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义乌？
穆小央扑到茶几上看没被拆封的另一袋。
产地上可不是方方正正地写着“浙江义乌”吗？底下还配了一行小字：
爆款热销澳门风味杏仁饼专业生产机器，期待您的加盟！
“味道还可以，你尝尝？”卫涵捏了块杏仁饼，放在他嘴边。
穆小央嗷呜一口，气得差点把卫涵的手指也一并吞了。
这时烧水壶长鸣一声，卫涵望了一眼，极其自然地把手指的口水和饼渣一并蹭到了穆小央脸上，起身泡上了面。
穆小央愣在原地。
妈的，死疯子，这么顺手，把当他餐巾纸吗？
卫涵泡好了面，包子也热透了，于是又把包子捞了出来。
于是穆小央这才想起来自己正被包养，不应该让金主爸爸事事亲力亲为。便夺过卫涵手里的包子，又卫涵面前的泡面一手划到了自己跟前，恭恭敬敬地把包子、筷子摆好，又倒出一些醋来，把挑出来的油泼辣子拌了进去，搅拌匀了，才递给卫涵。
弄完这些，穆小央把剩下的辣椒和醋一气儿地倒进了自己的泡面，拌了拌，囫囵吃了一口。
“好让好让……”让泡面一下烫得说不出话来。
卫涵夹起个包子，沾了点酱料，浅浅地把包子咬了个口。
穆小央的眼光不受控制地飘过去。
肉馅的哎。
还算对得起五十块钱，不对，是一百一十块钱！
卫涵似乎叹了口气。
他本来还有些担心穆小央会在包子里做手脚，但看他这幅垂涎三尺的样子……
他把包子朝前推了推，“一起吃吧。”
“不行不行。”穆小央摆起手，“你那么忙，吃一笼肯定不够的，你给我分了，你就吃不饱了。”
于是卫涵把另一桶还没来得及被穆小央祸害的泡面端了过来，“这不就好了？”
穆小央瞪圆了眼，像是消化什么了不得的大消息，半晌，才应到，“嗯……嗯……”
疯子竟然会吃泡面！
穆小央把嘴里的面咬断，偷瞄着卫涵，把筷子伸向了包子，看他没什么反应，才飞快地夹出一个，生怕他后悔似的塞进嘴里。
和街边十块钱一笼的没什么区别嘛。
穆小央正想着，视线里又被推进来一个东西，是他调好的辣油蘸料。
“蘸一点好吃。”
“哦，哦哦，好。”
一顿简单的饭，愣是被两个人吃得隆重而复杂。以至于穆小央被卫涵带到了造型店还是有些迷茫……
疯子今天这么好？
卫涵不知道他心里想的那些，来了就把他扔给了造型师。
“把他打扮的风……嗯……好看点吧。”
他本来想说风骚点，但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今天吃了那小鬼的包子和泡面，吃人嘴短。
他和自己说。
于是便不再去管穆小央了，自己去挑了衣服，这次出来匆忙，只带了身了休闲装，这怎么对得起卫冕的一番款待？
穆小央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晚上七点。
让他用两个字回忆一下所遭受的一切，那只有两个字。
噩梦。
他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偶一样被一群人围着摆弄。
用的东西也是花里胡哨——带亮片的发胶、一排看不到头的化妆刷、被叫做紫色星河的美瞳、闪瞎眼睛的衣服，丁零当啷的装饰品。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棵圣诞树。
夜空中最亮的那棵。
切，不就是化妆吗，谁不会啊。
穆小央扒在镜子前面，摇头晃脑地审视自己。作为人间天上里坐的最好的，自然是有一些化妆技术的。
不过这些人化得……好像……确实比自己化得好一点点？
嗯！只有一点点！
卫涵早就好了，他只是简单地做了修饰，百无聊赖地在门口的沙发等着穆小央。
这就又体现出了人与人的不同了，有些人被人注目是靠家世、背景、能力，有些人被人注目则只是外表。
不过，不得不说，穆小央今夜一定要被注目了。
“涵哥。”穆小央有些忐忑，叫了一声卫涵。
卫涵抬头——
被精心收拾一番的穆小央很不一般。
比浓妆时多了三分清纯，比素颜时多了两份诱惑。
穆小央本来就又白又瘦，穿了件微微大些的衣服，更显得单薄，让人无端生出几丝保护的欲望。
可他的衣服偏又带着水钻，连带着耳饰和头上的闪片，好像一片熠熠星河，让人觉得望而却步。
“卫先生，这是我们的设计师tony给穆先生设计的，整个主题是水晶，意为珍贵而易碎，您看还有哪里需要修改吗？”
卫涵点点头，一手揽住了穆小央的肩头要走。
他怕自己不小心说出来点什么。
但手下的触感不大对……
卫涵把穆小央整个人转了过去——衣服的背面竟然是一个大大的镂空“V”字。
从脖颈一直到尾椎，整条微微凹陷的脊柱漂亮地舒展着。
穆小央有些紧张，想要偷偷转身回来。
于是两块本来就若隐若现的蝴蝶骨一下呼之欲出……
“操……”
这是穆小央第一次听到卫涵骂脏话。
声音不大，而且意外的不令人反感。
卫涵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又把穆小央翻转回来，一手揽着他的腰往外走。
“达利赌场有三层，一、二层是对外开放的，其中第一层是老虎机一类的小东西，什么人都可以去，只要你满了21周岁；第二层要有千万港币的资产证明，玩的就大些，筹码一般也是以万为单位；第三层就需要邀请函了，受邀的人，要么很有钱，要么很有权。”
“嗯，嗯。”穆小央点点头，露出个笑，“那行，我不去了。”
“怎么了？”
“我下月才到21岁呢！”他呲牙乐道。
卫涵拍拍他，看到接他们的车等在门口，便率先钻了进去，“放心，有我呢。”
“你这是办假丨证！”穆小央不情不愿地磨蹭上车。
“你这是污蔑。”
“我的港澳通行证不是假的？”
“哈……”卫涵笑了一下，为穆小央的脑回路感到惊叹，“你想多了。”
“我只是，让他们快点，而已。”
妈的，死疯子，万恶的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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