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想着绑我向舅父要赎金,没想到母亲护子心切,竟然一路尾随,还差点要了母亲的命,母亲的坚韧让他们又敬又怕,竟决定不要赎金了,送我和母亲下山。他们给母亲和我备了马车,派人护送着,刚下山不久,舅舅也赶到了,他带着好多的人马,把山寨的出口都围住了,显然舅父动了真怒,幸亏那大当家的识相,不然很可能舅父会带人血洗山寨,母亲虽然险些累死,但感念寨主并非大恶,还不要赎金就放我们回来,便示意舅父不要杀人了,可舅父哪咽得下外甥被绑,妹妹也差点心力交瘁而亡,他还是果断的把掳我的两个人杀了,那大当家也吓破胆了,不断哀求舅父,舅父忽然大笑,感念大当家迷途知返,送我们母子下山,不但没杀他,还赏了他许多的金银。
何李颔首:“师兄,舅父才是真英雄,如此恩威并用,既立了威,又杨了名,怕是以后不会有人再对你们生出绑架的念头了。”
周鹤点头。经此生死大劫,外祖母也很后怕,毕竟是母女,她当时也是希望母亲能找个富贵人家,起居有人伺候,也是为母亲好的,那之后母亲与外祖母和好,舅父便要我和母亲住在他家,可母亲终是不肯,自认是嫁了人的了,怎么能回来再揪扯娘家,还是公婆那里伺候着比较踏实。只是那之后,母亲由于伤力过度,落了病根,每逢换季都会发作,浑身骨节疼痛,咳嗽,后背心也疼.....舅父多方求医,慢慢补养,只是收效甚微。
何李听说周贺母亲没事,虽然伤力过度落下了病,但只要有命在,慢慢调养一定会康复的。便又问道:“师兄,后来呢?你怎么认识师父的。”
苏怀宇听着周贺的讲述,这些他早有耳闻,不过还是第一次听弟子亲自讲,也难免动容,接话道:“后来你师兄长到八岁时,有次庙会,师父也碰巧去了,看到你师兄和几个顽童打架,他的叔叔见对方人多,年龄也大,都吓的不敢上,你师兄却不惧,他脱掉外衣,赤膊上阵,手里抡着马鞭,对方也有三四条马鞭,一会的功夫,你师兄上身就可见伤痕累累,可他却不知道疼痛一般,越战越勇,最后有优势的那几个孩子被震慑到了,纷纷认输投降,师父就想收下他了。”
何李想想光着身子被鞭子抽打的滋味,再想想师父看到一群顽童打架,还不喝止,居然津津有味的看下去......不禁“嘶”的吸着凉气:“师兄,为什么脱了衣服打,有层布隔着是不是就能疼的少一点。”
周贺尴尬的一笑:“那是母亲给我做的新衣服,平时舍不得穿的,庙会才穿出来,怕打架给弄坏了,所以只能脱衣服打了,毕竟皮肉坏了还能长吗!”
闻言大家都忍不住笑了,没想到师兄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
此时看着师兄,越发亲切了。这时大家一边聊着,一边收拾行装:“师妹,再过几天我们就能看见我母亲了,他就在我们山下不远的地方住。
噢,何李一愣,自己拜师带着丫鬟已经够离谱了,师兄居然还能带着母亲来学艺……她看看师父,师父做事果然不同,若非亲身经历,任谁能想到北冥道神竟如此宠爱徒弟。更不能想象这个对皇权都不屑一顾的道神,竟也风餐露宿,经历各种凄苦。至少在何李以往的认知中,道神是近乎于神般的人物,应该呼风唤雨,所到之处,大家追捧。
看到何李满脸的惊异,苏怀宇也很尴尬:“那个你大师兄没有父亲,她母亲又体弱多病,离开儿子,怕是更加度日如年,所以师父就同意你师兄十天八天的回家一次,她母亲为此迁居过来,也是方便与你师兄见面。哎,为师收个徒弟,还真是不容易呢!”
何李与周贺对望一眼,会心一笑:“师父,我和师兄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唯师命是从。”
说着跑过来帮师父推肩捶背的,把个道神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这小徒弟就是懂事。
师徒一番嘻笑,苏怀宇正色道:“在外面怎么闹师父也不计较了,回山练功可不能儿戏。”
“是”两个徒弟认真点头。
几个人继续赶路,前面一座大山拦路“二龙山”,再走几步,还可看到零零散散的旗帜:“师父,前面好像有劫道的!”
苏怀宇勒住马:“打发了就是。”
周贺看看何李:“小师妹,杀鸡焉用牛刀,还是你去大显身手,师兄给你观敌瞭阵!”
何李做梦也没想到这剿匪的重任会落到自己身上:“师兄,这来来往往的,你们出入江湖的必经之地,却出现了山贼,分明是你们自己养起来的,还非让我解决!”
