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番外LostMemoriesinLosAnge

    4)

    甘露院里海一脸忐忑地坐在LAPD的办公室里。

    说是犯事了被请到警察局问事么，她又不是坐在审讯室里，而是在一个带着隔音效果的招待室里。以及她的面前，还坐着两小哥，一位看上去非常不好说话，还有一位虽然看上去和颜悦色但是那笑容看得她起鸡皮疙瘩。

    这样诡异的氛围让她在短短十分钟内就将面前500ml的瓶装矿泉水喝了一半。

    与她的坐立难安相比，他们二人倒是非常的坦然，坐在她面前，一言不发，似乎就打算跟自己这么玩持久战。

    就在她打算扭开瓶盖继续灌自己的时候，这两位警察终于有所动静，表情为GIF的那位起身，说：“我看小姐似乎挺缺水的，我再去拿一瓶水吧，顺便再给你来一杯咖啡吧，要什么类型的？卡布奇诺还是拿铁？”

    “不用了……”

    她弱弱地发声想要阻止他们给自己的灌水行为。

    “没事，警察局最不缺的就是罐装咖啡。”另一位JPG开口堵住了她的回绝。

    里海的眉毛忍不住抖了一抖，在灌下去她的膀胱就要首先投降了，到时候真的什么都谈不成。她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

    桌子上两瓶矿泉水，让刚起身的加里顿时有些尴尬。

    “我带水了，说吧，你们两位警察找我一小市民有什么事情吗？”

    他们两人对视了一下，加里干咳了一下后再次坐回她前面的位子上。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GIF开口：“我是加里，我旁边这位LAPD咖啡推销员是帕尔。所以你的名字？”

    竟然没有做一点功课就把自己请到了警局，也真的是异想天开。

    当然这句吐槽里海自然没有说出口，只是回应了他的问题：“里海甘露院”

    加里在自己的平板点了几个字，看样子是在翻自己档案了。

    粗粗扫了一眼，便把平板电脑递给了帕尔，随即开口。

    “那我就不废话了，甘露院小姐，你和摩尔家族，有什么关系？”

    意料之中的否定答复，幸好对于答案加里并不着急，时至今日，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

    便换了个问题来问她。

    “你今天只是因为散步才逛到警视厅然后才会被我们碰见？”

    “是的，可以这么说，”她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一脸的不明所以：“我哪里知道你们这些探员会那么闲，比起找我这个一般人来喝咖啡，不如多下些功夫把那些不知窝藏在哪里的犯罪分子找出来如何？”

    “既然住在比弗利山庄，就读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甘露院小姐会有时间开车兜风散步到LAPD总部的，这么看来你接下来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预约才对。不过我想就算有什么要事，如果对方听说你目前LAPD的话，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替我们帮你腾出时间吧。”

    里海的眉毛一抖，果然是经常出现在电视节目的有名人，说辞里的漏洞随随便便都可以被他找到。

    “作为加州居民的我自然是很乐意 ，只是那什么摩尔家族，我是真的不知道。”

    “没事，这我们不急。”

    慢条斯理的动作的确和他的说法非常呼应，不紧不慢地拿出一块写字白板，他边贴着信息边解释道。

    “过于繁多的信息数量容易使人混淆，也不便梳理，所以我们就拿今年的事件来说。”

    按照时间顺序，从一月份发生在发生在好莱坞的希尔顿酒店爆//炸案到十一月份发生在威尼斯海岸多人触电溺水事件，一件件被他陈列在自己面前。

    里海自然不知道他们是用来做什么打算，而后看见列举完的加里转过身，他和帕尔对视了一眼，帕尔朝他点点头，又将贴在画板上的案件依次取了下来，只剩下其中四起。

    3月2日小东京的无差别//枪//击案，5月6日在洛杉矶港发生的大型毒//品走//私案，6月20日的唐人街恶意伤害事件，以及7月15日天的VX毒//气地铁事件。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微微皱起眉头，她被他们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相信甘露院小姐一定听过肢体语言，它是真的很奇妙的东西。”

