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林子中,虫子寂寥的叫嚣着,月光偷偷钻进车厢静静看着。
花无爻是被细小的声音惊醒的,他睡觉一向浅显,此时安静的车厢里,声音异常清晰。
嗯……嗯……哈……
声音千转百回,似被一双手在胸口搓揉挑逗……
原本应该窝在他怀里睡觉的身子已经不在,而是紧紧贴在车厢边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拱起身子,手延绵到肚子处上上下下,两条腿来回摩挲……
……呃,嗯……
这个声音,花无爻觉得既陌生又熟悉,那么多个漫长的夜里,在皇帝的隔间,经常会被这样的声音所惊扰。
他看着,想动却又不敢动,他是多么窝囊的一个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看着他的女人,居然在深夜里,背着他独自……
握拳的手指紧紧的掐进肉里,直到掐出一排轮廓鲜明的弯月;许多次,他想起身直接远离这个恼人的女人,远离这场闹剧,可他却无法动弹,眼睛一片刺痛。
恰逢此时,柳眉恰巧一个转身,却吓得差点尖叫,她落入一双璀璨的眸中,眸光冰冷而薄凉,眸的主人紧紧的咬着唇瓣,把唇瓣咬成苍白的颜色。
“啊……公公,你……你醒啦?”柳眉安抚心绪,努力调整呼吸正常应对。
对面的人儿一动不动,眸光挣扎跳动,里头似有一把火,又似有一块冰,在缠斗、在挣扎。
黑暗中有一只黏腻的手伸过来,捏住花无爻的手,惊得花无爻差点后退。
“公公,嗯……”柳眉没忍住泄出了□□,“公公,怎么办,我好像来月事了,肚子好难受。”月事初潮,该下不下的时候,最是难受,肚子像被人用软刀子在拉扯器官一般,是那种基于难受与疼痛之间的苦痛,往往让人疼得无法忍受。
花无爻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刚刚柳眉是在强忍月事初来的疼痛,却一直不敢吵醒他,而刚才的□□和摩挲是她忍痛的挣扎,且她的手也并不是在做什么,只是在不停的按压自己的肚子,至于手掌的黏腻,定然是疼得出了不少冷汗。
如释重负的花无爻突然觉得汗颜,他居然想成了那种事情,他的小丫头才多大的人呢,就因着初尝了接吻的滋味,他的思想竟如此龌龊起来。
“公公,我要抱抱!”柳眉声音都带着哭泣和颤声。
花无爻赶紧挪过去把女孩抱紧怀里,手紧紧贴着她的肚子安抚。
男子温热的掌心把热气传入女子的身体,轻轻打转。
“公公,怎么会这样……”似乎靠着心爱的男人,身体都好受一点了,柳眉闷声道:“你说,我才跟公公确认了感情,这月事就来了,这是想告诉我谈恋爱了就得长大了嘛?这老天爷也太斤斤计较了吧?”
花无爻有些好笑的捏捏她肚子上的软肉,这小丫头脑袋里怎么净是这些奇怪的论调。
“公公,有个事要跟你说,你听了可别气哦。”又过了一会儿,柳眉羞答答的把自己嵌到花无爻的胸口说道。
“你说,我不气。”
“我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来月事,所以没有准备装备,现在应该弄脏了我和你的衣服,以及底下的垫褥了!而且,我没有垫的东西!”
一口气说完,她露出来了个坦白从宽的可怜模样。
可花无爻并无厌恶之感,竟只是感到庆幸,怀里这个小丫头从懵懂孩童进化成少女的这种奇异过程里,有他的参与,似乎仅仅是这样的关联,就能让他感到满心的餍足。
许久后的某日,柳眉嗑着瓜子,冷不叮问道:“公公,那次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自渎?”
