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步入新经济时代的当今社会,仍有部分顾及不到的贫困地区,国家虽然大力扶持,将扶贫放在重要地位,可我国人口十几亿,要照顾到每一个人,太难了。
还有很大一部分人,他们出生在穷苦的深山,道路不通,通讯不良,几乎是与世隔绝。
很多年轻父母选择了外出打工,另辟新径,将自己的孩子留在山村与老一辈相依为命。
于是,留守儿童已然成为我国一个亟待解决的大难题。
十三岁的辰斌抱着一沓破烂的卡片兴冲冲推开眼前那扇老旧木门,人还没进门,声音先传了过去:
“志杰!我从小伟那赢来了九尾的卡片!”
辰斌穿着土黄色的旧布鞋,一脚踢在木桶上,疼得他“哎呦”两声。
家里很乱,也不见人。
黑乎乎的手指搓着脚,辰斌踉跄着站起来,想着或许志杰还没回来。
头顶锈迹斑斑的吊灯发出难听的“嘎吱”声,像是黑暗中突如其来的怪物,吓得辰斌怪叫一声,扒着门框就往外跑。
临走前下意识地回头打量那盏吊灯,却看见了让他这辈子也无法忘怀的一幕。
人的两只耳朵,一只听到上帝的声音,另一只听见魔鬼的声音。
——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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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山脚,一行人匆匆下车,望着萧条荒凉的山脉。
“车子开不上去,走吧。”祝玉寒将烟头扔在脚底踩灭。
童嗣从后备箱里抽出登山镐。
“你当旅游来了?”
“可怜,无助,还弱小,不借助登山镐怕不上去。”
本以为这是句玩笑话,可当几人爬到半山腰才是真的傻了眼。
一条断崖横跨山脉,连接两头的是一条摇摇欲坠的吊桥,轻轻踩上去便发出木头的断裂声。
“这是孩子们上学的必经之路。”童嗣皱着眉:“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去。”
几人抓住吊桥绳索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
“尽量分散,不要聚在一起,会加重吊桥承重。”
几人哆哆嗦嗦顺着危桥行至另一边山头,只觉双腿发软,也不敢耽搁,速速跑向案发地点。
村头挤了一堆人,惶恐地指指点点。
见到警察,忙让出一条道。
祝玉寒戴上手套,推开那扇年久失修的木门,一股苦尘味扑鼻而来。
顺势望去,粗糙的房梁上,一抹鲜红,刺痛双眼。
穿着碎花裙子的男孩四肢被反绑吊在房梁上,脸上化着劣质的浓妆,看起来骇人异常。
“谁发现的。”祝玉寒环顾一圈。
村民们将那个双目失神,瑟瑟发抖的小男孩推了过来。
男孩着实吓得不轻,没问两句,孩子就开始嚎啕大哭。
刑警拍完照片后将男孩放下来,装进尸袋。
“孩子的亲人呢?”
“父母在城里打工,已经通知过了,据村民称,老一辈死得早,平时孩子都是自己一个人住。”
“先把尸体抬出去,安抚下那个男孩,我看他情绪不太稳定。”祝玉寒摆摆手。
他四下打量这间昏暗的茅屋,屋中还保留着原始的灶台,上面放了几只破碗,碗中还有没吃完的菜,都是些不常见的野菜。
屋内陈设太过杂乱,取证上颇有难度,一直忙活到晚上十点才收队。
等尸体送到储荣那边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
本以为储荣已经睡下了,结果去了才发现研究所灯火通明,储荣正在工作室里解剖一句男性尸体。
傅怀禹也在,正坐在外面看着报纸等储荣的验尸结果。
“挺忙哈。”祝玉寒尴尬地笑笑。
傅怀禹从报纸中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埋头做自己的事。
祝玉寒翻个白眼,摆摆手,示意队员将尸体抬进去。
“这个案子有点奇怪,看起来像是自杀,但绝对不是自杀,死者身上的绳索扣一看就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而且把自己绑起来,又吊上房梁,几乎不可能,你先检验一下伤口,我回去整理现场取证。”
其实祝玉寒比谁都想快点拿到尸检报告,但碍于傅怀禹跟尊大佛一样坐在这里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自己只好识趣的先一步离开。
储荣正忙着自己手头的工作,敷衍地“嗯”了声便没了下文。
祝玉寒走到门口:“我先回去。”
“什么案子。”就在祝玉寒出门的那一瞬,傅怀禹开口喊住他。
“一个十三岁的男孩,身着裙子,浓妆艳抹吊死家中。”
傅怀禹抬头,一挑眉:“巧了,我这边也是。”
“什么?”祝玉寒不确定地又问一遍。
傅怀禹放下报纸,优雅从容地端起面前咖啡:“下午接到报警电话,在郊区发现一具尸体,死状与你所说相似,从现场情况来看已经死了十多天了。”
祝玉寒一愣:“你是说,也是穿着裙子的男性,化着浓妆吊死家中?”
