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接上回

    又到了迷道长下山为村民“讲道”的日子。一年之际，分春夏秋冬四季，每个季节，迷道长都要下山，到桃花村及附近的村子为村民讲道。迷道长讲道，以“天道”为主，所谓天道，即万物的规则、万物的道理，一切事物皆有一定的规律。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一人之身心，唯有感悟一途，此乃天道也！所以，识天道之人，修心实腹，不与人争。

    迷道长离开道观前，对江流儿说：“为师下山到桃花村去讲道，你自己安分留在道观。道观也无多少杂活要做，你自个清静温习道经。你学习老君的《道德真经》也有八章了，这八章学了半载时间，也不知到你领悟的怎么样，掌灯时分回来后我考考你。”江流儿听师父说要考考他，有些心虚，觉得头大，低头默默不语。迷道长叹声道：“你心智愚钝，本来无学‘道’潜质。奈何你是孤儿，被道观收养，又与‘道’有缘，不得不学习道经。但愿你性本大智若愚又或大器晚成之人。”说罢，离去。

    迷道长进入桃花村，直接来到南湖边巨石问道台旁。他和村民打着招呼，互为问候致意。

    迷道长见时辰已到，便登上问道台，背北朝南坐下。道长双腿自然盘，双手结手印，微目微吸，渐入佳境。村里来了不少人，有听道的，也有看热闹的。村外也来了不少人，大家都说是过来感悟道义的。一些人为了表示虔诚，也和台上迷道长一样，盘腿坐在地上，双手结手印，表示全心全意。其他人或站或坐，也都安安静静。带小孩的大人都看管住小孩，不让他们吵闹。  讲道开始，迷道长盘腿坐在问道台上，进行颂道，先念《易·谦》:“谦亨，天道下济而光明。”再读《书·汤诰》:“天道福善祸淫，降灾于夏。”台上迷道长道语连珠，台下听众有的听懂了，有的似懂非懂，有的茫茫然，但是人们的热情不减。  迷道长颂道完毕，便开讲。他今天讲“由天道感悟修身之道”。

    迷道长说了句“诸子百家，大都讲究天道也”，便开始了侃侃而谈，大讲天道之道。听众热情洋溢，人们边听边议论，生怕别人认为自己听不懂，一时间大家对迷道长的讲道称赞不已。

    迷道长侃侃而谈了一会儿，用重语气说道：“识天道之人，修心实腹，不与人争。”讲到这里，他停住话语，目光炯炯地看着台下之人。台下之人透过道长的目光，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场，人们一片寂静，似乎人人都在感悟修心之道。

    远处几条大黄狗奇怪地望着这群人，狗狗们好像也感受到了道场强大的气场，此时也不叫不闹了。

    这时天气阴沉，突然，远处高空传来了阵阵闷雷的声音。响声破坏了道场的严肃，引的大家情不自禁地抬头往天上看。接着，人们感受到从头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呼啸声，只见一个大火球，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像箭一般地掠过长空，往西北方向飞去。

    火球划过天空时留下了一条长而发亮的尾巴，火球的强光照亮了整个天空，一片血色。刺耳的呼啸声也随着火球而去，火球飞坠而下，落入地上。火球坠落地发出一声巨响，天崩地塌般，似乎发生地震，烟气灰尘涌起，一片茫茫昏黑如夜。那种尖锐刺耳的呼啸声也随之消失了，四周又重归寂静。  迷道长在高台上，看见此情此景，不禁暗暗吃惊，“天现异象，天空出现火流星，乃不好的征兆。”火流星在古代也被称为“贼星”，人们认为，贼星为天体异象，贼星出现表示凶兆，贼星坠地发生大爆炸，更是大凶兆。  人们在道场上目睹了火流星现象。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怪事。场地上那些学道长一样，盘腿而坐，双手结手印的人，也惊得站了起来，他们呆呆地望着天空。一会儿，人们惊醒过来，开始骚动，恐慌情绪蔓延，大人叫小孩吵，闹个不停。远处的大黄狗也不安分了，“汪汪”叫唤个不停。

