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零八战役之后, 第八集团军名声大噪,战功在整个东南地区赫赫有名, K市基地的地位瞬间拔高,势头远超了一线城市沪城和同为全国七大军区的广市。
在建基地这块,K市基地进度是全国第二, 而进度第一的基地位处高原地带, 偏西, 又太远, 沿海被淹城市的难民纷纷过来投靠K市,也有其他地方不远万里过来的人。
尽管因为第三次变异,城内大片的地没开发,慢于每日难民的进入量, 里面容纳程度其实已经近乎饱和。
但队列依旧排得老长。
崽子们坐在军卡上, 不用检查,颠簸了一路, 懵懵懂懂地进了城内。
感受到车速减缓直至停下, 外面重归于平静,四只崽崽第一次出远门, 也没敢立刻出去。
直到车门从外拉开,一个胡茬大叔发现了他们, 愕然:“这什么东西?”
“跑。”四只崽崽火箭似的窜了出去, 鹿蜀快得只剩下残影。
“等等我---”烛阴在后面挪动, 努力跑但是没跟上大部队。
“孩子?”那胡茬大叔看清了他的脸, 烛阴其实已经到了正常孩童的十二三岁了, 正常这种时候还是变音期,由稚嫩的声音慢慢转化成磁音---烛阴有点点变音的倾向,但是并不明显。
“凡人再见。”烛阴龇牙,用尾巴把胡茬大叔卷起,扔到了车内,转身跑了。
出门没看到其他三只崽,他仔细又看了一圈才在边上巷子的小角落里看到了三根呆毛。
他走过去,果然看到缩成三团的团子,默默地走到一边,蹲下身也缩在一起---成功变成了四团。
“我们要怎么办?”烛阴纠结着小脸问。
它们第一次出远门,从小村落来到正儿八经的大城市基地,白纸一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
“我听到那个军人说刚刚那个是建筑材料服务商,他们把车放在这里就开着越野车走了。”有高中毕业水平的白泽说。
“服务商是什么?”小学三年级水平的烛阴疑惑问。
白泽拒绝回答他。
毕方:“啾啾啾。”
四只崽子不知道做什么,在小角落里窝着,直到被人发现。
鹿蜀和白泽连忙躲起来。
几个巡逻的警/察发现了烛阴:“咦?这里有幸存者?赶紧带到幸存者居住地里去。”
烛阴满脸懵逼,往后跳了跳:“你们见到夜夜了吗?”
警/察叔叔说:“我不认识什么夜夜,但是最近进城的幸存者都在那边。”
烛阴似懂非懂,但是无处可去,还是乖乖跟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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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团军所在地。
K省基地军部,在严密的保护以及无上限的物资提供上,蒋夜很淡定地洗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热水澡,然后吃了一餐末世米其林。
斐芹和她一块吃,但是两人都没什么胃口。
饭后,蒋夜被他们要求回屋,在楼梯口碰到了私人医生,还不忘打招呼:“医生,你发际线又高了。”
还在抓头发烦恼的私人医生手一顿:“……”
医生看着她问:“既然你过得这么舒服,为什么不能配合一下我们?”
“医生。”蒋夜笑笑,“你放我走,我不浪费你们的物资和精力,毕竟食物宝贵,你们的时间也宝贵不是吗?”
“……”医生看着她,突然说,“明天会有一个很特殊的人过来。”
“随便。”蒋夜无所谓地扔下一句,进屋。
里面光线温和,蒋夜却浑身不舒服,她体质喜好冷,觉得温度有点高了,想要弄低一点,结果在墙上弄了半天,才发现这里面是由控制室操控的。
“……”蒋夜有点烦躁,头靠在了墙壁上,墙纸纹理蜿蜒,有点诡异。
她真的被圈养了起来,锁在了这里,不用感受末世残忍,过得甚至比末世前还舒服。
---但是缺少生而为人最重要的东西之一,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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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外面有些喧闹。
一列车队护送着一辆越野车进来,正好与要出门的汪上校擦肩而过。
几辆军用战车严密地保护里面的防弹越野车前进,架在战车上的炮筒就算进了军营也没有放下。
“上校好。”战车上的人对汪上校道。
汪上校行了个军礼,把那边啧啧称奇的闻时拉回来,再目送对方离去。
闻时背上背着枪,跟在汪上校上了一辆军卡,一边问:“啧,最近邓变态在搞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大阵仗?”
“是邓少将。”汪上校无奈摇头,“知不知道刚刚那句话我就可以把你赶出军营?”
