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与杀阡陌的相识,是因为一块玉佩,自认为小有所成的阿秋耐不住性子,偷溜到了人间,遇见了因历劫身受重伤又被正派人士追杀的杀阡陌,那时的他还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七杀圣君,狼狈的模样可想而知。
满身血污的杀阡陌就这样倒在了阿秋面前,阿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淡定地绕过他,准备一走了之,她最怕麻烦了,余光却瞟见了他腰间的玉佩,杀阡陌的审美一向高水准,能被他戴在身上的自然是世间少有的美玉,阿秋的目光瞬间被玉佩抓住,再看向杀阡陌的眼神就像看一头待宰的羔羊。
杀阡陌再醒过来时,已经被带到了安全的地方,不远处的有一个女人拿着他最喜爱的玉佩细细端详,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而他却被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个多管闲事的蠢女人:“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阿秋看了一眼看不出相貌的杀阡陌,将玉佩塞进了自己的怀里,要不是这个世界讲究因果,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她才懒得管他呢,甩掉一群粘人苍蝇很不容易好吗:“我救了你,总要收点报酬吧。”
杀阡陌气结,他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真是自觉啊:“我没让你救我。”尝试着运功,却发现自己虚弱无比,这群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还自诩什么名门正派,虚伪。
阿秋摸着眼角的泪痣,一脸无辜:“可我已经救了,东西也在我的手里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杀阡陌冷笑,唯利是图,真小人也:“不还也行,送我去个地方,到时候还有更多的好处等着你。”等到了七杀殿,就解决这个蠢女人。
阿秋拍了拍手,笑得灿烂无比:“好大的口气,不过,我就只看上了这个玉佩,其他的,我没兴趣,该做的我都做了,报酬我也收到了,所以,你自求多福吧!”话音刚落,就不见了踪影。
杀阡陌没料到阿秋翻脸这么快,等反应过来气得猛砸地,耍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果然,阿秋逍遥了不到五天就被抓到了杀阡陌面前,杀阡陌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你觉得换你的命,需要多少报酬啊?”威胁意味十足,阿秋却毫反应。
等了半晌,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杀阡陌皱了皱眉,这女人怎么像失了魂一样,亏他还觉得她是个机灵的,还想玩够了在杀呢,刚起了杀心,却被阿秋一句话逗得心花怒放
“你当时要是擦擦脸,我就不要什么玉佩了,还会为你赴汤蹈火,再所不惜。”阿秋觉得她的世界被刷新了一遍又一遍,但主题只有一个:世间怎会有如此出尘绝艳之人,超脱了性别的美貌,有生之年能见到,真的是太幸运了!
阿秋痴迷的模样成功取悦了杀阡陌,耐着性子和她多聊了几句,却发现二人意外的合拍,杀阡陌对自己瞧得上的人向来大度,不仅不追究玉佩一事,还主动赠送了不少收藏的珍宝,引得阿秋惊叹连连,觉得自己是真的没见过世面。
来而不往非礼也,阿秋发挥自己的看家本领,根除了杀阡陌妹妹琉夏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酿出的药酒更是让杀阡陌赞不绝口,两人常常开怀畅饮,从天南聊到地北,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味。
阿秋笑倒在厚厚的毛毯上,杀阡陌不提她都快忘记自己还有这么花痴的时候,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我还记得那时候你一个劲的劝我脱离长留,说我不适合做正道人士。”杀阡陌眼角上挑:“这是事实啊,明明和我一样自私有冷血,偏偏要装成博爱苍生的圣母,累不累。”
阿秋努力维护着她最后的尊严:“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就像你守护琉夏一样,我也有想要守护的人的好吗?”
杀阡陌倒尽坛中的最后一口酒,难得严肃地开口:“除了琉夏,我也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你知道吗,当时你救下琉夏就失踪了,我以为你,是一命换一命。”阿秋看着有些哽咽的杀阡陌,眼眶有些湿润:“我不是留了消息说我去闭关修养了吗?”
