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收这个。”
那家伙的喉咙动了动，结果就冒出来了这句话。
“……不要算了。”塔利亚把那叠布料抢了回来丢回去：“出去。”
“？？？”
这个变脸有点快，弄得蝙蝠侠有些不知所措：“塔利亚，我……”
“我不想听，离我远点。”塔利亚像是赶苍蝇一样赶他走：“好心好意你不要，算我话没说过好了。等你被人暴打的时候我一定在旁边鼓掌——”
“我不能收，是因为这很容易被追踪到。”
蝙蝠侠强行解释了他的行为：“按照现在的情况，振金的织物就那么多，流出瓦坎达的也有数。万一我行为不慎重被人发现了，很容易追溯到你头上。你会被责问，也会很危险。”
塔利亚不做声，接着听到蝙蝠侠试图让自己听起来温和些。
“你担心我的安全，我很高兴。”他说：“因为刺客联盟的人很少在你这个角度上担心我。”
刺客联盟的确是担心他的安全的，他们一直更希望他不安全。
塔利亚差点笑出声，有点埋怨他地看了一眼。
“哼。”
现在的塔利亚倒不像刚刚那么不高兴了，虽然也不怎么高兴就是了。
高大的男人揽着她的腰，低下头：“我本来以为你的旅途很顺利。”
棕发姑娘不去看他，要离开他的臂弯，还是被拽了回来。
“塔利亚？”他问：“我很抱歉。”
“你抱歉什么？”塔利亚反问：“你说得又没有错。”
蝙蝠侠考虑得比塔利亚周到多了，塔利亚只想到了这东西可以保护他的安全，所以拿了一套她父亲最不会注意的颜色塞给他，但是他在那一瞬间却想好了使用这东西的后果，并且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但是这个选择怎么看怎么生硬，而且让塔利亚当时的心情很不好。
“我让你很担心，”他说：“对吗。”
“……”
塔利亚看看他，最终又靠在了他怀里：“原来你知道。”
这感觉又好又坏。
在抱着这个男人的时候，塔利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是现在的这个状态。
原本他从出现到现在，和她也就见了几面。
也不算是经历过生死，也不算有什么深厚情谊，甚至他依旧有离间他们父女的可能。
但是为什么呢。
“我竟然会关心你的死活，这位侦探。”塔利亚有点埋怨地说：“几乎在拿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就想到了。”
蝙蝠侠总是遇到危险，仇家也很多，这东西或许可以保护他。
“你让我烦躁极了。”她打了他一下：“父亲想要你的命，可我却想让你活下去。”
蝙蝠侠笑了一下，又被塔利亚打了一拳。
“你还笑？”塔利亚有点恼火：“你还笑得出来？！”
她声音大了些，立刻又收回来，害怕隔壁的巴恩斯听到动静。蝙蝠侠往后看了看，回过头之后摸了摸塔利亚的脑袋。
然后亲了她一下。
“我这不是还活着吗，塔利亚。”
这个态度透露着一种不在意。
要是换了其他场合，塔利亚大概会严肃地反驳他，但是现在则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是韦恩联系了你吗？所以你才知道我在这儿。”
她坐在蝙蝠侠腿上，而蝙蝠侠坐在沙发上。蝙蝠怪人点点头，接着听塔利亚问：“那他有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态度？”
“……”蝙蝠侠一下子就开始了应急状态：“比如？”
“说起我的时候，他有没有表现得很不一样。”塔利亚靠着他的肩膀，撑着脸颊，嘴角带着恶作剧的笑容。
“发生了什么吗？”蝙蝠侠没表现出什么：“他看起来还好——我希望他没对你做什么，你对他也一样。”
“我能对他做什么，蝙蝠？”塔利亚又问：“让他破产从而使你失去一大经济支援，还是直接威胁他来成为父亲的盟友？”
“塔利亚，我知道你想干点什么。”蝙蝠侠索性不陪着塔利亚绕弯子了：“他怎么得罪你了，而你想怎么对他——告诉我吧。”
“嗯……”
塔利亚说：“他第一次跟我见面的时候，我是说，他留下我去联系你之后，我和托尼叔叔吃饭时他却回来了那次。”
蝙蝠侠当然记得，而且他对“托尼叔叔”这个称呼更不满了。
“塔利亚，别这么称呼他。”他说：“我觉得‘斯塔克’足够了。”
“这不重要，蝙蝠。”她说：“布鲁斯·韦恩当时说了你的坏话，让我有点不高兴。”
蝙蝠侠：“……是吗。”
“是的，当时没什么。”塔利亚说：“但是现在想起来，我就很不高兴了。”
她亲了他一口：“我打算给他点教训，比如让他死心塌地地爱上我，然后我再抛弃他，让他伤心欲绝，你说怎么——”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蝙蝠侠含住了嘴唇：“——唔？！”
除了他们没有人在这个房间里，哪怕是风都被挡在了外面。
无论是呼吸的声音、衣料摩擦皮沙发的声音，还是她含糊的嘟囔。
在看不清的时候，都异常地明显起来。
她被压在沙发上，而这个男人强壮得像是一堵高墙，完全推不动。
而推不动，就只能先抱住了。
塔利亚抱着他的脖子，等到他觉得这个惩罚差不多了之后放开她。
“这不是个好主意，塔利亚。”他在她耳边说：“我并不欣赏这个做法。”
棕发的姑娘躺在沙发上，棕发铺在了她脑后，绿色的眼睛在黑夜中带着一股水光。
“胡闹。”
他直接这么说了：“别这么做。”
塔利亚侧过头，像是不想听这话一样，紧接着腿上一痛。
“啪！”
她跟只兔子一样坐起来，将腿收了回来：“你打我？！”
“你需要一点教训，小丫头。”蝙蝠侠这么说：“别在这种事情上跟我耍性子，也别用情感的事情当做惩罚别人的工具。”