闻时虚虚地靠着军卡外的护栏,感受着风刷刷往脸上吹,并不在意,问:“邓变态最近在秘密策划什么吗?会不会想把你拉下马?”
“不会,邓变……”汪上校停住。
闻时挑了挑眉。
汪上校沉下脸来,咳了一声继续说:“邓少将是八军总司令,一零八战役也靠他力挽狂澜,你们是军人,绝对服从命令是你们的职责,懂不懂?”
“懂懂懂。”闻时视线眺望远方,精雕细琢的下巴弯出一道弧度,映在血色天空里。
他说话很敷衍,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汪上校叹了口气,知道闻时就这性,总按着自己的想法来,来军营改造了这么久也没变化。
他继续说:“之前住进军区保护区的是谁不知道,这是国家级别绝密文件,连我都没有查阅的权限,但是新来的这个我知道。”
“哦?”闻时眼皮动了动。
“这人很厉害,你别去得罪他。”汪上校道,“他觉醒的异能极其特殊,上百万觉醒者都不一定有一个,国家最顶尖的人才之一,本来是要运送到首都基地在岗位上发光发热的,邓少将几乎是放下了老脸去求才过来一用。”
“邓变态费了这么大心思就为了那个绝密文件?”闻时想了想,只能用这种简单称呼里面那人,继续说,“绝密文件得是多有分量啊?邓变态可从来不做吃亏的事情。”
“这我也不知道了。”汪上校再次拍了拍闻时的肩膀,肃然道,“你别去惹事。”
“我才没时间没兴趣管。”闻时轻飘飘扔下一句,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做完这波任务我可以申请请假吗?”
“你最近请假有点频繁啊!”汪上校问,“又想去那个小山村了?”
闻时眯着眼睛,嘴角勾了勾,未语。
“最近不太行,等把难民的住宿问题解决吧。”汪上校否认了他,道,“K省内部都快成热带雨林了。”
尤其是北区,树木、动物、丧尸混在一起,天天打架,比亚马逊雨林还适合拍丛林生活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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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夜如日常一般起床,被人带到了治疗室里。
透明玻璃内是人造光源,深色窗帘把血色太阳遮挡在外。
屋内只有一个人,一张桌子、两个椅子,没有电脑,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全是仪器,空空荡荡。
不得不说,这样子大大减少了压力。
她被带到了椅子上,后面的军人本来想给她扣上手铐脚拷,然而对面那人止住了。
“不用了。”那人又指了指后面举枪的人,“你们也出去吧。”
“我们需要确保你的人身安全。”军人道。
“不用,我相信这么一个受过高级教育、在我国最高学府之一培养出来的人不会对我动手。”那人扭头看向蒋夜,笑了笑,“对吧。”
这人眼睛异常犀利,藏在温和的皮囊下。
蒋夜也不喜欢被绑,于是点点头。
军人散去,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我叫陈阈。”他开口,递了杯热开水给她,缓缓道,“接下来我负责你的精神问题。”
“我没人分裂。”蒋夜道,不得不说前面这人很专业,行为举止以及言论都让人很舒服。
“你确实没有。”陈阈已经把蒋夜所有的资料牢记于心,他说,“严来说,精神分裂和多重人并不是一类疾病,两者有区别。”
蒋夜说:“精神分裂偏向于性上暴躁易怒反社会,我不是。而多重人记忆不共享,我也不是。”
“……”陈阈有点意外,讶然,“你学心理的?”
“不是,就是无聊的时候会随便看看。”蒋夜漫不经心地说,“之前那些医生诊断的时候硬要说我是精神疾病,我真的很想把书扔他们脸上。”
“我也想扔。”陈阈点头,“他们侮辱了人类最伟大的知识。”
两人对望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陈医生。”蒋夜突然出声,笑道,“我自己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我只想走。”
陈阈直觉不好。
“你刚刚说你信任我,所以才让他们出去。”蒋夜慢慢起身,手里不知道何时藏了一个从桌子上抠下来的螺丝钉,靠近陈阈,“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
她将螺丝钉紧紧对着陈阈脖子上的大动脉,眼睛阴森:“看来你很重要,威胁你可以让我出去吧。”
“……”陈阈眼神幽深,看着手里的螺丝钉,吐出一句,“你不会想杀我的?”
“为什么?”蒋夜疑惑,螺丝钉离他的脖子又近了一点。
陈阈缓缓道:“因为我可能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助你双意志融合的人。”
蒋夜手指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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