钟,林时新才醒来,只觉得一晚上都在跟蒲公英玩耍,蒲公英毛毛飞了自己一脸,很痒。抬头看看对面床,齐斐然正酣睡着。
一直到11点钟快下车了,齐斐然才醒过来,车里的人都在走进走出很久了,能听到旁边车厢里的人说话吃东西的声音,还有小孩子的嬉闹声。
“真能睡,太阳都晒屁股了。”林时新把书从自己的脸上挪开,看着齐斐然笑着说。
齐斐然一激灵坐了起来,已经记不起来早上自己最后一次“盖章”是几点了,回到床上竟一下子睡过去了,现在才醒。
“你,睡得好吗?”齐斐然做贼心虚地问。
“还好,梦见了很多蒲公英。”林时新说。
俩人下了车,随着人流一小步一小步挪着,终于出了站。看到“北京站”三个大字,都有些雀跃。
“啊,北京!我来了!”林时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眺望远方,“阳光真好,天很蓝嘛,一点都不冷。”
齐斐然笑着举起相机,给林时新拍照,照片里的他头发乱七八糟的,笑容灿烂,和“北京站”三个大字合了影,表示“到此一游”。
接他们的车早早停在路边,一辆黑色林肯,“这么气派吗?这是哪路人马来接的?作文的还是物理的?我们两个一起上车吗?”林时新不停问着。
齐斐然拿过他手里的包交给司机,司机把包放到后备箱,开了门让他们坐了上去,什么问题也没回答,开车就走,林时新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兔子,齐斐然看着他的傻样不由得笑了。
车停在j.w酒店门口,手戴白手套身着礼服长相帅气的酒店门童开了门,请出了两人,林时新迷迷糊糊地跟着齐斐然,走了进去,齐斐然跟前台报了一个手机号,拿了房卡,带林时新进入一个宽敞明亮的套房。
“先洗手吃饭,吃完饭再睡一觉吧,昨晚在车上肯定没睡好。”齐斐然说。
“嗯,你也是,去吧。”
“……去哪?”
“回你的房间啊,我看到了房卡,有两张。”林时新说。
齐斐然笑了,脸上的失落难以遮掩,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时新:“那我去了,在旁边那间,一会儿一起吃饭。”
齐斐然出去了,林时新轻轻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俩人在酒店吃了自助早餐,坐了出租车前往A大,此次T.s作文大赛的复试现场,就在那里。
“你不用陪我去啊,我自己坐出租车就能找到地方了。”林时新说。
“我也去看看嘛,毕竟是A大,据说这次拔得头筹的人,可以免试进A大,A大……是你想考的大学吧?毕竟是文科最好的大学。”齐斐然试探地问道。
“唔,确实是喜欢的大学,不过不一定能考上。”
“放轻松,你可以的。”齐斐然鼓励道。
林时新噗呲笑了,“你真可爱,还‘你可以的’。如果不是我们省高考是大综合,你应该会选理科吧,数学和物理都是你的强项,理科最好的大学是S大?”
“不一定吧,我,不太喜欢S大……”
两人的互相试探都以打马虎眼告终,这两所大学一南一北,在遥远的两座城市里。你会考哪所大学?会跟我在一起吗?恐怕两人希望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下了车,在门口看指示牌,齐斐然和林时新看到了同样在看指示牌的李景晟……和李荟如。
李荟如脸上闪过一丝羞赧,“社长,你们来啦。”
“嗯,跟李景晟一起来玩呀?”林时新问道,一点都不意外。
“嗯,我来玩的。”李荟如答道。
李景晟脸色煞白,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转身上楼。
“你们去逛逛吧,我上去啦。”林时新说道。
“加油。”齐斐然对林时新说,朝他挥了挥手。
齐斐然和李荟如一起在校园里走,看到很多学生急匆匆地往考场里赶。
“竞争真是激烈啊,据说全国入围的有600多人。”李荟如说。
“是啊,古代考状元是不是就这样啊。”齐斐然说。
李荟如笑了,“如果是考状元的话,我们社长一定会名留青史的。”她不知道想起什么,感慨道,“有才只是一方面而已,你知道吗?他为人还很正直呢,是一个善良的人。”
齐斐然嘴角弯了弯,林时新的好,他知道的还是太少。
李荟如在校园里转了转,就跟齐斐然告辞了,说要回旅馆补眠。齐斐然独自在A大走着,似乎在仔细记录每一个地方,这个120年历史的名校,高楼红柱白墙,屋顶上有斗拱彩画,每一栋楼的色调古朴高雅,楼前有麒麟、丹墀,灵轩湖静谧,净雅塔古韵悠悠,处处都是国宝级的历史建筑物。
明年,我们就会在这个地方上大学,也会在这里相爱。齐斐然想着,坐在石凳上,遥遥望着林时新所在的教学楼。2月的北京不冷,阳光充足,齐斐然的心从没像此刻这么安宁过,好像余生的画卷都已徐徐展开,那里有个美好的爱人,将陪自己一起写下锦绣诗篇。
三个小时后,林时新一蹦一跳地出了教学楼,齐斐然在门口突然出现,他猝不及防扑了齐斐然满怀。齐斐然搂着他的细腰转了一圈,轻轻把他放到地上,笑着说:“这么开心,看来是发挥很好。”
“你不知道我们的考题,特别搞笑。”林时新促狭地看着齐斐然。
“嗯?我猜猜哈,咬了一口的苹果?一个纸团扔进了水杯里?用火烧了一朵花?”
“哈哈哈什么跟什么啊,你脑洞也挺大啊,都不是!是监考老师进教室的时候,头被门夹了。”
“啊?还有这样的啊。”齐斐然愕然,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考完了试一身轻松,齐斐然带着林时新去了□□,看了一大堆人,又看了升旗,和一大堆人,第二天去爬长城,又看了一大堆人人人人。林时新说景没看多少,全国各省的同胞倒是看了个遍,口音也听了个齐全,齐斐然笑了。林时新觉得他对这个地方似乎很熟悉,齐斐然才告诉他,其实之前每次出国都在北京坐飞机,该玩的地方都玩遍了。
“那你这次不就是纯粹做我的导游了吗?怪不好意思的,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啊?”林时新问道。
“不会啊”,齐斐然笑着说,“这次有不一样的感受”。
“嗯?什么感受?” 林时新问道。
你看的是人人人人,我看的是你你你你,感受当然不同了。
“就是……人好像更多了。”齐斐然说。
“哈哈哈哈,也不是什么好的感受啊!这次真的是欠你太多了,又借你的光住了豪华大酒店,又陪我到各个地方玩,我怎么报答你呢?”
“陪我去英国吧,”齐斐然目光灼灼,“英国是柯南最想去的地方,泰晤士河,伦敦眼,你不想去吗?所有费用我全包,陪我去吧。”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都抖起来了。
“不行,”林时新正色道,他皱着眉头看着齐斐然,“我还是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吧……或者是男朋友。”
齐斐然的心突然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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