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Autumn.
“谋杀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雪莱食指轻轻敲打着木制的桌面,“只有那些最粗笨的谋杀者才会将一切都弄得漏洞百出,一个人如果能够深谋远虑到比傲罗或者警察们的调查技高一筹,就完全能够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犯下所有他想犯的罪行。”
“但犯下的罪行不可能一直被隐藏,也就无法构成完美的犯罪。”一个男生不赞同地开口,“这样一来这始终是悬而未解的谜题,谋杀者永远无法彻底摆脱嫌疑。”
“所以,”接他话的是他对面的另一个男生,“这就是为什么弱者要为强者顶罪。”
“不过凡事是公平的,“他补充,”毕竟我们拥有道德,这也就成为弱者控制强者的武器。”
1943,Autumn
”真正的强大,除去一个必不可少的强大灵魂,最重要的是让人永远冷静自持的智慧,其次需要孤注一掷的勇气,明确清晰的目标,以及对他人的仁善,可惜我确信人类历史上这种人寥寥无几。”埃里克说。
“恕我直言,”菲洛嘉单手撑着下巴,“仁善使人懦弱,真正的强大更应当摒弃过剩的同情心,道德不过是社会的发展产物,弱者要挟人的工具。”
“但你依旧得重视它,”艾丽莎靠着椅背,双手交叠在身前,“平衡,你只有确定了弱小才能对比出强大,失去前者后者也就毫无意义,相对的概念永远是成双成对的出现的,一直处于变化之中且永远不可中和,一个消失另一个也必将消亡。”
1947,Autumn.
“有结果了吗?”男人坐在他的转椅上,他面前是一面镜子,而镜子里,却是另一个人的脸。
史密斯太太,赫普兹巴·史密斯,三天前被邻居发现死在自己家中,凶手不明。
“我们调查到了最近一个月里与她接触过的所有人,”镜子里的女人说道,“没有任何嫌疑,我们还找到了博金博克店的里德尔先生,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史密斯太太是博金博克店的老主顾,老实说我觉得我们更应该去查查那个家养小精灵。”
“别傻了,家养小精灵不可能袭击主人,他们可没那个胆子,下午帮我把里德尔先生叫来。”
汤姆·里德尔是博金先生最看好的店员,思维敏捷,待人谦和有理,为人风趣幽默,唯一的缺点大概是这种年轻人永远不可能心安于偏居一偶。
史密斯太太被害一案几乎没人对他产生过怀疑,尽管同一时期由他负责关于赫普兹巴·史密斯的所有事宜。
即便他坐在司法部部长面前,让这个老道的挑刺行家试探时,他的表现依旧叫人挑不出毛病。
司法部部长已经完全确定,这个年轻人与此事毫无关联。
“郝琪逃跑了。”当镜子里的女人再度出现,这个中年男巫正躺在椅子里吸着他的雪茄。
“郝琪是谁?”
“那个家养小精灵,我就知道这些家伙肯定有鬼,谁知道我家那只会不会想着哪天跑走,”女人皱着眉解释,“我早说过这些玩意儿就不应当留着,又丑又懒。”
“有本事你去改魔法生物条例,奥斯丁,但你可别忘了我们是司法部不是什么魔法生物司,带几个人去把它抓回来。”他补充了一句,“没下定论前消息严实点,别让那些记者一天到晚叽叽歪歪,我可不想明天一早又上头条。”
他上一次上预言家日报还是两年前的事,那年白巫师邓布利多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魔法界终于从动荡中平息。
可头条不是你不想要就可以不要的。
第二天用着几个加大字母写着“家养小精灵杀害主人?”的预言家日报便被整整齐齐地递进了司法部部长的办公室里。
“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他抓了抓自己那短短的一茬胡子,“逼供完成了?”
“郝琪在赫普巴兹的午餐里下了毒,”女人玩弄着自己刚涂好的手指甲,“因为赫普巴兹虐待它,真是矫情的家养小精灵,家养小精灵生来就是服侍主人的,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当年巫师与魔法生物的战争后它们就不应该活下来,合着,说好的永久契约过了不过是几百年就可以不算数了?”
“这可不归我们管。”
“我就是想吐槽一下,还有你知道阿兹卡班废除死刑不,他们可真想当然,谁知道一直留着那些家伙会不会在哪天出事,他们凭什么认为只要有摄魂怪在那儿就是无坚不摧的?”
“我们又不是第一个,行了行了,你去准备吧,我估计那些找事儿的记者马上就会来找你,别打扰我清净。”
汤姆·里德尔再一次遇见了司法部的汉娜·奥斯丁小姐,他刚从博金博克店出来,这个生性大胆的女巫就发现了他。
“里德尔先生。”
他停下脚步,礼貌地看向来人,询问,“奥斯丁小姐?案子已经解决了?”
