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有想过像现在的场景。
首先在我旁边的轰焦冻要先替换成一个普通人,然后场面不是被敌人袭击的商场。
在做好百万个,我会迎来爆豪一顿气急败坏的毒打准备。紧接着在他强烈的自尊心驱使下,充血上头跟我say goodbye的遐想。
有可能是我在出轨的路上,也有可能是在我已经出好轨,刚巧火星撞地球老天爷灵光一闪——
这闪的也太是时候了。
我都不由得为轰焦冻头顶飞来的大黑锅感到痛心疾首。
我早就知道会被爆豪逮住。
可我真没想到。
这一天来的巨他妈快。
左一个救命右一声尖叫,融汇成在我生命结束前的隆重交响曲。彼时在我怀里乱蹭的奶金毛,如今已经完全炸开了花。
他伏在玻璃表面上的手掌微微蜷缩,火花噼里啪啦猛然呲出,那股子热浪便彻底朝我袭来。
即使他很生气,我也知道。
他没动真格的,至少目前爆豪还没气到立马让我暴毙。
爆豪率先破坏的是我旁边的玻璃,爆炸并不会波及到我。
可难免会有些碎玻璃碴子不长眼的往我脸上靠。
自身后席卷来刺骨的凉意,冰体如万丈高楼拔地而起,纷至沓来一息间隐没了本该是窗口的地方。
碎玻璃‘刺啦刺啦’的撞到厚重的冰柱上,没了威力。
我回了神。
站在我身后的轰平静地呼出了一口白雾。
在店内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攀附在冰面之上反射出夺人眼球的晶莹微光。轰略略摆手,眉眼在剔透的冰晶衬托中显得冷冽。
他皱了皱眉,语气不解:“爆豪的身体大碍还没有好么。”
“怎么这次说着说着就要打架。”
……你还真觉得他身体有异啊。
我摸了摸面前横空出现的冰柱,从指尖传来的凉意彻底浇醒了我如梦似幻的大脑。
真不是梦,我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服务生还僵直的举着他的照相机,显然不知道现在唱得哪出戏。
方才大厅满座的客人早就找好时机一同逃离,看着店内仅剩我们几人的惨淡景象,我突觉异常的哀伤。
冰柱这类小角色对于爆豪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只不过这是由轰焦冻出品的冰晶,坚韧程度会有所增加。
但也仅是不消片刻就将它炸成了碎渣。
眼看着冰马上要碎成渣渣,轰转头冲呆若木鸡的服务生说。
“让你受惊了。”他淡声安抚着情绪,轻轻松腕,“接下来就交给英雄吧。”
服务生惊恐的眼神瞬间就转变为了崇拜。
……不是我说,虽然台词很帅,但衬托得在外面的爆豪跟恶意伤人的反派一样。
服务生看着自己怀里的相机,语气愤慨而坚毅:“我会帮您们二位保留好这张来之不易的照片的。”
麻烦你了,千万不要。
很明显,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档口。
目送服务生将相机放在自己心口保护妥当离开,轰平静无波的眼眸略带了些疑惑看我。
“你不走么?”
“我——”
“她走个屁!”
破冰而出的男人喑哑着声音,一把将我捞进了他的怀里。
熟悉的甘油味掺杂着些微冰雪的清冷感,在那一刻盈满了鼻间,我却不知道为什么,眼眶猛然一酸立马要控制不住落泪。
——这家伙出去加个班身体又壮实不少!
我的额头以及鼻梁倏地撞在他结实有力的胸肌上面,痛感霎那间席卷了我的全部感触。
可恶!好痛!
变相炫耀你硬邦邦的肌肉干什么!
显然爆豪并不懂我的烦恼。
他粗粝的大手死死按住我的脑袋,指尖微微蜷缩,像是在抓着什么会立马溜走的东西似的。
环在我腰间的臂膀微不可见的颤抖着。
“胜——”
“闭嘴。”男人埋在我的颈间,低哑的声音震得我耳朵发麻,“蠢货六花,安静点。”
“先让老子抱抱。”
爆豪没有想要再动手的打算,只是沉寂着继续这个分开几日的拥抱。
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没有预想中的冷静。
甚至觉得我一开始就错了。
“来了。”轰说道。
身后紧接着灌入了来自于他人的脚步声,爆豪动了动,最终往我头顶狠拍了一记。
“哈。”他不屑地轻嗤,“喂阴阳脸,走了。”
引发商场□□的敌人正一步步碾过七零八落的碎石,普通民众早已被疏散安全离开。
他却没有做近一步的动作,仿佛是冲着英雄来的。
所以从开始爆豪炸玻璃就是有意义的。
他故意引发了大动静,也知道轰不会让爆炸的产物侵扰到普通人,明明是看起来那么粗鲁的举动。
却是在几秒间考虑完善的计划。
正如我之前所说,我的丈夫是一位在顶端前途不可限量的英雄。
爆豪神情冷静,猩红的眸子紧盯住我,“我之后再来收拾你。”
说话间已经抬起了手,火花于掌心肆意迸发,“希望你能给我解释清楚了!”
——这样的英雄,不该在中途夭折。
他应该属于更辉煌的灯光下。
我该解释什么?
是为什么会跟轰手牵手好朋友,还是在家里人间蒸发只留了戒指跟离婚协议书?
