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第九章文清阁

    待到第二日早起，继续吃几颗野果垫肚之后，便去了那文清阁。果然够热闹呀，里里外外都是人，我们来的晚，怕是进不去了。我对阿衡说：“这个曲谈会竟有这么多人，咱们怕是进不去了，咱们在外面听听可好？”

    这小孩倒也识趣，说道：“阿宁姐姐，没关系的，能听也很不错的啊。”

    嘴上虽这么说，心里的些许失望溢于言表，怕不是音乐对他来说代表着什么吧！我只得讪讪地点了点头，待寻个机会，去那文清阁里面听罢。

    过来一会儿，里面传出声来，声音倒也好听，娇滴滴的却也如银铃般：“今日我陈府在这文清阁举办曲谈会，感谢大家不辞辛苦，来到这里。今日承蒙各位献曲，一解我心中困惑，也寻一个音律相知之人。”

    人群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出来了，无非是什么陈小姐客气了；陈小姐给面子了；陈小姐声音好听什么的……却无一是关于曲子的事情，陈小姐心中甚是无奈，还真当这是招亲现场了，对她品头论足起来了。

    也没办法，陈家家大业大，可家中只有三个女儿，其中大女儿嫁给本镇的大族，亦是武林中大族，好不风光：二女儿嫁给了本镇的一个厨师，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掉面儿的事情，那厨师远近驰名，许多人不远千里，只为品尝美食。那厨子每天只给外人做十桌酒席，过时不候，每天都有人挂号轮流品尝，据说最近的一户人家都定在了半年之后了。可他每天无限量为娇妻供应美食，现在那娇妻已珠圆玉润，却也不失风采。

    最后剩下的这三女儿，据说容貌甚美，之前一穷书生看到，不由得痴了，竟上门来提亲。那老丈倒也高兴非常，一经推敲，心中明了那就是一书呆子，豪无半点才能，心中不由失望。便寻了油头，推辞了这门亲事。后来这陈府三小姐出门便带上纱巾，防止外头看到她的容貌，品头论足。可外头却不知怎么传的，说这陈府三女儿颇为傲娇，如此青年才俊竟也看不上，怕是眼睛长到天上去了，以后便人上门提亲，也无媒人上门说亲，直到现在22岁高龄，坐待闺中。

    忽而，陈家三小姐说：“我已准备了八把琴，请各位一一品评，弹奏出榜单上的曲谱。”

    继而一轮一轮的下来，皆未能弹奏出曲子，陈家小姐未免失望，可依然露出好脸色，虽然我们并不能看出来，只觉陈家三小姐处事不经，坦然从容。场上只剩下少许几人，包括我和阿衡，几个拿着剑的武林众人和一个书生，那书生看上去应20出头了吧。

    除了我和阿衡，剩余几人便开始弹琴，几乎都败下阵来，除了那名书生，却是没弹错，谈到恰好而已。我是吹笛子的，却也是能看得懂琴谱，只是不大会谈罢了。

    陈家小姐慢慢地看着书生，心中不由得感慨，我竟真寻到了知音。过了一会儿，待曲子完毕她说：“各位，可以结束了，我已经知道结果了。”

    那几人便停下了，均看着陈小姐，心中已有了答案，除了那书生，便辞行了。场上除了我和阿衡，便是陈家小姐和那书生，好不尴尬！

    于是我正准备拉着阿衡出门，那陈家小姐说，“旁人都来献上一曲，并不曾听别人弹奏的曲调，可我观察这位小姐听得最是认真，却又不曾献上一曲，这是为何？”

    我一听，感叹陈小姐的细心，说道：“陈小姐办这曲谈会，想必是寻一知音人，煞费苦心了，恭喜二位了。”

    那陈家小姐和那书生微微一怔，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陈家小姐说道：“这位小姐果然聪明，却不知是怎么看破的？”

    阿衡听着我俩的对话，摇了摇我的手，说：“姐姐，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呢，为何我一点儿也听不懂呢？”

    我对阿衡笑了笑，说：“陈家小姐将曲谱中最难谈的一部分拿出来，可这曲谱却是世人少见的曲谱，或者说没有几个人见到过。怕不是吸引什么人过来吧！比如这位先生，比如我……或许主要是我，侧重点便是这位先生了。”

    陈家小姐鼓了鼓掌，一脸赞叹，说道：“这位小姐果然聪明，这曲谱确实是我提前教这位先生的，而你，确是我努力想要吸引过来的人。”

    我听到这，说道：“陈小姐，我这个人自小没什么玩伴，可爱看戏本子，如今，这活生生的戏本子在我面前，却不能翻阅，陈小姐可能讲给我听。”

    陈家小姐便一一说给我听。原来当年陈家小姐和那书生自是两情相悦，可书生心中有书墨，可又没有关系，考不出来。在这个崇尚武者和医者的世界，那是相当的没地位，容易让人看不起。那次提亲，那老丈说让书生入赘，那书生到也没什么，早就和陈家小姐商量好，成婚之后，多生几个娃娃，让陈家和自家有一个后人。可那书生回家将此事告知母亲，那母亲哭天喊地，死活不愿意，此事就得作罢。于是传出陈家小姐孤傲，不能轻易瞧上谁，以至于无人上门提亲。再后来，陈家父亲看女儿还待嫁闺中，心中忧心不已，找女儿商量，便想出这一主意。外人表面上知道这是曲谈会，更是知道这是陈家小姐的相亲会，于是乎来了如此多的人。而那书生所弹奏的曲谱，更是陈家小姐事先教会的。

    陈家小姐看着我：“那小姐从何处看出破绽的呢？”

    我看着她，略有失望，外人自是看不出，说道：“那曲谱应是没有几人见过，正是出自我手。”

    陈家小姐看着我，脸上饶是不好意思，说道：“没想曾今日遇到本家了，献丑了。这曲谱的源来……”

    我总是听明白了，陈家小姐一日救了一落魄的姑娘，那姑娘感恩，于是赠出曲谱，说这是家中贵重之物。陈家小姐不好意思收，说着即是贵重之物，便不能收了，只是一顿饭而已，算不得什么。可陈家小姐略微看了一下，心中大惊，此曲只因天上有，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啊！在加上那姑娘献出此计，说有可能找到知音人呢！

    听到这里，我心中无限失望。我是吹笛子的，可为何会些曲谱呢？原是哥哥惯会弹琴，且动听十足。我也想送哥哥礼物，于是在独幽谷苦苦钻研三个月，才创作出了这个，且没有名字，等哥哥自己取名字。当日哥哥走的时候，没有带走他的琴、他送我的笛、他所作的字画……只带走了那个曲谱。可如今在这里听到了琴声，且还是一姑娘传出的曲谱。

    那陈家小姐说道：“既然如此，我将此曲谱还给姑娘。”

    我看着她，说道：“不必，一曲谱换得一本上好的戏本子，也是赚到了，我和阿衡也该离开了。”

    陈家小姐说：“小姐可在这里逗留几日，顺便游玩一番？”

    我说：“不用了，有心之人想找到我，通了陈家小姐的手，自己却做那幕后之人，我继续留在这里，怕不是要惹麻烦去了。”

    陈家小姐一听，饶有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

    我对着她说道：“陈家小姐也是无心之人，你自己多加主意便是。”

    三言两语之后，我便带阿衡连夜离开了。不想注意到文清阁外的几波势力。

    后来，我便听到，陈家小姐和那书生成了亲，日子过的不甚美满，也成为一番佳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