“水落石出,”汉娜·奥斯丁眼睛打量着面前英俊优雅的男人,她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有意无意地让领口开得更大一些,“去前面坐坐?作为卷入者,你有权知道结果。”
“不胜荣幸。”
酒馆就在博金博克店不远处,汤姆帮汉娜拉开椅子,这让汉娜在心里又给他加了几分。
“说起来里德尔先生为什么最后会选择去博金先生店里工作,你本可以来魔法部。”汉娜疑惑地询问,“据我所知里德尔先生在霍格沃茨的资历完全可以让你谋取个不错的职位,未来发展不可限量。”
“奥斯汀小姐谬赞了,“汤姆轻笑一声,想说什么,被对方打断。
“叫我汉娜。”
”好吧,汉娜。“他似乎是无奈地答应了,话语中透露一丝亲昵,”老实说,我并不热衷于权力,去不去魔法部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但博金先生曾经给我提供过帮助,从另一种方面而言,我毕业后选择帮助他的工作也是在偿还他的恩情。”
汤姆·里德尔是来自麻瓜界的孤儿,这件事只要去查就不是什么秘密,汉娜当然知道这一点。
一个知恩图报的好男人,她对他的好感又上升了一些。
女人对汤姆·里德尔产生好感是毫无疑问的事,男人对他也会充满了尊敬,毕竟这是一个知识渊博又幽默风趣的人,他总是善解人意,优雅有礼,能够将事情做到最好却不骄傲自满,他的苛责,与其说是苛责,倒不如说是让对方自己心生愧疚。
喝醉的汉娜被汤姆·里德尔送回了她的公寓,一进门,她迫不及待地扔掉她的外套,整个人缩进椅子里。
“汉娜,你们要如何处理那只小精灵?”
“当然是关进阿兹卡班,”女人掀起衣服,扔在地上,“汤姆。”她邀请。
可惜男人却没有表现出他本该有的意动,他看上去对眼前的一切毫不在意,甚至于,汉娜从他的眼里看见了一丝厌恶。
她直觉是自己眼花了,毕竟她对于自己的容貌和身材相当自信,没有哪一个人能够抵挡住这等风流诱惑。
“魔法部有考虑过从阿兹卡班越狱的可能性吗,”汤姆用他的魔杖拍打着手心,“它已经逃跑过一次了,你是最早留意它的,你是怎么做到的,一般情况下谁会怀疑家养小精灵呢?”
皮肤过久地暴露在空气中感受到一丝凉意,起了小粒的鸡皮疙瘩,汉娜扭了扭身子,不高兴自己被如此久的忽视,她不满地看向男人,却被他的冷峻所震慑到。
“奥斯丁小姐,”男人还是一副温和好说话的样子,但莫名其妙的,她一点都不怀疑自己只要有一点表现得不合他意,就将面临掉脑袋的危险,“我们最好还是来谈谈史密斯太太的事吧。”
他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哪怕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憎恶,他站在这个衣着裸露的女人面前,却难以让人有任何遐思,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平地,整个人显得无比矜贵,与这整个公寓,这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若是一人曾拥有黄金,就不会为黄铜所迷惑。
他在他尚且短暂的二十年人生中,见识过人性的自私与懦弱,感谢这一切,让他,只需要花上一些小技巧,就能够让他们为他所用。不论是那个肥腻恶心的老巫婆还是这个不入流的女人,人类总是容易被花言巧语和自己的盲目所欺骗。
1947年,汤姆·里德尔辞去博金博克店工作,家养小精灵郝琪因毒杀主人被逮捕关进阿兹卡班,同年,关于家养小精灵的权利争端再次引起魔法界热议,次年,郝琪在监狱中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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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什么是真相?”
杰苏西娅转过身来,看着她对面,一棵黑色的树上,一个年轻的女人坐在上面,晃动着她的两条腿。
“我见过你,”她问,“我这是在哪?”
“你的梦境,”女人从树上跳下来,“那么,你也就知道我是艾丽莎了。”
“故事的主角,真相的钥匙。”杰苏西娅看着艾丽莎向她走来,“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我很高兴你这么形容我,可惜我并不是。”她站定了,环顾四周,“我想这里有点太荒凉了,我稍微更改一下场景,你不会介意吧。”
“我想我不介意,”说完,杰苏西娅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篇花圃之中,她注意到这是她在伦敦的家的后花园。
“我打小喜欢花花草草,我还当过半年花店老板娘你知道吗,如果不是维迪他断掉了我的职业前途。”艾丽莎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一朵玫瑰,放在鼻下,深吸了一口气,“说起来真奇怪,当人们初入花园时,想拔走的都是最丑陋的杂草,可当人们离别此地,却偏向最美的花朵。”
维迪?黑魔王吗?杰苏西娅心下猜测着,“为什么你要跟我讲这些?”
“大概是无聊,”女人坐到不知何时出现的椅子上,“我时时刻刻都在指示着时间,却从未超越那太阳。”
“恰好,这里发生的一切,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你的眼皮子上时,就会烟消云散,哪怕你再一次见到我,你也依旧无法回想起这次见面。”艾丽莎偏过头看着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亲爱的小杰西,同样的事由不同人讲述会出现不同的版本,而这一刻,你能知道我看到的真相。”
“你有很多疑惑,不是吗?”
“你曾经选择过黑魔王,我是说,既然你最后选择了与他对立,最开始为何又要与他为伍呢?”杰苏西娅询问,“又是为了什么你离开德姆斯特朗前往霍格沃茨?”
“我为何选择黑魔王?”艾丽莎玩味地笑了笑,“我第三次遇见他时,询问他权力野心的本质,你猜猜他怎么回答的。”
“他说,总有一天,我要让世人畏惧我,畏惧伏地魔这个名字。”
“他居然老老实实地说了实话。”艾丽莎似乎在回想什么,眼睛闪着光,“我当时就想,他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居然敢如此信任我,就不怕我毁了他的好事吗。”
“黑魔王善于蛊惑人心,”杰苏西娅忍不住提醒。
“他确实擅长,他是我遇见过最擅长蛊惑人心的家伙,“艾丽莎躺上靠背,目光看向天空,”我离开德姆斯特朗是为了离开格林德沃的控制,至于霍格沃茨,我是专程去拜访他的。”
“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已经认识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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