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和我说了，”沈秋腕上系着一根彩色的绳子，垂在了秦然胳膊上，有点痒，“周六上午八点教室集合吧。”
文化墙的事吗？
“好。”
“顺便和许臻说一声。”沈秋松开秦然的胳膊，视线又转移到自个面前的素描本上。
“成。”
…
第一节晚自习老师没来，秦然在系统的威胁下慢吞吞地写着作业。
“以后每日固定任务。”
“独立完成每天的作业。”
呵，资本主义。
秦然看着手中的题目，发现有些竟然能看懂个大概了，学霸突击补习作用还真大……
不过看懂归看懂，这公式他哪记得住啊。
翻书翻书。
学习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儿子终于长大了，知道学习了，感动啊，热泪盈眶。
…
第一节课下课，秦然拿着统计表就上了楼。
啊，感觉手里的分量很沉重呢。
秦然想。
小仙女的办公室在三楼，就在以前十班的那一楼。
“谢啦~”不知道是不是老曹给的，方妍也泡了一杯菊花茶，点着几颗红色的枸杞，还挺好看。
秦然将手里的表格交给方妍之后就赶紧溜了，脚底跟踩着风火轮似的，生怕这祖宗再交代他什么其他事。
只是没想到竟然和一个老熟人狭路相逢。
这人身材瘦小，四五十岁的样子，没刮干净的胡子爬满了嘴角，头顶秃了一块，面相看起来有些刻薄，说出来的话也很刻薄：
“又犯什么事儿了？”
秦然懒得搭理，打算绕过他直接下楼。
“这就是你跟老师的态度？”李海的声音高了一个调，话语间隐隐夹杂着些怒火。
“您也不怕我对您细胳膊细腿儿的做些什么。”秦然睨了他一眼，语气不咸不淡。
李海被梗得说不出话来，他捏了捏拳头，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这可是学校，我劝你安分点。”
“okok。”秦然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笑得一脸无害，气的李海想骂几句，可是还是及时止住了。
心虚的人气势总归小一些。
“我可以走了吧？老师。”秦然加重了后面的两个字。
说罢也不等他反应，侧身下了楼。
…
回到班上，付于宴正坐在他位置上和许臻聊天呢。
许臻低着头誊抄英语单词，时不时回应几句，也不抬头。
“让。”秦然语气不善。
“您坐您坐，”付于宴一脸狗腿样儿，起身把位置让给他，“怎么了？火气这么冲？”
许臻也抬起头看向秦然。
“遇到地中海了。”秦然拿起桌子上没喝完的旺仔，一口闷。
“操？”付于宴显然知道些什么，“那你有没有踹他两脚？”
“哪儿敢呐，人家一来就搬出学校压我，”秦然捏了捏旺仔的脸，“我一学生怎么能忤逆老师啊。”
“我靠，垃圾，还老师，简直玷污了人民教师这四个字！”付于宴有些激动，“要我说你直接肝，你越不在乎人越得寸进尺。”
“无所谓了，”秦然嘴里这样说着，手中力度却不减小，“反正给我也没啥用，不如给那些成绩好的。”
就是有点窝火李海的态度，差生就该理所当然被这样对待吗？放屁。
他妥协可不是因为这个狗屁班主任。
“你……”付于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秦然打断了。
“别说了，要不是人一小姑娘求我，我也不会答应。”秦然笑笑，好像真的无所谓似的，“我也没啥损失啊。”
说罢还象征性的拍了拍付于宴。
“行吧。”您真大度。
付于宴一直都有点为这兄弟不平，但是人家自个都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他又凑什么热闹呢。
有点生气秦然的态度，但是又很心疼。
许臻又低下头继续誊抄英语单词，只是手里忙着，耳朵也挺忙的。
不知道两人说的是什么事情，有点好奇。
还是等秦然哪天自己告诉他吧，至于到底是哪天……大概是下次一起喝酒吧。
…
晚上除了碰到地中海这一槽心的事外，都挺好的，秦然也没太在意了，毕竟都过去了。
迫于学习姬之前的威胁，秦然晚自习竟然把作业全部写完了。
高中以来第一次啊，可喜可贺。
需要买个16响庆祝一下。
虽然这期间问过许臻无数道题目就是了。
不过好在许臻比较耐心，不管多幼稚的题目他都很细心地分步讲解，堪比名师。
问到后来秦然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学习的感觉开心吗？”放学铃打响学习姬才出现。
“开心开心，”秦然一边收拾书包一边敷衍道，“就是你他妈能不能别总是消失。”
辣鸡学习系统，说好的给他讲题呢？？
“哎，我要经常更新题库嘛，还要优化、升级、休眠，没办法，少了我不是也没关系嘛。”给你们俩营造空间啊傻孩子。
