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毯被毁得彻底颜青临痛心不已。
这张垒丝栖月绒毯出自青莲堂青莲堂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绒毯造家堪比皇家官造。
永安大乱那半个月里青莲堂的掌柜和工徒被街上的暴徒拖出去活活打死店铺被洗劫一空。
颜青临真是恨死这于翔即便以死自证谁要看他死得这般惨烈。
不过她尚有几分聪辨干脆趁此机会卖手下们一份情面于是令人将这已毁去的绒毯用作于翔的裹尸布一并抬走。
缺了块绒毯临时未找到称心的颜青临觉得整个书屋变得空荡。
便在这时虞彦驰匆匆奔来:“夫人楚筝跑了!”
颜青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楚筝敢背叛我?”
“可否加大人手去追?!”
“这用得着问我吗!”颜青临蓦然暴喝“追啊!!”
对于楚筝这样的高手且出自他们内部的高手而言要想追缉她其难度不亚于追缉那令他们所有人都头疼的阿梨。
颜青临的人手都已派去外州省在京的不多而搜查别人好说搜查楚筝她的“自己人”此事传出去宋致易身旁那几个成日吹枕边风的贱人定会说三道四。
颜青临生平第一痛恨便是背叛楚筝的背叛更不能为她所容忍想起之前从信府带回来得那几幅画像颜青临立即令陈智唯迅速去找几名画师回来临摹。
不出两个时辰楚筝的画像贴遍满京都。
舒月珍从暗道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刚撕下来得画像匆匆朝僻静无人的后院走去。
黑灯瞎火的厢房里楚筝盘腿端坐在床上一听到动静她立即去握身侧的长剑。
“是我。”舒月珍声音很轻。
楚筝看着她开门进来屋外单薄的光照亮舒月珍的脸。
确认舒月珍后面没有跟着其他人楚筝松开手里的剑。
“你看这个和你真像。”舒月珍将画像递去。
楚筝冷冷看着没有接
黯淡光影下的画像轮廓非常熟悉她知道是哪张。
“看来这次你插翅也难逃了。”舒月珍道。
楚筝收回视线看向前方黑暗:“你爱财大可将我举发。”
“那点钱而已你我合作岂不是能得更多钱?你去当个赏金猎人我在你身旁打打下手都比这个要香。”
楚筝没接话。
她跟舒月珍此前因几次护送任务而相识颜青临的手下中女人不多而她不但是女人身手还比所有男人都好所以每次护送舒月珍颜青临都会特意指派她去。
“有钱了什么事情办不成?”舒月珍继续道“其实你早可以出去单干在她手下忙活还要受她脾气多委屈不是。如何可有意愿与我合作我们去盘多点铺子挣个大财。”
安静一阵楚筝冷冷道:“今天你救我我欠你一恩日后可还你三个人头谁若得罪你你报上名来我将他头颅亲自拎去你府上。至于生意铺子钱财我不懂你别再提。”
“行吧”舒月珍在床边坐下“我知道你性格你之一诺我信。不过你接下去作何打算?”
“不知道”楚筝闭上眼睛“我休息几个时辰卯时离开。”
“去哪?”
“不知道。”楚筝还是这样说。
舒月珍见她模样不再多言约摸过去半盏茶舒月珍道:“我走了你保重。”
“不送。”楚筝闭着眼道。
房门被自外带上屋内没有炭没有火单靠一床被褥远远不够。
良久楚筝在黑暗里睁开眼睛。
心里面有很多声音在说话一句一句皆是愤怒不平。
她落得今时地步全拜那贱人所赐。
不自广骓府街头刺杀世族贵胄和巡守卫开始她便处处皆不顺。
沈冽阿梨。
楚筝握紧拳头却着实……不知如何能对付这二人。
他们太强了被追着逃生的是她自己。
不过但凡人活在这世上总有软肋与弱处。
当初朱岘一死这贱人便饮恨隐世那么现在……
有了。
沈冽去了探州他身旁诸多手下不难打听能杀一个是一个。
还有衡香赵宁世人皆知这贱人和赵宁那老贱货臭味相投沆瀣一气。
也可以去衡香杀了这个赵宁!
楚筝唇瓣抿成一条线眸光在黑暗里变狠。
既然一切霉运开端皆因此二人而起便让此二人身旁的所有人都休想好过不得好死。
相较于探州衡香离永安更近楚筝决定了便先去衡香。
·
整个华州除了几座大城池之外县城平野山林湖畔江岸……几乎要被夏昭衣逛遍了。
钱显民也终于知道这个带兵扫了他一圈的人是谁。
封客卿分析说他们看似夺城实际又还城最大原因就是兵马不够守不了。
钱显民觉得他分析了个寂寞对方来时总共千人兵马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
钱显民要得是解决方法怎么拦他们怎么打他们怎么灭他们。
封客卿说回去想想然后封客卿再也没回来连夜拖着已经整理好的行囊悄咪咪跑了。
封客卿一走钱显民本就大乱的军心被彻底搅浑。
好多人回家都开始暗戳戳收拾东西了。
直到钱显民当众斩了两个官员的脑袋才把他们震慑住。
只是这阿梨带兵马绕了一圈偏跟东面那些混乱势力打不起来。
又来几个报信兵听完他们说的钱显民费解地望着身前空气:“阿梨怎么不打他们呢?阿梨为什么不打他们?之前不是说阿梨带兵去了东面我们便可以隔山观虎斗看他们狗咬狗吗。”
旁边几位副将不敢吭声只在心底嘀咕:之前那位说狗咬狗的封客卿已经跑了。
“他们跑得快”报信兵说道“王上他们得知阿梨的兵马过去提前一日便跑了。”
“报!!”又一声叫嚷。
众人都望去。
“王上!”奔来跪下的士兵叫道“林家流寇被阿梨灭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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