傅怀禹点头。
这么一听,本打算先回家的祝玉寒又返回来坐在沙发另一头,尽量与傅怀禹保持距离。
“过年,见了相亲对象?”
祝玉寒却觉得他话头转得有点硬。
即使如此,还是得硬着头皮回道:“见了。”
“怎么样。”
“能怎么样,被储荣搞砸了呗。”祝玉寒沉思片刻:“当然,也不能全怨储荣。”
“储荣去你家了?”
“去了,不然他一个人过年不是太可怜?”
置于膝间的手指动了动,只听傅怀禹冷笑一声。
祝玉寒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越说越尴尬,没罪找罪受罢了。
凌晨三点,祝玉寒睡得东倒西歪,就连傅怀禹也开始抱臂低头打瞌睡,而储荣工作室的门终于打开。
储荣满面倦容,嘴唇发白,他摘下护目镜,将手套扔进垃圾桶里。
祝玉寒惊醒,迷茫地望着储荣。
储荣掩嘴打个呵欠:“尸检报告今天出不来,要测定成分判断具体死亡时间,别等了,回去吧。”
说这话的时候,储荣是看着傅怀禹的。
意思很明显了。
傅怀禹站起身,穿上西装外套,接过储荣对尸体做的报告初稿:“我回去整理下,明天会再过来。”
话音一落,祝玉寒也跟着起身:“那我也先回去。”
储荣抬头看他一眼:“等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傅怀禹开门的手顿了下。
“好,你快点说,我快困死了。”祝玉寒张大嘴巴,像是被储荣传染了一样,也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傅怀禹关门离开。
储荣走过去将研究所的大门锁好。
“干嘛,什么见不得人的,还要锁门。”祝玉寒挠挠头,看起来有点烦躁。
“我是法医。”储荣望着祝玉寒的眼睛。
“我知道,我也没说你是IT男。”
“为死者还原真相是我们的职责。”储荣皱眉。
“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两个人,看起来像是死于性窒息。”
“性窒息?”
储荣点头:“指的是当事人以一种主动的方式引起缺氧,而大脑在一定程度的缺氧状态下,多巴胺和去甲肾上腺素激素等兴奋神经传递的释放量增加,会令当事人产生一定的错觉或者谵妄等症状,而这种症状恰是刺激某种□□最主要的途经。”
祝玉寒“啧啧”两声:“我知道,当年巡场歌手的案子也是这么回事。”
“但是怪就怪在死者身上的女性服饰以及使用的化妆品。”储荣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似乎陷入沉思。
“我向郭教授打听了下,他说出现这种死亡状态,还有一种说法,是来自民间的一种邪术。”
祝玉寒呵欠连天:“怎么说。”
“为他人续命之说。”
呵欠打一半卡主,祝玉寒回过头看着储荣:“详细说说。”
“在泰国会有养小鬼的说法,其实这种为他人续命和养小鬼大同小异,据闻是需要至阴至阳之体,再有合适的生辰八字,至阳之体是指引子本身为男性,至阴是指凌晨三点人体阳气最弱之时,而就五行八卦中来讲,女性是阴性体质,这也恰好印证了为什么死者会穿着女性服装化着浓妆被吊死在家中。”
储荣这套“邪术论”把祝玉寒说得一愣一愣。
“你信这个?”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么几个字。
“我不信,可是有人信。”储荣笑笑:“死者面部肿胀,皮肤和眼结合膜点状出血,肾脏肺部均有淤血,可以确定是由机械性窒息引起的死亡,而且这样死亡较快,可以伪装成自杀。”
祝玉寒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样说来,罪犯可能是屠夫或者医生这两种职业,死者身上的专业绳结并非一般人打得出来,而且就你所言,罪犯对于人体生理非常了解,懂得如何伪装成自杀,说明他有可能是医生,甚至是……。”
话说一半,祝玉寒及时打住,并且小心翼翼看了眼储荣。
“法医,想说有可能是法医对吧。”
祝玉寒尬笑两声:“不会是你干的吧。”
“如果是我,那你现在也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就我个人觉得,是屠夫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储荣又特意强调:“首先,不是我搞歧视,一般病理医师,特别是同尸体打交道的,绝对不会信这种没边的迷信;再者,作为一个屠夫,会以各种手段杀死牲畜,对于死后的尸体特征也可以说是略通一二。”
“可如果是性窒息一说,那么是否同性恋作案可能性更大一点。”储荣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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