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明明她上一刻还在担心会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

    下一刻一切担心化为乌有。

    鼻尖一酸,涌上心头的万千思绪难以言说。

    她要怎么说呢?

    说她一醒过来就发现外面有异样,偏偏被她发现赵婉意要被掳走吗?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叫声刺入耳。

    赵婉意声嘶力竭地惊叫着,双手又捂着耳朵,一步一步地往后缩。衣衫褴褛的她一点点缩到墙角,像极了一只迷茫的困兽。

    尘土飞扬的军营本就不是什么水土养人的好地方,而她被当做叛/国奸细的女儿囚禁起来,再漂亮的人也变得灰蒙黯然……短短几日,折磨像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般,敏感多疑,尖利又脆弱。

    刚才差点被掳走的一幕让她心悬未定,惊异恐惧。

    白枝望着她不住颤抖的纤弱身子,五味陈杂。按着书中规划的剧情,男女主该有点相知相爱的苗头了,戚延的注意力该落在赵婉意的身上了。

    于是,把视线投过去,却发现他看向了自己。

    在四目对视的刹那,她仿佛能听见自己“扑通”的心跳,时间定格了。

    不可置否,她得承认,在很多时间里,她记忆中想起的人就是他的模样。

    接着她就听到那人说:“跟我回去。”

    “你不是应该关心一下赵婉意吗?”白枝条件反射,倒是没有别的意思。

    她才不是酸溜溜的小醋精。

    只见,戚延的眉蹙了蹙,那神情有几分古怪。

    “哎??”白枝惊呼一声,始料未及。

    她竟是被拦腰抱起,整个人栽进了他的怀里。

    “戚延——”好歹分一下场合啊!

    可接下来的话还没说,那双光着的莹白小脚就被握住了。

    把她所有的话都堵回去。

    有力的大掌覆在她的脚心,原本受凉了的润玉般的几个小脚/趾迅速感受到了温度。

    她…一定是羞红了脸。

    什么也顾不上想了,把脸结结实实地埋在戚延的胸口。不管周围到底有没有人在看,总之把自己藏起来就对了。

    男人发了什么疯?一下子就对她这么好。

    不,不对,一定是她魔怔了,这都会觉得好。

    倒在人家怀里好久了,理智回笼,但白枝还没有把脸抬起来看他的勇气,正好蹭在他的肩头,说:“……我自己会走。”

    她用陌生人的态度说话,让他眼色一冷。

    男人环起来抱她的姿势没有一点要改一改的意思,就这么继续抱她。

    这一路上原本还不见的将士这时候个个伸长脖子看,在两人快靠近的时候又赶紧把脸别过去,装作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白枝默默认栽,硬/挺地躺在他怀里。

    算了,她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小龙虾。

    好不容易到了营帐里,一被放下来她就做贼心虚似的头也不回地往床上跑。

    似是有滚烫的热气吹拂着面颊,好一阵通红。怎么就不争气的烫成这样了?

    那人没走。

    “我看见……”白枝声音细小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实在是不好意思去讲先前看到的场景,可是又觉得她出去以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像是被谁设计好的,难道只是她多虑不成?

    畏畏缩缩的小龙虾把自己好好地埋进被窝没多久就听到外头的将士被盘问。

    他问那些人她去了哪。

    几个人口径统一,都说不知,一边磕头认罪一边交代说之前有一阵迷香一样的气味把他们都迷晕了,醒来的时候依旧在原地。就是中间一段记忆消失了,像是睡着后有人把他们移走了

    白枝的疑虑得到了解答。

    军营中擅自离岗是大罪,她又碰巧在那时候发现了外面的异样,还出去看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偶然。偏偏这么重要的事,她不知道怎样开口去说。说看到将士们玩忽职守,在玩弄女人?说军营还有几个浑身是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人?如果他就知道呢?如果是他默许的呢?

    她的脑袋乱得不像话。

    “白枝。”戚延忽然叫住她,那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不严厉,不要挟,她却能老实交代了:“我…我去了军营的后面……好像看到了军/妓……”这话用了不少勇气,见他没说话,就松口气接着往下说,“我出去的时候外面没有人守着,就这么循着声音过去了,嗯…路上也没谁拦着。”现在回想,她当时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戚延的眉锁得更紧:“没有人?”

    “没有。”白枝很肯定,“是有人设局让我去么?还是单纯的巧合?”她顿了顿,立刻想到什么。

    究竟是敌,是北城的贼子,还是自己营中的奸细?

    周王就在眼皮子底下失踪,赵婉意又是如此,差点也被掳走,再加上周王小儿子曾被当做人质……精心设计,请君入瓮。

    “会不会那里藏匿着什么人,是想引我过去杀了……”这个推测,叫她后背生寒。

    说罢,他就速速起身要走。

    “哎!”白枝赶忙出声。

    闻声,戚延停下了下来。

    “你小心一点。”说完她就撇过脸,脸颊烧得厉害,才没有关心……

    眼神有哪里不同了,似是打量,深深地打量。

    “慕执。”戚延开口。

    没一会儿,慕执在营帐外应声:“属下在。”

    “进来。”

    没想到一向视主子的话为唯一箴言的慕执竟是迟疑了:“主子,恕属下不能从命……”

    话出,戚延便想起在看押赵婉意的营帐外同样也看见了慕执,多半是他带她过去的。

    什么时候这女人能调遣地动他的属下了?

    这时,慕执又说:“您的玉牌……”

    是了,他的令牌留给了她护身。若非情况危急,暗中保护她的慕执不会现身,若非危急情况,慕执不会教她用令牌。

    显然现在是用过了的。

    起码两次。

    白枝看到他的眼神一点点变回阴鸷,心跟着猛地一沉。

    可千万别在这时候又……

    “有人欺辱你了?”

    她却听到那个男人这么问自己,只要耳朵不聋就能听出其中护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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