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豪胜己是个变.态辣派。
身为妻子的我,哪怕再怎么强调吃太辣对身体不好,你屁股不会痛吗!等一系列吃辣的可怕后果,他都会在任务完成后带着满身臭汗窜回来。
“今天吃什么。”
偶尔他的脸上会挂着点擦伤,毛茸茸的脑袋往我颈窝瞎蹭。
不管对内对外总是BOOMBOOMBOOM!!的爆心地,在期待晚饭的时候像是一只舒展身躯的大猫。
“加点儿辣的。”大猫要求道。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爆豪沉默了,他揽在我腰间的双臂渐渐收紧。也不再用臭汗报复今晚清淡的菜单,转而用削瘦的下巴颏儿垫着我的肩膀。
“……老子求你了...!”
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都震得我肩膀酸痛。
总之。
到最后我妥协了。
毕竟让一个三天两头不着家、为了人民伟大献身的英雄。连自己想吃点儿辣的都不行,也太残忍了。
相对的,我也深知。
一位伟大的人民英雄,后面站着一个只会美甲逛街买买买的弱鸡老婆,是多么大的累赘。
“...六花,你不应该这么想。”
“你从来都不是拖累。”
“小久,你不用说了。”
我打断了绿谷欲言又止的安慰,开始摆放带出来的少得可怜的行李。
起初还以为能收拾出大包小包一大堆,更甚至要去找个搬家公司帮我运过来。
当看到衣柜里面分列得整整齐齐的男女款时,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帮他准备好之后穿什么衣服比较不丢面子。
因为婆婆跟公公是从事设计行业的,自小被这么养大的爆豪自然也知道怎么搭配。
但是当上英雄后他就没多少时间思考这种事情了,突发紧急任务都是随手抓几件衣服。也不管什么红绿配,套上就从窗户飞出去。
如果我手脚麻利的话,还能望着他屁股后边儿的一溜烟嘱咐下次你再从窗户出去我就宰了你。
——当然,我宰不动。
所以在我不由自主帮他料理好一切后,才发觉我在这个家里确实没有什么想带走的。
唯一一个,还是我不能带走的。
我就是为了他才会离开。
愁啊。
我摆好从家里带出来的相框,重新合上行李箱。
“啊,这不是毕业照吗。”
绿谷已经凑上来冒头看着刚摆上去的照片,他明显好心情的点了点站在最前列的男人。
“相泽老师在照之前还把我们都绑起来打了一顿。”绿谷感慨,“这就是老师最后的教育吧。”
“让我们不要哭哭啼啼的面对镜头。”
我噤声回忆了一下:“…他只是单纯因为我们皮了三年,好不容易逮住最后一次机会大打出手吧。”
他冲我懵懂地眨了眨眼,指尖依旧停留在千年难得一见把自己收拾干净的相泽头上。
“可老师说,
不要满脸哭相,赶紧振作起来!”
“听老师这么说虽然更想哭,但是我们都忍住了啊。”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他会在开学检测的时候,相信最后一名会被退学了。
“合理虚伪。”我怜爱地拍了拍绿谷的脑壳,“想哭也是应当的,毕竟被揍得更疼。”
看一班问题儿童,相泽只会头痛欲裂。更何况他看了三年,好几次回想都是倒不如起初就把熊孩子全开了。
他那天的眼神我记得很清楚。
来自一位干眼症患者的眼神。
虽然他乱七八糟的胡茬子都剃净了,下巴弄得光溜溜的像是个正常三十岁青年。
可他眼白遍布的血丝,攀附而上凝实迸出的恶意已经直冲心灵了。
也难怪,毕竟我们为了毕业。半夜把他拉起来嗨个通宵,其中几名问题儿童贱兮兮偷买了好几沓啤酒,坑来坑去把自己弄得晕头转向。
未成年饮酒着实大罪!尤其是这些个平时滴酒不沾的傻蛋,一旦碰了这些完全就抑制不住了。
上鸣首当其冲发起了独属于他的强者表情,协同一干傻蛋们乱吼乱叫。
绿谷被峰田使绊子灌了四五瓶,立马就傻笑发晕想往我这边靠。身为幼驯染,可怜兮兮受骗的小绵羊当然还是要自己看着。
结果还没等我抱稳他,天边突然炸起了伴随上鸣“way~way~”的火花。
我后颈发凉,我知道我都懂。
从小都是互穿错尿布的关系,怎么说有那个什么——
心有灵犀一点通(?
