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面包与牛奶
「日日睡得好的人，总归是比失眠患者要无忧无虑些的，无论是过往还是现在而言，所以，祝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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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觉得.......”
“雨野桑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照顾一个昏睡不醒的人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好在公馆还有那些仆人在，他们总是把雨野照顾的很好，清濑和佐隈能插手的也只是帮她擦一擦额头。
此时被换上丝绸睡衣，陷在绿绸缎鸭绒枕头的雨野看起来表情很放松，就像是正做着一个好梦一样，不过......
“五目桑...未经雨野桑同意而擅自画她现在的样子果然还是.....”
转过头的清濑，看着那缩在一张靠背椅子上，正以手上的炭笔画着睡着的人像的五目春，有些欲言又止。五目春略略抬眼，显现出一些疑惑来，显然在她看来，这样的行为并无不妥。
无论是公馆的建筑，花园的花卉，街道的摆设，奔跑窜跳的野猫，还是昏睡的雨野那姿态，对五目来说都是「相等」的，有趣的素材总是会一闪而逝，不抓住可不行。
不过，她姑且暂时先收起了笔。
昨日，大部分人都只是窝在公馆里没有出去，因为想要出去的人都会被制止，原本因为雨野无故昏迷不醒气氛就沉重了不少，神裂火织那严肃地阻止她们任何人出去的行为，更是让他们心生不适。
神裂的制止当然是一种保护，毕竟她还无法确定雨野昏迷的真正原因，会触发的术式究竟有多少。
但是，无论如何，神裂火织她们都绝不可能向普通人透露魔术侧相关的事，这让众人各自心绪更是多了些猜疑。
而且，虽是让大伙不要出去，但现在不止是神裂火织与史提尔二人出外至现在也还没回来，留在公馆的几人还发现不见香由慎吾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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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站在二楼的清濑兰回过神来，刚才，她看到小田原切和真田雄从大门出去了，原本她应该依照神裂所吩咐的话去阻止的，但是那两个男人...该说有些大男子主义么？本就不大乐意听女人的话，不过半日多，之前被神裂气势所压倒的这两人，眼见无所事事又「风平浪静的」，那想去二横街的心思又活泛起来了。
那里对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会让男人趋之若鹜，或许不只是男性，只要心底有对美与性的追求。
清濑收回了视线。
“要把牛奶送过去了呢。”
她低声喃喃了一句，前天兰突然体温又升高，可真是吓人一大跳，虽然没能插手太多，不过送牛奶这点小事她还是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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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在过道转角的时候遇到了正在打哈欠的中原中也。
“中原先生。”
提着一袋面包的中原中也也看到了清濑，哦了一声算是打招呼，清濑露出了笑容，这会脸上的笑意看着倒比刚才看真田雄他们的时候真切了不少，她还问中原中也这难道是他的早餐吗？虽然现在这个时候要吃早餐的话可是有些迟了。
“啊这个...算是吧。”
他低头看了眼那袋面包，塑料的包装发出了细微的声响，虽然这不是他要吃的，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吉川千在身边的话，他都是不吃或者随便对付的，当然他也曾有过陪着boss和爱丽丝吃甜腻腻早餐的经验。
该说到了今天他的胃，无论是面对过咸的味噌汤还是焦了的青花鱼干，都无坚不摧了，别说是不吃早餐这件小事了。
因为要解释很麻烦，所以决定直接带过，那略带敷衍的态度正是他在遇到现任女友前单身多年的原因之一，而看他走去的方向是要回房间的样子。
清濑目送中原中也进了房间不见身影后才转身，就看到了佐隈和五目春那略显八卦的「哎呀呀」表情。
