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听出这分明是闹事的声音，于是起身走了出去。
司徒逐日见了，连忙在桌上找账本，嘴上叫，“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出去……”
朱颜却已经大步走出去了，看向闹事的人问，“什么假货？”
她一出现，来闹事的几个男的目光中露出惊艳的神色，一时竟不好意思撒泼。
当中一个妇女见状大怒，瞪了那几个男人一眼，几步上前叫道，“你们卖给我们的轮胎，分明是假货。小贱||货，我跟你说，买东西可跟脸没关系，假货就是假货。”
朱颜刚出来就被无端辱骂，一时有些愣。
林奇是个性子火爆的，上前对着妇女的脸就是一巴掌，“贱|货骂谁呢，长得跟个丑|逼似的也好意思出门！”
“不仅丑还胖得要死，出门太影响市容了！”另外的小混混也纷纷大声鼓噪。
他们以前都是混混，不仅经常打，其实嘴上功夫也很厉害，不干不净的，直骂得那妇女面色酱紫，直喘粗气，从对骂到骂不出口。
司徒逐日站在朱颜身边没有阻止，他刚才出来晚一步，不然也会上前去打人。
朱颜也是生气的，干脆看着小混混帮自己出头，等差不多了，这才开口，“好了，现在骂战结束，我们来谈点实绩的吧。”
说完看向司徒逐日，由司徒逐日开口。
司徒逐日道，“你们说我们这里卖假货，把轮胎拿上来，□□也拿过来，让我们检查一下，是不是我们店里的货，是不是假货。”
几个男人相互看一眼，把轮胎拿过来。
林奇马上带着几个少年上前，一起帮忙检查轮胎。
只看了一会儿，他就对朱颜和司徒逐日道，“这轮胎的确是假货，但不是我们店里的。我们店里的轮胎都是真货，这里的标志有一个点，虽然很小，但却是防伪的标志。”
“就是从你们这里买的，你们自己店里的东西，当然是怎么好怎么说了。”来的几个汉子急了，马上开口。
司徒逐日翻开手上的本子，“你们是哪天来买的？介绍人叫什么名字？”
那几个汉子一一答了，司徒逐日翻了一遍，抬头看向众人，“当时你们跟着来吗？我这里没有你们的记录。连介绍人的记录也没有。”
一个汉子道，“我们有事没来，是托人过来买的。”
司徒逐日沉下脸，“那就是说你们并不确定，这轮胎是从我们这里买的，是不是？我建议你们回去找帮你们买的人，问清楚了再来。”
“是我大舅子托你们这里的中介买的，他不可能骗我！”一个汉子道。
司徒逐日翻了翻本子，“我们这里卖出东西，都是有记账的，因为要给提成。但是并没有你说的，我们不可能负责，你们先把中间人找过来和我们对质。”
那妇女十分不满，又想开口骂，但见几个少年虎视眈眈，只得咬牙忍了，气哼哼地跟着其他汉子一起走了。
直到第二天，他们没有再来。
朱颜惊讶地问司徒逐日，“这么说，他们的轮胎真不是在我们店里买的？”
“十有八九不是。”司徒逐日道。
这种找亲戚帮忙买的，结局多数是悲催的。
朱颜点头，笑着看向司徒逐日，“你这个方法真好，谁也不能来赖。”心里也开始琢磨，要不要招几个鬼魂看着，多一重保障。
不过现在第一时间是招聘，所以朱颜还是和司徒逐日先忙招聘的事了。
司徒逐日却在这方面加强了，让每个少年负责记录自己接待的中介，有提成，但出事了也由他们解决。
因为要人才要得急，没过几天，朱颜就从本市招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招财。
招财看到店里的员工之后，嘴角抽了很久。
他就说呢，为什么最近城里的小混混都不见了，原来都来了这里工作！
不过更让他抽搐的还在后头，中午吃饭，少年们趁着朱颜和司徒逐日都不在，或是单个或是组团，陆续跑来威胁新来的这名人才，
“好好工作，别以为朱颜年纪小就好糊弄，企图做假账欺骗她！告诉你，本市的所有混混都奉朱颜为老大，你想想得罪老大是什么后果！”
招财再次抽了抽嘴角，“放心，我得罪谁都不敢得罪朱颜啊，不说她有你们这么多小弟，就说她会招鬼，我就不敢妄动了。”
小弟们都觉得有理，于是点了点头。
再次被重申了自己大佬地位的朱颜什么也不知道，她招到人之后，放下一桩心事，决定这次到事故频发地搞直播，如今正在忙。
司徒逐日想了想出车祸的人血肉模糊的样子，忍不住劝，“要不，还是中规中矩地直播吧？”都被屏蔽过一次了，还是检点一些好。