反正是福至心灵,我瞬间明白天边呲着电光不停发热堪称新时代自闪‘上鸣牌’蹦迪神器。
下一个不是我,就是绿谷。
更或者,我俩。
都会去陪上鸣一起发光发热。
爆豪胜己,又再瞎炸烟花。
我下意识想去喊切岛救命帮帮你兄弟他炸开花了——
发现他已经惨死在他兄弟脚下了。
爆豪掀起唇线,用堪称恶劣的表情嗤嗤笑着。他边脚踩硬化切岛边打着酒嗝,高举‘嘣呲嘣呲’迸溅火星的双手。
其余女孩子们因为喝醉的‘男子汉’都傻得过分,所以先行一步回宿舍吃甜点了。
本来我也这么想。
我沉默地看了看怀里颠七倒八的小绵羊。
然后
我跟干眼症患者对上眼儿了。
他不是很愉快。
耷拉着眼皮一副困成傻批的气场,他挠了挠被自己随手绑好的头发,干巴巴地用气音说了句麻烦死了臭小鬼们。
兴许他是看到我求救的渴望表情,也或许是他真得很想去睡觉。
总之我们的班主任,相泽消太动了。
他动得悄无声息,动得迅疾如风。
没有被杂乱的刘海遮盖住的双眼斜睨着瞎炸的醉鬼,嘴巴幽幽咧出比爆豪更恶劣的笑容,拘束带也随之蜂拥而至整个儿捆住他。
剩下的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怀里又多了一只小绵羊。
我只能听见爆豪啃着拘束带闷不拉叽得喊去死橡皮头!!尔后在我意图回去远离纷争时,袖口被不轻不重地扯了扯。
那双眸子里蕴含的满是茫然无措,异色的发丝在他脸侧胡乱蹭着,有几根黏在嘴皮上挂着不放。
“困。”红白小绵羊悄咪咪用鼻音哼着,轰晃晃悠悠得脸往这儿倒。
另一个在我怀里的已经流口水了,我平静想了想很明显这位也是被坑蒙拐骗的主儿。
峰田刚刚已经跟上鸣一起上天蹦迪了。
迷迷糊糊的两只绵羊都不能放下不管,不然可能会被旁边邪叫着“黑暗盛宴!!”的常暗吃掉。
我用我强悍的身体,拖着他们踩过了四仰八叉的障子身上,绕过被自己胶布黏住的濑吕身边,仔细观察了番发觉这堆胶布下面还藏着饭田一干人。
——干眼症患者再次与我对视了。
他应该在我后面教育学生的。
在与他布满血丝和麻烦死了的眼睛做眼神交流的那几秒,我顿悟了。
哦豁,完犊子。
“噢噢噢噢噢爆豪!!身为男子汉我们大干一场吧!”
“way~yeahyeah~”
“闭嘴去死不要拍我你这个狗屎头!”