    他绕过放资料的桌子走到她面前：“大部分时间我们审犯人的时候都是在听他们瞎扯，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吐真剂可以使用，所以这个时候连他们都不会注意到的微表情就是我们天生的测谎仪。”

    “在我摆出这现在剩下的四个案件的时候，你的表情上出现了明显的波动，比如吞咽，抿嘴唇，深呼吸等，而这些动作明显是人感到紧张的时候才会有的表现。”

    尽管说着这些的加里脸上依旧摆着笑容，却仍旧让里海感到一种极度的不适感。

    “所以呢，这又能说明什么？这几个案件只是当时我在报纸上看到印象比较深刻而已。”里海向前拉了下座位，双手放在桌子上，一脸认真：“况且这只是你旁边的那个探员观察的吧，说不定只是错觉呢？”

    听完她所说的话，他嘴角的笑容更明显了。

    “你可小看帕尔，他在观察这一方面比任何一位LAPD的探员都要在行，”说完，他又向前走了几步，双手支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不过话说回来，小姐你还记得自己在看到这些图片资料之前，是什么样的坐姿吗？”

    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左右手相握，身体前倾，一副想与人据理力争的姿态。

    他们从来就没有做打算向自己质问什么，可是自己的姿态却早早地将心虚的的状态给暴露了出来。

    里海眼神闪烁了几下，深吸一口气，调整了心态靠回椅背，请他们继续讲下去。

    加里看她再次放松了神经，起身返回自己的位子坐下，帕尔开口继续阐述：“其实我们在初期也因为这四起案件的特殊性将它们放在一起讨论。”

    刑事案和走私案，本事是种类不同的案件，所以它们被分配到不同的科室进行负责。可时到今日，就连三月份的无差别案都没有任何明显的进展，更不要说另外几起了，也正因为这个特点，让加里和帕尔注意到了这几个案件，并且开始暗中调查。

    首先到联系点就是这几个案件的凶手，它们最让人难以下手的并不是其手段多高明亦或是恶劣，而是对罪犯的难以判定。除了走私案和恶意伤害事件带有一定的目的性，仍然和其他两起一样，无法确定分犯罪嫌疑人，就连依据推测犯罪行为的技巧都不能作出相应的总结。

    “然而我们却推测出了一个线索，这四起案件在规模上都很大，依靠一两个人的力量力量根本无法做到，尤其是毒//品走//私和毒//气的制造，这后面除了需要大量的人力资源，还需要足够的经济能力。”

    “那会不会是黑帮之间相互斗争的产物？”

    里海看着他们给出的线索，如此问道。只是他们两人再次否定了自己的回答，因为他们觉得黑帮之间会有摩擦是因为利益问题起了冲突，而这几个案件，不管是哪一起他们都找不到得到利益的一方。再加上黑帮为了增加势力所拥有的人力干部非常得良莠不齐，而这四件从作案手法的精巧到后续可以找到的线索都可以看出，从策划到执行，幕后黑手一定有着过人的才智和不容小觑的地位。

    “但是有一点你说对了，这几个案件我们的推测是集体案件，而且里面占五成以上绝对是一群很聪明的家伙。”

    加里用笔在这四个案件用一个大括号划在一起，并且写上了总结。

    “这就是说，你们觉得这几个案件的凶手是刚才你们说的‘摩尔家族’，一个闻所未闻的高智商犯罪团体？”

    “甘露院小姐理解能力不错，我们解释起来也轻松了许多。”

    加里解释他们在寻找线索整理案件的时候，不仅花了很多时间来研究，而当时，一封信的发现也让成为了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什么信？”

    声音比起刚才要轻了一些。

    里海此时低着头，让加里和帕尔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加里却从文件夹里将那封信拿了出来，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百闻不如一见，我还是想请甘露院小姐过目这封信。”