“....要聊天的话还是等我把牛奶先送给兰吧？”
清濑兰怎么说也与她们相处了几日，已经算有些了解了，她表情略显苦恼的对这二人说道。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她没有见到本应在自己房间休息的兰。
....会去哪里了呢？
显而易见的，发现可怜可爱的兰并没有乖乖在床上休息，而是消失不见踪影的此时，清濑兰的表情终于真切的焦虑起来，简直就像是她才是兰的监护人一样。
而真正担任了监护人职责的六道骸此时也不在兰的身边，他的去处于现在而言倒不是关键的，便暂且先忽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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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门的声音。
中原中也带上门，隔绝了走廊的声音，通过中原中也的视角可以看到这并不能说是整齐的内室。因为窗帘被拉上，视线所及之处都显得暗沉，床上有被子是当然的事，不过右侧的沙发上也有一团略显凌乱的被子，看着像是有人应付般的在那睡了一晚。
中原中也喂了一声，把面包丢向床那边，接着就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看到床的正中拱起一团形似麻薯的被团，接着好一会，才看被子里鸠占鹊巢的小家伙爬出来。
.....睡觉还戴那傻瓜头套，合着这还充当了睡帽啊？
觉着那慢吞吞的动作实在太有既视感，忍不住在心底这样吐槽了一下，不知为何在那看不清表情的小鬼把脸转向他这边的时候突然后背一肃。
嗯？这种感觉也很有熟悉的既视感。
.....？
他眼神一瞥，表情里隐约透露一点疑惑，不过转瞬即逝。
“....头发当然会好好洗的，再说怎么可能不洗头呢。”
像是预知了中原中也内心的吐槽，原本就半睡半醒，在中原中也出这个房门前其实就醒来的兰低声说道，还打了个哈欠。
此时兰看着身上倒看不见什么生病的沉疴来。分明是小孩子那种清亮的雌雄莫辨的声线，一旦染上刚起床的微哑，立刻就让其它听者感觉出些微不同，那是略带病态的涩感，在暗色的环境中多出了好些的异样感。
兰拿起那包装完好的面包低头看，还习惯性地掐了掐。
干面包呀，也不是看不上面包的意思，但这种喉咙干巴巴的时候，看着这面包片就觉得......
“...没有牛奶吗？”
虽然看不清那表情，但基于经验瞬间中原中也还是抓到了那未尽话语里对他跑腿都那么不醒目的嫌弃。
....这小鬼果然真的半点也不可爱啊！
隐约听到一声叹气响起，接着就是包装响起的声音，兰探出身把面包放床头柜上，接着掀开被子下了床来，脚底甫一接触未被地毯覆盖的地板便反射性地脚趾一缩，那动作也是慢吞吞的。
但即使动作已经很慢了，床上的那些堆叠起的书还是因动作而被牵带的有些摇摇欲坠。
这些堆在床上地上书显然不是公馆里的东西，是之前六道骸从图书馆拿来的，看来不只是神裂火织有深查图书馆的想法。
关于这个，兰的想法和她重合了至少八成。
书这样的形式，根源就是记录→隐藏——像这样便利的形式，在这样的特殊环境里绝不可能被她们这些有经验者所忽略的。
神裂火织与六道骸在探查图书馆一事上的区别，只在于谁下手更快而已。
而从那不搞事不舒服斯基.图书管理员那得知了是桦根，也就是六道骸借走了大量的书这件事的神裂火织，现在确实已经对六道骸起疑了。
只是当下她还忙着阻止香由慎吾和那图书馆管理员之间的龃龉，就在五分钟前那差点因管理员的毒舌而变成互殴——如果没有神裂的拉架的话。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相性气场不和？终会相殴的二人役？这发生的事态稍微让神裂有些惊讶，因为香由先生看上去着实不是那种性格冒进的人。
而兰鸠占了中原君的鹊巢的理由，也很是简单。无论是谁，看到一个年岁不过七八的孩子被大量的看封面就知相当晦涩内容的书本环绕，而那小孩本人也在聚精会神翻览着其中的一本，而不顾自己生病的身躯时，都会产生「啊，有点奇怪」的疑惑。
确实有那么一部分原因是兰要避开清濑，那在属于兰的房间里就不合适了，那个房间某种意义上隐私防御很弱——女人大抵如此，轻易对看似弱小的事物升起保护欲，然后顺理成章把其归为属地 ，接着便是过多的插手再成为常态。
而对于六道骸他们而言，现在，避免多余的猜疑对身处这样封闭环境的他们不是坏事。
那这是中原先生乖乖把床让给一个没少吐槽他，又不时毫不客气指示他，一身黑漆漆阴沉沉，没点地方让他觉得可爱的小鬼自己屈尊于沙发上睡觉的理由吗？
怎么可能！
这是看不起暴娇吗？！啊不是.......