说得也是。
好歹过了三年,谁没个咸鱼翻身呢。
我想着。
一个两个问题儿童能管得住,那四五六个饮酒自嗨的可就吃力了。
为什么说四五六个呢。
数人头怎么说也就三个。
因为怀里准备移走的两只,也咋咋呼呼竖起毛加入了战局。
那天晚上很热闹。
水泥司老师跟随小机器人们的步伐,差点儿在我们这群清醒的女孩子面前跪下。
傻蛋醉鬼学生们协同更傻蛋的干眼症老师,将百米内的建筑夷为平地。
隔天傻蛋干眼症老师,以拼死不准哭的理由,暴揍了我们一顿。
我看着绿谷的眼神更怜悯了。
想必他在荧幕上,对着媒体天天笑得温和自持,都是因为相泽最后的教育所致吧。
我重新摆好相框的角度,现如今已经步入黄昏,日暮自窗户那边透过,照在上面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或大或小的灿烂笑容。
谁能想到,这是在经历完毒打之后的照片呢。
老师们想到了,于是他们雇佣了拥有可以让照片美化个性的摄像馆,把我们脸上的淤青伤痕都P掉了。
“六花终于笑了。”
在我沉浸回忆的时候,绿谷兀自吐出这句话。他温软着眼神,带着早年折腾出来可怖伤痕的手指头戳了戳我的脸颊。
指尖划过我唇畔带起偏上的弧度。
“我支持你。”绿谷说,“总之,这肯定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
“做了那么多年的废柴幼驯染,怎么样也要稍微有点用才行。”
他是真得长大了。
没有爆豪锋芒毕露的气焰,绿谷却能够隐隐压制住他。
“我会努力把六花藏好不被小胜炸成下酒菜的!”
我:“?”
[你认真的吗。]我用眼神问他。
男人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睛里写满着真诚。
[相信我!]
不,我不行的不可能的放过我。
“与其坐以待毙…”我找寻着形容词,“不如先下手为强!”
绿谷不明白我想干什么。
这是当然的,女人心海底针。
“小久!”我高喊出幼驯染的名字,转身紧紧捧住了他的手。
他明显不太习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嘴巴张了张支支吾吾也没憋出半个字儿。
绿谷的睫毛又长又密,肤色也比一般男人白皙。所以在英雄里面,是很受女孩子追捧的人物。
看起来瘦弱温文尔雅,实际上撩开战斗服诱人而不夸张的肌肉就会出现在大众眼前。
我也很清楚我的幼驯染,绿谷出久。
面对女性,会变成什么样子的笨蛋。
就像个生锈的机器,僵硬地渴望说什么,又反反复复咽回去,只能发出几声腐朽的声响。
此时,他就这么快报废似得冒着烟儿,脸快红得熟透了。
“小久!”
我再次喊了他,往前又凑了凑。
我看见他近乎失神的眼瞳倒映出我的脸庞,“你有没有什么优质的小伙子介绍给我。”
马上要报废的绿谷:“??”
“啊??”
我的幼驯染哟,你还是不懂我。
我有些失望。
“这是我想到的法子!”
“???”绿谷仍然一头雾水。
“像爆豪胜己这种骄傲的人。”
“如果我被他发现出轨了,那就算不管之前他炸掉多少张离婚协议书都会跟我say goodbye吧。”
我慢吞吞地放开了他的手,安慰似得抚摸着绿谷打理妥当的头发。
相亲逃避法,总之先绿帽肯定离婚!
绿谷想要说话,他张嘴无声的把话重新咽回去。我看他欲言又止,来来回回不知道该怎么夸赞我的作战方案。
“哈哈……”他干笑几声,“怎么说呢,说不定对小胜来说意外的有效”
“对的,顺理成章的跟我离婚。”
“也说不定,他会选择先杀了你的出轨对象。”
绿谷搔了搔自己的脸颊,“然后再跟你同归于尽。”
……
像是爆心地会干的壮举。
“我还以为会跟我……”
在我思索时绿谷低声嘟囔着,他自小碎碎念就很厉害,所以有时候会情不自禁念叨。
“跟你什么?”
面对我的疑问,他炸开锅了。
“不!没、没什么!没什么六花!”
绿谷吓得嗓子都变尖了,怎么也看不出来在屏幕上游刃有余的年轻英雄,会这么羞涩失态。
“小久。”
难得的,我准备先放下忧虑很久的破事。
“你没变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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