    两个塑料套，一个里面是一个信封，另一个里面放着一张A4纸，上面写着：

    ——凶手是摩尔家族。

    “是告密信还是你们的线人给的消息？”

    她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

    “不，是一位匿名信。”

    “你们警察就这么相信这些来历不明的信件吗？况且如果依据这些来历不明的信都可以破案，那么我们还需要警察做什么？”

    “我们是做了足够的调查才会把这些信件和事件联系在一起，”帕尔面对里海的质疑，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动声色：“还有一点，甘露院小姐你并不是警察，我想我没必要跟你分享太多案件本身的内部消息。”

    “那请您继续分析可以分享的线索，帕尔警官。”

    里海拿过面前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盖上瓶盖后她并没有放回桌子，而是紧紧捏在手里。

    见到里海好似要和帕尔卯上了，加里拍了拍帕尔的肩膀，接着说下去。

    “说起来也很巧啊，当我们开始将这些信件锁定为目标之后，发现了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封信投递给我们。比如而后的9月30日和11月12日，我们也因此成功阻止了一场银行抢劫案和公路爆炸案。说来也巧，这位匿名先生好像是未卜先知一般，在案发的几天前总会向警方提供线索。”

    说完，加里转身，在白板上贴上了一共六封被塑料袋包好的A4纸，里面都写上了几句信息。统一都是电脑打印出来的信件，只有寥寥几行字，但是却明确记录了将会发生案件的时间地点。

    加里盯了她片刻，把所有信封都从画板上取了下来。戴上手套后，他和帕尔将信封都从塑料袋中取出，并且开始拆信封，然后每个信封的内面摊开放在她面前。

    ——每个信封的背面，接近开口的位置，都写上了罗马数字的13。

    简直像犯罪预告一般。

    而他们也是借由这一点首先确定了这几封信的关联性。

    “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信件是向你们请求阻止犯罪而不是挑战信，就像十二宫杀手*1那样？”

    不同于之前，此时她的嗓音莫名地干涩。

    “所以我们才想和你谈谈，甘露院小姐。”帕尔抬手，阻止了她想再一次喝水的动作。

    “我想，你是不是该松口了？”加里双手抱胸，坐在她旁边的桌子上，一改嬉皮笑脸的表情，终于浮现了认真的神色：“你今天过来，我猜测是为了投递这个月的犯罪预告吧。”

    仿佛一阵电闪雷鸣，直接击中了里海的脊椎，让她一时动弹不得。

    5）

    “我想知道，LAPD的收信量那么多，就算你们可以从信和信之前找到关联性，那你们又是怎么把目标锁定到我身上？”

    加里把弄着自己刚刚喝过的咖啡杯，再次恢复了之前的神态悠然。

    首先便是信封上的邮戳。

    不同的地区寄出来的信件相应的邮戳有所不同，这个是常识性的问题。可是如果是给政府部门的信件，为了保证其寄信人的匿名性，并不会要求写信人写上自己的地址，但是邮局会通过盖章的方式进行区分。比方说寄给联邦政府的信件只会标注某种表明州区的序号。倘若是寄给住在洛杉矶的居民寄给LAPD的信件，只需要盖上普通邮戳就会被直接寄往警察局。而这几封信的信封上，却没有邮戳，但是被盖了另一种印章。而它只有当信件直接放入LAPD大楼旁的意见箱，在统计回收的时候才会被管理人盖上的。

    由此可见，这位写信人并非是将信寄过来而是直接将信送到警局的。

    当然，这只是将范围缩小到了“可能是洛杉矶本地”，并不能确定对象。毕竟这种通过电脑打印出来的信件，不同于手写信，警局很难通过信件本身来追查。而后他们通过检查监控录像，发现了甘露院曾经在这附近出现过。