他们二人联手已经冲着被这边打斗声吸引来的敌人展开了攻击。
我再次选择了逃跑。
——显而易见这两者都解释不清楚。
在我溜走之前,我的眼角瞟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切岛锐儿郎。
怪不得爆豪会火急火燎完成本该一星期才能结束的加班。
切岛是个好兄弟。
***
我现在凄惨地蹲在冷清的小公园思考人生。
说实话,这一遭已经把我料想的几个计划方案全部打乱了。
这个小公园确实很冷清,都没有小朋友出来玩。
我望了望被紫黑渲染的天空,其中已经细碎的点缀出了星星闪烁。
也难怪,这个点儿小朋友都跟着家长回家了。
哪还有跟我们小时候夜里还瞎窜的习惯。
紧旁边茂密的树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紧了紧外套往那边看去——眼睁睁看到猫咪很有秩序的蹦跳出来。
许是它们也在惊讶我这个没见过的生面孔,两三只小猫瞪圆了眼睛在我身旁好奇的试探。
我无声的伸出手,勾着手指试图让它们过来。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
身为资深猫控,我哭了。
就这样,我开始了互盯的艰难攻略。
可能是它们也觉得晚上孤身一人蹲在小公园很可怜兮兮,在经过喵喵的讨论后,派出了一位勇敢的代表往我腿边徘徊。
我总算是把这只黑白小奶猫抱在了怀里。
毛茸茸的很温暖。
我把冰凉指尖放在它细幼的皮毛上,渐渐沾染了些温度。
在这冰冷的世界,唯有吸猫能给我带来一丝温暖。
“……”
有个人站在了我的旁边。
周围的猫咪都沸腾了起来,喵喵乱叫着显而易见是在热烈欢迎。
“…你能说说为什么自己会半夜出现在这里么?”
“怎么,被爆豪忍无可忍赶出家门了?”
我跟我怀里的猫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了看来人。
男人半长的头发被他松散绑成了丸子坠在脑后,他眯着布满血丝的操劳双眼,满脸好麻烦的样子。
他半蹲下.身,把随身携带的猫粮以及猫罐头都拆开,猫儿们熟稔地蹭着他的脚踝向他道谢撒娇,尔后乖巧地品尝。
“相泽老师…”我呆愣,忍不住掐了下自己,“您是这带的猫神吗?”
“……”相泽欲言又止,“我只是个普通人。”
我怀里的小猫蹦了出去,跟大家伙一起吃了猫粮。
现在我倒不是一个人凄惨的蹲在小公园了。
脚边环绕着并排享用粮食的猫咪,近旁蹲着跟我一样凄惨的单身男人。
“…你干嘛。”相泽像是感受到了危险,警惕的提高了音量。
“没,只是觉得像老师一样独身挺好的。”
男人却摁了摁自己的眼角,似是在缓解眼睛的干涩,他叹了口气最终深深看了看我。
“气我的本事日益见长。”
***
相泽老师说他后悔刚刚心软把我捞回家。
他应该冷酷无情的做个杀手,只拯救环在我旁边的猫咪们。
没带猫回家,反而带回了自己毕业多年的学生,他很挫败。
在相泽喂完猫,又跟我一起无言逗了会儿猫后,他本是准备抬脚就走。
但是属于教师的品德驱使着他不能放任曾经的学生,凄凄惨惨戚戚在小公园凑合一夜。
他帮我热了杯牛奶。
单身男人的居所很容易能辨认出来,里面丁点儿的生活气息都没有,仿佛家只是个落脚点,睡完觉就没有别的用处了。
只不过桌子上的资料以及教案,还有散落四处的猫咪玩具能给这里添点儿活力。
“原来老师是牛奶派。”我捧着杯子感叹。
相泽坐在电脑前整理着教材,眼皮抬了抬,“那是我给猫喝的。”
“…对不起我明天就给您买一箱补充存粮!”
“……”相泽没有回应我。
气氛突然深陷尴尬,在曾经的班主任家里借住,怎么看都是我太厚脸皮了。
静谧的单身公寓只有他敲击键盘、和我指甲不小心划到马克杯的清脆声响。
——昨天才做好的指甲!今天怎么就秃噜皮了!
我心痛地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刮掉的指甲。
相泽的靠椅响了响,像是在伸懒腰。
男人打字的动作逐渐停歇,侧头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身体怎么样。”他漫不经心地问。
我怔怔地看着带起涟漪的牛奶,“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哦。”相泽把身子转了回去,“还是不行么。”
——还是不行么。
当我听到男人慵懒的声音时,大脑蓦地空白开来。我用力握住热乎乎的杯子,将下巴连带嘴唇逃难似的掩在衣领里。
“是的。”我听见我僵硬的声音,“早就该放弃了。”
我如箭在弦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悄然断裂。
血腥小朋友给我寄的第二十封信上面写着。
「离开爆豪胜己,不然我会杀了他。」
而我的丈夫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被小鱼小虾打败,他是名勇敢无畏又强大的英雄。
可隔天我的不为所动,像是在昭示不听话的后果。
爆豪因工作进了医院。
虽然不是什么大伤,却伤到了声带。短时间内不可以讲话,只能啊啊啊乱喊。
我用话激他生气,而他又不能张嘴反驳的样子真的是非常的可爱又解气。
而当初我在家接到切岛的电话时,几乎是塌了半边天一般,整个人晕头转向。
也幸好没有伤及大碍,亲眼看到病床上生龙活虎的爆豪胜己,我的心也渐渐安了下来。
第二十一封信来得格外的早。
「下一次,可不仅仅是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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