先不说别的，要再磨一磨，中原中也其实说不准也会答应的，因为他性格里人品值还意外的高，对保护他人和照顾他人的事意外的做的挺好。
但是吧，这种理由在脑袋上转一圈就知道站不住脚的地方了，真要是这样的理由，六道骸的房间不是更说的过去？
所以，会变成这样的情形的诱因，无疑兰的意愿才是关键。
「.....得监O你。」（气音）
“...哈？”
毕竟是受欢迎的中原先生。
刚才的说话声着实太小，中原中也完全没听清，就见空气又沉默了几秒，兰才哎了一声。这次虽然话声依旧不大，但中原中也还是听清了，那大概是因为中原中也对其的极度重视。
并理解了，兰所说的话里包含的足以让中原抱以重视的重点——
中原中也的力量。
愤怒——
构造中原中也此身力量的原典正是愤怒，如无尽的莽原，而莽原上所掀起的巨涛给予他所有敌人恐惧与战栗。
但是，构造出中原中也人格的，却不是愤怒——虽然这话大概没啥人信，尤其是了解中原中也这个人平日作风的话，毕竟他就是暴娇的代名词嘛。
嗯不是.....
总之按照兰的说辞，中原中也存在里的特质似乎恰好可以担任兰状态的稳定器，至少兰的状态确实肉眼可见的有所转好，而这份能担任稳定器的特殊则与他的能力有关系，与构成中原中也存在的根源有关系。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现在早已度过懵逼「哈？这娃子说啥呢？」，极大震惊「哈？！」，有所反应「等会说清楚——」，「啊喂——！」等种种波动了.......
.........
中原先生，讨厌死这些说话弯弯绕绕爱藏一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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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所以你翻这些书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盘膝坐地上的中原中也看那半趴着在地上一边啃面包一边翻书的兰，试图套话。
他清咳了一声，声音听着很是正经，大概是因为和着小孩呆着，中原中也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个小鬼给当做小孩了，虽然很快他就把这想法判断为错觉，但这想法出现了不止一次两次......
六道骸似乎对兰驻扎在中原中也的房间毫无异议，也丝毫不觉得奇怪，只阴阳怪气地说了两句，留下那一大叠据说来自图书馆的书后，在公馆里就再不见他身影。
“嗯，就像拼图一样。”
随着那轻的像棉花的话语声落在地毯上，兰拿起一本书，那轻快的的动作恍惚就像其话中说的那样拿起了一块拼图，细细端详了片刻，放在地上——就像是地毯上有张像是地图般的拼图，直到手的主人捏起一块块碎片将其拼成完整的景象，完整的故事世界。
.....？
再次的，中原中也感觉到有些——奇怪，这种感觉有些难形容，难形容的只能用奇怪来指代。
但却十分明显。
他对这孩子有着奇怪的熟稔感，一开始他还未发觉，只是随着对话的进展，言语间展露的熟悉，动作里的习惯就偶尔的显现出来了。
兰继续说着。
“...与获取相对的是遗忘，我也不例外，「我」知晓许多，可「我」也不是什么都能知晓的，至少是这里，这里是特殊的，只能等待，在故事未完整前大家都在等待。”
中原中也以为小鬼是在神神叨叨念着书里的文字，这些书他瞄过一眼，当然没看下去，这些书或许不过是讲些没人感兴趣却能哄睡小鬼的故事，常年常年待在木书架上积灰，在捉迷藏孩子窜来窜去时掉落，或是放在围成一圈的孩子的正中心，作为一种游戏的道具。
其实这些书本并不是中原中也说的那样全都是晦涩的，矫揉造作的，也有些没头没尾的故事，讲述佛理的故事，以第三视角叙述的故事.......小孩子会喜欢这些过于成熟的故事也只有这么个原因——她们所喜爱的或是所向往的对象喜欢，所以她们也会喜欢。
在兰的手下，那些书本被搭成了一个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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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汤屋