杀阡陌自嘲一笑:“当时都快急疯了,琉夏昏迷不醒,你若是再出点什么事,我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阿秋笑着揽过杀阡陌:“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以后不会在留你一个人了,我一定唤醒琉夏的。”杀阡陌直视阿秋的眼睛:“我不光要琉夏,我还要你。”阿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么说,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我们俩可是纯纯的知己诶。”
杀阡陌不以为然:“如果非要用世俗那套才能留住你,我不介意结为夫妻的,反正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比你懂我,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阿秋大汗,话题跑偏太严重了,她怎么忘了杀阡陌的思维和正常人不一样,这么一说,反倒像是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一样,好尴尬呀。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阿秋又开了不少酒,这些酒还是她闭关之前酿下的,没想到杀阡陌都没怎么喝,说是这么好的酒要和她一起喝才有感觉,说得她心里那个暖哟,得友如此,三生有幸。
阿秋和杀阡陌在一起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酒逢知己千杯少,更何况喝的还是陈年老酒,后劲之大,让阿秋作为一个修仙之人都醉了不少时日。等她幽幽转醒,仙剑大赛已经接近尾声,阿秋暗道糟糕,果然喝酒误事,匆匆赶回长留,收获了白子画的叹息,摩严的冷嘲热讽和笙箫默的幸灾乐祸。
自知理亏的阿秋灰溜溜地回到了萃秀峰,整理一番,准备在仙剑大会的决赛上好好表现一番,刚放松一些,就被一个不速之客坏了心情,看着道貌岸然的东方彧卿,阿秋嗤了一声,不仅让翠姨回绝了他的求见,还让她特意准备一块牌子立在峰口:“东方彧卿与狗不得入内”。
阿秋的一系列举动让东方彧卿哭笑不得,他这个师傅有时候还真是意外的孩子气啊,本来呢,以他的能力,要是硬闯萃秀峰也不是难事,只是怕彻底惹恼了他这个小心眼的师傅,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就退而求其次地传了个音。
阿秋听东方彧卿的语音听得白眼直飞,无非就是他有要事需要下山,跟她说了一些客套话,最主要的是想让她照顾一下花千骨,这人还真是心机深沉啊,就凭他们俩这个单方面认证的师徒关系,他也真敢开口,也不怕她迁怒于花千骨,做戏惯会做全套。
阿秋看着收下尹上漂毒针的霓漫天,惋惜地摇摇头,这孩子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啊,一向叫嚣得最厉害的三六也找不到话说,人品问题让它怎么说好话啊,不过它还是想挣扎一下:“她还小嘛,不懂事,还有补救的机会,而且,不管怎样,她可是你的任务目标,你可不能放弃她哦!”三六提心吊胆,生怕阿秋一任性,放弃了霓漫天,那她和它就凉了。
阿秋捏了捏手骨:“放心好了,我不会拿自己开玩笑的,而且,这种不是更有挑战性吗,我也想知道我的极限在哪里。”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三六害怕,它突然不担心霓漫天会不会被放弃了,它更担心她会不会被玩坏嘤嘤嘤。
朔风被毒针从空中击落,霓漫天取得了胜利,她依旧是骄傲地站在擂台上,藏在袖中双手却不住颤抖,她满脑子都是朔风难以置信的神情和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她赢了,可她一点也不开心不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被发现使用暗器,而是因为她不想在朔风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她一定是疯了。
朔风坐在瀑布边调息修养,霓漫天使用的毒针太过霸道,饶是他内功深厚,想要清除毒素也要不少时日,光凭霓漫天是弄不来这腌臜之物的,想来这傻姑娘是被人利用了。
豆大的汗从朔风额头滴落,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突然一股清凉之意在体内游走,不过一周天他体内的毒素就被清除干净,睁开眼,一轻纱覆面的青衣女子立在不远处,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药香。
朔风知道自己是遇上了高人了,起身行礼,态度恭敬:“多谢前辈相助,晚辈感激不尽。”
“谢我就不必了,碰巧遇见罢了,只是你身上这毒,有些蹊跷,似乎来自七杀,只是长留戒备深严……”阿秋满意地听见不暗处某人的呼吸一滞,这就心虚成这样,果然还是太嫩了。
朔风没有迟疑:“此毒乃是弟子追查七杀歹徒时,一时大意失了防备所中,赶回长留还未来得及去药庐就发作,还好遇到了前辈。”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要不是早已清楚一切,还真会被他这一身正气迷惑。
阿秋轻笑出声:“是吗,那你真的是很用心哦。”朔风明显感到对方话里有话,但绝不能露出马脚,若是让人知道她勾结七杀,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这是弟子该做的。”阿秋似有所感:“若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明白自己的本分,长留的那些刑罚岂不是摆设?”说完似无意地往暗处一瞥,便消失了。
朔风想着来无影去无踪的阿秋,眉头紧皱,拎出了躲在暗处的霓漫天,这么紊乱的气息,连他都发现了,更不要说刚刚那个深不可测的前辈:“你都听见了吧,决赛不要再用毒针了。”
霓漫天瘫倒在地,那个女人消失前那个眼神,她被发现了:“不用毒针,我拿什么赢?”朔风蹲下,直视霓漫天的眼睛:“就凭你是霓漫天。”霓漫天痛苦地摇头:“不,不可能的,你知不知道花千骨已经是蜀山掌门了,她的功力突飞猛进,掌门也偏爱她,如果不在仙剑大会上光明正大地赢过她,我是不可能成为掌门首徒的。”
朔风握住她的肩膀,有些不敢相信:“你就这么想要那个位置吗?”朔风难得的情感流露刺痛了霓漫天,猛地推开他:“我的是不用你管,既然死不了,就别妨碍我。”
朔风望着霓漫天头也不回的背影,忧心忡忡,她显然已经惊动了长留的大能,若是一意孤行,后果不堪设想,他不能不管,捡起地上的药瓶,是蓬莱特有的灵药,整个蓬莱现存的也不过三瓶而已,想来这瓶,是爱女如命的蓬莱岛主特意留给女儿关键时候保命用的,看来对他她并非如表现出来的那般不在乎。握紧药瓶,朔风目光坚定,他不能让她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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