    但如果仅是根据这一点，并不能确定什么。

    进一步将范围缩小的，自然还有其他证据。

    “薰衣草，茉莉，香草……你的品味的确很不错。我记得队里那位狗鼻子说过这是市面上很少见沙龙香水，是一个日本人创立的品牌香水，只能在香水展上买到。这类香水自然对于人的档次的提升可以帮助不少。它的残留性不错，再加上香水一旦涂抹在人身上就会跟人类的体香中和，形成一种独有的味道。”

    “自然，对于我们来说是毫无差别的，但是对于那些对于特殊个性可以区分味道的人来说，这些中和过的气味就如同人的指纹一般独一无二。”

    “凑巧，今天在我们收到的信件中，只有一封信跟你身上有着完全相同的味道。”

    像是配合他说的话，帕尔从打开之前合上的文件夹，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塑料——一封被拆开来的信件。

    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仍旧被警视厅的监控拍到了她在几分钟前打算离开警视厅信箱的画面。

    “甘露院小姐你在来这里之前，还去卫生间补了一次妆。”

    “哦，对了，刚才我说的‘狗鼻子’恰好是我们LAPD的探员，甘露院小姐想不想听听他的总结”

    没错。

    里海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当时她的确习惯性地，再次喷了一次香水。

    她没有想到，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个习惯，竟然间接地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这两个刑警。

    说完的帕尔，将这封最新投递过来的信展开，贴在了他们一旁的画板上。

    ——三个月后摩尔家族有将发起大型恐怖活动，请务必调查阻止他们行动！！

    “现在我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为什么这不是预告信。”加里搬过一旁的椅子，坐到她的面前，平视着她的双眼：“如果是来自歹徒的预告信，那么内容会有意思多了，不是千奇百怪的解密信件，或者在信的字里行间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毕竟他们会向警方发出预告，为的就是证明自己比警察要聪明得多，自己才是真正的天才，就像十二宫杀手或者是丹尼斯雷德*2，或者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开膛手杰克那样。”

    “但是这些信，它言简意赅，只是单纯在传递信息，甚至我可以从字的数量看出，写信人是急于将信寄出，应该得到消息不久吧。就好比今天是11月29号,明天过后便是‘下个月’了。”

    看见里海欲开口解释什么解释什么，加里只是伸手示意她自己并没有说完。

    “不过还有一种罪犯，应该就是你想说的那种，会在现场设下各种机关来挑战警察，而这种的确可以和这些简明扼要告知信相辅相成。只不过，我和帕尔都是去过现场的。恕我直言，你应该没有看过那样的现场吧，线索虽然被清理地干干净净，可是怎么看都都像是为了消除痕迹而不是为了耍警方设的局啊……”

    “加上这封信，你一共给LAPD投递了八封告密信。就算警方并没有重视你的匿名信，你依旧坚持着向我们传递信息。所以我们两个便大胆地猜测，你是在摩尔家族里有内线的情况下向警方求助。”

    一时间，她觉得加里的眼神太过于耀眼，她明白，那是在对真相近在眼前迫切与执着，可以此时内心的不安让她无法面对这样的执着，她低下了头。

    “我想你也明白，警方是不可能在消息来源不明的情况下展开相应行动的，而你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如果真的想隐藏身份，绝对不会让摄像头拍到你的身影。从你的一连串行为，到现在就算被揭穿却依旧能保持冷静的态度，我想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是在不完全暴露自己的前提下希望警方发现你的存在。”

    此时低着头的里海，好似被千斤重石压着脊椎，抬不起头。

    不，是无法直视他们。

    两位探员的每一句推测都正中红心，让她无法反驳。

    起初，她的确想过自己是否会被警察发现踪迹，可当自己的警戒心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退去，可自己终究还是小看了对方，小看了LAPD，他们无动于衷不代表束手无策，只是在请君入瓮。

    果然，还是自己太天真。

    想要合作，真的很简单，只要她一个点头就可以全盘托出。但是，真的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而这两个人，真的就可以这么简单的相信吗？

