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骆珪在房中练功,耳听得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那步伐很沉稳,进了院门、穿过走廊、来到屋外。敲门声响起,骆珪早收起了无为玦,起身开门。门外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乃是秋夫人之子秋历荣,他对骆珪施一礼,道:“骆叔叔,母亲在园子里备了酒菜,请你去赏花。”骆珪穿戴整齐,随秋历荣一同到园中去。秋夫人远远见到骆珪来了,忙迎上来,笑道:“菊花开得正好,我命人整治了酒菜,今日就在此赏花如何?”骆珪笑道:“夫人既有雅兴,我只好从命。”秋夫人拉着他往亭子里走,道:“你好像不乐意,怪我耽误了你练功?学无为玦这种神功,非花十几二十年工夫,难有成就,也不争这一日两日。再者,我还有事情同你说。”
亭子里备了八色荤素小菜,骆珪与秋夫人坐了,秋历荣给两人斟上酒。秋夫人劝骆珪喝了两杯酒,道:“前几日我们盘问金夫人,她只是信口胡说,先一日说的话,后一日便全部推翻。你也说‘阴为臣’三字十分重要,金夫人能说出这三字,就十分可疑。前几日我派人去兰州查,他们回来说,兰州确有一位金员外,家中有千顷良田、几百门客。金员外刚过了六十大寿,一妻四妾都在家中,为金员外操办寿辰。看来这位金夫人并不是他家的。”骆珪道:“金夫人曾说,这些秘密都是于放梅告诉她的,你有没有派人去查于放梅?”秋夫人道:“今年过年的时候,于放梅奉十五派掌门之命,到勒沙帮去送礼。送完礼就回家了。于放梅自从娶了一位青楼女子,就爱上了隐居的生活,并不常回十五派。”骆珪道:“夏国,你何不派人到夏国的兴庆府去查?”秋夫人道:“我倒有几个手下在夏国贸易,我这就传令,让他们去查。”于是命秋历荣去传令。
秋夫人道:“你怀疑金夫人是夏国的奸细?”骆珪道:“无为玦是从夏国来的,知道其中秘密的人必和夏国有关。金夫人的话在别人听来,或许是信口开河,但我知道无为玦的功谱,她的话都是言之有据的。”秋夫人笑道:“你的无为玦功谱,让我看一看行吗?”骆珪道:“我的功谱中缺了阴为臣一节,是残本。习武之人见到高明的武功,都想即刻便学,但功谱残缺,习之有害无益。我怕给你看了,你擅自修行,反会害了自己。等我们弄清了这些疑难,一起修行,岂非美事?”秋夫人笑道:“既然现在修习有害无益,你每日在房中练什么?我从小就没有习武的天赋,我父亲、哥哥都精通武艺,我却一窍不通。你放心吧,就算你有全本的无为诀,我也不来争抢。我们夫妻一体,不论谁学了,都是一般。”骆珪听了,十分高兴,与秋夫人把酒言欢,商议中秋节如何赏月行乐。
秋历荣回来禀道:“我已经对千索叔叔说了,千索叔叔说道,明日往盐州运茶,便将母亲之命一并传了。”秋夫人答道:“好。”对骆珪道:“我还有一件事烦你。”骆珪道:“什么?”秋夫人笑道:“我儿历荣自幼爱舞刀弄枪,只是我帮中无人能教他。我有意让他拜你为师,请你点拨他几路武功,如何?”骆珪把秋历荣叫到面前,问道:“你以前学过什么武功?”秋夫人忙道:“历荣曾跟管家千索学过几日弓马,那也是为了强健身体,其实算不得武功。”骆珪笑问:“你想学吗?”秋历荣点头。秋夫人笑道:“你师父答应了,历荣,快拜见师父。”秋历荣对骆珪拜了几拜,骆珪扶起他来,笑道:“我家传武功乃是刀法,你若愿学,我便教了你。好在你们秋家也是使刀的,日后你学了骆、秋两家的绝艺,必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成就一番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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