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被郁止表明心意后,夏瑾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像变得有点微妙了,当然是夏瑾单方面觉得微妙,毕竟郁止看不着她,不知道她目前处于何种状态,但夏瑾看得着郁止,感觉像是又回到了许多年前爱慕祁胤的光阴,少女怀春,甜甜蜜蜜。
若说她也钟情郁止,夏瑾私心觉得言重了,只是近日她愈发觉得郁止容貌俊美哪哪都好,如果这便算是喜欢的话,那应该是有一点,最多一点点。
郁止又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身体恢复得爽利,因他一直不去上朝,而朝中最近似乎发生了几件大事,除却宫中来人探望,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都来了,其中还有广恩王祁慧的人。
郁止表面着急实则悠哉游哉,他温柔乡都没沉溺够,如何会上朝,批假一日没到期限,金銮殿上一日休想看到他的身影。
而夏瑾恍然想起郁止答应了祁慧,帮他谋夺祁胤江山,这是一条荆棘满布的路,夏瑾并不想郁止去趟,于是跟郁止提起此事。
郁止道:“夫人说的是,如今为夫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该以身涉险,得好好惜命才是,回头便将将广恩王打发了。”
夏瑾堪才放下了心。
夏励打不过展意回府以后,把自己关在屋里练剑,那群道士骗了钱哪儿还敢再出现在夏励跟前,各自跑路找地方躲起来了;倒是郁止念念不忘要将她复活,派人四处寻找会仙术的隐世高人,夏瑾一回想起下属听到郁止话时迷茫的表情就想笑。
然而,府中渐渐起了流言蜚语。
这流言蜚语郁止不知道,没有哪个胆子大的下人敢到他跟前去嚼舌根,可夏瑾闲得无聊时不时会去花园散步,便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今日也是,郁止午睡,夏瑾一个人待不住,想回夏国公府看看,一路飘一路听到碎嘴的丫鬟们说:
“你发现了吗?侯爷最近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
“对对,我给侯爷送东西的时候,听到侯爷在屋里与人说话还开怀大笑,原以为展侍卫在里面,谁知推门进去里头只有侯爷一人,真是恐怖至极。”
“诶,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这个秘密是隔壁夏国公府的王二告诉我的,听说瑾大小姐的尸身被咱们侯爷偷了,就藏在府里呢,侯爷之异常莫不是与这个有干系?”
“你说侯爷这般年纪了还未娶妻纳妾,该不会是有什么怪癖吧,例如他不喜活人,更喜死人,不然一具尸体有什么好偷的?”
“啊,那侯爷岂不是妖邪?”
“克父克母克妻克外祖,此等天煞孤星命格说是妖邪也不稀奇。”
……
夏瑾听到,差点把鼻子都气歪了。
向来做下人的讲求老实本分,主子如何不端,都轮不到她们来置喙,更别说背后恶意编排,此等行为,应当乱棍打死才对。
然而,这两个丫鬟正是仗着四下无人才敢这般胡言乱语,她又不能立即回去,将这些都告知郁止,唯恐郁止听了伤心,气也只能这么气着。
夏瑾连夏国公府都不想去了,就跟着她们,想听听她们还能说出什么腌臜的话来,两个丫鬟不知身后有魂,兀自谈得尽兴:
“侯爷的长相也十分妖邪,放眼京都哪个男子及他俊美,纵是女子都未必生得他这般好相貌,就是不知侯爷床上功夫如何,听人说男子壮而有力,侯爷精瘦应该……”
“嘁,你懂什么,发密鼻挺那方面才是天赋异禀,侯爷正好是,从前侯爷给太子殿下当伴读,迷倒了多少公主,若是不行,如何能讨公主们的欢心?”
“原来侯爷能有今日地位,全因走了捷径,还好夏大千金死得早,不然有得酸醋吃了。”
……
夏瑾觉得她不教训她们一番是不行了,一个人要有多么阴险狭隘,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猪油蒙了心似的完全无视郁止的成就和功勋,她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
两个丫鬟一个挎着篮,篮里放满脏衣服;一个端着盆,手上提着搓衣板,俨然要去池塘。
念亲侯府的池塘远在人多的地方,平常除了浆洗衣服的下人基本不会往那边去,所以她们越走越偏僻,于夏瑾而言,无疑是个教训她们的好时机。
至于怎么教训?
夏瑾不打算贸贸然现身,她不可以坐实了郁止被鬼缠身的谣言,所以——
夏瑾集中了精神力,找寻着上次化作青烟钻到玉里的感觉,她闭着眼,身体逐渐变得轻盈,她小心翼翼的驾驭着,往外溢着灵气的身体里钻去。
池塘快要到了,清澈的水波在太阳下闪着银色的光,端着盆的丫鬟面含欣喜,十足高兴道:“可算是到了,快,我们快过去。”
然而她加快了步子,走出几步远,突然发现身边的人走着走着不动了。
“春娟,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啊!”
她不解,朝她囔囔。
同伴春娟才再度向她走来。
她笑着,开口想同她说话,谁知,跟前人将手高高抬起,巴掌大的阴影罩在她的脸上,然后落下,“啪——”地一声清脆的耳光又亮又响。
丫鬟当即傻眼了,她睁大了眼,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了,失声尖叫道:“你疯了,你敢打我?”
哼。
打得就是你。
夏瑾暗中一声冷笑,控制着春娟的身体,毫不犹豫又是一巴掌过去。
她煽得又用力又狠,在丫鬟脸上煽出两个对称的五指印,没过多久,脸部浮肿,丫鬟成了一个猪头。
“小贱蹄子,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被人打了第一念头就是愤怒,哪儿还顾得着想到底是为什么,丫鬟朝春娟扑了上去,夏瑾第一念头是躲,可一想,她这副身体也没少编排郁止,便是躲也不躲,任她撕扯抓挠。
夏瑾自然不会乖乖任人打,恕她直言,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不知道吃亏是什么,于是在丫鬟扑上来之时,果断离开了春娟的身体。
春娟晕乎了一阵,被丫鬟煽到清醒,本想了解个来龙去脉,可丫鬟不给她半点说话的机会,挨了几下火气冒头,两人厮打到一块了。
狗咬狗的局面夏瑾很满意,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她转身便飘回了玉然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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