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摇姯从第二日起就开始了她保洁小妹的生涯。
第一天:某女星星眼:“教主您喝水怎可以如此性感?”
魔尊整一下午没再碰过茶杯。
第二天:某女花痴脸:“教主您写字的样子简直迷死人~”
魔尊觉得回不回信也没所谓,干脆只读不批了。
第三天:某女情不自禁:“你可真是双瞳剪水,雾里看花,两眼生媚,等闲识得春风面,万 …”
“去藏书阁呆着。”魔尊实在忍无可忍,扶额闭上双眸怒气腾腾。
自从摇姯闯入书房那日午后,他就没安安心心看过信件,整个房间全是她的声音。
摇姯一脸委屈,拖沓着步子缓缓朝着那扇门走去,想到什么,又转过头:“教主连生气起来都是那么的气宇轩扬,简直人之表率啊。”
魔尊在她身后不自觉地浑身颤抖,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摇姯吓得一溜烟就进了书阁。
摇姯竟然在轶事野史中找到了她自己的名字,所以仅有一墙之隔的魔尊大人又没得消停。
“教主,这书上说,秋凤镇的第一大美人对你暗许终生非卿不嫁。”
某人直接无视。
“教主大人,传说你跟天女早已暗通曲款私定终身?”
某人摩拳擦掌:“好像话本就是你编的吧。”
摇姯抱着脑袋赶紧缩回书阁。
“教主你看这个,清风派某无名小师妹儿时同魔尊无猜两小,因时生变而悲他乡,人情往往然,姻缘拆散终了。”摇姯极度兴奋,拿着本书就在苏玉珩眼前晃悠。
“这个无名小师妹怎么这么熟悉,教主你认识吗。”
“… ”
“这说的是我吧。”摇姯甚是得意。
“嗯。”教主轻抿一口茶,默默不得语。
摇姯没想到他就这么承认了,顿时感慨万千,拿着书就读了起来,还不住的摇头:“昨日允婚,今日别离,忧心忡忡,此恨谁知。”
“真的假的,没想到在野史里你对我的感情如此之深。”摇姯翻着书自言自语。
他面不改色:“自然是假。”
“哦。”摇姯点头,她拿着话本子又兴趣盎然地返回书阁。
苏玉珩注视着她的背影,深邃的眸子里有些看不清认不明的东西。
苏玉珩为了不错过每日的修炼,偶尔出去办事也会当晚就回,摇姯每日就陪在他身边瞎晃悠,所以每晚用膳自然是同他一块。
苏玉珩饮食清淡,油水少青菜居多,摇姯跟着吃了好一段时间后肚子都扁了下来。
再这么下去减的就是胸,她就有些不乐意,扒了扒饭之后眼巴巴望着苏玉珩一脸殷勤道:“教主大人您早晨练功必定消耗诸多体力,下午又是兢兢业业日理万机,晚膳不多补充些体力怎么行。”
苏玉珩低垂着眼面无表情,依旧慢条斯理地小口嚼着饭,好似不干他事一般。
人在屋檐下谁能不低头,无奈之下她只能接着扒饭,老板不表态,员工想吃什么也白搭。
她夹起一块油都看不见的肉放进嘴里学着他细嚼慢咽,奈何实在食之无味,内心很是崩溃。
摇姯扬起下巴一双大眼睛晶晶亮,满脸痛定思痛:“教主大人,菜里不放油,我会饿的睡不着。我一睡不着就会胡思乱想,什么昨日允婚,今日别离的,在脑海里怎么都抹不掉。”
苏玉珩手一抖正准备夹回碗里的肉不留神就掉了回去。
摇姯见他还没回过神来,于是默默把那块肉夹回自己碗里。
他眼睑拉下抿着嘴,僵硬的神情宣示着此刻他的心情很不好,摇姯就当看不见,接着和清汤寡水做着心里斗争。
苏玉珩也有些认命:“你吩咐他们加菜即可。”
摇姯心里开心,把自己碗里那块从苏玉珩手中抢夺回来的肉又默默放回他碗里,脸上笑开了花:“教主大人体恤下属,您也要多吃点。”
不知他是无意还是不介意,竟然就着饭把那块肉给吃了下去。
摇姯此刻也傻眼,她所认识的苏玉珩从小就有很无聊的洁癖。
如今竟然愿意吃在她碗里呆过的肉,摇姯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
苏玉珩抬眼:“有话要说?”
摇姯想了好久,问道:“教主,我们的财务状况是不是不太乐观?”