他又伸手，揉了揉塔利亚的腿。
“乖。”
塔利亚一脚踹了过去。
结果被接住之后，不知怎么就变得越发暧·昧了。
塔利亚才不会认真地承认自己本来就不打算脚踢蝙蝠侠，只是被握住了脚踝之后空气显得越发不正经。她踢了两下又没甩开，反倒被坐下来的蝙蝠侠扯了个毯子盖住了自己的腿。
“这里温差很大，不要因为是非洲就觉得不会生病。”
他将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塔利亚，过来。”
塔利亚于是就凑了过去：“我其实很想问你，我的侦探。”
她拽着他的手套：“为什么父亲会一直死盯着你不放呢——只是因为你阻拦了我们几次任务吗？”
拉斯是全球级别组织的首领，而蝙蝠侠刚出现在他口中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现在那么惹人注意。
“……事实上，我并不是主动挑起争端的那一个。”蝙蝠侠犹豫了一下，说：“我是在哥谭发现刺客联盟的踪迹的，那时候你父亲正打算在下水道和废弃的铁道中放置炸·弹。”
那并不是即时的，而是为了之后的无差别袭击做准备。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那是你父亲，塔利亚。直到我因为之后几次事件追查到刺客联盟，我才发现是他。”
他这话说得就好像他早就认识拉斯一样。
塔利亚憋住了疑惑，听着蝙蝠侠说完。
而总体上，这是个她父亲主动去招惹哥谭的故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刚刚决定成为蝙蝠侠。”蝙蝠侠说：“你父亲有好几次让我差点丧命，能活到现在，我也觉得很诧异。”
塔利亚噘了噘嘴：“我听出你的骄傲了，蝙蝠。”
“这很奇怪，塔利亚。”蝙蝠侠说：“我有时候甚至有种感觉，那就是你父亲可以预知我下一步的动向。”
“我从小跟着父亲长大，我知道他没有这个天赋技能，他只是活得……”
塔利亚顿了一下：“当然，也可能是我睡着的时候他得到了这个能力，但是如果他真的得到了，你也不可能活着。”
起码塔利亚觉得，拉斯在说起蝙蝠侠的时候，是真的想摧毁他的。
这让塔利亚惴惴不安。
“就再等我一阵子，我的侦探。”塔利亚靠在他怀里：“我相信不久——”
正要说话，她忽然间那股恶心的感觉又上来了，探出身体在悬空，干呕了两声。
“塔利亚？！”
“我还好，就是有点难受。”塔利亚这股难受劲儿过去之后，又靠了回去：“瓦坎达人真的好能喝酒。”
“……”蝙蝠侠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
“别这么看着我，”塔利亚深深地呼吸：“如果你做了准备，你应该知道瓦坎达……”
“其实是个隐藏起来的厉害国家。”
蝙蝠侠接口：“我知道。”
塔利亚闭上眼睛：“我想和瓦坎达保持良好的关系，这样的话父亲或许就能够有让刺客联盟借机转型成其他组织的机会……”
她拍了拍他的胸口。
“到时候我就能带你回家了，蝙蝠。”
她有点困了。
“我想睡了，蝙蝠——你会陪着我吗。”
蝙蝠侠搂着她的肩膀，低头亲吻她的头发。
“我会的。”
塔利亚睡得很安稳，等到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她睡在被子里，被角被掖得很严实。
坐起来之后，塔利亚环视一周，看到房间被整理得还算干净，起码昨天被她乱翻的东西全部都摆好了。
但塔利亚肯定这家伙肯定在整理的时候顺便记住了礼物中所透露的瓦坎达科技树。
哼，这家伙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搜集情报。
她跳下床，看到床头的闹钟下压了一张纸。
【致塔利亚】
拿起来打开，塔利亚看到上面的字，忽然笑了起来。
【早上好】
落款只有一个字母。
【B】
是蝙蝠侠（Batman），还是布鲁斯（Bruce）呢。
她将纸片折起来，放在了口袋里。
算了，都可以。
她有些志得意满地回到了刺客联盟，带着瓦坎达的问候。
拉斯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同时也很高兴发现了瓦坎达这样的世外桃源和宝藏。
“瓦坎达的热诚的确让我感动，塔利亚，你出力不少。”
拉斯说话时眼中带着喜悦，但塔利亚意外的是，一旁的妮莎看着并不愉快，甚至……
有些愤怒。
“姐姐？”塔利亚去找了妮莎：“怎么了？”
她其实是去送礼物的，哪怕妮莎说不要，她还是买了一颗蓝宝石送给妮莎。
因为感觉那像是妮莎的眼睛。
“……塔利亚，”妮莎看到了这个礼物，还是收下了：“有时候我真的羡慕你，又觉得你可怜。”
？？？
塔利亚一脸问号，接着收获了一个妮莎的大力拥抱，差点呼吸不了时才被松开。
“回房间去吧，我的妹妹。”妮莎说：“有惊喜在等着你呢。”
？
塔利亚又开始慌了，等回去之后一推门，愣在了原地。
一片金光。
塔利亚几乎被闪闪发亮的房间晃得睁不开眼睛，跳到一边才发现原来房间里装满了金币。
“据说是奥姆送来的礼物。”巴恩斯幽幽地说：“你看你的床，塔利亚。”
绿眼睛顺着巴恩斯的目光看过去，哪怕是见多识广也有些意外了。
因为她看到了……
一顶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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