    迷道长站在巨石上，摊开双手，往下压了压，叫村民不要惊慌。他说，“火流星爆炸，是贼星坠落撞击地上而为，是一种天体现象。天象的凶吉，自有天道也！”

    天现火流星的异象，给人们的心理造成了恐惧，他们那里还有心思听道长的话，大家呼儿唤女，乱哄哄地散去。  北山道观，江流儿坐在院子里读《道德经》。他翻开书，翻到第八章，读了读：“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读了一遍，他感到有些沮丧：“老君呀老君，你干吗写这么长这么难涩的东西为难后人呢？”他觉得还是自己笨，要是小叶姑娘学这么久，早就倒背如流了。

    江流儿又想，世界上的事情真是怪的很。自己烦师父唠唠叨叨讲道，避之不及，却总也避不了；附近乡村的村民喜欢听师父讲道，派人来请师父，却有时请不到，师父安排不过来。他觉得最怪的事还是赊刀人留下的预言，这预言相当邪乎：“等到王朝大一统，女子当了皇帝时再过来收钱。”他心想，这么邪乎的预言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呢？赊刀人说的那么肯定，“到时候有人会找你或你的家人收钱！”他怎么这么肯定呢？

    天空中传来一阵闷雷声，打断了江流儿的思绪。接着出现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呼啸声。江流儿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火流星划过天空，拉着火尾巴往西北方向飞坠而下。火球先是照的天空一片红亮，随后传来爆炸声，爆炸声过后，尖锐刺耳的呼啸声没了，天空变得昏黑寂静。他吓了一跳，发生了什么事？太阳坠地爆炸了？抬头在天空寻觅一番，天气阴沉，不见太阳。

    江流儿赶紧拿着书跑回房间，又慌慌张张地出来找师父。转瞬间，他想到了，师父不在道观，到村里“讲道”去了。他又急急忙忙下山，到村里去找师父去。

    天现火流星，引起了村民的惊慌。村里管事人谢亭长急忙派人请迷道长到村公所议事。谢亭长，身强体壮，曾经在琅琊阳都做过九品小官门亭长，因和上司不和，辞官回乡。回乡后，被村里人推为村里主事。村公所在村子的南湖旁，离问道台不远，是一栋有大厅带偏房带院子的房子，房子由村里出钱和王财主捐钱合资修建。房子的大厅为议事厅，为村里办公之用；偏房为学堂，村里的学童都在这里习书认字；院子是孩童们学习之余的活动场地，同时，教书先生也种了一些蔬菜，作为家用。

    村公所议事厅里除了谢亭长，还有三个人在，他们是：王财主、大生、小生。王财主，体态略显臃肿，眼睛小但很有神。他是村子里的乡绅，家有良田百亩，又有酒坊一个，酒坊造出的酒在附近乡村小有名气。王财主和谢亭长都称自己是晋朝名门后人，他们和王导、谢安为同族本家，因此十分自豪。大生和小生为平民出身，他们不相信王财主和谢亭长与王导、谢安为同族本家，二人私下里暗暗嘲笑，“他们不过是喜欢攀龙附凤罢了!”

    平民大生是个猎人，主要在村里北山狩猎为业，一年四季除了春天禁猎期外，都在干着猎杀动物的勾当，村民便叫他“大杀生”；平民小生是个渔民，主要在村里南湖捕鱼为生，一年四季除了春天禁渔期外，都在忙着捕杀鱼蟹，村民便叫他“小杀生”。后来，人们觉得“杀”字太凶，不好听，便改变了叫法，他们改叫猎人“大杀生”为“大生”，叫渔民“小杀生”为“小生”。大生穿着一件县衙捕快制服，高大的身板显得魁梧；小生也穿着一身捕快制服，瘦小的身板显得有些单薄，二人都是村里的业余捕快，协助谢亭长维护村里的治安。谢亭长从县衙里弄来了几件捕快制服，发给大生、小生，叫他们参加村里活动的时候穿上。

