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阎浮道:“师父,我记得。你曾说过,李遏云是夏国第一勇士,可是他有勇无谋,终于被人设计害死。”覆杯道:“不错。阎儿,我从前未曾对你说,其实我与李遏云师出同门,我年轻之时,曾在夏国李氏门下学艺。”曹阎浮无措道:“师父,你是夏国人吗?”覆杯道:“正是。我本来叫李渡云,投入莽苍派门下之后,道号覆杯。”曹阎浮道:“师父,我父亲曾说,夏国人犯我边土、杀我百姓,都不是好人,可是师父你……”覆杯拉着曹阎浮的手,来到一块大石旁边坐下,道:“我年轻之时,也以为宋国人害我兄弟,都不是好人。遏云师弟死后,我决心为他报仇,可我的武功远不及他,为了尽快练好武功,我到处求访灵丹妙药、练功速成之法,却因为过于心急,险些伤及自身。我心知夏国李氏一门的武功,并非尽善尽美,其中有着极大缺陷,修行之时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我要凭借本门武功报仇,实在难以办到。我想,宋国武学博大精深,我若能遍习宋国各家各派的武功,身兼多家之长,不但能为兄弟报仇,或许还能找到方法弥补李氏武功的缺点。于是我来到宋国,研习各个门派的武功,又投入莽苍派门下,潜心钻研武学,只为了有朝一日能达成心中所愿。”曹阎浮问道:“师父,后来怎样?”覆杯道:“李遏云的仇早就报了,我却还未想到修正李氏武功的方法。”曹阎浮道:“师父,你是如何报的仇?”覆杯道:“这仇不是我报的。乃是我同门师妹,如今的十五派掌门之妻,她借助十五派之力杀了吴门刀满门,为李遏云报了仇。可是如今遭十五派掌门厌弃,又患重病,命在旦夕。”曹阎浮道:“师父,方才那位姑娘说道,要杀十五派之人为父亲报仇。”覆杯道:“不错,那位姑娘便是吴门刀掌门吴北游之女。”曹阎浮不由叹了口气。覆杯道:“阎儿,那位吴姑娘为了报仇,四处奔波、历尽艰辛;十五派掌门夫人为了报仇,不惜断送自己一生幸福;我多年来漂泊在外不曾回归故土,也是为仇恨驱使;阎儿,我知道你伤心父母之事,可一来,你父亲本是自杀、母亲也是自愿跟随掌门,二来,如吴姑娘、掌门夫人、为师这般为了报仇而折磨自己、算计别人,付出许多时间、精力,赔上自由甚至性命,实在不值得。”曹阎浮流泪道:“师父,那我父母之事,就这样算了吗?”覆杯道:“阎儿,你要报仇,为师也不阻拦,我只是不希望你心中被仇恨占满,一生毫无快乐。”曹阎浮流泪不止,覆杯摸着他的头道:“好了,阎儿,无论你要做什么,师父总会帮你。不过方才的话,你一定要用心想想。”曹阎浮点头。覆杯哄慰许久,曹阎浮方止了泪,覆杯帮他擦干泪水,正要说话,忽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其中还杂有喝骂之声,轻声道:“阎儿,有人来了。”拉着曹阎浮藏了起来。
一男一女从青梁寨方向走来,正是徐祐与吴客愁。徐祐一边走一边骂道:“这个骆珪,委实可恶。骆江英本想答允我了,他却提起当年骆严鲁曹辞官的旧事,惹得骆江英大发雷霆,大敌当前,大家竟还为了这些旧怨纠缠不清,实在太也可恶。”吴客愁劝道:“徐叔叔,事已如此,生气也是无用,如今我们该当如何?”徐祐道:“回延州将此事禀明范大人,请范大人定夺。”吴客愁道:“这一去一回,也要耽搁好几日,万一这几日中,夏军进攻,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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