周贺暗自得意:“师妹误会了,我平时跟师父高来高去的,还真没注意有这么个贼窝呢。”
何李瞪了周贺一眼:“好吗,骑马反倒耽误人高来高去了,耽误人飞翔了”心里愤愤不平的。还是一打马屁股,率先出列,心兰紧跟后面。何李勒住马匹,示意心兰退后。周贺歪着头,眯着眼,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果然,何李刚停住马,道路两旁,林荫里接二连三的窜出十来个壮汉,见一个瘦弱单薄的小道童,不由狂笑起来.....
何李很有耐心的等他们乐够了,才下了马,抱拳作揖道:“善哉善哉,我本北冥道神的小弟子,路过贵宝地,还请看在家师面子上,借过一下。”
几个壮汉见状,更加狂妄:“小子,你冒充个谁不好,非得冒充北冥道神,北冥道神会有你这么怂的徒弟?人家北冥道爷的徒弟,那是一招就败了扬州四大金刚,瞧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道神会要你?”
何李心里嘀咕着:“道神还是倒搭收的我呢,说也没人信。”她又用眼睛余光扫了师兄一眼,“这家伙,打败了自己四个哥哥,果然名声大噪了,这名比人走的还快!”可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只好耐着性子:“诸位既然不信,小道也不多言了,我们师徒几个行走在外,身无长物,也没什么能让各位看上眼的,还请高抬贵手,道祖慈悲,善哉!”
为首的壮汉又一阵狂笑:“出家人身无长物,我看你们富的不得了呢,四个人,四匹高头大马,还跟我哭穷,来弟兄们,操家伙,今天把马留下,人可以走,否则,纳命来!”
何李吓唬半天也不凑效,马鞭手中一横:“本道手上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大汉们冷笑:“怎么,日后还打算报仇,好,这是我们二龙山二当家,人称追魂鞭姬小龙,我们的小龙哥,那位是我们三当家,人称双刀何老豹,家里排行最小,是我们的小豹哥!”
何李腹诽,这强盗里还有个本家的,真给姓何的丢脸,想到此也不搭话,手中马鞭一甩,直取何豹面门。
何老豹侧身一闪,双刀齐出,恶狠狠扑杀过来。
何李自恃轻功了得,并不惊慌:“龙哥,豹哥,后会有期!”
西子百步走,几个起落,转得姬小龙与何老豹空有一身武艺,竟无用武之地。周贺与师父对望一眼,师妹的轻功,跑起来周贺几乎都追不上,何况这两个草莽。龙、豹气得哇哇大叫,想起何李的马来,便不在追赶,而是把何李的坐骑抢到手上。周贺这下坐不住了,大喝一声:“欺人太甚!”从马上飞纵而来,一手夺缰绳,一手把龙、豹推开。
何李见师兄出手,当即胸有成竹,站到周贺身后:“师兄,教训他们!”
龙、豹一直没能得手,心里焦急,也不搭话,姬小龙挥鞭而至,只听周贺说道:“师妹,看好了。”
何李双目精芒一闪,瞳孔微缩,集中精力,只见对方软便似腾蛇一般,带着啪啪的响声,缠向周贺。鞭的用法无外乎抖、劈、撩、扫、缠,姬小龙意欲用缠字诀擒拿周贺,却不知在绝对的高手面前,“缠”是最吃亏的。软鞭蜿蜒而来,周贺仿佛洞悉它的运动轨迹,手顺着鞭子的缠绕反缠了过去,进而腕部一抖,姬小龙感到鞭子被反抓了,正使劲拽着意欲挣扎,却被周贺这一抖,整个人随着鞭子甩向空中,再一撩,姬小龙长鞭脱手,整个人狠狠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何李兴奋不已,一边叫好,一边模仿着周贺夺鞭的手势,周贺满意的冲她点点头,这时何老豹的刀也奔周贺突袭而来。何老豹双手持刀,步伐虚虚实实,左右相辅相成,刀以中盘为主,有攻有守,配合默契。其能力更盛用鞭的姬小龙。周贺为了让师妹看清刀法利弊,也没急于取胜,而是让过几招,何老豹左手持刀划向周贺胸口,周贺错开脚步,避过刀锋,同时左手如鹰爪顺势捉住何老豹的手腕下压,何老豹一声惊呼,左手刀松开,右手捅刺过来,周贺一个转身,擒住其肘部,稍用力一掰,何老豹右手刀也被夺,紧接着周贺补了一脚,人立马倒飞出去,幸好有一棵大树拦住了何老豹,他后背撞到树上,人被撞的七荤八素。
“师妹,这夺双刀看清楚了?”周贺问。
何李闻言,小脸菲红:“师兄,刀子锋利,我没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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