彼时花公公那张漠然禁欲的脸蓦地涨成一朵海棠花,上翘的凤尾眼梢也红得仿佛画了眼影一般魅□□人,眼眸东躲西藏,就是不敢直视前方。
“公公你看看我。”
柳眉面上表情不变,继续嗑着瓜子淡然说着话。
花无爻眼神晃晃悠悠看过去,眼前的小丫头尚且幼稚的孩童脸蛋是一本正经的神色,突然她把脑袋倾向一侧,天真无邪的对着花无爻笑了起来,小脸蛋上立刻爬上两颗小小的酒窝。
“公公,我才15岁,你当我是什么呀?就算青楼女子都没那么早开始有需求的好吗?”
“是我狭隘了。”
“不过……”柳眉凑近花无爻,轻轻啄了一口,“我也的确是很不满足,我每天每天都想着公公,半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日不吻如饥一载。”
彼时,那个天真可人的小丫头,眼梢带媚,口吐幽兰,竟出人意料地妩媚诱人。
丙丁觉得自己可能可以载入史册了,人家公公侍卫,或作奸犯科、欺男霸女、或智斗贪官、恶惩闲吏,这些都可以想象;唯独他——堂堂司礼监四大太监的侍卫,好歹位居正八品,居然要大清早快马加鞭的去附近购买月事带,也算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了。
丙丁此刻深深的检讨自己,为啥刚才要凑上前去,结果领来了这么个指令,瞧他哥多聪明,躲得远远的,两耳一闭,装傻!
他把马鞭儿挥得噼啪作响,一路踏草跃棘,飞奔向邻近的镇子,还不敢去太落魄的小村寨,就怕买来的月事带料子太差,到时候柳姑娘用得不爽利,徒惹公公不快。
索幸不出一个时辰就到了镇子里,他马不停蹄直奔秀坊。马未停稳就一个飞身跃起,如乳燕入巢一般飞奔入内,往那掌柜面前抛下一袋银两,沉甸甸的银两在油量板扎的黄梨木柜台上磕出一块凹陷,吓得掌柜的原地起跳,差点没把控住自己下三路的水龙头,直接一股黄水就破壁而出。“客……客……客、客、客……”
“别咳咳咳了,快把你们这里料子最好的月事带拿出来,我急着赶路呢!”
“客客客官,您您您要月、月、月事带干什么?”掌柜忍不住八卦到,这么一个五大三粗还一身戾气的大男人,要什么月事带哦!作孽哦,怕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吧?
“管那么多作甚,怕不是嫌舌头太长?让我帮你保管一阵子可好?”丙丁邪笑一声,手里的马鞭拉的啪啪作响,内心充盈的暴戾之气,正无处发泄呢,怕不是有人来撞鞭口了吧?
“别、别、别、别、别、别!小人这就去拿,月、月、月月事带!”掌柜怕的直打哆嗦,立马捂着嘴巴夹紧屁股滴溜溜的爬向储物间,片刻后,他从里间拿出一个脑袋瓜大小的包裹放到柜台上,“大、大、大、大人,月、月、月、月事带来啦,您检查看看!”
丙丁一看才那么一小团,立马就不满意了,“怎么着?我竟不知,现在战事吃紧,连月事带都得那么贵了,是嫌我给的银两少了不成?”
“不不不,客官什么话,您给的银两决计只多不少的,只是只是这绫罗月事带采购量并不大,所以库存不多,您、您、您您看,要不我把稍次一些的也给您打包上?”
“妥。”
于是,又一个时辰之后,柳眉在马车里看到了策马奔腾飞驰而来的丙丁,背后挂了一个巨大的包裹,远远望去,居然有种逃荒难民的味道。
“哇,丙丁怕不是把别人一整个店铺都给端来了吧?”柳眉虚弱的躺在花无爻怀里感慨道。
“多备着点总没错的。”花无爻淡然颔首,丙丁做的不错。
“那么多,就算用完直接扔掉,我估计也能用1整年吧。”
“那就用勤快点。”
“这还能用勤快点的哦?我又没多长一个屁股出来!”
“女孩子家矜持些。”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我矜持些能追到公公吗?怕不是早就被送回柳家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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