「光是愿想二字，就足够有吸引力了，在这里，愿想不仅可以被满足，还可以被夺取，而冥冥之中，被拿走的愿想只要还独立存在着，就依旧与主人有着深刻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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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个汤屋嘛？一起去泡汤吧！”
事情的起因是这个，不仅是那刚从外面回来的神裂火炽看起来有些疲惫，清濑也是看起来情绪不高的样子，惠佐江这两日也是，总觉得她有些心事。
面对这显得有些低迷的情形，佐隈玲子认真想了想，突然想起之前谁提到过公馆附近正有一家汤屋。
要知道泡汤可是最棒的享受，不愉快的情绪消解，清除疲惫和噩运都能通过泡汤达成，于是她便提议大家要不一起去泡汤，澡堂说不定还可以喝冰的咖啡牛奶，那可是大家小时候最期待不过的事了。
而如果还能有按摩椅和乒乓球桌台的话就更棒了。
想当然这个提议迅速的得到了五目春的支持，不如说她比提出者表现的还要兴奋。
「这可是常规项目啊！」
这样嘀咕着的五目春，姑且把她的态度归为喜欢泡汤里好了。
“不是等等——”
神裂火织发出了包含「未免太放松了吧」的疑惑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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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理智的神裂火织也是个泡澡派——这滑溜溜的木板，油亮的石子路，热烘烘窜入鼻腔的温泉气息，堪比享乐天国的云雾，柔软的棉巾，口感冰凉柔滑的瓶装咖啡牛奶......
....摸了摸自己身上换上的浴衣，即使没说什么，显然的神裂火织已经屈服于汤屋的魅力下了，她的足步简直就像是被汤屋大神操纵一样。
汤屋的老板娘和所有汤屋的老板娘差不多 ，除了是扁长版，汤屋所有的工作人员也是扁长版，却说着人类印象中属于日常的话，那些充斥着节节敬语的招呼语也是熟悉极了。
这间汤屋里面比外面看来要宽敞不少，沿着竹子装饰的走廊走去，偏暗的走廊木地板发出细微的响声，在入汤池前还有冲洗的程序，神裂火织冲洗的有些久了，在后颈散发着热气状态下才踏入了满溢热水的汤池中。
一瞬间，无论是略显浮躁的心还是酸软的肩膀都被这柔软的舒适所抚慰，让人不由轻轻舒叹一声，明明就在身边的属于女孩子们的嬉笑揶揄声也瞬间远离了，在这愉快轻松的氛围中，玲子悄无声息干掉了意图偷窥的恶魔阿萨谢尔。
「会不会太勉强自己了呢？」
热腾腾的水雾中传来属于女性特有的柔滑声音，就像水滴入汤池中，轻易的在空气中飘散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女孩子们凑堆享受起来了泡汤的舒适，那边除了一向性子乖僻谁也见不到踪影的佐伯真一外，今天一大早的真田雄和小田原切便出去了，此时不重复叙述。
而值得一提的是，在看见了图书馆的那个管理员后，香由慎吾的行事做派便发生了变化，还因此，六道骸他的老底在史提尔面前被掀了个干净，让人疑惑这三人间究竟快进什么剧情才会达成如此相互忌惮，相互制衡，相互扒底的情形.......可以说男性阵营里，也就此时头垫着自己胳膊，身上盖着薄被，正呼呼大睡的中原中也看起来最是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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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睡梦中，经不起别人念叨的中原中也打了个欢畅淋漓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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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大喜欢香由先生的原因嘛....”