“行吧。”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三人一起背着书包走向校门口。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许臻顿了顿，“晚上回去吗？”
付于宴挠了挠头，不知道他这句无厘头的话什么意思，秦然却听懂了。
自从昨晚揍了秦涛之后他就没有联系过他们，不知道……
想到这儿，秦然又有点紧张。
…
秦然站在门外，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握在手中，却迟迟没有插进去。
学习姬也噤了声。
就在秦然踟蹰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婶婶，化着淡妆，还没卸，应该还没有洗澡，看到秦然也没有多说什么，“进来吧。”
秦然走了进去，一切好像都和往常无二。
叔叔已经洗好澡上床休息了，秦涛正在浴室里鼓捣，婶婶在他进来后走向浴室敲了敲门催促秦涛快点儿。
没有迎来料想中的枪林弹雨，秦然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
周六天气不错，秦然早早的出了门。
他和许臻、付于宴约了早上七点在咕咕小区门口集合，买点吃的再一起骑车去一中。
秦然估摸着这画文化墙的工具沈秋应该都有吧。
反正他是两手空空地出门了。
“许臻！”这人来得还真早啊。
许臻今天穿了一件短袖polo衫，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搭配一条紧身牛仔裤，很是fashion，硬是穿出了卖家秀的感觉。
许臻正站在小区门卫室那儿看手机，听到秦然的声音转过头来，回了一个微笑，朝他招招手。
秦然赶紧跑过去。
“我们先买吃的，边吃边等付于宴。”秦然提议道。
“好。”
“你想吃什么？”咕咕小区接近菜市场，旁边的早点摊很多，花样也很多，“糯米团子？馄饨？还是……”
“馄饨，tun，不是dun。”许臻突然出声打断了他。
“……”这重点有点不对吧？
“我叫了十几年的dun了……”虽然下意识地认为许臻说的肯定是对的，但是还是想狡辩一句。
“你看。”
许臻打开手机，戳开浏览器，用输入法打了“huntun”，“馄饨”二字立马跳了出来，生怕秦然不相信似的，许臻又输入了“hundun”，输入法自动给纠正成“tun”了。
“好吧。”秦然表示妥协，虽然他也不知道许臻究竟在轴什么。
只是……学霸你的输入法要不要这么可爱啊？一只啃瓜子的仓鼠？？
“吃馄饨吧。”好像故意和这个字作对似的，许臻指着那个早点摊说。
学霸的心思你别猜。
…
付于宴到了之后点了一碗牛肉面，“哧溜”着吃得很香，好像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慢点吃，”秦然吃完最后一个馄饨，擦了擦嘴，“没人和你抢。”
“我快饿死了，昨晚我妈不给我加餐，说是怕我长胖。”付于宴边吃边吐槽，“我晚上一不加餐我早上就饿得慌。”
“就你吃得多。”秦然笑道。
“哎，我哪里胖了，我也吃不胖啊。”付于宴无语，“我妈就咸吃萝卜淡操心。”
付于宴妈妈身材有点胖，所以一直控制着付于宴的饮食，常常叫他苦不堪言，每晚夜宵加餐都得防着他妈，就跟防贼似的。
“诶对了，我那同桌也在啊？”付于宴突然想起了什么，“我都快怀疑他是不是有自闭症了，整天儿听不见他说一句话。”
“可能是人家嫌你太吵了，懒得理你。”许臻擦了擦嘴，在一旁补刀。
“人家可是主角，他不在谁在啊？”秦然毫不留情地怼道，“给你画文化墙你顶多画喜羊羊。”
付于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继续哧溜一口牛肉面。
这两人真的是站在统一战线了啊。
…
三人骑着共享单车来到一班的时候，沈秋已经到了。
他正在讲台上整理画材，十几瓶丙烯颜料堆在哪儿，还有五六支尺寸不同的画笔和调色盘。
“这是学校发的丙烯，质量还不错，”沈秋见他们来了，解释道，“秦然写字先打底吧，用铅笔，到时候用丙烯填充。”
“你们俩搬一下凳子，搬四个。”是说许臻和付于宴。
“我们负责的那面墙是最左边那一块。”
“争取今天完成。”
一系列吩咐下来如行云流水，秦然只觉得付于宴之前说的都是屁话，这艺霸哪里内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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