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西二百九十里,曰泑山,神蓐收居之。其上多婴短之玉,其阳多瑾瑜之玉,其阴多青雄黄。是山也,西望日之所入,其气员,神红光之所司也。――《山海经·西山经》
东海,海外之东,冥府之所,所以东海有冥海的别称。
赤松子居蓬莱,对面即是后土所居的瀛洲,位于东海东边,所以蓬莱便为西边。
蓬莱之中,仙岛林立,药王谷居于泑山之中,正是秋神蓐收的居处。山上盛产一种可用作颈饰的玉石,山南面到处是瑾、瑜一类美玉,而山北面到处是石青、雄黄。
后土祭祀泰山神时,若站在这座山峰上,往西正对神庙上的圣殿。
泰山神会传达福祸,无祸便有一道红光迎风而来,此时的情景犹如望见太阳落山,气象浑圆。
去蓬莱必要过东海,上了岸要经过西边的一片流沙地,才能到药王谷。
流沙是会移动的,药王谷的谷口是一片枯叶林,药王谷平时居泑山,但有时候会根据流沙的移动而移动,有一次甚至飘过冥海,来到了黑海的中央。
枯叶林对羲和来说很好找的,因为她有帝俊送的墨玉。
枯叶林中,掌管秋风的皋稽是个淘气的小男孩,不认识她,又是赤松子的弟子,便与她玩起了风沙游戏。
羲和要救人,因此极为恼怒。
――不问自来,是为擅闯。
皋稽以为她是想偷药之人,只是想把她赶走,但她能控制自然,自然也能控制风沙。
只见,漫天风沙,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到底是谁啊?”皋稽被沙海反困,不得已求饶,“来此所为何事?快放了我?”
“要是我师父他回来了,可没你的好果子吃!”他见羲和不语,便抬出赤松子来了。
“你师父来了也没用。”羲和十分不屑,说着便要通过枯林道,急得皋稽大声喊:“蓐收哥,快来,有人擅闯药王谷……”
皋稽守护着药王谷,要是出事赤松子会吊起他来打,所以也顾不上许多。
“谁来也没用。”羲和笑道:“我想去的地方,没人可以阻挡。”
羲和说完,便入了谷中,进了琅嬛福地,洞内有一炼丹炉,炉中之火长年不息不灭。
洞中有阁层,里面便是赤松子所炼就的灵丹妙药,很小的时候,赤松子曾带着她来过一次。
只是那时,皋稽还没出世呢,若不是她长得慢,无限延长的时间,也不会一直是个小女孩模样。
――寒毒,需火灵丹解。
――炎毒,需冰露丹解。
每个阁层都贴上名字,火灵丹与冰露丹上下对放,她取下几粒火灵丹,正要出洞而去。
忽见一人乘着双龙,左手拿着一条小蛇把玩,正是蓐收。
“哪里跑?”蓐收大喝一声。
“不跑难道等死吗?”
羲和幼时素怕蛇,大了便好,因此她不与蓐收对打,而是直接溜掉。
“啊――”
只见迎面撞上一个女孩,十二三岁的模样,左手青蛇,右手赤蛇,两蛇之芯正恶心的朝她袭来……
“走开……”
“小妹妹,你怎么了?”女孩正是雨师妾,她笑眯眯地问。
雨师妾长年住在北荒天柜山的姑射神殿中,一向无聊,一出生就是一条小应龙,无趣,便养成了戏蛇的爱好。
“谁是你小妹妹?”羲和此刻,怒火中烧,“我是你祖奶奶……”
“小妹妹,你还真好玩。”
雨师妾笑着走过去,羲和眼见那两条蛇越发近,“能不能把它们丢掉?”
“你怕这冷血动物?”雨师妾看着蛇诙谐道。
“你……你要是不扔了,我可就手下不留情了。”羲和说着,手中蓝气聚起便朝二蛇痛下杀手。
“你好凶啊?”雨师妾道。
“谁叫它们出来吓我的。”羲和不以为然,她这是自保。
“我以为我已经够狠了,没想到你比我更狠,直接灰飞烟灭了。”雨师妾自顾自地道。
“抓住你了。”蓐收没想过羲和瞬移速度太快,一下便到彼岸花海,“这下,可跑不掉了。”
“把蛇丢了。”羲和泰然道:“不然我叫它灰飞烟灭……”
“为何擅闯药王谷?”
“我说,把蛇丢了。”
“为何擅闯药王谷?。”
“不丢是吧?”羲和怒不可遏,双眸泛着蓝光,“畜生……”她似乎恨极了所有的蛇,有那么一瞬,想把它们全部消灭。两人惊诧不已。
“羲和……”
花海中,少年身影亭亭玉树,俊美的脸容,堪比绝色女子亦不如,眼中的笑意如暖阳流过,正是帝俊。
“呜呜呜……”羲和见是他,忙跑过去抱着他,“你不要离开我。”她不明白,她为何会那么厌恶这种动物,甚至有些难过,心底深处好像隐藏什么秘密一样?
帝俊抚着她的背,安慰,“别怕,我一直都在。”
“对不起……”羲和轻柔道。
帝俊知道她没事了,“你干嘛一人去药王谷?”
“拿火灵丹。”羲和道。
帝俊后来得知,羲和原来是想救鲛人的命,便笑说她傻乎乎的,她虽然不能让人发现自己血液的秘密,但是可以把鲛人体内的毒素吸出,利用太阳之力消毁掉。这是她的本能。
雨师妾亦因此结识她,因为羲和有怕蛇的毛病,不,应该是厌恶,所以她便换了个爱好,戏耍乌龟。
“你如今还怕吗?”雨师妾突问。
“不怕了。”羲和回过神,笑摇了摇头,继续教女孩们做竹箫等乐器。
雨师妾觉得做乐器,她插不上手便悄悄离去了。
听訞忽然问:“姐姐,你们仙境长什么样?”
“也有很多的部落,每个部落中常常你嫁我娶,有的地处黄土高原,有的林木密茂,有的住在水底,有的人烟稀少,有的人满为患。”
羲和说完,听訞又问:“那姐姐家里长怎么样?”
羲和想着边道:“我的家住在云中雾里,楼阁飞檐,好似空中花园,有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还有古道和夕阳,高高的石阶,从远处看像个高台立于云中水面。”
“一听就好美啊!”听訞羡慕道。
“那是天神哥哥造的。”羲和顿了顿说道:“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以前像什么样?”
“不记得了。”羲和直言,“听老人们说,也是土堡围楼。”
“和人间一样。”听訞惊讶。
“是啊!”羲和道:“听说很久很久以前,我们也是人。”微微沉吟,又接着道:“可能,我们和你们原来是一家人。”
“羲和。”雨师妾忽然叫她,好像是千里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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