    迷道长来到村公所议事厅，谢亭长他们都怔怔的望着他。

    迷道长知道，他们发怔都是为了天现火流星之事。王财主开口问：“天现火流星，飞坠爆炸，不知迷道长有什么见解？” 迷道长直言：“火流星也被称为‘贼星’，‘贼星’出现，必是不好的征兆，‘贼星’坠地爆炸，更为凶兆。”

    谢亭长说：“当今世上，晋室南渡偷安，中原陷入胡人纷争之势，天下大乱。现在，天现火流星，再显凶兆，难道天下动乱还要加剧？”王财主叹息：“莫非天道如此！这可怎么办呀？”年轻人大生、小生都默不作声，议事厅气氛有些凝重。

    迷道长说：“天道之事，不可改变，我们不必议论。我们还是关心火流星的事道。到火流星坠落的现场去看看吧，看看有没有造成人畜伤亡，财产损失。余下的事情再作处置。”

    大家觉得有理。于是，他们几个人便往火球坠落的地方而去。

    离开村庄约十七、八里的地方，是火流星坠落的现场。只见外围一、二里的树木全部倒伏，树皮都被脱去，朝大坑方向倾倒，大约是由于火球坠地爆炸产生强大的冲击波形成的。中间有一个一丈多宽的大坑，大坑旁边数丈内的大树全都被连根拔起，树根向上。大坑呈规则的圆形，土质疏松，碎石遍布。环顾周围，并未发现死伤动物的痕迹，也没有人员财产损失。

    谢亭长长出了口气，“火流星坠落于荒野，还好没有炸倒房屋，也没有伤及到人蓄。”

    王财主也连声说道，“万幸！万幸！”

    大生附和着说：“还好没有落到北山炸掉禽兽，不然，我就无法狩猎。”小生也附和着说：“还好没有落到南湖炸掉鱼蟹，不然，我就无法捕鱼。”

    迷道长望望大家，也松了口气：“爆炸现场没有人员财产损失，这样就好。没事就好！”

    谢亭长还是显得有些忧心，说：“天现火流星，呈凶兆，到底让人心中不安也。”王财主他们也有同感。  迷道长叫大家不必过于担心，他说：“天现火流星，为不好的征兆，乃天道也。天地之大，凶兆不一定就应在我们这里。但是，既然上天给了警示，大家就要小心行事，格守规矩。只要大家规规矩矩，凶兆就不会应验，此所谓化解凶兆也！”  迷道长的话，让大家心中一亮：天地之大，凶兆不一定应在我们这里。就算不幸应在我们这里，只要大家恪守规矩，还是可以防范化解的。

    火流星坠落现场没有造成人员财产损失，这是不幸中的万幸。火流星虽然显现出凶兆，也是可以化解的，这就好办了。大家的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王财主“呵呵”一笑，说：“查看火流星坠落情况，来回几十里，大家都比较辛苦。不如晚上一起到我府上用餐，我拿酒坊新出的头道新酒，请大家品尝，压压惊。”

    大家听了王财主的话，都很高兴，欣然答应。

    回到桃花村，走到岔路口，王财主吩咐大生和小生：“现在为春天禁猎禁渔期，你们也没有活鲜的山味、湖鱼，但干货总该有些，不如回家拿点腊鹿、腊鱼来，晚上喝酒吃腊味有嚼劲。”大生和小生点头答应，和众人分手，各自回家取腊鹿、腊鱼去了。迷道长、谢亭长二人先随着王财主到王府去喝茶。  江流儿慌慌张张地下山到村里来找师父。他赶到南湖边的问道台，人们早已散去。有人告诉他，迷道长等人到火流星坠落现场去了。江流儿一时见不到师父，便转而来到王府找小叶姑娘。  江流儿进了王财主家，来到小叶姑娘的房前，转到窗户下，先敲敲窗户，然后压低嗓音叫到：“小叶，小叶。”但见窗户开了，露出小叶姑娘的脸，然后又合上了。一会儿，小叶姑娘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高高兴兴。江流儿迎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往边上走。小叶姑娘察觉到了江流儿的异样，问他，“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江流儿放下小叶姑娘的手，说：“不得了，出大事了。太阳落到地上爆炸了。”小叶姑娘不相信，说：“太阳怎么会落到地上爆炸，你糊涂了？”江流儿连忙把自己在山上看见火流星划过天空，然后飞坠爆炸的情形说给她听，江流儿忧心忡忡地说，“你看天上，现在太阳也没有了。”