苏玉珩莫名,他摇头:“没听说这回事。”
“哦,那就好,贫贱夫妻百事哀,你有钱就好。”摇姯点头,实在是苏玉珩吃下了她碗里的肉这件事,除了魔教的财务状况不容乐观,她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理由。
苏玉珩一个不小心,就被菜给噎住,半天顺不过气来。
摇姯赶紧放下碗筷,轻轻拍打他的背,心里乐开了花,谁还能有她脸皮厚。
“明早我要入关修炼,约摸需十日,你好好呆在山庄里不要瞎跑。”他放下碗筷,修长的手指在一旁的温毛巾上擦了擦,又想起件事:“藏书阁我会准备个手扶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走上来即可。”
摇姯气极,这段时间她用她那破轻功飞二楼,一天要摔个十几次才能上去。
本以为阁楼是为了不让闲杂人等进才不安装楼梯,没成想只是因为大魔尊懒才没装。
“你还真知道我每天都在摔来摔去。”摇姯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气势汹汹。
苏玉珩眨了眨好看的眼睛一思索,点点头:“知道。”
“你觉得有意思吗?”摇姯怒瞪。
他又想了想:“尚可。”
摇姯深呼吸几次,也算是为教主日常逗乐做贡献,她摇姯摔几次就当积德。
这么一想她又开心吃起饭来。
“教主,你怎么又要闭关修炼。”摇姯吃完就开始收拾碗筷。
苏玉珩站起身慢慢悠悠走在窗户旁,看着附近青翠连绵的山。
“我正在修炼第十层,需要时不时入关调理身体。”苏玉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有些不真切。
摇姯收拾完,擦了擦手,问道:“那双生草用了吗?不是说第十层需要双生草。”
苏玉珩眉头蹙起:“羊舌长老说,还没完全开花。”
“整整一年了还没有完全开花?”摇姯觉得奇怪,她当时给出去的时候,花都开的老大:“你知道那双生草要靠人血养着吧。”
苏玉珩点头:“我看见你的血在盒子里了,但是,试了其他人的血,似乎没用。”
这话一出,摇姯就不敢说话了。只有她的血管用的话,那她就要继续用血伺候那朵花了。
苏玉珩见她表情微变,自然清楚她在想什么,心里觉得好笑:“怕什么,又没说也杀了你。”
摇姯应承:“我懂,不就是流点血,又不会死人。”
他叹气:“暂时还没到那一步,羊舌长老不知道这株双生草吸你的血只用了短短五年时间就长大,我也觉得不急着用它,所以没告诉他。”
摇姯小步走过去,她拉了拉苏玉珩的衣袖:“我没事的,苏玉珩,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用血养着它。”
“都说了不用,”苏玉珩皱眉:“这事不要声张,对你没有好处。”
见他一直拒绝,摇姯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去献血。她点头:“好,这些事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的。”
自从苏玉珩上山后,摇姯就一直在藏书阁里看书,山庄外的林子里传说养着一大群狼,摇姯也不敢乱跑。
仲冬的白天总是很短暂,薄云惨淡,夕阳迟暮。她坐在秋千上瞎晃荡,绿藤绕着秋千生机盎然。
这几天她都会坐在这里看日落,眼前一片宽阔的草地,向外延伸过去就是一望无际的湖水。
残阳弄影总是别有风情,摇姯也深知自己这是在坐吃等死,魔教之人各个沉默寡言,几天相处下来她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一个。
她确实开始认不全这里的字,但是白栎乔前一年请了教书先生,摇姯也不是没有底子,一年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摇姯在藏书阁找到了一本很古老的书,书记记载了苏家人的历史。
这苏家人,是炎鸣决的创始人,但自己也掌控不了这门邪功。练到第十层,就会因为温度过高而走火入魔,要么是筋脉尽断,要么是失血而亡。
但是百年一遇的双生草可以将血的温度降下来,只有双生草可以治疗苏家人的走火入魔。史上也有一位苏家祖先练成第十层,并且如期吃下双生草,称霸武林。
但这还不是最令摇姯惊讶的。
最惊讶的是,血祭。
两个人将各自的血混合在一起,在血还温热的时候各饮一半。
这是拥有苏家血统的人需要的仪式,从此,苏家这个人的生死,就要和血祭的人绑在一起。
血祭的人死了,苏家人的血也会变凉,除非一直换血,但有苏家人试过,只撑过了三年。
所以苏玉珩的母亲去世,他的父亲也撑不过两年,难怪段浮生会说,他父亲那天的死,其实就是将计就计,帮助苏玉珩统一江湖的策略罢了。
因为就如在清风崖不愿出手救人的段浮生说的那样,该死的人一定会死,不该死的人,也死不了。
摇姯恍惚了好几天,她不敢去问苏玉珩,为何将他自己的生死和她绑定在一起。
为何他们明明要同生同死,他还要陷害自己,让她陷入危险当中。
摇姯也明白了,陈长老听说她就是血祭之人,一定要将她掳来的原因,她,是不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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