    她只是一个人，但是她背负的，不仅仅是一个人。

    6）

    面对加里的滔滔不绝，里海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察觉出异样的他，默默无声地凝视了她一会儿，心里猜想，她还是在担心。

    就算他们是警察，那又如何，又有谁可以保证，那些警察就是可以相信的？

    倘若这个摩尔家族真的那么厉害，那么让他们的力量渗透入警方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想来也是，自从请她进来之后，他们二人只是在一味地揭示所谓的真相，可以证明自己信得过的地方倒是一处也没有展示。

    正当加里思考该如何说服她的时候，一直都是站在画板旁的帕尔却走到了她身边开口。

    “甘露院小姐，请问你见过地狱吗？”

    出乎意料的开场白，打断了里海的愁绪。她一脸费解地看着他，想开口问个究竟，但是他金色的瞳孔却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言语。

    她只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清冷的口气，毫无起伏的话语，但说出来的内容，却让她再一次失了神。

    “我和加里，曾经就在715地铁事件的现场。”

    她只是听他言简意赅地总结了那天的事件和所见所闻。她曾经在电视上看过这个事件的纪录片，她也记得那一天，因为这个事件大学给每个学生发了一个防毒面具和防护服，第七地铁站附近曾禁止踏入。

    在这之前里海所接触到的，都是太过于片面的真相，可就是这样片面到单薄的信息已经让她痛苦万分，每次看到相关纪录片就潸然泪下。但是现在，这两名警察，却亲口告诉了自己那些在电视上无法接触的一面。

    她听他们说，如何竭尽全力却仍旧来不及的悔恨。

    她听他们说，人们在自己手中却无力回天的痛苦。

    他们的诉说，并不是多么声情并茂，却每一个词都狠狠地打击在自己的内心，仿佛身临其境一般。等回过神来，她已泪流满面。

    “我想，你应该和我们一样，”加里见到她这样，递给她一张纸巾让她擦眼泪：“本来你在寄完第一封信就可以为了自保而收手，可那样的悲剧，你不想再看见第二次了对不对？所以你冒着被我们，被他们发现的危险坚持到现在。”

    “我和帕尔亦是如此，经历过那样的地狱，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去了。所以我们便下定决心，只有几个人也罢，也要将那群幕后黑手给揪出来，让他们感受自己随随便便夺走的七千条人命的重量。”

    话音刚落，他伸出手，是想和她握手的姿势。

    “我们要不要合作，一起将摩尔家族的真面目呈现在世人面前。”

    她的目光，透过他的神色，看见了在他他的身后那个巨大的玻璃制的落地窗，玻璃后面呈现出了洛杉矶的全貌。

    车水马龙，奔波繁忙。形形色色，不同人种的人们聚集在这里。有星光璀璨的好莱坞，有阳光明媚的圣莫妮卡海滩，有象征荣耀的星光大道……正因为这些事物的存在，洛杉矶才会如此的熠熠生辉，令人向往，被人以“天使之城”冠名。

    里海喜欢这样的洛城，但是那只是白天的时候。可当夜幕降临，城市的大街小巷被流光溢彩的霓虹灯所点缀，的确是让人感慨的美丽，带着纸醉金迷的沉沦。这样的夜晚，会被人的欲望给充斥，在双目无法触及的地方，一定会有被黑暗滋养的罪恶在蠢蠢欲动。

    所以它也被人称为欲望之城，罪恶之城。

    约莫也是如此，才会有那么多悲剧产生。

    但那终究这是夜晚。毕竟夜晚会过去，日出的光芒会要启明星悬挂的黎明中冉冉升起。

    此时此刻，她的眼里逐渐出现这样的阳光，而这两个人站在光亮中，让她经历了无数个失望和不安之后再次看见了希望与相信。

    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她笑着握住了加里的手。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