    小叶姑娘觉得好笑，阴天当然没有太阳。她告诉江流儿，“你看到的是火流星，村里许多人都看见了。不是太阳坠地爆炸。”末了，她又说，“你怎么尽想些稀奇古怪的事？”

    外面传来了王财主等人的声音。江流儿知道他们从爆炸现场回来了，料到师父也在，便急忙过来和师父打招呼。迷道长应了江流儿一声，说：“你在这里正好，我们一起留下来就在这里吃晚饭。”说完，便不再理他，继续和王财主、谢亭长喝茶聊天。

    江流儿听说留下来吃晚饭，当然高兴，告别师父，退下，又回到后院去找小叶姑娘。

    江流儿刚进后院门，便遇到了大叶姑娘，他赶忙施礼问候：“大叶姐姐好！”

    大叶姑娘哼了声，算是回答，正准备走，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停了下来。她问江流儿，“你师父他们回来了，怎么不见大生、小生？”江流儿连忙说，“大生、小生各自回家取腊鹿、腊鱼去了，晚上一起到这里吃饭。”大叶姑娘听了，“哦”了一声，不再理会江流儿，径自离去 。

    晚上，大家一起留在王府吃饭。王财主为主人，招呼迷道长、谢亭长、大生、小生、江流儿他们坐正席。王夫人同女儿们另设一桌偏席。迷道长对徒儿江流儿说：“你年纪小小，就和王夫人他们坐一起吧！”江流儿巴不得和小叶姑娘在一起，高高兴兴应了。大叶姑娘不干，她不愿坐偏席，使着性子吵着要坐正席。正席人多又喝酒多热闹。王财主视二个女儿为宝贝，拿大叶姑娘没有办法，也就随她了。

    王财主叫女儿大叶挨着大生坐下，大叶姑娘不听，偏要和小生挨着坐在一起。

    菜上齐了，共有十二道菜。炖菜二道：鹿筋炖猪蹄、冬菇炖老鸭，干蒸菜四道：蒸腊鹿肉、蒸腊板雁、蒸酒糟鱼、蒸乌鱼子，水蒸菜二道：野菇肉丸、银鱼蛋羹，水煮菜四道：水煮肉片藕片、水煮鸡汤青菜、水煮鸭血豆腐、水煮花生莲子。酒是王家酒坊新出的头道糯米酒。虽然是乡间菜酒，但也显得丰盛。各位看官，晋朝还没有使用平底铁锅，国人烹饪以蒸、煮、炖为主，炒菜到了宋代以后才出现，所以王财主的家宴不会出现炒菜。

    酒宴开始，王财主作为主人举杯，说：“天降火流星，大家受惊了。察看现场，来回几十里，大家又辛苦了。王某匆忙间，备了些粗茶淡饭，一杯薄酒，请大家坐一坐，不成敬意。”说完干杯，大家也都把酒干了。

    王财主按照礼数，把酒一一敬到，他和每一个人喝酒，都要说一句，不成敬意！

    大生看大叶姑娘和小生挨着坐，亲亲密密，很是生气。他也不讲究了，自斟自饮地喝了起来，喝的人都有点恍惚了。大生对王财主说，“大家都是村里人，又没有名士在场，那里有那么多‘不成敬意’？你尽说些套话。”

    王财主觉得大生的话不好听，不禁有些恼怒，便数落他说：“小子无知，怪不得大女大叶不愿挨你坐。今天我要和你唠叨唠叨，让你长长见识。”他放下酒杯，接着说，“大家虽然是村里人，但也是十里八村的名人。”他指指迷道长，说：“ 迷道长道行高深，察阴阳之变，识天道定律，懂迷魂阵法，在劳山附近颇有名气，是不是名士？”他又指指谢亭长，说：“谢亭长不事权贵，辞官回乡，具有严子陵的风范。是不是名士？”他又指指自己，说：“我王某人，家财万贯，好善乐施，几代乡绅。是不是这一带的名士？”  王财主又说：“大生、小生你们俩，一个是北山的猎人，一个是南湖的渔人。谁家里要吃个山味鱼鲜不得找你们？你们也算是这一带的山水大王，也是名人。怎么可以妄自菲薄，小看自己？”