可以说有人聚集的地方就有八卦，连神裂火织这般不同寻常的奇女子，也无可避免的在被关心最近是否太过勉强自己呢后，轻易又顺理成章的被女子八卦谈心会的步调牵着走了。
清濑兰似乎不大擅长这类的问答，奈何五目春性子一向自我又犀利，此时竟是一副清濑不回答不罢休的模样了，要不是大家都是光溜溜泡澡的状态，她还可能从衣服哪个袋子角落掏出笔和笔记本来，深怕错过遗漏半点好素材。
毕竟漫画家嘛，对素材总是又过度的执念与追求，他们分明只是一个人，却得描绘出无数人瞬间电转的心思变化和情感流动，五目春深知自己并非真正的天才，越是在这条她选择的路上独自前行，她就越是明白。
无论是嫉妒的涛波，还是失败与挫折中的苦泪，都隐藏于名为五目春的那看似平静无波的表象之下。
继续回到八卦中心上来，根据五目春的观察，无论是话题里的中原先生、桦根先生还是香由慎吾，明明都是极具个人魅力的帅气长相，拥有现充的气质，但五目春凭着她那敏锐的观察力可以断定，清濑兰的那不同寻常的态度差异。
人有态度差异并不奇怪，因为人的想法总是不同的，总是差离得很远，所以她想知道，这些转瞬即逝的想法，促使行为发生的想法，埋藏人隐秘秘密的心思——正是使人活泛又不同于他人的因素，也是漫画人物塑造的所需元素。
五目春有个业界人士都有的通病，她喜欢拿身边人当原型，创作属于自己的角色，为此她已经观察清濑兰好些时间了，而除了她之外，惠佐江也好，神裂火织也好，桦根也好，中原中也也好，香由慎吾也好，小小兰也好都是她的重点观察对象。
怎么说呢，这些人身上有种让人目不转睛的特质。
而说到此时话题中心的香由慎吾先生——他有股冷酷的，叫人心颤的锋芒，这诚然很是吸引女性，有句话虽然有点点不符合情景，但还是很有道理的，那就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香由慎吾的身上和眉宇间有某种野性，但他全身所传达出的信息确实冷静又克制的，这之间所形成奇异的平衡感使得其挺直的身形愈发冷刻。
但他又对女性颇为尊重和绅士，加上那副好皮相，即使是惠佐江对其也相当有好感。
确实如此，但是清濑兰对香由慎吾所表现出来的，是某种类似于本能般的避忌——反应似乎比面对那看着就很乖僻怪异的佐伯真一还大的样子。
清濑的性子温婉，不会做出突兀的行为，可是怎么说呢，可惜她身边个个都是观察人的好手，对于自己好像被避开了这事，香由慎吾想必早已心中有数，虽不十分在意，只是他那份职业所锻炼的直觉.......
面对五目春的问题，清濑要说的，能说的，也就是旁白里所剖析的这些了。
太过深入的秘密要是能轻易被挖出而昭白天下，那就不是秘密了。清濑兰深入心底的秘密是驱使本人做出种种行为和反应的关键，也是纠缠神经与心脉的存在，无论是挖出还是剖开，想必都会造成「清濑兰」的被摧毁这个事实。
而为了避免被摧毁，人是能做出许多无法想象的事的，这或许就是人的自救能力了吧。
“总之就是各人有不同的喜欢类型嘛，清濑酱肯定是喜欢中原先生这样的类型，说实话我一开始还有点意外呢。”
“等等怎么突然又——”
清濑的话声变得有些惊慌，她忙着澄清刚才五目春的惊人一语——连神裂火织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惠佐江虽看着在闭眼休憩，其实耳朵一直向着这边，别说一直在说话声边的佐隈玲子了，玲子虽是看着挺知性的眼镜妹，但谁规定知性表象下没有一个抖s和八卦的本心呢？
说道那此时在睡觉的中原先生啊，长相绝无可挑剔，脾气虽然有些.....但对女生却不大粗鲁，就是——
「身高呢...」
「绝对有恋人了。」
泡汤的两个女性同时的，说出来各自以为的理由，惠佐江也出声嗯了一下表示应和，只有状态外神裂火炽扭头左看看又看看，惊讶于大家是怎么得出中原先生非单身的结论的。
“各种各样的细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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