朱颜摇头，“那怎么行呢，网友们每次都给我打赏那么多花束花篮，我总是在家招差不多同样的鬼，太对不起他们的慷慨了，为了对得起爱我的观众，我一定要露点真本事。”
看着说得异常认真地朱颜，司徒逐日沉默了。
他现在只有两个愿望，第一，到时不要把观众吓跑了。第二，不要因为口味太重再被屏蔽了！
毕竟，朱颜自己不想直播停了，和被屏蔽停了，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方秀云道，“喜欢看灵异节目的都喜欢刺激，在这里直播其实挺好的。”委婉地对男神的意见表达了反对。
司徒逐日摆摆手，不想说话。
转眼到了晚上，朱颜开始进行直播，“各位网友们，大家有没有发现背景变了呢？没错，为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我特地进行大酬宾，特意来到事故频发地给大家招鬼，希望大家喜欢！”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可能出现的鬼比较血腥、比较重口味，希望胆子小的在胆子大的人的陪同下观看，省得被吓坏了。”
王大少看着少女粉嫩嫩的脸蛋，哀号出声，“我的老天爷，竟然还大酬宾……朱颜妹妹，没必要大酬宾啊，我就喜欢波澜不惊的！”
由于之前朱颜直播的内容差不多，所以他这个怕鬼的人士已经有些麻木了，能看完全场不尖叫。
可是现在，突然上升到地狱级别的可怕，这不是为难他吗？
王大少惆怅极了，认真思索了片刻，换了pad，然后抱着出去，挤在沙发上，“爸，妈，大哥，我们一起看直播吧。”
王爸和王妈看着儿子这非同寻常的举动，都惊呆了，半晌王妈开口，“你是何方妖孽？”
王爸则问，“儿子，你该不会飙车撞伤了脑袋吧？”
王大少十分无语，“什么妖孽，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看直播而已。”
王大哥开口，“和鬼有关的节目？”
“大哥，还是你了解我。”王大少说完，连忙把pad放远一点，“是个超级好看的小姑娘，会画符招鬼，超厉害的！她今晚在事故频发路段招鬼，一定非常刺激！”
“真的会招鬼？”王妈好奇，“不是不许搞封建迷信吗？”
王大哥道，“不上星不出版不公映的话，原则上是没问题的。”又看向王大少，“难怪你最近的钱花得特别快。”
王大少摸摸脑袋，“朱颜是孤儿，人长得好看，经历励志，我这不是支持她吗？听他们学校的人说，她还是个学霸。”
“这年头所谓的学霸一抓一大把，多数是骗人的。不过她如果真能招鬼，打赏点没什么。”不差钱的王爸说着看向屏幕，“而且是真长得好看。”
王大少与有荣焉地点头，然后看向屏幕，见朱颜开始画符了，忙道，“画符啦，大家专心一点。哎，我打赏点儿再说。”
因家里人在，不敢一下子打赏太多，所以打赏了几束玫瑰。
这时朱颜画完符了，拿起符，一边等风干一边道，“大家注意了啊，我马上就开始招鬼了啊，高能预警，害怕的赶紧找人陪着。”
远在京城的一个可以媲美恭王府的庞大四合院内，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手里捧着一个pad，递到对面充满书卷气的英俊男子跟前，“知年，这就是我说的小妹妹，你看看，点评点评啊。”
点评出来了，如果真的有水平，他以后就找小姑娘买符，再也不找这个抠门得要死的死党了！
尼玛这都什么年代了，一个可以媲美恭王府的四合院，连水晶灯都舍不得用，用的全是黯淡的节能灯，就为了省几毛钱的电！
像他这次想给死党看朱颜小妹妹的直播，得在家里充足了电，又用自己的移动数据打开，死党才给两个眼光。要想在死党家里充电又用流量，那是做梦！
这抠门劲儿，这辈子都不可能讨得了老婆了！
陶知年不理会好友的腹诽，屈尊降贵地伸出手拿过pad，认真端详朱颜手中的符，“画符的水平很不错，但功力不足，以她的年龄算，天赋也就中上吧。”
要是真的天赋卓绝，哪里还能直播这么久？
不是早就被人收去做徒弟，就是被人因嫉妒干掉了。
英俊男子连忙问，“那她的符能管用吗？”
陶知年看了自己的好友一眼，淡淡地说道，“赵启，你可以找她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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