    大叶姑娘插话，冷笑着说：“父亲说了这么多，举了严子陵的典故，就怕大生听不明白。”

    大生被王财主数落得有些茫然，他确实也不明白严子陵的典故。大叶姑娘过来，坐在大生的身边，告诉他严子陵的典故，“严子陵是东汉著名高士。名严光，字子陵，会稽余姚人。光武帝刘秀授严光谏议大夫官，严光不肯接受，归隐富春山，耕读垂钓。后来，人们便把严子陵当作辞官归隐的楷模。”大叶姑娘敲下大生的头，问他明白了吗？大生点点头，算是明白了这个典故。

    大生被大叶姑娘敲了一下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他赶紧认错，向王财主陪罪，恕自己年轻无知。王财主宽容地摆摆手，不和他一般见识。大叶姑娘不肯，要大生喝酒赔罪。大生豪气地连喝三杯，引得在坐的人们哈哈大笑，笑声表示了大家的宽容。

    王财主说的高兴，意犹未尽，“我们王家和王导为同族本家。谢亭长他们谢家和谢安也是同族本家。”大家都笑了。

    晋朝王导、谢安是大人物，王、谢两家是名门望族。王财主能把自己及谢亭长和他们联系在一起，那也算是了不起。后人有诗感叹：“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火流星的出现，不仅引起了桃花村人的不安，也引发了劳山周围各乡村人的不安。天现异象，无疑是不好的征兆，究竟会有怎么灾难发生？大家又猜不透，于是人心惶惶。

    劳山周围的乡绅们纷纷来到桃花村北山道观，拜访迷道士。

    迷道长知道他们都是为火流星之事而来，便告诉大家，不必惊慌。他说：“天现火流星，为不好的征兆，乃天道也。天地之大，凶兆不一定就应在我们这里。”

    乡绅们还是不放心，“虽然如此，但是，万一应在我们这里，怎么得了？所以，无论如何，总该有个应对之策，防止不幸。”

    迷道长说：“当然，不管怎样，既然出现了凶兆，上天给予了警示，大家就要小心行事，格守规矩。只要大家规规矩矩，凶兆就不会应验，此所谓化解凶兆也！”

    乡绅们松了口气，可以化解凶兆就好。他们又问，“大家小心行事，格守规矩。具体些，怎么讲？”

    迷道长说，“火流星在五行中属‘火’，火位大凶。所以人们要小心烟火。特别是在寒食节期间，一定要恪守规矩，小心烟火。”  乡绅们点点头，寒食节期间，恪守规矩，小心烟火，这个是必须的！最后，迷道长说，“我观天象，过了寒食节期间，凶兆自然会消失。”

    乡绅们回到各地，把到北山道观拜访迷道长的情况向乡人一一说明。他们告诉乡人：“大家一定要安分守己，恪守规矩。火流星在五行中属‘火’，火位大凶。大家一定要小心烟火，特别是寒食节期间切不可大意。”

    人们的情绪开始安稳，日子过得小心翼翼，大家都十分注意烟火。桃花村邻村有个妇人胆小，不敢动火，也不开火做饭，惹的他丈夫破口大骂，“又不是寒食节，天天没有热饭吃怎么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一切正常，没有发生什么凶险的事情。人们的情绪开始趋向乐观，有人说，“天现火流星，为凶兆，可是这凶兆一定不会应验在我们这里。劳山之地可是古老文明之地，必定得到上天的眷顾。《诗经》有云：山川悠远，维其劳矣。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乡间不乏忧国忧民之人，他们还是忧心忡忡。在他们看来：“ 天现凶兆，人们已经处于不好的社会环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